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樂瑤
傳說人有三魂七魄,人是由天魂地魂的規律中應運而生,三魂之中命魂極為重要,命魂駐胎就把能量分佈在人體脈輪上,從而產生七魄,七魄在人死後離開人體,命魂也會離開,這樣即為生命終結。
人死後七日,會回家探望家人,屆時親人需準備好豐富的供品,好讓其上路,若是沒有,或是不是壽終正寢,多數會成孤魂野鬼。
豐慶五年,自先皇統一周邊六國國,迄今已有五十七年的太平盛世。
現今皇帝繼位之時對天下百姓立誓不會因這片太平繁榮之世怠慢了自己帶領百姓繼續致富的志向,爾後在位的三十二年間,從皇城到邊關商鋪遍地,就連江湖丐幫也耳濡目染的有了小規模的鋪子,陸續開遍這梁朝的大街小巷。
這年盛夏江南富甲樂家,樂老爺子摟著他剛納的十二姨太太,看著皇城送來的書信,尋思著如何在這繁榮的市場里多撈些銀子。
樂大夫人生了位大小姐,據說生產時忽來雷雨,產房內的嘶吼聲都被這場大雨蓋過去了,大小姐落地時那磅礴大雨便停了,抱出產房后這女娃娃笑著對天上手舞足蹈,眾人抬頭看去,皆是滿臉驚奇,那是愣誰此生都未見過的虹雲,如此之近,又好似衝破了雲霄,閃爍七彩光芒勝過那盛夏的太陽,卻又如春風般溫暖。
這樁奇事傳入皇帝耳朵里,或是由於樂家送進宮的娘娘受chong,或是樂家每年送給國庫的銀兩較多,又或是這太平盛世新奇之事太少,總之皇帝甚是歡喜提筆賜名此女單字瑤,意為上天賜予樂家的美玉。
樂老爺子領了旨謝了恩,逗了逗閨女,出門又召集了樂家各行商鋪出了一批樂瑤品,內容多數是以虹云為原型,如虹雲絲綢,虹雲胭脂,虹雲玉石,虹雲菜品...
這一年樂瑤的出生又讓樂家遙遙領先在大梁朝各大富甲排名之首。
豐慶九年,大梁朝經歷了史上第一次大旱災,從邊關到皇城,田地陸續荒蕪,梁皇從繼位起便是太平盛世,梁朝史上亦無如此大災荒的記載,為此,比平日封賞的節奏硬是慢了半拍,導致賑災政策出爐時,災荒已經過去大半年。
在第三年以全國普降大雨結束的時候,大梁朝,已無法回到繁榮太平的時代...
梁朝大旱三年民間多數人皆不是壽終正寢,人們流離失所,死後也沒用豐盛的供品送給陰司們,多成了孤魂野鬼,此時坊間一件件離奇的怪談正在被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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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微風和煦,淺夏,坐在里,應是歲月靜好的樣子,但是看著眼前滿是文字的書籍,我甚是不歡喜的。
可是如果不是在這僻靜的里,就會看見別人的竊竊私語。
聽說娘親生我的時候天邊出現虹雲,很是美麗,坊間起先說我是天上仙子墜入凡間,還有說是善財童子,聽著倒也是覺著是善類。
我出生半年多會模糊吐字開始就會對乳娘吆喝,全樂府都覺得我真是神仙下凡,不然怎麼如此聰慧。
大梁旱災這年我4歲,有天指著房梁問身邊的丫鬟上面的姐姐為什麼坐在上面不說話,我琢磨著此事或是由於災荒引來的那些怪談本就讓人心恐慌的關係,那被問的丫鬟當時就暈倒了,乳娘將此事告知娘親,那後來我就再也沒出過自己的院子。
即使不出院子,身邊也不乏人來人往,只是如果那些還算是人的話。
懂事開始,想必也沒有人把我當仙子下凡了吧,路過的丫鬟們竊竊私語里聽出了我與他們的不相同。
外面一陣騷動,婧兒推開的門,氣喘噓噓「小姐,夫人來看你了,夫人還帶了位老先生來」。
婧兒是娘親在去看望宮裡姨娘的路上撿到的,娘親見她眼神純凈,年齡與我相仿,又是俐落的丫頭便帶回來伺候我。
雖在閨房內,也知自從旱災之後樂家生意也大不如前,爹爹可是愛才之心與美色等同,以自家後院安全為由,帶走了一批姨娘,又赴皇城專研生意去了,時常半年都不在府內。
府上大小事務皆由娘親打理,莫不是我娘親,我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活的自在。打從4歲那年開始,娘親時常會帶些他們說的道人來我院子,他們多數會在門上貼些黃符,或是在院內舞會劍。
每次那些道人離開以後娘親就會抱著我問,房梁是不是還有姐姐,我都會說,還在。
於我來說,並不恐懼這些「人」存在,他們不會竊竊私語,也不會打擾我的生活,只是有些是路過院子,有些是常年在院子一處一動不動而已。
娘親聽我說這些的時候,就會落淚,我問娘親,為何哀傷,她便會摸著我的頭髮說著「我的阿瑤,我的阿瑤...」
娘親帶來這位老先生,道骨仙風的樣子,與以前那些先生不同沒貼符也沒舞劍,娘親拉著我,說他是靈風山天玄道長,讓我叫師傅,我便乖乖的叫了。
記得關外人寫過一本書上說,靈風山地處大梁臨近關外以北的地方,與關外相比此山卻是一處奇景,既有岳山之雄偉又有惠山之秀麗,山頂有一處孤峰突起,那裡便是天玄道長所居住的道仙觀。
道長拉著我的手「這是千年難遇的異靈體,能見存在於世間還沒結成鬼魂的魄,這種體質,時常會吸引那些魄到身邊,時間久了身體的靈氣就會被吸收,身體就會持續衰弱」。
娘親哭著送我上了馬車,婧兒坐在身側安慰我「小姐,夫人說等你學會就能回來了,小姐半歲就能說話了,2歲就能念書了,如此聰慧,定能早些回來見夫人的,小姐莫要傷心」。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是未曾傷心著,只是在努力思索,我何時答應娘親跟道長去靈風山,又怎麼被送上這馬車的,在這悠悠晃晃的馬車裡,想著想著只覺著婧兒沒有怕我完全是她同常人想法總是走不到一起罷了,然後連自己要想哪些問題也隨著馬車顛簸忘在了路上...
十三年來的盛夏,第一次遇見了不一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