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22
?「星兒、我可憐的星兒……」
封銳赫還沒踏進靈堂就聽見一個女聲在哭喪,這浮誇的聲音聽得他耳朵疼。
「丫頭,你就這麼走了,你媽以後誰來照顧啊?」淳于夼也在靈柩面前假惺惺地說著,好像跟尋星關係很好的模樣。
「淳于部長,請節哀。」景衛國領著景賢與景彥在一旁安慰著淳于夼與朴秀玉。
封銳赫環視大廳,大部分人都是生面孔。他慢慢步入靈堂,緩緩地走到靈柩邊,醞釀了一路的淚水終於在他觸摸到靈柩的那一刻掉落。
景彥是第一個注意到封銳赫進來的人,他快步走到封銳赫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別太傷心了,注意身體。」
「把這些小白臉統統給我趕出去!」朴秀玉的聲音突然在靈堂內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泠守等人身上。
朴秀玉與淳于夼的人將泠守等人團團圍住,泠守卻只是戲謔地看著朴秀玉。「保安,這裡有人搗亂。」
泠守話音剛落,十幾個穿著保安制服的中年人也走了進來,將朴秀玉與淳于夼的人圍了起來。這樣的場面讓一些膽小的人默默地往牆角靠了靠,而大多數人都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
「你一個男寵,憑什麼替我兒媳婦主持喪禮?我們淳于家還丟不起這個臉。」朴秀玉的氣勢可不像是剛死了兒媳婦的婦人,倒是更像一位法庭上據理力爭的律師。
「懶得與你廢話。」泠守揮揮手,眸子瞬間冷了下來。「保安,將這搗亂的人全部攆出去。」
「好歹我也是姓淳于的,這裡還輪不到你撒野!」淳于夼眼看保安的矛頭已經指向了自己,他不得不與朴秀玉站成一線。
泠守冷笑一聲,「呵呵,真是好笑。姓淳于的人多了,誰死了都歸你管嗎?」
「可是這靈柩里躺的是我淳于家的媳婦。」淳于夼有理不懼爭,他倒要看看是男寵的名頭硬還是他這個姓氏的名頭硬。
外面的一些人頓時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泠守等人,而一直坐在角落的王曦銘卻繼續冷眼旁觀,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
「銘,我們不插手嗎?」薛蓓蓓想如果這時幫朴秀玉,他們一定能將泠守等人全部攆出去。
王曦銘搖搖頭,「我們沒理由出手。」他現在對朴秀玉是越來越看不透了,不過是一個喪禮,這樣搶奪的意義何在?
木村弘壓低了聲音對薛蓓蓓說:「既然尋星如此相信泠守,那麼我認為我們也應該試著相信他。」
薛蓓蓓皺眉看著木村弘,這還是木村弘第一次與她的觀點相悖。
「說不出話來了?說不出話就給我滾!」淳于夼給了足了泠守反駁的時間,但對方卻沒張口說過一個字,現在可不能怪他了。
泠守搖搖頭一臉失望,「淳于部長,淳于尋星的確曾經是你淳于家的兒媳婦,但現在她是我的女朋友。而且重點是我有委託書,星兒臨終前委託我為她處理一切身後事。故此,我不希望看見有任何人在她喪禮上搗亂。如果你想悼念星兒,那麼請你安安靜靜地待著,要不然就別怪我對不住了。」
「我是她媽,難道你也想把我丟出去?」朴秀玉看不慣泠守囂張的樣子,撥開人群走到他面前。
「你又玩這一招有意思嗎?」泠守就知道朴秀玉玩不出什麼新花樣。
「因為她沒有新招了,只有仗著死去多年的兒子來搭關係唄。」海奴站在一邊補充道。
朴秀玉被氣得一時語塞,「你……」
「喲,這是怎麼了?」洪源帶著李恆宇進來,難得脫下軍裝的他看起來更多了一絲和藹可親。
王曦銘見來者是洪源頓時便站了起來,主動迎了上去。「洪老,這邊請。」
洪源沖王曦銘擺擺手,「算了,我還是先去看看星丫頭吧。」
「小夥子,要節哀啊。」洪源上前拍了拍泠守的肩膀,然後徑直朝尋星的靈柩走去。剛走到靈柩邊就看見封銳赫摸著水晶棺蓋發獃,「你是封家那小子吧?」
「嗯。」封銳赫沒想到洪源會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脫下軍裝的洪源。
「洪勛說你沒照顧好他的師父,讓你等著他回來找你算賬。」洪源知道這是洪勛的玩笑話,可就是這樣的玩笑話讓他理清楚了尋星身邊這繁雜的人物關係。
「誒?」
「這丫頭真讓人心疼。哎……」洪源的手掌輕輕放在水晶棺蓋上,眼神中儘是惋惜。「是個好丫頭啊,可惜就這麼沒了。」
洪源向李恆宇招招手,「小李,過來鞠個躬吧。」
「是」,穿著軍裝的李恆宇走到尋星的靈柩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朴秀玉與淳于夼沒料到洪源會來,更沒料到洪源竟然會讓一個少校向尋星的靈柩鞠躬,他們相視一眼默默地退回了座位上。
泠守等人也向李恆宇鞠了一躬,「謝謝。」
「小李,你就留下來幫幫忙。」洪源拿起一支玫瑰放到尋星遺像前的桌子上,然後轉身離開。
「洪司令員」,洪源還未走出大堂徐長青的聲音便傳了進來,「你這麼快就走了,今天這種日子都不要坐下來喝一杯?」
「看來市長大人的確很忙啊。」洪源就知道徐長青會來,但沒想到能讓他撞上。「喝酒還是和茶啊?」
徐長青抬眼向靈堂中的遺像看去,「還是喝酒吧,這丫頭不在了喝茶也沒意思了。」
洪源就近坐下,「好吧,我在這兒等你。」
「沒想到這丫頭的面子還挺大的。」淳于夼沒想到這些政要還真給尋星面子一個個的都來湊熱鬧。
朴秀玉顯然對淳于夼有些失望,不過她何嘗不是小看了尋星。「你以為她這幾年簽的軍事購置合同都是假的,哪一次不是和洪源簽的?她和洪源關係好我也能理解,但徐長青又是怎麼一回事?」
「據說是因為茶。徐長青愛茶,而尋星懂茶。」淳于夼不曾深入了解過尋星,所以他根本不相信這個社會真的存在什麼以茶會友的單純友誼。
「心理分析拿捏到位,尋星果然對任何人都是下足了功夫。可惜就是不太聽話……」朴秀玉突然停住,因為她看見了緩緩向她走來的王曦銘。「銘,你好點了嗎?」
王曦銘沒有回答朴秀玉的問題,只是默默地在她身邊坐下。
「銘,蘇菲什麼時候到?」朴秀玉低估了尋星的能力也低估了尋星在王曦銘心中的重量,見王曦銘傷心的模樣她只能把話題移開。
王曦銘偏過頭凝著朴秀玉,「怎麼,迫不及待了?」
朴秀玉被王曦銘盯出一身冷汗,「銘,你這是什麼眼神?」
「怎麼,你不想知道她留了多少遺產給你?我倒是想看看她留了多少給泠守那幾個小子。」王曦銘嘴角劃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將視線轉移到泠守身上。
隨著王曦銘視線的轉移朴秀玉也微微鬆了口氣,她還以為自己被看穿了呢。「只要對集團好留不留給我都沒所謂,但一定不能留給泠守!」
「那丫頭那麼喜歡那幾個小白臉,說沒留你們信嗎?」反正沒有他淳于夼的份兒,但他依舊好奇。如果股權被分散那就最好不過了,到時候他們可以一個個地慢慢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