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仇人送禮

大雪開始封山了，鬼子也消停起來，董大山卻沒有閑著，聯繫了三個被鬼子殺光家裡人的加入自己的隊伍，冬練三九，火熱的激情在燃燒。

充足的子彈練出了七個神槍手，問題也來了，糧食不夠吃了。董大山每天都思索著，搶地主的？那自己就是土匪了，怎麼辦好哦！每天都在煎熬中度過。

不能這樣下去了，一定得做點什麼了。

「現在開會」

「怕死鬼，熬不住啦？現在想起開會來啦！」

「大富哥，你少說兩句吧，把新弟兄都帶壞了。」柱子開始了自己的牢騷。

「他就是怕死鬼，你看看，躲了三個多月了，糧食都沒了，現在想起開會就是想去搶糧食，你們信不信？」說完看了看其他人。

「嘿，大富哥，你還真是猜著了，今天我們開會就是想糧食的事，怎麼樣，你有啥好辦法？」

「啥辦法，搶唄，人家八路說咱是土匪，那咱就當土匪？」

「我呸，你這也叫主意？懶得理你。」二人也是勢均力敵，分不出勝負才有這樣的結果。

「幾個新哥們有啥好主意沒有？」董大山這個老大發話了。

其他幾人你搖搖頭來他搖搖頭，都沒個主意。

「既然你們都沒主意，那就我跟走」幾人抬頭就向看到救星一樣的看著董大山。

「這麼看我幹什麼，我臉上長花花啦！」逗得眾人都笑了。

「都嚴肅點，說正事，我想進城搶錢去，這不快過年了，我們搶一筆錢，買糧食就行了。」

「還別說，你這怕死鬼還真行，這事值得一試。你想怎麼干。」

「當然是打二狗子的主意了，聽說許老六也投靠了日本人，這個仇我得去報了。」

「老大既然去報仇，我虎子也不是吃素的，我們也去。」

「對，王東子，你去不，我長貴跟著也去。」

「幹啥，你們想丟下我啊，我王東是那樣人嗎？」

「行了，我們都去，不過你們得聽我的。」

「老大，你發話，俺們都聽你的」

看了看李大富。「看我幹啥，我可沒說不去！」

「那好，我們去縣城，先抄了許老六他們家，在去那個杜三才那搞錢，我們空手進城，進城以後各顯其能，咋樣，不過有一條，安全的回來，還不能帶尾巴。」董大山繼續說

「現在可以散了，自己去想想怎麼干」

眾人散去，董大山拉住了柱子「柱子，跟哥走，他們愛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們倆一起走。」

「哥，你咋的了，是不是有事？」

「沒事，你跟我一起就行了。」

第二天一大早，董大山集合了隊伍，說是隊伍，其實根本就是一幫老百姓，根本就沒紀律性。

董大山現在跟本就不想把他們練成士兵。

「現在我說一說啊，把你們手裡的傢伙都給我留在家裡，誰也不行帶東西進城，大海，你腰裡鼓鼓囊囊的是啥東西？還有你虎子，把東西都給我留家裡，還還我早上想起來了，要是你們這麼進城，我們沒進去就出不來了，記住，他們要是抓壯丁，你們也老老實實的去，找機會自己回來，他們要是抓你們去當兵，也給我跟著去，等你們有機會站崗放哨還有其他什麼機會的話，記得連槍一起的給我帶回來，土堡就是咱家，記住沒？」

「記住啦。」

「怕死鬼，你啥意思，什麼叫抓壯丁也跟著去。」

「懶得跟你說，你大傻一個，說了你也不明白，以後自己碰到了，也不用我對費吐沫了。」這話說得，噎得李大富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一路無險的來到了縣城外圍，看著城門，「你們誰先進？」

「行啦，我們一起進，看運氣，咋樣？」

「大家都點點頭。」

七個人稀稀拉拉的慢慢走向城門。

「柱子，看到許老六了沒。」

「沒看到，咋，哥你不認識他了？」

「我啥都不記得，我怎麼能認識他，你這話問的。」

慢慢來到了城門口，鬼子和偽軍在站崗，搜查著進城的人，不時的罵聲后總有人啊啊大叫。

進城的隊伍還是漸漸的進入城中。

「站住」董大山很冷靜的站在那。

「把手舉起來，快點」一個偽軍沖他叫喊著。

另一邊馬上有人在他的身上摸索幾下，然後走向了下一個人。

「進去吧！」董大山看了看後面，自己朝著城門走進去。

來到城中，看著街道上三三兩兩的人，一副破敗的小縣城，能有什麼可看的，在大城市裡生活過的他開始熟悉起街道來。

「隊長，你看，董大山。」

「哪呢？」

「在那，你看。」

「就你小子眼尖，走，跟他打個招呼去。」

董大山依然漫步在大街上，並沒有注意身後。

「老董家的大小子，你還敢進城來啊！」

「誰啊，呀喝，你們啊，你們進城幹啥來了！」

「我們進城，當然是過年來了，你小子不怕死啦！」李陽說道

「誰怕死了？」

「不怕死，那次你跑什麼。」

「誰跑了，那是撤退，你懂的。」董大山在李陽身邊小聲的說道

「撤退，你把我們丟在那跟鬼子死拼，你跑沒影了，你不是怕死是啥」包石頭說話了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李陽怒了

「呵呵，包大哥，我走的時候可是看到你的槍口是對著我們的，咋的，現在還惦記我這條小命那。」

「好啦，你們倆，我們相逢有緣，走吧，哥哥做東，請你吃酒，咋樣？」

董大山心說，八路請客，自己得小心點。嘴上可不饒人：「李大哥有錢么？我可看你們挺窮的，哪來的閑錢還能請人吃飯啊？」

李陽從兜里拿出幾塊光洋，看看：「哥有錢，請你吃頓飯，你至於這麼說我么？」

邊上的包石頭不幹了，心說，那可是大傢伙的伙食錢啊，身體急忙上前，可李陽胳膊一擋，眼睛掃了一眼包石頭。包石頭的紀律性還是不錯的，沒有說話。

董大山看在心裡，明白了大部分。上前小聲說道；「李隊長，你的隊伍在沒在城外？」

李陽看著董大山，眼睛亮了「在，怎麼，你想打縣城？」

「打縣城，你有多少人？走吧，先去吃飯，吃飽了才有勁幹活不是。」

說著走向了一所街邊的小飯館。

「掌柜的，來客人了，不過來打招呼啊！」

掌柜的看看他，也不是有錢的樣「客人，你來點什麼啊！」

「你這有什麼啊，給爺們整幾個好菜，在上壺酒，要燙好了啊，天可真冷。」

李陽跟著包石頭也走進了飯館，來到董大山的桌子邊上坐下。

倆人就這麼看著董大山「看我幹什麼，今天咱們吃好喝好，啊，包哥你可要吃好啊！」

掌柜的端來了花生米，一盤清炒土豆絲「三位客官，我們現在也沒有什麼菜可以弄，各位能不能將就將就。」

「怕我們不給錢是吧，李哥，咱先給錢。」

李陽沒法，拿出三塊大洋放在桌子上「去整點好菜，我們兄弟好不容易才見一面，謝謝掌柜啦！」

掌柜一看有錢拿，轉身走進了廚房。

三人閑聊著，過了一會，一盤爆炒豬大腸、醋溜裡脊、一隻燒雞、一盤糖醋鯉魚便上桌了。

「酒那，燙三壺。」董大山繼續大大咧咧的說著。

「馬上、馬上就來。」溫熱的三個酒壺端上了桌。

「來吧，吃飯吧，我都餓了。」董大山可不客氣。

包石頭相當生氣，這可是好幾十人的飯火錢啊，就這麼就沒了，來氣。

李陽看了看包石頭，拍了他一下：「既來之則安之，對不，好好吃飯，別搞事。」

包石頭點了點頭，自己把酒倒上，一仰脖就喝下去了。

李陽端起酒杯「來，董老弟，哥哥敬你一杯。」

「哪敢，來，這杯算是弟弟敬李大哥的。」

「兄弟，看你也是有些身手的，怎麼那麼怕死呢？」李陽小聲的說道

「李哥，你可不仗義，怎麼老說我怕死，你哪看我怕死了，我殺的人不比你少吧！」

「呵呵，你們四個扛東西就走，後來我們可是彈盡糧絕啊！他們沒把我們給追死。」

「那是你們跑的慢，他們怎麼不追我們幾個呢。」

三人邊喝邊聊，心扉漸漸打開。

「董老弟，以後跟著哥哥走怎麼樣？」

「李大哥，你可別逗我了，就你們，我可不去。」

「我們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李大哥，你跟我說實話，今天你們到底幹什麼來了？」

「沒什麼，進城偵察偵察。」

「跟我不說實話，得了，咱哥三個把這酒喝完，我呢繼續走我自己的路。」

說完董大山就幹了一杯。李陽靜靜的看了看董大山。

「好吧，跟你說實話，我們沒糧食了，想進城搞點糧，你有辦法沒有？」

「沒有，我也沒糧食，想進城買呢！這不都進城來了，我剛進來，還沒去買呢，就撞見你們了。」

掌柜的一聽，原來是進城來買東西的，也就不在邊上束耳朵了。

「李哥，你跟我說說實話唄，你的人是不是全在城外吧？」

「恩，全在，咋得有啥想法啊！」

「我哪有想法，就是想聯合起來干一次，不過東西我可運不出去，你有門路沒有？」

「你有啥東西想運出去，跟哥說說，要是能，哥幫你運出去。」

對啊，應該有地下黨的啊，董大山心裡想：「沒啥，這次進城來就是想收點錢回去，另外買點糧食，家裡人多，不夠吃了。」

「啥，你家人還多，就那麼幾口子」包石頭的話音還是比較大的。

李陽看了看包石頭，示意他小點聲。

「你想怎麼弄？」

「什麼叫我想啊，是李大哥你想怎麼弄才是。」

「我不是還沒想嘛，才問你的。」

「當然是用車拉了，你那有睡覺的地方沒，我的兄弟可都沒著落呢。」

「有倒是有，可我的兄弟也需要地方睡覺啊，要不擠擠你看怎麼樣。」

「那好，那咱們快吃，我得把他們幾個叫齊了才好拉東西去不是，來來來，喝！」

董大山可真是沒臉沒皮了，李陽跟包石頭沒辦法，陪著飯錢還得陪肚子。

「掌柜的，結帳！」董大山喊著：

掌柜的跑過來：「幾位可吃好了，誠惠三個大洋。」

李陽拿給掌柜三個大洋，心說可真貴啊！董大山看著，可真便宜啊！

三人走出飯館「兄弟，你去南關的『惠民雜貨』等我們就行了」

董大山找到其他六人，看著有點狼狽的六個人。

「你們幾個咋整的，都吃飯了沒？」

「哥，我們可是餓了一中午了，我們也沒帶錢來啊！」

「帶錢，我們有錢帶嗎？有你咋不帶來。」

「許老六家在哪知道了沒。」

「知道了，在西門附近。」

「走，跟我去南關」

幾個人來到『惠民雜貨』

董大山進去聯繫李陽等人，還好李陽已經在等他了。

「大山，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可以啊，怎麼不可以，隨便你怎麼叫都成。」

「我們可真沒糧食了，現在我們進來的有十多個人，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槍帶來了嗎？」

「槍可沒有，帶不進來」

「沒槍啊，那你們進來幹啥來了？」

「你有嗎？」

「我就一把，給你使了我就沒了」

「在哪」

「在下面」

李陽無語了「兄弟，你怎麼能開這個玩笑呢」

「呵呵，開個玩笑，我想搞了偽軍的老窩，你敢幹不」

「怎麼干，你說說吧」

「你的弟兄們都在城外，偽軍的總部在東門，你去西門打得熱鬧點叫他們去增援，我們去搞他們的老窩，先別說這個了，先給我那六個兄弟整點吃的去，他們還沒吃東西呢。」

「噢」包石頭答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大山，你真想這麼搞，那我們會有傷亡的，估計這麼搞下去，我這支隊就沒了。」

「沒不了，叫他們遠點的打，假打又不是真打，打不過不會跑啊，咋死腦筋呢！」

「我看可夠懸的。」

「懸的事多了去了，你不干我們自己干，一樣行。」

「你這次到底是來幹啥來了」

「殺仇人。」

「誰？」

「不關你的事，我自己的事。」

董大山跟李陽聊了一陣，估計其他兄弟也應該吃完了飯，就找他們幾個來了。

「都吃好了沒？」眾人點點頭。

董大山找李陽來了「李隊長，給我們兄弟一人弄一把刀成不，剃骨刀就行。」

「我試試吧，不知道這有沒有」

李陽出去了，過了一會回來了「就三把，你看行不。」

「行不行也得行，三把就三把，柱子，大海，拿著。」

李大富看著董大山，心說『還是信不過我啊。』

董大山看了看李大富「大富哥，咋的了。」

生氣的李大富只說了一句沒事就倒在一邊休息去了。

七人靜靜的等到夜晚的降臨，月亮升聲了房頂，董大山說了句「出發。」

七個黑影非常迅速的離開雜貨鋪，一路無險，來到許老六家的牆外。

「記住，人殺光，錢全拿走，臉上蒙布，上」

幾人把臉用布一蒙，柱子在大富的幫助下進入院子，打開院門，幾人進入院子。

正房亮著燈，大海拿著刀去搜索別的房間了。

董大山推門進屋，五人跟了進去，剛剛上炕的許老六一看進來這麼多人，就知道是土匪來了。

連忙從炕上爬下地跪在地上喊『大王爺爺饒命。』

董大山說話了：「別嚎了，俺不是山大王，趕緊地，把錢都給我交出來。」

許老六跪在地上喊饒命的工夫，其他幾人已經把屋子搜了一遍，東子也找到許老六的槍。

許老六一聽，是要錢的，鬆了口氣：「幾位爺，這黑燈瞎火的你們來也不言語一聲。」

「停停停，爺沒工夫跟你扯閑的，錢都交出來，我可知道你有多少的，你不交出來爺要了你的命！」

許老六沒辦法，說出了藏錢的地方，逼問了幾句這許老六確實沒其他的錢了。

董大山上前拿刀指了指許老六「許老六，爺叫你看看我是誰。」說完拉下蒙布。

「你是？你是？我不認識你啊！」

「爺就是你八月初七在城門口被你打的人，今天爺找你報仇來了」

說完一刀捅進了許老六的心口，許老六死之前終於知道自己死在誰手裡了！

「還有別人沒有？」「沒有，家裡就他一個人」

「我們撤，東西能帶的都帶上」

回到雜貨鋪，把一個裝錢的帶子打開，取出五百大洋，找到李陽：「李隊長，現在計劃取消，趕緊聯繫城外的人，別有什麼損失。」

「為什麼？」

「這是五百大洋，你們拿去買糧食就行了，何必拚命呢？」

「好，這錢我收下，謝謝你。」

「謝我幹什麼，謝你就謝我的兄弟們去，不過我得採購東西你得幫我弄出去。」

「好，你需要什麼我幫你買。」

「恩，我們需要鹽，糧食，還有炸藥。」

「炸藥，弄不著，火藥能弄到點。」

「那就火藥，有多少來多少。」

「你是不是成財主了，還有多少要多少？好了明天我幫你們出城吧。」

第二天，一大隊裝滿物資的大車隊就從城裡出來，這批物資竟然花了二百多大洋，董大山也是很心疼，但是看著活命的東西就不在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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