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幸福日常
顧毅君猜的沒錯，小顧念果然不是個省心的，還在襁褓中就特別的調皮，總是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彷彿在打什麼鬼主意。
隨著一日日的時間流逝，五官略有些還沒長開的小顧念很快的成為了一個粉粉嫩嫩的小糰子，精緻清靈的五官，尤其是眉眼間透著的鐘靈毓秀，很容易讓人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古靈精怪又聰明的小女孩兒。
可是不止是顧毅君，就連戚曉對她的折騰都表示很無奈。
只要她醒了，發現沒有被人抱著，就必定要哭一哭，而且還不是真哭，光打雷一下雨，等顧毅君或者她火急火燎的跑過來，蹲在搖籃前看著她的時候，她立即就停止了乾嚎，笑的眉眼彎彎看著跑過來的兩人。
戚曉對這個女兒的時刻不忘刷存在感的方式真的很無語，顧小小小時候可沒有她這麼鬧騰，小小在保溫箱里待了小半年，後來身體也一直孱弱，大半時間都在昏睡，或者吃藥，偶爾哭泣，也是如小貓一般發出細細的呻吟，偏偏他還特別的堅強，能忍的絕對會忍，把副堅強的樣子每每把戚曉的心都快給看碎了。
他哪像這個女兒，醒了就必須得有人抱著，不然就哭。
就連晚上睡覺，也要和她睡在一起，她似乎極為的討厭搖籃，平時白天休息兩個小時還能忍受，若是一整晚把她放在搖籃里，她指定給你哭到天亮。
戚曉每次聽到她乾嚎的聲音都恨不得重新把她塞回肚子里，另外再生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兒。
這妞兒太調皮搗蛋了，她也不是不聰明，而是聰明的有些過分，她想小便的時候就哼兩聲，表示她尿急，餓了的時候就咂嘴，表示肚子空空，想進食。
她比其他的小孩都要聰明，除了太過鬧騰，戚曉對她還是很喜歡的。
只要讓小顧念睡在她和顧毅君的中間，哪怕半夜小姑娘醒了，也不會大吵大鬧，會乖乖的睜著一雙水潤潤的眼睛，獃獃的樣子，好軟好萌。
戚曉每一次看到她軟萌的猶如黑水晶一樣的眸子，心裡就軟成了一灘水，瞬間就忘記了這妞兒的各種不聽話。
顧毅君卻對小女兒的纏人十分的不滿，戚曉坐月子的時候，幾乎時時刻刻都抱著小顧念，顧毅君還能忍，可後來她出了月子，小顧念還一如既往的纏人，就讓他十分的不爽了。
對於小女兒霸佔他女人的時間，顧毅君的怨念幾乎到達了頂點。
「曉兒，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下，給小念請個保姆？」某一日，顧毅君看著正在抱著小公主唱搖籃曲的戚曉，試探性的提出建議，「你也知道小念有多鬧人，請個保姆分擔一下你的工作，也不錯啊？」
戚曉淡定的看了他一眼，繼續搖晃著小顧念，看她閉著眼睛甜甜的睡覺就覺得心裡好歡喜，「想都不要想，現在的保姆忒不靠譜了，前幾天我還看到有一則新聞，保姆虐待孩子的新聞，看的我不寒而慄。」
「我找的人難道你不放心？」顧毅君修長的手指戳了一下小顧念的臉頰，見她不滿的砸吧了一下嘴，頓時笑了，「保姆的背景和來歷，以及人品，性格，我都會調查清楚，這一點你無需擔心。」
「再好的保姆也要小公主肯靠近她啊。」戚曉無奈的搖著女兒，「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我和你，以及小小，爺爺也勉強，其他人她都不肯讓他們抱的，你再找個全能的保姆也沒用。」
顧毅君沉吟了半響，隨即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伸手又戳了一下小顧念，「果然是小公主，嬌氣的小公主。」
小顧念被爸爸戳了，不生氣反而笑了，雙頰浮出兩個淺淺的梨渦，明明還是張嬰兒的臉，就依稀能看出成年後的絕代風華。
「曉兒，小念是不是對我笑了？」顧毅君一臉驚喜的看著女兒臉上甜美的梨渦。
戚曉也有些驚奇的盯著女兒的笑臉看，然後肯定的點點頭，「沒錯，這臭丫頭是第一次笑的這麼開心呢，我都不知道她笑起來還有兩個梨渦。」
顧念雖然愛笑，但她的性格在某些方面延續了顧毅君的淡笑，心情好的時候嘴角只會微微的一勾，若不仔細觀察，根本就不會發現。
類似現在這種笑出了梨渦的情況還是第一次么。
戚曉有些吃味，因為她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的女兒第一次露出這麼甜美的笑容，卻是給顧毅君的，這讓她多少有點兒吃醋。
顧毅君眉開眼笑，伸手把小顧念抱了過來，在她軟軟的額頭下落下一吻，清潤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肆意的飛揚，「果然是我的小棉襖，小念，你也像爸爸喜歡你一樣喜歡我對不對？」
小顧念咧開粉嫩嫩的牙床，笑的更歡了。
戚曉酸溜溜的看著父女兩人的互動，見她笑的更開懷，頓時哼哼唧唧的拿手指戳了一下她的小肚肚，「笑什麼笑，你現在是無齒之徒，笑了也不會太好看的。」
顧毅君聽到她的形容，頓時失笑，「哪有做母親的說自己的女兒是個無齒之徒的？」
戚曉盯著她還沒有長出牙齒的牙床瞧，不以為然的道，「沒有牙齒的人不就是無齒之徒嗎？我又沒說錯。」
她估摸了一下時間，應該是顧小小快要放學了，便指揮顧毅君去接人，自個兒把小公主抱在懷裡，繼續哼著未完的搖籃曲。
顧毅君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自家粉嫩的小糰子，快步出了別墅，到了曙光幼兒園，卻看見方正和安萊正在深情擁抱，兩人不顧還在走廊的場合，這麼激動，顧毅君有些不可思議的挑了挑眉。
他清了清嗓子，「這裡是幼兒園，都是未成年兒童，你們注意些場合好不好？」
方正和安萊一驚訝，看到了顧毅君，不好意思的分開，安萊擦了擦眼淚，看了一眼面色漲得通紅的方正，垂下頭，破天荒的有些羞羞答答的開口，「老大，我懷孕了。」
顧毅君一怔，隨即眯了眯眼，「懷孕了？好事兒啊。」
當初方正和安萊之所以分手，就是安萊覺得自己不能懷孕，不想拖累了方家只有一個兒子的方正，所以才會下狠心提出分手。
可方正不樂意啊，這些年一直死纏爛打，安萊一開始還推拒，後來實在扛不住他的厚臉皮，加上本來就對他余情未了，一來二去兩人就天雷勾地火了。
不過安萊一直也沒有想過她有可能會懷孕，直到她的生理期推遲了一個星期，她才抱著試一試的心情買了驗孕棒，結果顯示兩條紅線，差點兒把她給樂瘋了，
但她怕驗孕棒不靠譜，又馬上趕著去了一趟醫院，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后，最終確定她的確懷孕了。
她欣喜若狂，方正知道后，也是樂不思蜀。
這就有了眼前顧毅君看到的兩人喜極而泣的畫面。
「老大，真是太好了，原本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有兒子了呢。」方正也是激動的眼尾發紅，「我曾經發誓，哪怕萊萊一輩子不能有孩子，我也認了，沒想到在我絕望的時候上天就送給我這個一個驚喜，我真是太高興了。」
安萊眼眶紅紅的看了他一眼，若不是方正這種堅持的心態和持之以恆的追求，她早就自暴自棄了。
顧毅君一貫波瀾不驚的臉上也難得帶了一點笑意，劍眉微挑，表情有些慵懶，「那很好啊，好事多磨，晚了幾年的婚姻更能讓你們懂得珍惜。」
方正算是他在部門裡用的最好，也是交情最不錯的一個部下，安萊在文工團，也算是一枝花，兩人還真是很般配，若是因為外界的因素不能在一起，也實在太可惜了一些。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方正認真的點點頭。
顧毅君勾唇一笑，對兩人揮了揮手，就轉身離開了，是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在教室里，歐陽辰東正好也在接他家的兩個孩子，見到顧毅君過來，頓時嘖嘖的感慨，「喲，這不是顧大總裁嗎？貴人事忙，現在見你一面可越來越不容易了。」
顧毅君走到顧小小的書桌前，幫他把書本和作業放在手提包里，「你不知道我家的那個小搗蛋鬼，才兩三個月，就格外的折騰人。」
顧小小一聽到提起妹妹，頓時來了興趣，「老爸，妹妹今天又有捉弄你了嗎？」
本來顧小小是不知道，直到有一天戚曉不經意的提起，有次顧毅君睡到半夜三更的時候，突然想學以前把顧小小抱到別的房間里的方式，也想把小顧念抱走，可惜他剛剛才碰到小顧念，嬌氣的小公主立即就乾哭了起來，炸雷一樣的，把睡夢裡的戚曉嚇的一頭冷汗，對著罪魁禍首就是一頓訓斥。
顧小小以前就對老爸這種過河拆橋的事情十分的生氣，見到妹妹替他出了一口氣，他頓時覺得妹妹的調皮是個大大的優點。
顧毅君乾咳一聲，沒好氣的在他額頭上敲了一下，「不許插嘴。」
歐陽辰東不厚道的笑了，忍不住的出言調侃，「顧大總裁原本不止是個妻奴，還是個被女兒捉弄的男人啊，替你默哀三秒鐘，哈哈。」
「老爸，你說乾爸的時候能不能想一想自己的立場？你有資格嘲笑乾爸嗎？！」人小鬼大的歐陽冉搖頭晃腦的踩歐陽辰東的痛腳，「你忘了前幾天小弟弟在你身上灑了一泡尿，你想生氣又不敢的樣子啦？」
「還有一個星期前，你偷偷把弟弟藏到了嬰兒房，後來弟弟大哭，被老媽發現了，老爸你罵了一頓的事情你也忘記了嗎？」歐陽景補刀。
顧毅君笑而不語，歐陽辰東掩面淚奔。
凌薇比戚曉早生產了一個月，生下了一個男孩兒，取名歐陽凌。
「對了，毅君，你兒子出生你都沒有宴請賓客，滿月酒也沒有辦，你是幾個意思？」歐陽辰東忽然想起了一事，B市不少人家都知道顧毅君喜得千金的好事兒，禮物都準備好了，就等宴會那天送出去，順便巴結一下關係。
可是現在小顧念都三個月了，不止宴請，連滿月酒都被顧毅君直接跳過了。
「曉兒不太喜歡人多的場合，如果出生就要舉辦宴會，又有滿月酒，一歲后要抓周，一次次的來太麻煩了。」顧毅君解釋，「而且孩子太小，我也不希望她被折騰的厲害了，等她周歲那天會舉辦個抓周的宴會，到時候算在一起吧。」
歐陽辰東點了點頭，當初歐陽凌滿月酒的那天，戚曉還沒有出月子，因此也沒辦法去見凌薇，凌薇也是好久沒有見到戚曉，心裡又藏了不少的問題想要問，這才想安排時間和她好好見一面。
兩人簡單的寒暄了一會兒，顧毅君就帶著顧小小回清園了，一路上，顧小小都在興緻勃勃的問他關於小顧念的事情。
「老爸，妹妹今天哭了嗎？」
「沒有，你什麼時候見她真的哭過？」顧毅君一陣好笑。
「那她白天睡了多久？」
「兩個小時吧。」顧毅君不太確定的回答。
「那她今天吃了些什麼東西？」
「一些簡單的流食，別的也不能吃啊。」
類似的問題還在繼續。
直到抵達了清園，顧毅君聽到他沒在追問后才鬆了口氣，兩人攜手走了進去，顧小小放下書包就衝進了戚曉的卧室。
他現在每天放學回家做的第一件事不再是做作業，或者學習知識，而是要先和小顧念玩耍一會兒，好好培養感情才肯罷休。
「小小回來了？」戚曉見他滿頭大汗，不由嗔怪道，「你怎麼還跑上了？」
接過老媽遞來的手帕，顧小小滿不在乎的擦了擦汗珠，然後趴在搖籃邊，看著正舉著兩條白嫩嫩的小胳膊，對他吐泡泡的小顧念。微微一笑，抓住她的手，親了一下，「小念今天有想哥哥嗎？」
小顧念聽不懂，但是她似乎很喜歡顧小小，又笑了一下，甜甜的梨渦浮出，顧小小驚喜的一驚一乍的開口，「老媽，妹妹有酒窩哎。」
戚熊有些不是滋味兒的回答，「我知道，她剛剛對你老爸笑了一下，我和他才發現小念有酒窩，沒想到她又對你笑了，果然是重色輕友嗎？一看到長得好看的連媽媽都不要了。」
顧小小笑嘻嘻的看了她一眼，「老媽你是吃醋了嗎？妹妹也許是比較喜歡美好的事物吧？」
「難道就你們爺倆是美好的，我一個人不美好？」戚曉咬了咬牙，對他怒目而視。
「呃，老媽也一樣美好。」顧小小發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彌補性的拍馬屁，「老媽最漂亮了，賽嫦娥，勝貂蟬，美不勝收。」
戚曉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對他的誇大其詞表示不適應，她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站在穿衣鏡前，有些不自信的開口，「小小，你覺得我的身材有沒有回到以前的樣子？」
顧小小偏過頭，上上下下的將她打量了一眼，然後皺了皺眉，「差不多吧，但是好像豐滿了一些。」
「豐滿？難道還是胖了嗎？」戚曉嚇的頓時花容失色，不時的用手掐一掐自己的腰肢，丈量了一下腰圍的尺寸，「沒感覺腰粗了嗎？尺碼還是和過去一樣啊。」
顧小小皺了皺眉，「那我也不知道了，就是感覺老媽似乎有點不一樣了，不過，還是一樣的美就對了。」
戚曉還是不放心，對著鏡子攬鏡自照，一會兒找找臉上有沒有皺眉，一會兒彈彈皮膚有沒有鬆弛，顧毅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副顧影自憐的畫面，頓時笑了，「曉兒，你在幹什麼？」
他邊問邊看了一樣搖籃，見小小正拿著一個撥浪鼓逗小顧念，不由放心了很多，走到戚曉面前，附身凝視她。
「小小說我胖了很多。」戚曉哀怨的看了他一樣，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臉，「你覺得我身材是不是沒以前好了？」
顧毅君眸光閃了閃，雙手在戚曉的腰肢上丈量了一下，戚曉也很配合，直起身體，讓他能丈量到準確的數字。
做設計師的都有一雙火眼金睛，只要幾個眼神，就能準確的測量出一個人的三圍和身體比例，不過有時候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會親手側臉一下，免得出現細小的偏差。
「沒有，尺寸和以前一模一樣。」顧毅君的手逐漸的往上移動，在戚曉全神貫注的傾聽的，雙手爬過山峰，在她耳畔低聲耳語，「不過，這兒，大了不止一個尺寸。」
他手碰過的地方帶起一陣過電般的酥麻，戚曉身子一顫，聽到他的話后，頓時羞惱的小臉一紅，啪的一下打開了他的手，「別鬧！」
「曉兒，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顧毅君餘光瞥到女兒和兒子正在集中注意力的玩耍，心裡頓時心思浮動，面上卻一本正經的開口。
戚曉見他面容嚴肅，以為有什麼重要的事兒，點了點頭，「好吧。」
她本以為談事情要去書房，結果顧毅君徑自把她拉到客房裡，剛剛進來，吻就猝不及防的壓了下來，顧毅君用腳一勾，就關住了房門。
戚曉被突如其來的親吻弄的一怔，察覺到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落在地上，頓時手腳並用的想推開他，「喂！顧毅君，你想幹什麼！」
顧毅君邪魅一笑，唇落在她雪白的脖頸上，「曉兒的身材真是越來越火辣了，我又不是柳下惠，自然忍不住，何況我們都一年多沒有親熱了，你不覺得你應該好好犒勞我一下嗎？」
提起這個，戚曉就有些心虛，至今為止，她和顧毅君的上一次親熱是懷小顧念之前，後來懷孕后又一直不安穩，為了她的身體著想，顧毅君一直忍著，直到小顧念生產那一天，本來他是想大快朵頤一次的，結果她突然發動，希望自然化為泡影了。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其實女人生孩子所受到的傷害不比骨頭錯位來的少，顧毅君足足讓她休息了三個月，堅持沒有碰她。
剛剛手下的柔軟立即喚醒了他壓抑了一年多的火焰，蓄勢待發的*徹底的捲土重來。
戚曉不再抗拒，想著還在卧室里的兩個孩子，「那你快點兒，等會兒小念該鬧了。」
顧毅君將她壓在床上，雙手感受到越發優美妖嬈的曲線，他再也忍受不住，逐漸加深這個吻，為所欲為。
戚曉在他猛烈的攻勢下潰不成軍。
室內溫暖，一室春光。
一場情潮並沒有維持太久的時間，畢竟小顧念隨時會鬧起來，加上顧總裁吃素了一年多，乍然吃肉，也是有些衝動了。
戚曉汗淋淋的躺在她懷裡，久未寵愛的身體有些經受不住，兩人心滿意足的躺了半響，才穿好了衣服，見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便下樓進了廚房。
顧小小陪小顧念玩的累了，見她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才去小書房做作業。
一家人用了晚飯後，戚曉見小顧念還在睡覺，便泡了一杯花茶，半躺在沙發上愜意的享受著難得的美好時光。
顧毅君這些天的文件都是帶回家裡批閱的，也是趁女兒不吵鬧，開始忙於公事。
坐在沙發上的顧小小晃蕩著兩條小腿，眉眼藏著一抹狡黠，「老媽，你是犯了什麼錯誤嗎？我聽見你被老爸打屁屁了。」
戚曉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沙發上正嚴肅的審閱文件的某男，又看向面前的小不點。
「哦？有這回事？」
顧小小用力的點點頭，「對啊，我聽見了『啪啪啪』的聲音！」頓了頓，在戚曉倏然睜大的眼眸里，他又補充了一句，「我每次犯了錯，你都會打我屁屁，難道老媽也犯了錯才會被老爸打屁屁嗎？」
戚曉臉一紅，雙頰如火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面對顧小小狡黠中帶著詢問的目光，她惱羞成怒的把矛盾對準正在批閱的男人，低吼開口，「顧毅君，都是你乾的好事！」
男人淡定的抬起眼帘，看了一眼羞惱的小女人，隨後很是玩味的看著顧小小道，「小小，不止是犯錯才會被打屁屁的，等你長大了就能明白了。」
顧小小拖長音色，「哦，原來是這樣啊，啪啪啪的行為有時候也是一種疼愛，老爸，我說的對嗎？」
「對。」顧毅君十分贊同他的言論，有對戚曉眨了眨眼，「就是一種疼愛。」
戚曉羞憤而逃，已經對這對無節操的父子無言以對了。
沒過多久，戚曉的身子已經完全無礙，她也開始每日去明月集團上班，生活逐漸回復了正規，也請了一個保姆，畢竟她和顧毅君都有工作，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陪著小顧念鬧騰。
好在小顧念是個懂事的，雖然不喜歡和保姆相處，卻也十分聽話，不哭不鬧的，只要給她喜歡的東西，她就能一個人玩上一整天。
後來，張梅也回來過一次，她在一年多前因為老家出了一點事，一直在鄉下處理瑣事，壓根兒就不知道B市和紐約的動蕩，等到她回來的時候，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得知了陸琛的死亡和陸家的情況，她立即飛到了紐約，見到了阿一，那段時間阿一重傷，幾乎處在瀕死的邊緣上，在張梅的悉心照料下，才撿回了一條命。
後來張梅就在紐約一直陪著阿一，在她生小顧念的時候回來一趟，提出要照顧小顧念，但被戚曉拒絕了，張梅比較適合廣闊的天空，而不是拘泥於內宅，做一個保姆。
時光荏苒，在小顧念一周歲的時候，戚曉還是舉辦了一個抓周宴，請了B市各行各業有頭有臉的人來參加。
抓周上，戚曉拿的是各種書籍，各種樂器，顧小小則拿了一些玩具，名貴首飾，還促狹的掏出了一個手機，顧毅君拿的則是各種高科技的產品，甚至還拿了一把模擬度特別高的手槍，看的戚曉一陣皺眉。
她不會是想把顧念送到軍隊里當一名女兵吧？
顧老爺子也來湊熱鬧，和戚老爺子一人送了一套文房四寶。
小顧念穿著清涼的粉紅色小裙子，爬來爬去，看了一眼這個又看了一眼那個，最後把所有的東西都歸攏起來，然後一股腦兒的抱在懷裡，一臉幸福的笑意。
戚曉一頭的黑線，這個女兒還真是一點兒也不貪心，一樣都捨不得。
賓客紛紛不住嘴的誇讚，說小顧念長大后一定會有一番大的成就，不管是哪個領域，都會成為獨當一面的人才，戚曉聽了他們的奉承，只是乾笑。
小顧念的性格一看就古靈精怪，年紀雖小卻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何況，她總是個嬌貴的女孩兒，她未來的人生戚曉不會插手，她願意走哪條路，進軍哪個行業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會強迫。
只是苦了顧小小，戚曉看了一眼越發沉靜，穩定的顧小小，不過是七歲多的孩子，身上冷冽，從容的氣質隨著時間的沉澱越發明顯。
尤其在外人面前，進退得宜，又頗有一套自己的見解，每次看到他稚嫩的臉上露出成年人才會有的老成持重的表情，戚曉就止不住的心疼。
她不是沒有想過再生個兒子減輕顧小小的壓力，可是一來顧毅君和她都不想生了，二來蕭教授也坦言，她最好也不好再生育了，否則再一次的難產，哪怕是華佗在世，也沒辦法同時抱住孩子和母體的健康。
顧小小，註定一出生就要背負重大的擔子。
年紀小小的他，現在已經在接觸金融方面的知識了，在學業上更是一連跳了好幾級，以前他還會因為想玩鬧刻意壓制自己的聰慧，走的是同齡人的步調，現在日漸長大，他明白了他肩膀上的壓力，就越來越苛責自己，以一日千里的速度成長。
甚至他還在暗地裡盤算著準備開個小公司試一試水，來鍛煉自己的能力，戚曉從顧毅君知道這個消息后，簡直不能想象。
不到八歲的孩子啊，就想要開公司啊，她完全無法想象。
顧毅君倒是對他的想法無條件的支持，第一次創業不管是失敗還是成功都是第一步的踏入社會，遭受點挫折也好，這樣以後才會更謹慎，免得顧小小急功近利、
不過還好顧毅君擔憂的問題並不存在，顧小小雖然準備開公司，卻不是貿貿然的，他不但了解了一系列相關的知識，還特地諮詢了有關人員，分析一切有可能出現的風險和漏洞。
爭取做到萬無一失。
顧小小雖然以為他暗地裡進行的天衣無縫，殊不知均被顧毅君看在了眼底，對於兒子縝密的心思和防患於未然的心計，他由衷的感到讚賞。
要知道，他八歲的時候可沒有他這麼躊躇滿志。
秋高氣爽，一轉眼小顧念就到了能跑能跳的年紀，五歲的她十分的愛笑愛鬧，家裡的人都受不了她古靈精怪的性格，整起人來毫不含糊，不過戚曉值得慶幸的是她很有分寸，不管是開玩笑，還是鬧騰，都是點到為止，雖然有些嬌生慣養，卻沒有大小姐蠻不講理的脾氣。
反正顧毅君把她當成小公主養的，但好在沒有把她給養歪。
某一天，小公主要去遊樂園玩，剛好是周末，顧毅君和他都沒有什麼事情，便叫上顧小小，顧小小已經過了去遊樂園的年紀，但難得看到妹妹這麼好興緻，還是答應了。
顧毅君開車，戚曉坐在副駕駛上，顧小小和小顧念坐在後車座上聊天。
小公主現在特別喜歡黏著哥哥，一路上都賴在顧小小的懷裡，星星眼的看著哥哥，毫不吝嗇吹捧的言語，「哥哥，你長得這麼好看，有沒有女孩子喜歡你啊？」
十一歲多的顧小小身量開始抽長，身高也到了一米六，論起五官的精緻度比顧毅君還要高一點，畢竟還只是男人，輪廓不夠堅硬，眉眼如畫，少年臉上的沉穩和處變不驚的氣質尤其的吸引人。
顧小小彈了一下人小鬼大的小顧念，面帶微笑，「怎麼，我們的小公主是希望有人做哥哥的女朋友嗎？」
「才不要呢。」顧念小朋友抱住顧小小的胳膊，撒嬌道，「我不要哥哥有女朋友，這樣哥哥就只會疼我一個人了。」
「有了女朋友哥哥也只疼你一個人。」顧小小對這個嬌嫩，軟萌的妹妹十分的疼愛，加上他性格比較成熟，顧念又被寵的嬌氣，有時候戚曉都忍不住的懷疑顧小小是把顧念當成女兒一樣寵愛的。
要知道，顧小小五歲的時候，可已經相當懂事了，哪像顧念小公主無法無天。
「啊，小念好幸福啊。」顧念小朋友捧著臉，一臉夢幻的喃喃自語。
戚曉和顧毅君看到她可愛的樣子，忍不住的失笑。
顧毅君目不斜視的直視著前方，微笑傾聽著兒子女兒的談話，突然眼尾的餘光掃見一個人，他微微挑了挑眉梢。
在路邊的街道上，一個女人坐在輪椅上，目光獃滯的任由傭人推動著，赫然就是宋嘉研。
短短的幾年，她容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下子就老了起來，明明不到四十歲的人，卻有了五十歲的老太，就連頭髮也是黑絲少於白髮。
臉上溝壑深深，眼尾的皺紋遍布全臉，若不是那雙眼睛，顧毅君差點兒就認不出她就是宋嘉研。
當年他回來后，派人把宋嘉研和方蕊穎救了回來，但也只是把他們送到了醫院，吩咐醫生搶救，多的也就沒有了。
不過宋嘉研當年了好幾年的明星，又一直穿梭在富人身邊，攢錢的能力也是一流，因此她的存款足夠她一輩子安樂無憂了。
但也僅限於此，她的四肢被廢，哪怕是如今的醫藥水平，也不能完全治癒，基本上成了一個癱瘓的人，一舉一動都需要被人照料。
而宋老爺子的骸骨最後也找到了，原來是被宋嘉研自己藏起來了，也許這是她的最後一絲良知，並沒有把屍骨交給誰，而是找了個偏僻的地方給偷偷的埋了。
至於方蕊穎，她的下場就比較凄慘了，雖然她也存了一筆錢，可是那筆錢是她靠碰瓷訛回來的，以前她手腳健全的時候，靠一個有幾分小聰明的腦子，躲躲藏藏的，也能勉強過日子，不愁吃不愁吃，可她一旦成了廢人，那些被她碰瓷過的，有些比較睚眥必報的立即就把她的錢瓜分了一乾二淨，連她以前大紅大紫存下來的存款也一分不剩了。
她只能生活在B市最差最破爛的貧民區，靠乞討和社會補助金維持生活，但即便這樣，貧民區那種地方，魚龍混雜，每次她的補助金一發下來，就被人搶了個乾乾淨淨。
她的日子生不如死。
也正是因為這兩個人自食其果，顧毅君才沒有落井下石，畢竟，她們這樣生不如死的生活可比直接殺了她們更痛快。
至於方何，靠康焱的虛與委蛇，拿到了他和傑鈺串通的證據，他讓老爺子把證據遞交了上去，隔天方何就被緝拿了，至今都還在牢獄里吃牢飯。
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怎麼了？你在看什麼？」戚曉見他有些失神，不由開口詢問。
顧毅君收回心思，淡淡一笑，「沒什麼，只是覺得這樣很好。」
戚曉抿嘴笑了笑，「嗯。」她也覺得這樣很好。
這幾年悠閑的日子是她以前做夢都想象不到的，家庭美滿而幸福，兒子女兒也很聽話，生活偶爾會出現不和諧的小插曲也很快的就過去了。
「哥哥，等會兒我要做過山車，你會陪我對吧？我一個人會害怕。」顧念小公主嬌滴滴的對著顧小小開口。
顧小小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當然啦，不管小公主有什麼需要，哥哥都會答應的。」
「唔，哥哥太好了。」顧念激動的抱住他的脖頸。
「不過你為什麼不找老爸陪你？我記得你以前可是很喜歡黏老爸的。」顧小小挑了挑眉。
「老爸太壞了，他眼裡只有老媽一個。」顧念撅嘴不滿的回答，「在他心裡啊，老媽排第一，我和你才能排第二呢，他們都結婚那麼多年可，還這麼黏糊，真受不了。」
她皺著小鼻子，一臉的嫌棄，心裡卻對老爸和老媽十年如一日的感情而十分的欽羨。
聽了女兒的童言童語，戚曉有些羞澀，但更多的是歡快，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反問，「不行嗎？」
顧念斜睨了她一眼，然後故意用不高不低的聲音開口，「哥哥，告訴你一個秘密哦，昨晚上我又聽到啪啪啪的聲音了，估計老媽被老爸打屁屁了。」
顧小小莫名的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轉念就想起他曾經也說過這句話，頓時忍俊不禁，促狹的道，「是嗎？我也經常聽到。」
「這樣啊，看來老媽也不太聽話呢，不然怎麼經常被老爸打屁屁。」顧念狡黠的說著。
饒是戚曉這麼多來年對這兩個孩子的打趣有了些許的免疫力，卻也忍不住的紅了臉頰，在顧毅君低低的笑聲里，抬手在他腰間的軟肉上擰了一把，惱怒的道，「你能不能剋制一點。」
「對自己的老婆我做什麼要剋制？」顧大BOSS義正言辭的回答，「曉兒，你這句話說的不對，算是犯錯了，嗯，今晚上看來還要打你屁屁了。」
這種一語雙關的話，除了小顧念，顧小小和戚曉都聽懂了，只是前者是悶笑，後者則越發的惱羞成怒，在心裡大罵顧毅君年紀越大卻越來越老不羞了。
一家人歡快的笑聲飄了老遠。
歲月流金，時光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