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緩期
182、緩期
為了處理實驗數據,安默拉幾乎是一夜沒睡。
所有被召喚過來的人,包括奧里維在內,生命數值都很正常。也就是說,單從生理上講他們跟普通人沒有區別,可以生育可以繁衍,也會像其他人一樣生老病死。
因此神格帶給他們的唯一變化應該是精神上的變化。安默拉這邊有檢測腦部狀態的儀器,但是心理狀況很多時候不能光憑這個判斷,她需要一個比較專業的心理學家。
「總覺得……」小波文看著那些數據,猶豫了一下。他也熬了很久,黑眼圈特明顯,臉色都有點發青。之前給安默拉從聖蘭斯卡特西部送東西過來就夠折騰了,腳都沒站穩還要跟她一起做實驗處理數據,雖然他正值壯年,可還是有點吃不消。
「怎麼?」安默拉問。
「總覺得神格沒有把人變成神,反倒像是……」小波文不由地皺起眉,「把神變成了人。」
這一句話徹底把安默拉點醒了。
大愛神賦予神像人那樣繁衍的可能性,同時保留了神的力量。而那個來自未來的「安默拉」賦予人神的力量,同時也保留了他們原本的繁衍能力。
他們倆做的事情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只不過大愛神站在神的一方,而她似乎站在人的一方。
安默拉不由自主地問:「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呢?單純為了讓所有人都獲得神那樣強大的力量嗎?」
「如果每個人都有像神這樣的力量,那世界不就亂套了嗎?」小波文有點嚴肅地說,「你想啊,現在的人怕魔導式監控,怕軍隊,怕天空要塞,所以才不敢犯法不敢鬧事兒。如果每一個人都有了輕易對抗國家暴力機器的能力,那秩序就亂了,世界將變得多可怕啊。」
過於強大的力量會成為人們衝破規則的武器,也會給人突破倫理道德束縛的勇氣。
安默拉眼皮一跳,沒有回答。
軍隊報廢,世界大戰,國家機器全部崩潰,說不定這才是「她」想要的呢?
她吩咐道:「繼續觀察,索菲亞死後……人類到底出現了什麼變化。」
小波文內心深處有些不安。索菲亞身上被曙光女神烙下過「六百六十六」這個代表全人類的獸名印記,現在安默拉派人把她殺了……聯繫起那些被植入人類身體的神格,總覺得安默拉在布一個很大的局。
這些都不是他該想的,他只管做就是了。
於是他點點頭,像影子似的消失在了實驗室里。
安默拉走出實驗室,克洛寧已經解決好角斗場的客人們,在她門外等候多時了。
「今晚住哪兒?」他從安默拉手裡接過檔案袋。
「就這兒吧……」安默拉揉著眉心,太晚了,回角斗場或者內城又要走半天,「這些都拿去歸檔,但是不要密封,以後可能還要接著用的。」
「明白。」克洛寧正要離開,可是才走兩步又被她叫住。
「還是送我回角斗場吧,那群人……我不放心。」
克洛寧回頭,看見她站在實驗區亮晃晃的燈下,顯得非常單薄。她還穿著那身松垮垮的白大褂,頭髮細緻嚴謹地紮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疲憊的眼睛。
克洛寧準備先放好檔案,再準備出行,他微微躬身:「是,請稍等一會兒,我去備車。」
安默拉半合著眼睛看他修長強健的鹿身,心想如果要求騎他回去他會不會翻臉,想著想著就不小心笑了出來。克洛寧莫名其妙地抬頭,安默拉很少在他們面前笑,這麼就著刺眼的藍白色燈光一看,意外地發現她整個輪廓都柔和下來,也終於有了點她這個年齡該有的輕鬆活潑。
「去吧。」安默拉靠在牆上,閉目養神。
「是。」克洛寧回過神,連忙離開了。
*
克洛寧把她送到角斗場的時候,她已經是半夢半醒的狀態了。到了地下十五層,她倒頭就睡,也顧不上其他。
結果睡了沒幾個小時,就被門口吵吵鬧鬧的聲音給弄醒了。
一推門出去,外面密密麻麻圍了二十多個人和獸人,安默拉瞬間清醒了。
傑拉爾德正用劍指著南十字星,南十字星一隻手插在兜里,另一隻手握著匕首架住劍,有點漫不經心。蓮恩看上去跟她一樣剛醒,穿了件便裝站在門口觀察事態。英格蘭姆的輪椅在南十字星身後,他臉上微笑還沒下去,單看他一個人,一點也看不出緊張氣氛。
「怎麼了?」她問旁邊一個冰原獸人。
獸人張牙舞爪地講了半天,她就聽懂了「劍」「敲門」「打架」幾個零碎的詞。
「這麼緊張幹嘛,我又沒偷溜進你房間。」南十字星聳聳肩,被一大圈人盯著也絲毫不覺得不自在。
傑拉爾德就沒他這麼放鬆了,他手裡聖劍又下壓一分,本來南十字星就沒認真抵抗,這一分壓下來居然直接抵在頸部大動脈上了。蓮恩皺了皺眉,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出手,出手了到底幫誰。後頭英格蘭姆還在笑,也看不出在想什麼。
「你鬼鬼祟祟的到底想做什麼?」傑拉爾德的口氣聽起來有點不客氣,他一向有教養,很少這麼跟人說話。
「沒什麼,早上起來跟她問個好。」南十字星頭也沒回,大拇指往安默拉的房門方向一立,「還沒敲門就被你拿劍捅了,有點說不過去吧?」
「問好需要帶匕首?」傑拉爾德質問。
南十字星嗤笑一聲:「你不也是帶劍嗎?我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隨身帶把匕首防身也說得過去吧……」
「我不是說這個……」傑拉爾德明顯說不過他。
蓮恩在他解釋前插話:「我能先問問為什麼你們倆房間都在走廊另一頭卻一大早都堵在這兒嗎?」
蓮恩的房間在走廊的一端,跟安默拉離得不遠。但是傑拉爾德在走廊中段,英格蘭姆和南十字星都在走廊末尾,這兩人到底是怎麼繞了一大圈圍在這裡的?
「我看見他在安默拉門口鬼鬼祟祟。」傑拉爾德一口咬定。
於是蓮恩把凌厲的目光投到南十字星身上。
安默拉在人群後面聽了半天,她比較好奇的是這些人怎麼知道她房間在這兒的。因為昨天她比所有人都回得晚,按理說應該沒人看見她進房才對。
南十字星不耐煩地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說辭:「都說了我準備跟她問個好,然後道別……」
「你可以直接走,反正她不在乎。」蓮恩聽了這話倒是很高興。
「我想……」南十字星看了一眼英格蘭姆,皺眉把話咽回去。
「你想什麼?」蓮恩生怕他反悔,直接拔劍上前,挑開傑拉爾德的劍,「現在就走,他們誰攔你,我就捅誰。」
「我想跟她談點事情。」南十字星終於變了個說法,他後面英格蘭姆笑出聲,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傑拉爾德不樂意了:「他直接拿著匕首在安默拉門口徘徊來徘徊去的,一看就沒安好心,不能讓他見……」
「你跟她有什麼好談?」蓮恩更不樂意。
最後還是安默拉看不下去,她擠進人群里,一把拽住南十字星就拉進房間。可是沒等她關上門,南十字星又衝出去把英格蘭姆的輪椅推進來了。
她這間本來就不大的臨時卧室瞬間就擠進兩個大男人一個輪椅,顯得有點擠。
「我看見他在安默拉門口鬼鬼祟祟。」傑拉爾德一口咬定。
於是蓮恩把凌厲的目光投到南十字星身上。
安默拉在人群後面聽了半天,她比較好奇的是這些人怎麼知道她房間在這兒的。因為昨天她比所有人都回得晚,按理說應該沒人看見她進房才對。
南十字星不耐煩地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說辭:「都說了我準備跟她問個好,然後道別……」
「你可以直接走,反正她不在乎。」蓮恩聽了這話倒是很高興。
「我想……」南十字星看了一眼英格蘭姆,皺眉把話咽回去。
「你想什麼?」蓮恩生怕他反悔,直接拔劍上前,挑開傑拉爾德的劍,「現在就走,他們誰攔你,我就捅誰。」
「我想跟她談點事情。」南十字星終於變了個說法,他後面英格蘭姆笑出聲,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傑拉爾德也不樂意了:「他直接拿著匕首在安默拉門口徘徊來徘徊去的,一看就沒安好心,不能讓他見……」
「我看見他在安默拉門口鬼鬼祟祟。」傑拉爾德一口咬定。
於是蓮恩把凌厲的目光投到南十字星身上。
安默拉在人群後面聽了半天,她比較好奇的是這些人怎麼知道她房間在這兒的。因為昨天她比所有人都回得晚,按理說應該沒人看見她進房才對。
南十字星不耐煩地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說辭:「都說了我準備跟她問個好,然後道別……」
「你可以直接走,反正她不在乎。」蓮恩聽了這話倒是很高興。
「我想……」南十字星看了一眼英格蘭姆,皺眉把話咽回去。
「你想什麼?」蓮恩生怕他反悔,直接拔劍上前,挑開傑拉爾德的劍,「現在就走,他們誰攔你,我就捅誰。」
「我想跟她談點事情。」南十字星終於變了個說法,他後面英格蘭姆笑出聲,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傑拉爾德也不樂意了:「他直接拿著匕首在安默拉門口徘徊來徘徊去的,一看就沒安好心,不能讓他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