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答案

「總之,都冷靜下來,」艾爾文淡淡地說道，微微抬頭看了利威爾一眼,「還有你，利威爾,好好克制住。」

「啊啊,知道了。」利威爾面無表情地回答。

「艾倫，冷靜點。」阿姆斯抓住艾倫死命抓著腦袋的手,皺著眉頭說道。

「這叫我怎麼冷靜！？」艾倫狠狠地咬牙，「我本來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就夠了,沒想到就連哥哥也被父親……父親他到底怎麼了！？我真的恨不得殺了他！他根本就不算是人類！」

「艾倫……」阿明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他知道艾倫是真的恨極了，即使是自己受到父親那樣的對待也無所謂,但是艾布納大哥真的是唯一真心對艾倫好的親人了……

「只要是艾倫希望的，我都會實現。」三笠堅定地說道，「艾倫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三笠……」聽到三笠的話，阿明頓感無力，他知道三笠說的是真的，但是他也不想事情變成眼前這種局面。無論是艾布納大哥的異變還是格里沙叔叔的背叛，都不是艾倫所能夠承受的。

「或許事情沒有那麼糟糕，格里沙·耶格爾是被迫的也說不定。」亞岱爾輕聲安慰道，說完還推了西恩一把。

「這樣的可能性也還是有的。」西恩瞥了眼亞岱爾，淡淡地說道。

「格里沙·耶格爾要求見你們一面，他說他只會把事情告訴他的兒子們，也就是你們，艾倫。」艾爾文托著下巴，表情依舊沒有發生過大的變化，「我們很快就能知道真相了，無論是哪種結果，對我們來說都是沒有壞處的。」

「如果格里沙·耶格爾沒有背叛，那最好不過；但如果他真的是人類的背叛者的話，那不止真相，或許連艾布納的解藥也可以問出來。」西恩眯了眯眼睛，「確實，無論哪種結果，是沒有害處的。」

「正如布魯克所說的，」艾爾文朝西恩點了點頭，「無論如何，格里沙·耶格爾是整件事情的關鍵人物，只要他肯說出來，那或許一直以來困擾我們的，關於巨人的秘密都可以得到解答了。」

「只要一想到這裡，我就抑制不住的興奮啊！！」韓吉嘿嘿地笑了起來，「很快的我的研究就可以邁進一大步了！！」

「……我要這麼做？」艾倫在阿姆斯的安撫下已經逐漸冷靜下來，他握緊雙手，抬頭堅定地看著艾爾文。

艾爾文微微一笑，似乎看見了當初第一次見到艾倫時，那張充滿堅定又顯得有些恐怖的臉：「去找你父親，好好談一談吧，艾倫。」

「那麼走吧，不需要再浪費時間。」利威爾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說道，一臉懵懂的艾布納也被他抱了起來，「我已經忍耐得夠久了。」他看著艾布納靜靜地說道。

利威爾班看到這樣子的利威爾，不由得抖了抖身子。

————格里沙·耶格爾的場景————

「……父親。」

艾倫看著眼睛這個落魄失神的男人，低聲喊了一聲。

「……是艾倫啊，好久不見了。」格里沙隔了好一會，才緩緩抬起頭來，他的視線有些模糊，已經不能很好地打量自己的小兒子了。

「是好久不見了，從上次你往我身體里注射了藥劑之後。」艾倫的聲音帶著不明的情緒，面無表情地看著格里沙。

「這樣啊，看樣子你很恨我啊。」格里沙卻是笑了，「我還真是個失敗的父親。」

「我不恨你對我做我事情，即使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也從來沒有恨過你。」艾倫握緊的拳頭，「但是我無法原諒，你對哥哥做的事情；無論你對我做了什麼都好，把我變成怪物，哪怕殺了我也好，我都不恨你。可是你為什麼要對哥哥下手？為什麼要把哥哥變成那樣？」

「艾布納……」格里沙的眸光暗了下來，「是我的錯，我的自以為是害了你，也害了艾布納。」他的喉嚨上下動了動，「我想見見艾布納。」

「哥哥不在這裡。」艾倫冷冷地說道。

「我知道他在的，」格里沙看著艾倫充滿戒備的樣子，心裡泛起一陣悲哀，「我知道你為什麼來找我，真相，我會告訴你們的。但我必須見一見艾布納。」

「你把哥哥害成那樣，你還想見他！？」艾倫的語氣有些尖銳，「是想看看你的傑作嗎？」

「……就算是吧。」格里沙淡淡地說道。

「你……」

「艾倫，安靜點。」被艾倫尖銳的聲音引來的阿姆斯掀開帘子走了進來，將艾倫的腦袋摁在自己的懷裡，語氣依舊是冷淡的，卻對艾倫起到了很大的安撫作用。

「他要見哥哥。」艾倫沙啞著聲音說道。

「我知道，利威爾兵長已經帶著師兄在外面等了。」阿姆斯輕聲說道，「冷靜點，我會陪著你的。」

全程格里沙都沒有說話，安靜地看著自己的小兒子被眼前這個男的安撫，眼眸里儘是一片空洞，他沒有去問任何問題，因為他已經，喪失了那個的資格了。

「那就讓他見見吧，見見現在的哥哥已經變成什麼樣子了。」艾倫緊緊抓著阿姆斯的衣服，不去看格里沙的表情。

阿姆斯微微點了下頭，朝帳篷外喊了聲，隔了一會，利威爾便帶著滿臉好奇的艾布納走了進來。他幾乎是一進來的時候便將目光放在了格里沙身上，那像是在看屍體一樣的眼神讓他的意圖暴露得一清二楚。

「好久不見了，艾布納。」格里沙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艾布納，看著他那黝黑的肌膚和臉上詭異的黑色花紋，心裡一陣酸楚。

「吼！」艾布納朝格里沙呲了呲牙，很不滿的樣子。

「變成這樣子了啊，這樣也好。」格里沙輕輕地笑了起來，眼裡滿是溫柔。

「不解釋一下嗎？格里沙·耶格爾？在我的耐心完全消失之前。」利威爾冷冷地說道。

「我會告訴你們真相的，很快你們就會知道一切。」格里沙靜靜地看著艾布納，緩緩地開口，「艾倫，記得嗎？我跟你說過的，地下室的秘密。」

「你說的，只要你回來就會讓我去看的那個地下室？」艾倫皺著眉頭問道。

「沒錯，我當時也沒有說謊，如果不發現那件事的話，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格里沙微微笑了一下，「我想你們也知道了，巨人是被製造出來的，被人類。」

「那個猿之巨人也是？」阿姆斯突然開口。

「沒錯，猿之巨人是最先製造出來的，在猿猴的身上做的實驗，所以它才會被叫做猿之巨人。」格里沙有些費力地點了點頭。

「那麼除了猿之巨人是猿猴，其他巨人都是人類嗎？」利威爾冷冷地問道。

「在我所知道的歷史里，這樣的實驗只成功了一次，就是猿之巨人。至於後來會出現的那些巨人，是以猿之巨人為病原體感染的，由人類變成的。」格里沙淡淡地回答，「在知道賓斯·布魯克這個人之前，我並不知道有人體實驗這一回事。」

「你們家族的祖先，也參與了那場製造出猿之巨人的實驗？」阿姆斯像是明白了什麼，「你說的地下室里的東西，是……」

「能夠使巨人，恢復成人類的藥劑的，製作配方。」格里沙接下了他的話。

「恢復成人類的藥劑的製作配方！？」艾倫很是震驚，「這麼說，只要有那個藥劑的話，那麼巨人就……」

「沒錯，可以恢復成人類。」格里沙點了點頭。

「不只是這個吧？」利威爾眯了眯眼睛，「如果說地下城只是擁有藥劑的製作配方的話，你為什麼不早點交出來？」

格里沙沉默了一會，這才開口，「能夠變成巨人，同時也保持理智的藥劑的配方，也在那裡。」

艾倫猛地瞪大眼睛，阿姆斯微微皺起眉頭，沒有說話。

「不能交出去的原因，是因為皇城的人，也在找這個東西。」格里沙淡淡地說道，「如果交出恢復成人類的藥劑的配方，那麼就等於是向皇城暴露了另一種藥劑的存在，我不能冒這個險。」

「你在艾倫身上注射的，是變成巨人，也可以保持理智的藥劑？」阿姆斯問道。

「是半成品，所以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格里沙靜靜看著艾倫，「那時候我已經被賓斯·布魯克他們找到了，想不了那麼多。」

「你們家族除了擁有著兩個配方，還有什麼？」阿姆斯再次發問。

「……猿之巨人，是我們的祖先參與制造的。」格里沙淡淡地說道。

「哦？也就是說，猿之巨人的身體里，可能留著你們家族的血液，亦或者，基因？」利威爾眯了眯眼睛，看著格里沙。

「原來如此，這樣的話，也能理解為什麼那些人要找師兄了。」阿姆斯點了點頭。

「什麼意思……」艾倫茫然地看著阿姆斯。

「……我已經把我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你們了，」格里沙像是放開了什麼東西，很輕鬆的樣子，「艾倫，我不是一個好父親，但是你有一個好哥哥，跟這麼多的朋友，我很欣慰。」

「……我……」艾倫看著格里沙，有不好的預感。

「好好活下去吧，像你們母親說過的一樣，」格里沙像一個父親一樣微笑，「我很慶幸，能夠作為你們的父親活著，即使最後，我沒有盡到身為父親的職責。」

「……」艾倫咬著下唇，隱隱感覺到眼睛有些濕潤，眼前的男人，似乎又恢復成記憶里那個和藹的父親了。

「好了，你們走吧。」格里沙看著艾倫和不知道為什麼，安靜地靠在利威爾懷裡的艾布納，「我累了。」

「那哥哥——」艾倫急急忙忙地想要說什麼，卻被打斷了。

「艾布納的事情，我不知道，也沒有辦法。」格里沙搖了搖頭，「走吧。」

阿姆斯拉住艾倫的手，搖了搖頭。

利威爾攬著艾布納，冷冷地看了格里沙一眼，轉身走了。

「小心皇城的人，這是我的最後一句話。」

格里沙安靜地說完，便再也沒有開口了。

艾倫垂著腦袋，被阿姆斯拉了出去，又最後看了一眼格里沙。

男人安靜地被拷在角落陰暗處的身影，深深地印在他的心中。

「卡爾菈，讓你久等了。」

格里沙靜靜地看著自己脖子的項鏈，眼裡儘是溫柔。

「我來找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連接著標題的最後一句話是

——請繼續關注今日一線，為您揭開謎題_(:3∠)_

愛你們喲=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