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168）

「憂兒！」他低啞出聲，俯首攫住陳無憂的紅唇，深深吻吮著。那是一輩子也還不盡的相思……

「煉！」陳無憂睜開眼，明亮的瞳中凝滿淚水，「我不是在做夢吧？」

「憂兒！」曄煉忘情的緊擁著陳無憂嬌弱的身子，千言萬語總是難以道出。

陳無憂顫抖伸出小手，在曄煉的臉龐上摩挲。撫摸過他右邊臉從眼角延伸到下顎的坑坑窪窪的傷痕，說不出的心疼。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她還以為她淚水早已流盡，沒想到她還可以哭。

「疼嗎？」輕輕出聲。仰望著曄煉熟悉而陌生的面孔，那道極長的傷痕破雖然破壞了傾城的容顏，卻增添了妖異的殘美。

「不疼了。這樣正好，不會再帶來不必要困擾。」曄煉執起她顫抖的小手，湊到唇邊輕吻著。

「那天，你為何要放手？」淚眼朦朦，即使此刻能安穩擁住曄煉，但想到曄煉墜崖時的場景她依然後怕不已，「你就不怕你走後，我戀上了子陽？」

曄煉點起份淡笑，宛如淡淡清風：「怕，但我更希望你活著。」

「即使生不如死？」掄起粉拳狠狠向曄煉胸膛砸去，「曄煉，你好自私，好自私……！」淚水越涌越凶，彷彿要將一年來從未流過的淚水流盡。過了好一會兒雙拳發麻，漸漸她放慢了錘打。

曄煉不語只是將陳無憂緩下的小手握在掌心，貼心的為她揉捏。風清雲淡的聲音從他嗓中溢出：「墜崖那刻我以為我會死。卻沒想到白衣老人和我的師傅等在崖下。他們救了我，但身上那些因求生而與岩石和樹木相搏留下的傷痕卻留下了。甚至有很長時間我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當我可以走的時候，我想過來找你。」

曄煉眼中的相思越來越濃：「但卻發現自己滿身傷痕，如同廢人。我怕，怕自己更加配不上你，也怕自己會成為你的負擔。我矛盾掙扎了很久，當我武功恢復那刻我再也無法忍耐，直衝上山崖。我想在這裡懷戀你，沒想到居然能再度遇上你。」

「現在，你還要走嗎？」心絞結著，她抬起迷娑的淚眸。為何他總是覺得自己會配不上她，其實他們間不相配的一直是她。

「不！我捨不得你，這一年來，我沒有一刻不想你。」緊緊將陳無憂抱在懷中，生怕下一秒她會消失。

「那就同我下山。」讓她再自私一回吧！即使不知道將曄煉帶在身邊，還會給他帶來多少傷害。但是她離不開他，寧可面對永遠不知道的傷害，她也不舍離開他半步。

「好。」他早將生命教托給她，又怎會不答應她的請求。執著她的小手，開始邁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