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去縣裡
「看來,咱們的心思是一樣。」心裡覺得自己是皇帝,根本不屑於跪任何人,可是如今他的身份是趙水生,如果不習慣的去跪別人,那麼以後說不定就會因為自己的傲氣壞事兒。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他這一跪,倒是輕鬆了不少,身上的枷鎖都少了不少了。
兩個人這次還多虧了綉鋪老闆劉大姐,所以事後帶上東西去感謝了一番,劉大姐直說她們客氣了。然後委婉的問李梨花那幅南極仙翁綉好了沒有。
李梨花表示,還得兩天才能好,到時候好了,一定趕緊拿過來。
回去后,李梨花和趙水生還請了街坊鄰居吃了一頓飯,這次多虧了這些熱心的街坊鄰居,所謂的遠親不如近鄰,就是如此。
鄰居們吃了飯,表示不過是小事一樁,他們兩個人太客氣了,大家住在一起,就該互相幫助。
至於趙家莊那邊,按照李梨花的脾氣,是不會回去受那個委屈的。
他們所謂的孝順,就是要把人朝死里逼呢,這樣的罪,她是活膩歪了,才會受。
反正現在趙婆子對別人說他們不孝,也沒有幾個人相信她。
她是不準備裝那種孝順的,弄得跟個受氣包一樣,為的是什麼啊。
趙水生道:「沒想到市井小民無理取鬧起來,也是可惡至極!」
世家子女都是用的手段,像這種直接在地上打滾的,還真是一個也沒有。
「是可惡,而且,就因為她是當娘的,我們除了跪下服軟,讓人同情我們,還不能對她做什麼。」
這個孝道,真是已經扭曲了。
「我倒是想對她做些什麼。」趙水生冷冷的說道。讓他們給她下跪,也不知道承受的起承受不起。
李梨花一聽,忙說道:「你可別胡來啊,要是這時候趙婆子出了事兒,咱們最容易被人懷疑的。」
「現在當然不能,不過,她要是遇到了意外,也算不到我們頭上去。」趙水生道。
真要時不時的被這個潑婦來鬧一通,這日子還過不過的下去了?
人年紀大了,就容易生病,生病也有治不好的病。
「我說,你現在消停一點兒,你手頭上也沒有那麼多替你辦事兒的人,你自己去辦,最容易露出行跡的,還是算了吧。對付這種女人,我又不是沒有辦法,就目前看來,她不敢再來鬧騰了,就是是我們錯了,在別人眼裡,也是她的錯。」
誰讓趙婆子在大家的心裡,就是個無理取鬧的呢?
其實這樣的人,還很容易對付。
趙水生點點頭,但是人的耐性是有限的,如果那邊再出什麼幺蛾子,他可就不會再忍下去了。
沒過幾天,趙金生和趙土生竟然來了。
趙金生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他媳婦也過來鬧過,當初分家的時候,他也沒有制止那樣分家。
其實心裡或者還有些歡喜,畢竟誰不想要多的家產?
但是趙金生也不是那種大惡之人,也是有羞恥心的。
「二弟,二弟妹,爹讓我和三弟過來,說上次的事兒,你們受委屈了,你們也知道娘那個人,她就是嘴上厲害,其實心裡還是很軟的。你們別放在心裡啊。」趙金生說道。
趙水生道:「大哥,我沒有怪娘的意思,現在我們在鎮上過的也不錯,不給你們添麻煩就是了。
我這身子骨也不強,做田裡的活兒,根本就敢不過來,所以就只好在鎮上找些輕鬆的活兒,好在梨花教了我識字,我就在書鋪找了個活計,也能勉強養活自家。大哥不用擔心我們,分家了,就該承擔起養家的責任來。以後過的是好是歹,都不該麻煩別人了。」
趙土生聽了說道:「二哥,你說的對,我也想分出去,可是就是沒有分。」
趙金生道:「你連家都沒有成,分什麼家?可別瞎說了!對了,水生,你那兩畝地,你打算怎麼辦?總不能荒在那裡吧。要不行,就把那兩畝地交給我,我到時候給你看著?」
趙水生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已經和二叔他們說好了,讓他們到時候幫我種著,那兩畝地隨便給點我們就好了。」
「給二叔也好,二叔他們種地是好手,這樣,我們都放心了。」
趙金生過來的大體意思是,大家都是一家子,就是有矛盾了,過個夜就好了,可別還記恨在心裡。有空了呢,也從鎮上回去看看爹娘,那是長輩,是生養了他們的。
趙水生一直在點頭,說道:「我是要去看爹娘的,只是手裡沒有銀錢,想著能攢一些,給爹娘也帶些東西過去,不然兩手空空,不像話。」
趙金生欣慰,「二弟啊,都是一家子,你們只要回去看看爹娘就好了,帶東西不就見外了嗎。就這樣說了啊,有空就回去看看爹娘,我和老三先回去了,以後有空也來看你們。」
趙土生道:「大哥,我們才來這一會兒,就走啊。我還想在這鎮上多待一會兒,二哥,我到你這邊住幾天能成嗎?」
趙水生笑道:「當然能成。」
「不成,家裡的活兒還一大堆呢,地里還要施肥,你在這裡,小心爹生氣了,趕緊跟我回去!」趙金生對不聽話的三弟很是惱火,都快要成親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兒一樣,只想著玩,鎮上有什麼好玩的,什麼東西不要花錢?
趙金生把不情不願的趙土生給拽回去了。
這兩兄弟,雖然都各有各的小心思,但是和趙婆子和何翠姑比起來,就要好的多了。
所以人都是對比起來的。
趙金生倒是希望大家都和和睦睦的,可是這種事兒,也得看人願意不願意。
說趙婆子只是嘴硬,心軟,那真是胡說八道,明明心也硬的很嘛。
等李梨花把那幅南極仙翁的綉品交給了綉鋪老闆,得了銀子,她和趙水生收拾收拾,就準備去一趟縣城看看。
「已經打聽好了,到時候我們做別人的牛車一起去,每個人出五文錢就可。」
五文錢也是不少的錢,一般的人家,都是寧可自己走路去縣城,也不會出這個錢做牛車的。
「要不,我們也走到縣城去?」李梨花說道。
她還有些顧忌別又是被某些人看到了,知道他們竟然坐上了牛車,該又心裡不舒坦了。
趙水生一本正經的說道:「早上去的早,到縣城要好幾個時辰,沒有人看得到,我已經和趕牛車的說好了,不會有事兒的。」
實際上,是你這個身板走不了那麼遠的路吧。李梨花心裡誹謗,真是少爺的身子窮人的命。
她也不和趙水生因為這個事兒還爭執起來,能坐車,她也不喜歡走路,畢竟坐車還快一些,不然走個幾個時辰,到了縣裡恐怕就快黑了。
所以那天,天還沒有亮,趙水生和李梨花就坐上了去往縣城的牛車。
牛車穩當,可是也慢,當然,也不可能只載著他們夫妻兩個人,一路上,收了一車的去縣城的人。
能出得起錢的,家裡條件都是還不錯的。
而趙水生和李梨花不是鎮子上的人,大家都不認識,更有那半路上坐上牛車的。於是兩個人都沒有和別人說話。
因為人越來越多,李梨花和趙水生就越來越擠在一塊兒,恨不得挨在一起了。
趙水生不出意外的摟住了李梨花的腰,李梨花掐了趙水生的手背一下,趙水生心裡吸了一口氣,可是手還是沒有放開。
這裡人多,誰也不會注意到這個小事情,何況,還有幾對夫妻也是都挨在一起,天氣冷,大家擠在一起也熱乎不是?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聽見『嗷』的一聲,把大家都下了一跳。
「我踹死你這個二流子!老娘也是你能摸的?」只見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正在破口大罵她旁邊的一個男子,那男子就是剛才叫的那個。
原來這個男的,趁著人不注意,想要佔一把便宜,本來如果是個能忍的,就是被人摸了一把,也只能忍著,說出去,也丟人。
可是這個女的卻不一樣,本性潑辣,被人佔了便宜,哪裡能忍得住,就從頭上把簪子給拔了下來,對著那隻咸豬手就刺了下去,所以這一聲『嗷』可真是不是裝的,實在是疼啊。
估計都滴血了。
那男人也說道:「誰摸你了,誰摸你了,你也不看看你那德行,也配老子摸!」
「我呸!信不信老娘再給你戳一個窟窿!趕緊給老娘滾蛋,不然老娘讓你再見見血!」
其他的女人也都紛紛說道:「就是,趕緊滾下去!」
有這麼一個不要臉的,在這車上,萬一又摸了她們,那可怎麼辦?
牛車老闆只好請這人下車,連車錢都沒有要,心裡覺得晦氣,怎麼好好的,出了這麼個事兒。
那男子狼狽的被趕下了車,灰溜溜的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