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六章 時髦

回到招待所，全家又商量演戲的事兒，因為答應了赤焰要聽它的話，琳琳堅決不去，媽媽想讓閨女給全家長臉，一定讓去，爸爸只好說，回家跟爺爺奶奶商量了再說。琳琳更不擔心了，爺爺是老古董，絕對不可能答應的。

後來，琳琳一行人又去了香山、長城等景點，不過咱這不是遊記，所以就不多說了。

起程回家的那天，大家走的時候，琳琳淚汪汪地看著赤焰做的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傀儡被爸爸牽著走了，琳琳和赤焰在洞府里睡個覺等天明，因為洞府一年外界一天實在麻煩很多，所以那天琳琳一出去，赤焰就把時間調回去了。反正，控時器這種東西，以後還能再做的，現在琳琳凝丹期，雖然琳琳不能做，但是赤焰已經能做出來了。

第二天一早，琳琳化形成一個十六七歲的時尚女孩，琳琳的化形術還不「成熟」，赤焰看了很不滿意，按照現在滿大街的「時髦」給琳琳修改了形象，髮型是高出頭皮十厘米的超高蓬鬆劉海，後面梳了個馬尾，眉毛是光禿禿的紋眉形象，上身是綠色的蝙蝠衫，下身是苦逼地現在最流行的腳蹬健美褲，還是紅色的，再帶上一串玻璃做的閃亮亮項鏈。

蒼冥一切支持赤焰大哥，連聲贊好：「真時髦，大哥太厲害了！」

照了鏡子之後，琳琳哭了，雖說全身都是目前流行元素，可是這個形象也太杯具了。

赤焰勸道：「京城是全國時髦的引領地，所有的東西都是最流行的，你要泯然眾人就要遵守流行規則&#￥%！……」

琳琳在赤焰的「道理攻擊」下，忍住想拿麵條上吊的情緒，按照赤焰說的方向去了氣息混雜可能有靈物的地方。

到了之後發現一座牆上很醒目的一行字：「xxx舊貨市場」，琳琳進去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了，路邊也有很多攤位，看到攤位上的東西，琳琳明白了，原來是古玩市場啊，怪不得氣息混雜。

琳琳一眼望過去，大多數東西很正常，但是有幾處有或深或淺的一圈兒光澤，有紅色的，有黃色的，有紫色的，有灰色的……很少，大概也就**個。

赤焰也看到了，解釋說：「那些圍著一股黑氣的和灰氣的不能買，那是煞氣，也可能是怨氣，那些不是被詛咒了就是住了冤魂。紫色最佳，紅色、綠色次之，黃色再次之，藍色再次，橙色最末[1]，看不到光澤的是凡品，就算有些年頭也很平常。你一個個去問價錢，問的時候不要直接問，先多問幾個別的，然後順手問有靈氣的多少錢。就當做是一個喜歡漂亮東西的小姑娘，多問幾個仿古的假貨。」

琳琳答應著知道了，就一個人去逛市場，琳琳最先奔一個飾品的攤子，原因無他，這裡有兩個發光的東西，而且外面掛的一堆項鏈里有一個有紅光。這年頭珠寶的假貨很少，古玩市場里主要是以新充舊的問題，據賣家說都是建國前的老貨，有掛墜，有珊瑚，還有些琉璃料子，長玻璃櫃里放了幾個精緻的玻璃盒子，有三個盒子裡面是天珠，琳琳仔細瞧了瞧，有兩個是瑪瑙仿的，只有一個是真的，有隱隱的黑氣包裹著天珠[2]。

那攤主見琳琳的打扮，知道是出來買時髦飾品的富家女，又見琳琳注意天珠，便說：「小姑娘好眼光，這是好東西，西藏的寶貝，叫天珠，帶上會有好運氣，還能變漂亮呢。我也不跟你扯謊，要說唯物主義，我信，可是要說這些寶石沒用，我可不信，你看，買水晶，每個的作用都只有一兩樣，咱們天珠不一樣，幾乎所有的好事兒帶上它都能發生啊！」

琳琳隨口問了問：「這個多少錢一個？」

攤主說：「一千塊！西藏那邊拿著這個都能去換一套房呢！」

琳琳搖搖頭，「太貴了，我要是買回家，我爸非說我敗家子不可。」

攤主說換房子倒是真的，但好天珠藏民都不捨得賣的，雖說便宜的天珠也有，基本都是天葬師的報酬，從過世的藏民身上拿下來的，若是主人的死因有隱情，有黑氣就不奇怪了，想來是天珠本來就有靈氣，主人遇害，天珠就沾染了不好的氣。

攤主說：「那您再看點便宜的，其實，要我說，帶上這天珠，你去抓獎都能抓到大彩電！抓幾次獎就賺回來了！」

琳琳心說，那你咋不帶著這玩意兒去抓獎呢？為啥還拿出來賣啊！不過她沒說出來，萬一說出來那老闆把她趕走那就不好了。

琳琳又翻了翻盒子里的手鏈，冰冰涼涼的，大多是天然的，但是可惜沒啥靈氣，裡面也混了幾個玻璃手鏈，艷紅艷紅的，一看顏色就不是天然的，琳琳拿起來說：「這是什麼做的呀，那麼紅，挺好看的。」

那老闆倒也實在：「這個啊，是琉璃做的，也好看，還便宜！才一塊錢一個。」

琳琳又翻著看了看，撅著嘴：「那我再看看。」

這攤子上的貨都快看完了，才看向紅光的方向，是一串紅珊瑚鏈子，最讓人眼饞的是底下還有個珊瑚枝，沒錯，就是這個了，琳琳說：「老闆，這個多少錢？」

老闆說「姑娘眼光不錯，這是紅珊瑚，台灣那邊的深海才有，這是老貨，一百塊不二價。」

一百塊不便宜，是現在老爸一個月的工資，但是日後不準開採了，價格飛漲，二十年後，這種品相的三千塊一克，所以這個價對紅珊瑚來說，還真不貴。

琳琳想了想，「老闆，我就喜歡這個，我現在沒帶那麼多錢，給您個定金怎麼樣？我回家跟我爸拿錢，下午給你帶來。」

老闆說：「成！您這小姑娘也爽快，您給十塊錢定金吧。下午再帶那90塊錢。」

「那您可得給我留著，」琳琳邊說邊翻錢包，「我現在有21塊錢，我要留點車費，給您20塊錢定金，下午回來拿。您現在就收起來吧，可別給我賣了，我下午一準兒過來。這個東西好看又個性，我得拿著跟我同學顯擺，你要賣了，不但要賠我定金，還要賠中間那個天珠給我。」

中間那個是真天珠卻帶黑氣的那個，老闆呵呵笑：「小姑娘原來是個行家，成，沒問題。」

琳琳掏出20塊錢付了，回去跟赤焰商量了一下，這樣不保險，萬一他要是賣了呢，乾脆先賺夠錢吧！

於是，琳琳到公共廁所的一個隔間進洞府換了一件有點舊的藍布衫長裙，盤好頭髮，但是沒盤飛仙髻，那個髮型太誇張，一出去一準兒被人圍觀，因此只用木頭簪子盤了個簡單的高髻，也算是荊釵布裙了。拿出鳳簪的時候，赤焰說：「這個鳳釵太新了，如果做舊可能影響效果，我給你找個烏木盒子，烏木中間加上冰層，然後做成適合盛放鳳釵的形狀，你帶著盒子去，還有，帶個金蠶絲的手套，不對，這個咱們不捨得賣，早就絕跡了，這樣，帶雙白手套，咱們這裡的白手套都有很多年頭了，沒沾過水的，送給買金釵的人也算厚道。烏木是千年烏木，雖然珍稀但是咱們洞府里有這樹，在外頭光烏木盒子也夠買一個金釵了，所以，咱這樣賣出去，買家也不吃虧。」

……於是，其實不是賣鳳釵而是賣盒子？

琳琳又問：「賣多少錢？」

赤焰說：「二十年後，這玩意兒值多少錢？」

琳琳說：「別的我不知道，就是那個好的玉石什麼的，幾十萬幾百萬都很正常。」

赤焰說：「現在有錢人不多，咱們定在二十萬吧，咱們這一套東西，就算現在也能賣上幾千萬，這個盒子比多少玉石都值錢呢！雖然鳳簪是法術化成，但是沒有原版也不可能化形出來。在洞府外的世界，這也算是絕版了，我在上面加上追蹤咒，等咱們有錢了，我去換回來，這個長期在外界放著也有風險。」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琳琳也不捨得這一套東西，就是算廢料銅，那也是明朝以前的銅，也是超級古董。【這兩個沒出息的……】

蒼冥圍著二人轉了兩圈兒，尋思著好久沒出去了，這次可以當個保鏢什麼的，太好了！

琳琳又找了塊布寫了一幅字，說明這個鳳釵的來歷和家裡不得不賣的緣故，為了有復古效果，全是用毛筆寫的繁體字。

見琳琳要出去，蒼冥開始打滾兒撒嬌要出去，赤焰嘆了口氣：「帶著它吧，這東西值錢，有條狼跟著顯得東西貴重。不對，先變成以前的狼狗模樣……」

於是，十分鐘后，一個荊釵布裙的姑娘帶著一隻狼狗，在古玩市場找了個角落坐下，把寫了緣由的布鋪在地上，把鳳釵和盒子放好，打開盒子，露出鳳釵的正面，然後就扯著嗓子吆喝：「明代皇后鳳釵的複製釵！同一個工匠做的，貨真價實！快來看看哦！」

古玩市場明代東西不少，可是皇后鳳釵還真沒有，行家都知道闖王進城的時候燒了不少東西，皇后的首飾和皇帝的龍袍都砸了燒了，但也不排除被偷出來的可能，於是一會兒就圍了一堆人。

看那色澤很新，有人說：「小姑娘，你這是假的吧，不然怎麼那麼新呢？」

琳琳指了指布上的字：「我家祖先是做這個的，自然知道怎麼保存，我們家的盒子都與別處不同，千年烏木夾層里是萬年冰，若不是家裡急著用錢，單是盒子，一百萬都不賣。這支鳳釵雖說是銅鎏金，但是就算那銅也是明代的！更不用說金粉了！鳳簪加盒子都是獨一無二的，我們家祖先留下手記說，那個皇后帶的金子的，先被闖王砸了，後來燒了！所以不可能有第二件了！你看這接縫處，有焊接的痕迹沒有？有用金絲纏繞的痕迹沒有？這門手藝已經失傳了！若不是我家實在窮的過不下去了，誰敢賣祖宗的東西？要不是我爺爺昏著，我媽也不敢讓我拿出來賣。」

有個戴眼鏡的中年人想拿到手裡瞧瞧，琳琳往後躲了躲：「對不住，這個最好不要用手拿，您看我都是帶了手套。這手套放在毒日頭下曬了四個小時，一點水分都沒有。所以摸鳳釵不會造成損傷。」

有個叼著煙袋的老頭說：「那你給個價，這鳳釵加盒子，一共多少錢？」

琳琳說：「二十萬元人民幣。爺爺的手術要到外國做。」

周圍眾人都搖搖頭：「太貴了！誰拿得出這筆錢。」

有的直接散去，有的在一旁看熱鬧，這麼多錢，誰能拿出來啊！

備註：[1]瞎編的，請勿當真、

[2]天珠是好東西，以後能找到極品好天珠。但是藏民很珍惜天珠的，應該不會讓天珠出現在這裡，所以，就這樣寫了。請勿見怪，如有見怪，告之一聲，馬上刪除此情節。

2012-2-6by赫連月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