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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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總是偏的,難免要分個親疏遠近,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知道喬贇對夏多愛而不得,王盛就自然而然有了傾向性。他覺得要是沒有墨北在裡面摻和,雖然搞同性戀不是什麼光明正道,可喬贇和夏多未必就不會成一對兒,有了這份值得珍惜的感情,喬贇當然也就不會因為孤獨寂寞和別人搞到一起,更不會淪落成現在有家不能歸的下場。

這種事情一旦腦補就停不下來,越想就越覺得那才是最優選擇,明知道對墨北不公平,但王盛還是免不了帶出了情緒。

墨北自認為是個薄情寡義的人,雖然和王盛相識已久,但並沒多少情份在,完全是看在夏多的面子上才有往來,所以對王盛給他臉色看並不在意。但夏多卻是最維護自己愛人的,朋友對墨北要是不尊重,他當場就敢變臉色,王盛顧忌著他,倒是不得不收斂。

除了李維這個人精,那天晚上誰也沒看出異樣來。這場聚會從飯店起,到ktv掀起小j□j,最後又在燒烤店結束,大部分人都已經喝得五迷三道,紛紛告辭回家。這其中還有個醉得連路都不會走的萬小酌,王盛也喝了不少,費力地支撐著萬小酌,準備和夏多一起送他回家。

李維卻拉著夏多和墨北絮叨起來,其實他喝得不算多,但墨北記得前世李維就有這個毛病,幾杯酒下肚后話就特別多。有一回李維告訴,其實這個毛病是他刻意培養出來的,因為不少請李維喝酒的人都是希望他能在酒後透露出他們想要的信息,所以李維就故意鍛鍊出了這個酒後話多卻言之無物的本事。

李維說了一大篇廢話,主題是向夏多表示以後也一定要保持聯繫保持友誼,有掙錢的機會別忘了他。隨後李維又拉著墨北關心他的寫作、生活,順便問了一下墨潔的近況——墨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他總覺得李維說那麼多其實就是為了問墨潔的事,於是就狀似無意地透露墨潔在北京已經交了男朋友。

李維笑著感慨了一句:「真是長大了。」拍了拍墨北的肩膀,似乎還想說什麼,一聲汽車的喇叭聲卻打斷了他的話。

幾個人回頭一看,李維家的車就停在不遠處,譚悅玲站在車旁含笑看著他們。雖然是在這樣的午夜時分,譚悅玲裝扮得還是光鮮亮麗、一絲不苟。

「喲,小嫂子這是在家等著急了,來接你啦。」王盛的大嗓門響起來。

譚悅玲笑吟吟地走過來和大家打招呼,親切詢問要不要送他們回家。墨北發現幾年不見,這個年輕姑娘身上居然已經沉澱出了沙龍女主人般的風範,模板一樣的美麗、大方、優雅,足以替她的男人撐起面子。

經過一番邀請推拒,幾個人都拒絕了譚悅玲的提議,李維還想跟墨北說話,譚悅玲挽著他的胳臂,笑道:「可見是好長時間沒見面了,嘮一晚上了還沒嘮夠?」

李維沖譚悅玲呼出一口酒氣,有點不耐煩地說:「我跟我哥們兒說話,你插什麼嘴。」

譚悅玲也不生氣,笑眯眯地說:「好啦,要不明天請夏多和小北吃飯,你們哥兒幾個再接著嘮。今天就算了吧,就算你不累,夏多、小北也累了,還是讓人家早點回家休息吧。」

李維嘟噥著,被譚悅玲扶上了車。夏多和墨北對視一眼,夏多說:「李維真是被吃定了。」墨北不動聲色地沖從車窗探出頭來的李維揮了揮手,說:「多虧你這個大媒人啊。」

夏多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當初還是他使了手段,譚悅玲才能有機會接近李維,當時只是為了分散李維對墨潔的注意力,誰也沒想到倆個人會走這麼久。仔細一想,緣份真是妙不可言。

萬小酌喝醉了很能折騰,夏多和王盛一左一右架著他走路,他還一個勁兒地往地上出溜,後來就坐在馬路中間不起來,拍著地大聲唱:「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你卻總是笑我,笑我一無所有……老子就是一無所有,是否真就找不到妞兒……」

夏多累得滿頭大汗,頗為無奈地扶著膝蓋看萬小酌開個人演唱會,「你這樣的也叫一無所有?給個彩禮都幾萬塊……」

萬小酌仰頭看看夏多,眼神迷離,嘴角下彎:「甭勸我,夏多,和你比我就是他媽的一無所有。你說我有什麼?我的一切都是爹媽給的,我的工作也是家裡安排的,我什麼都靠著家裡頭。你不一樣,你有文憑、有自己的事業,還有張英俊的臉,你一招手,女人排著隊等著你翻綠頭牌……別笑,我說實話呢,別笑。」

王盛也是酒意上涌,支持不住了,坐到萬小酌旁邊拍著他腦袋說:「兄弟,靠家裡頭不算沒本事,咱就這個命,你不能非把好命過成孬命,能指望爹媽幫你,幹嘛非得矯情啊?夏多能幹,不假,可你也不賴啊。」

萬小酌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我哪兒不賴?」

王盛撓頭:「呃……」半天,扇了萬小酌一巴掌,怒氣沖沖地說:「媽的,老子說你不賴就是不賴,你不信咋的?」

萬小酌愣了愣,一扭身抱住了王盛,嚎啕大哭:「爸,你老兒子讓人欺負了——」

王盛摸摸萬小酌的腦袋,說:「乖兒子,別怕,爸叫孫大聖來幫你打他們。」

萬小酌迷茫地看看前方駛來的車輛,被車燈晃暈了眼,「爸,孫大聖的眼睛咋這麼亮啊?」

王盛說:「火眼金晴嘛。」

那輛車遠遠就看到這幾個酒鬼,按著喇叭減速繞行。萬小酌戀戀不捨地招手:「大聖,別走啊,喝兩杯?」

夏多扔下這倆算不清楚帳的傢伙不管,向等候在不遠處的墨北走去。墨北討厭他們身上難聞的氣味,更討厭酒後失態,根本就不想上手幫忙。

夏多也是一身酒氣,但墨北覺得他聞起來再臭也不嫌棄,見夏多過來就伸手摸摸他的臉,皺眉道:「臉這麼熱,別讓風吹髮燒了。頭暈不暈?」

夏多把他的手抓下來放到唇邊吻了吻,笑道:「有點兒醉了,感覺腳底下發飄。你呢?」

墨北說:「難道我喝水還能喝醉嗎?你以後看著場合,少喝點兒酒,別再年紀輕輕的弄出酒精肝、脂肪肝什麼的。」

夏多聽了就笑:「放心吧,我可愛惜自己呢,我得健健康康的,爭取到八十歲還能抱得動你。」

墨北說:「還是叫徐選開車過來吧,要不然這樣折騰到天亮也送不到家。」王盛和萬小酌兩個,就是醉死在街頭他也不在乎,可是夜深天寒,他怕夏多感冒。他這顆心偏狹得只容得下寥寥幾個人,多填進去一個,都要先用刀割開再多縫一塊皮上去才裝得下,若要拿出來一個,也是要先活生生剜下塊心頭肉才行。

徐選是夏多的助理,剛上崗不到兩個月,但小夥子很精明能幹,一個電話過去就開車來了,還帶了幾瓶水,怕他們著涼還拿了兩張薄毛毯。王盛屬於后反勁兒的,跟萬小酌比著發酒瘋,夏多和徐選費了半天勁才把倆人抬進車裡,王盛還想跳車,被墨北不耐煩地捏住後頸穴位給捏暈了。

徐選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捏脖子這招還是夏多教的,夏多挺得意,北北學什麼都快,好樣的!拉過墨北的手親了一口,說:「你坐前邊,我跟他倆坐後面。」又對徐選說:「把後面的車窗開一半。」酒氣熏天的,可別熏壞了北北。

徐選默默地替墨北打開車門,小夥子太聰明,雖然跟著夏多時間短,但對倆人的關係已經心知肚明——當然也是因為夏多在他面前毫不掩飾,夏多覺得他在這個職位上就必然會接觸到自己的私生活,早點讓他看清楚然後決定去留,也免得大家浪費時間。

把萬小酌和王盛先後送到家,王盛進家門前還拉著夏多的手絮叨:「喬小二沒良心,去哪兒了也不告訴我,萬一他在外頭出點什麼事,誰幫他?夏多,你人脈廣,找找他。」

夏多說:「好。」

到家洗了個澡,夏多又精神了,墨北也不太困,在飯局上都沒怎麼好好吃飯,現在胃裡空得發慌。倆人乾脆又煮了一鍋雞蛋打滷麵,將尖椒剁碎拌上姥姥做的大醬,再撒上香菜末,呼嚕呼嚕吃得直冒汗。

吃飽了攤開手腳躺在地台上,夏多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又摸摸墨北的,說:「深圳那房子的廚房挺大的,我還讓談霖買了一個大容量的冰箱和一個冰櫃,吃的喝的足夠裝了。」

墨北說:「等去了深圳,你還有時間在家裡做飯?」

夏多說:「工作會很忙,但是我會把時間安排好的。工作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讓咱倆生活得更好嘛。我寧可在經濟上損失一些,也不想本末倒置。再說了,談霖、徐選和楊叔他們也會分擔我的工作的,我的目標是不管我在不在公司、手下的人聯不聯繫得到我,都不會影響公司的正常運營。」

夏多支起身子,「不過,北北,這樣一來我前進的速度可能就要比別人要慢一些了。」

墨北微笑,說:「這兩年你沖得已經夠快了,我原來還擔心你只知道悶頭往前沖,把自己給累壞了。現在你能想到調整節奏,我很高興。錢是賺不完的,野心也是滿足不了的,只要你別忘記最初的目標是什麼,我就放心了。」

夏多說:「以後我不用再分一部分精力在學業上,對工作就有更多的時間去處理,弦可以不用綳得那麼緊了。啊——」他又有些沮喪地倒下去,「可是我現在的根基還是不夠深,還是要再努力才行啊。真是……太糾結了。」

墨北摸摸他的脖子,說:「以前,就是決定和你在一起之前,我賺錢的目標就是有自己獨居的房子、有給父母和姐姐居住的房子;平時不論是買書、旅遊或是給家人買禮物都不必擔心付不起賬單;有足夠的錢可以應對生病、意外這些事故;讓父母的晚年也不必為物質上的事情擔憂;等奉養他們到離世后,我還有錢供自己度過晚年,以及用來為我自己安排殯葬事宜。」

這個計劃里,墨北很淡然地孤獨著,很寂寞地獨立著,絲毫沒有依賴任何人的念頭。

墨北又摸摸夏多的臉頰,說:「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除了那些錢,我還得再多賺一些,萬一哪一天你失去了現在擁有的這些,我還得保證有足夠的錢來支持你東山再起。」

夏多眼睛發亮,握住墨北的手,「要是我運氣一直很好,慢慢積累起來很多很多錢呢?」

墨北笑了起來,在他唇上吻了吻,「那就太好啦,等我們變成兩個討人厭的怪老頭的時候,也不用看別人臉色討生活。那時候我們就會有很多很多時間,去我們想去的地方旅行,喜歡哪裡就在哪裡住上幾個月,喜歡吃什麼就吃什麼——你還是得保持你的好身材,別忘了,你說要八十歲還能……」

餘音消失在兩個人吮吻的唇間。

作者有話要說:好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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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路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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