第114章 春闈之前生波瀾
吃過了飯,卻並沒有將明哥兒說的放在心上,回到書房的時候,手上順便將一本書壓住了信箋,反而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了。
這件事情過去了沒有多長的時間,長安城中卻出現了一件大事情。
剛開坊門,天空都是蒙蒙亮,長安街上,一列列身穿著肩甲的士兵,腳下踏著的是「悾悾」的步調,在長安街上挨家挨戶的搜查著。
被吵醒的民眾皆是一臉的疑惑不解,但是看著街上士兵的凶神惡煞,皆是不敢上前詢問,倒是有幾個膽子大的看見相熟的朋友,悄悄的拉住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被問到的人皆是搖頭,寓意不敢說,不過倒真的還有幾個人問出了什麼,這些人,皆是兩三個人為一組,專門找那些即將在十多天後參加科舉考試的舉子。
推門而入,將那些人全部壓制住,很多舉子都是一臉的疑惑,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個時候的榮玉書,才是剛剛的起床,在院子中,進行著清晨的運動吐息,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下,便被一陣劇烈的敲門聲出來了。
明哥兒一向起床都要比上榮玉書早上一些,打開門,卻發現是熟人。
「唐少卿,怎麼這麼早?」明哥兒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呢,唐廣的面色有些嚴肅,隱約的帶上了一絲焦急的神色,直接連上招呼都不打,大步流星的走向前去,直奔榮玉書的房間中而去。
明哥兒疑惑今天的唐少卿怎麼是這樣的模樣,可是後者的臉上卻不帶一絲的解釋,榮玉書被外面的動靜早就吸引住了,剛剛探出頭來,就被唐廣拉住了手臂,拉扯進去了。
「喂,幹什麼,怎麼突然....」有些不滿意,正想要抬頭抱怨的時候,卻看見了唐廣臉上有些陰沉的臉色,嘴裡面的話語一下子就閉住了。
「這幾天,你有沒有出去過?見過什麼人,拿過什麼東西?」唐廣的臉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了,榮玉書張張嘴,最後還是將嘴裡面的話說出來了,道:「喂喂,這是死了人的節奏嗎?」
唐廣看見榮玉書臉上的笑容,明顯這傢伙還沒有搞清楚事情,於是握住了他的肩膀,眼神定定的看著他,說道:「聽著,這次的春闈試題,被泄露出來了,牽扯的範圍極大,聖上震怒,命令大理寺徹查這件事情,你在好好的想想,這幾天有沒有收到什麼信箋和東西!」
唐廣的語氣中隱約的帶上了一絲焦急在其中,榮玉書愣了愣,還沒等著他反應過來了,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說道:「我,這幾天我幾乎連門都沒怎麼出,柳家小姐給我寫過信,崔品遷也給我寫過信,好像,對了,好像還有一封信。」
看著榮玉書似乎有些支支吾吾的扯不清楚,唐廣拉扯著榮玉書,說道:「那封信在什麼地方?」
榮玉書都記不清楚了,自己好像沒看見過啊,壓根忘了還有這麼一件事情了,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明哥兒說的是放在了我的書房,但是這麼多天了,也沒有怎麼看見過。」
乾脆放下那裡榮玉書,一步跨入了書房,開始在書房中翻了起來。唐廣的速度極快,一本書往往的眨眼之中便翻完了,雖然對書不是特別的溫柔,但速度卻沒話好說。
很快的便找到了那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封,唐廣眉頭緊蹙,榮玉書卻驚呼一聲說道:「好像就是這個東西啊。」
唐廣剛剛將封面拆開,還沒等著榮玉書看見裡面的東西,卻發現唐廣的臉色一變,將東西快速的摺疊好,放入懷中,臉上換了一副高傲的神情,看著榮玉書。
榮玉書的心中一涼,還沒有等著他反應過來,外面傳來的是一陣陣的腳步聲,接著便是明哥兒有些驚慌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道:「你們是什麼人,不能進來,阿福!」
心中一驚,後面的唐廣也也沒有顧上,直接跑出去,闖入家門的是一群身穿輕甲的士兵,渾身帶著絲絲的凌厲的氣勢,看見榮玉書的時候,彷彿找到了目標一樣,快速的走過來將榮玉書架住。
似乎是領頭的一人走到榮玉書的面前,不吭不卑的拱手,說道:「我等乃是奉命來巡查,這位公子可是榮玉書榮舉人。」
一系列的事情讓榮玉書反應不過來,只得懵懵的點點頭說道:「我是,你們是...」
前面的一人說道:「春闈的試題泄露,有嫌疑的舉人皆是需要接受審查,並不是公子一人是這樣,長安城中,大約有幾百人,請公子稍微忍耐一些,若是查明與公子毫無關係,自然無礙。」來人的態度也算是非常的客氣,榮玉書也不好說什麼。
門外緊接的出現了幾人,看著裝束,似乎也是大理寺的人一樣,榮玉書突然想起來唐廣還在書房裡面,要是被看見了,先不說那封信件中寫的是什麼,唐廣要是被人在這裡看見,萬一搭上一個徇私的罪名可怎麼辦?
榮玉書不認識這幾人,大理寺的衙役大約有好幾百人,當然不可能是每個人都看見了,倒是領頭的士兵對著幾個人點點頭,那幾位衙役走進了房間裡面。
屋子裡面的人也漸漸的出來了,吳伯和阿福還有明哥兒,一共四個人都站在旁邊,榮玉書心中升起了一絲的疑惑,唐廣去什麼地方了?大約兩柱香的時間過去了,那幾位大理寺的衙役出來,對著士兵搖搖頭說道:「書房裡面的書很多,不過粗略的看了看,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領頭的人微微蹙眉,想要的明顯不是這個結果,只得對著榮玉書說道:「公子得罪了,能否先隨我們走一趟。」
明哥兒有些著急,榮玉書將他按耐下來,平靜的說道:「我和你們走一趟。」
看著榮玉書如此的好說話,對方縱然有什麼話都不好說,榮玉書安撫到明哥兒道:「沒事,我去去就回來了,你和阿福在家中好好的休息。」臉上的表情寬慰,沒有一絲的緊張,看上去分外的從容。
領頭人也在旁邊說道:「請公子去實屬是無奈之舉,請。」領頭士兵有些嚴肅,面無表情,榮玉書倒是一點都不怕,披上了一身薄衣裳,和著他便出去了。
一路上,雖然面上裝作不是很在意,心中卻開始不停的心跳加快了,唐廣怎麼這麼湊巧的過來了?那封信中到底是什麼內容,大清早的,突然跑到家裡面,一陣的翻箱倒櫃后又消失。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是榮玉書心中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那封信,很可能就是這群人想要找的東西。
到了大理寺之後,才發現像他這樣的人還有很多,都是來參加春闈考試的,其中幾人還非常的熟悉,赫然就是在城陽公主的琴春園中,起身吟詩作對的幾人。
掃視了一番,除了這幾人以外,站在很遠處的一人,是之前有過矛盾的鄭智德,不過這小子的氣色可沒有這麼好,臉色泛青,身上穿著的衣物沒有那麼的工整整齊,想來是慌亂之中套上的。
縱觀大理寺內堂中的舉子,臉上帶著惴惴不安的神色,交頭接耳,似乎在討論發生了什麼事情。
榮玉書整理了一□上的衣物,臉上換了一副神情,笑容滿臉,春風襲人,對著旁邊討論的三人詢問道:「各位兄台,晚生想問一下,今天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要將我們這些舉子聚集在大理寺內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那三人看著榮玉書的表情顯得有些驚異,道:「你還不知道嗎?這件事情在長安已經傳透了,說是春闈的試題提前泄露出來了,被人發現后,聖上震怒,派人徹查此事,春闈也推遲了,只要是有嫌疑的,都會被請到大理寺來。」
榮玉書的心中霎時間變得有些涼涼的,想著今天唐廣突然到家中翻找,若是晚上了一步,自己現在又該是什麼樣的情景呢?實在想不起那封信到底是從何而來,只是記得是明哥兒說是某人送過來的,其餘的一概不知。
臉上故意的露出了一種驚愕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泄露,不會吧,這題,難道不是一直封存的好好的嗎,怎麼會臨到頭時泄露出來呢。」
那些也是一臉的百思不得其解,道:「這我們也不知道啊,只是知道的是有人買通了監考的員外郎,讓這題泄露出來了,聽說這事情乾的是井然有序,說不定是某個大勢力所謂,據說已經抓了好幾個的舉子了,剩下的人,還在找呢。」
榮玉書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這事無礙,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們也沒有做什麼錯事,倒時候若是有人問我們,照實說了就是,也不會有什麼麻煩的,就是這一次的推考,倒是不常見的事情。」
榮玉書這些話可是說到了他們的心中了,不禁在旁邊接道:「可不是嘛,其實啊,這題的泄露,倒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再說了,就算是不泄露,也輪不到我們啊。」說這話的是其中的一人,嘆息一口氣,顯得有些憤憤不平。
另外一人裝作有些神秘的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聽說的是聖上對著這次的春闈特別的在意,榜眼探花說不定能見到聖顏呢,那以後可是前程似錦了,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你說為什麼會有人願意敢冒風險呢?」
榮玉書一一的將這些話聽在心中,面上卻不言一語,只是目光望向大理寺一方,心中隱隱有些焦急之色。
作者有話要說:大戲拉開帷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