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訓斥
千南衣覺得自己的話還是太多了,走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也不再同千落繼續說下去。
吃什麼都有下面的人安排,千南衣並不用操心,所以靜靜的等著下面的人把吃食送上來。
千落此刻是坐如針氈,想到自己這一次好不容易追到了千南衣,好不容易能跟千南衣接觸,最後卻變成了現在這樣,心中怎麼能夠放棄。
但是……千落看向了千南衣身邊站著的侍衛,這些人可不是他能夠招惹的,本來還有一點點別的心思,這一下全都歇了下去。
他可不願意得罪千南衣,也不敢得罪千南衣。
所以只能忍耐下來,打算明日還跟著千南衣到時候再找找機會,這一次要好好的同千南衣說。
第二日一早天還沒亮,千南衣為了甩掉千落這個討厭鬼,便早早的出發。
花大夫的蹤跡已經被侍衛知道,而且也告知了花大夫千南衣要去接她,所以千南衣並不擔心同花大夫錯過,兩人都往中間靠攏。
等到千落醒來之後,這才知道千南衣早早的離開,想要追去,卻追不上千南衣的腳程。
第二日傍晚千南衣就同花大夫在另一個小鎮的驛館碰了面。
花大夫比千南衣早到,這兩年在外面花大夫心中也很思念千南衣,雖然花大夫同千南衣之間並沒有相處太久,但因為彼此之間都把對方放在心中,所以感情並沒有因為時間的關係漸漸消散,反而因為時間的緣故讓兩人更加的思念對方。
驛館裡面的人已經被清理完,其餘的客人都被送走。為了不受到打擾客棧裡面只有花大夫和千南衣。
這些都是皇上默默做出來的,為的便是想要給花大夫製造一個很好的環境。
不讓花大夫受到外人的干擾。
單獨是這一份情意,對於花大夫來說都是難能可貴的。
歲月並沒有在花大夫臉上留下什麼痕迹,相對於兩年前,千南衣覺得花大夫似乎更加的有了風韻。
花大夫看千南衣的目光依舊溫柔。這樣的溫柔千南衣也只有在許氏也花大夫的眼睛中見到過,這是一種娘親看待自己女兒的眼神,千南衣知道花大夫把她當成是她的女兒。
兩人見面自然都有驚嘆,最為驚嘆的還是要數花大夫和廖嬸,上一次離開的時候雖然花大夫覺得千南衣長大一點,只要樣貌張開一定很漂亮。但卻沒有想到有現在這樣驚艷,千南衣現在每一個動作,都透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感覺,花大夫很驚訝千南衣這兩年的改變。
兩人獃獃的凝視著對方,千南衣幻想過很多次兩人重逢的畫面。也想過兩人見面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景,但是千南衣沒有想到她們兩人相見會這樣的平靜。
「師父。」千南衣覺得自己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
花大夫心裡很激動,特別是聽到千南衣喊她的時候,覺得整個心都碎了。
「南衣快來師父抱抱。」花大夫聲音很溫柔,一如既往的溫柔。
本來平靜的心,這一刻再也平靜不下來。千南衣激動的走到了花大夫的面前,抱著了花大夫。
「師父這兩年你到那裡去了?」千南衣一直都想要知道花大夫的下落,但是安陽王一直都在隱瞞。不想要告訴千南衣,每一次千南衣也只能在安陽王那裡得知花大夫的消息。
說起來還真的有些可惜。
花大夫看著千南衣溫和的笑道:「師父這一兩年到處流浪,看了看山山水水。在外面久了就想回來了,也想要安定了。」
這個事情千南衣是知道的,花大夫答應了安陽王的婚事,也就是說不久之後,只要到時候時間確定了,兩人就能成親。雖然這條路還有些漫長,但千南衣相信有情人能夠終成眷屬。
廖嬸在一旁笑看著兩人無奈道:「就知道你們兩個見面是這個樣子。都坐下說話吧,站著說話像什麼樣子。」
千南衣傻傻的一笑。覺得廖嬸說的很有道理。拉著花大夫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花大夫溫柔的看著千南衣的臉,心中也很感慨,這一年多在外面聽到很多關於千南衣的事情,很多都說千南衣的容貌驚為天人,花大夫一開始還不相信,畢竟自己的徒兒長什麼樣子,花大夫自己還是知道的。
但後來就連安陽王都在她面前誇讚千南衣的容貌,花大夫這才相信,那些傳言都是真的,想想還真的有這個可能,千南衣以前就很漂亮,長大了容貌張開了自然就會更加美貌。
這個是好事情花大夫也從安陽王的嘴裡知道了千南衣和千夫人之間的事情,所有的細節只要是安陽王知道的,都告訴了花大夫,對於千南衣的遭遇,花大夫一方面是憤怒,另外一方面就是心疼。
所以更多的時候花大夫是想要給千南衣更多的愛。
千南衣被花大夫盯著有些不好意思,道:「師父你怎麼一直這樣看著我,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千南衣嬌羞的說道。
難得也有千南衣不好意思的時候,花大夫笑了起來:「你這個丫頭什麼時候會這樣不好意思了,你這兩年做的事情師父都知道,你這個丫頭膽子可是大得很。」
誰能像千南衣這樣生意不僅僅做得大,做的事情也都很大膽,很多人種植了千南衣給的谷種,糧食的產量都高了,而且千南衣還做生意,雖然是在幕後操控知道千南衣在做生意的人也很少,但是千南衣做的這一切,還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想要學千南衣這樣不僅僅需要耐心和頭腦,更多的還有膽量,偏生千南衣在這方面什麼都不缺。
千南衣嘟嘟嘴,道:「這兩年我想很想師父。就是師父你太不好了,居然都不告訴我你究竟在什麼地方,害得我都找不到你。」
這些都是千南衣的實話,本來嘛,花大夫就是不想要別人知道她的下落。安陽王知道是因為安陽王一直暗中都派人在保護花大夫。
這客棧中沒有外人,花大夫說話也沒有隱瞞,再者千南衣也知道她的事情,心中更是沒有一點點顧慮。
「你也知道師父的事情,師父不讓你知道也是迫不得已,杜傾天那個人你清楚。做事情很偏激,我是害怕杜傾天到時候找到我,你不知道也是為了你好。」
花大夫知道若是杜傾天知道千南衣知道他的下落,一定會對千南衣下手,這個是花大夫不願意看見的。花大夫不想要千南衣受到傷害,所以一直都忍住不跟千南衣聯繫。
其實花大夫不知道千南衣早就跟杜傾天之間交手很多次。
「師父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你不知道我同杜傾天之間交手過好幾次。」千南衣實話實說。
花大夫卻是驚訝了:「你說什麼你同杜傾天交手了很多次,這個事情你義父怎麼沒有告訴我。」
千南衣清楚安陽王不給花大夫說也是因為怕花大夫擔心,現在花大夫回來了,也不存在了,遲早有些事情花大夫是會知道的,所以說道:「是啊。已經交手過很多次,兩年多以前城中出現的瘟疫,實際上就是他做的好事。當時我追出去,就在安陽城外的小鎮遇到了杜傾天,無奈他逃走了,但是至從那一次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聽到關於杜傾天的事情,或許是回到天鄰國去了。」
說起這些往事。千南衣感覺過去了好久好久。
花大夫眼神中卻透著擔憂:「你說他現在還會不會回來找我們麻煩?」花大夫是擔心杜傾天還不死心,這兩年她很少聽到杜傾天的事情。她也去了天鄰國,但是杜傾天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花大夫並不放心杜傾天,這一次回來也是偷偷的回來,花大夫心中也是有安陽王的,以前不能面對安陽王是因為身份的原因,她擔心連累到安陽王,但是現在安陽王是一國之君,花大夫再也沒有什麼顧慮,所以才回來。
而且花大夫需要報仇,因為她的關係給千南衣帶來了這麼多的麻煩,花大夫心中內疚不已。
一想到這些花大夫就很內疚:「南衣這一次師父給你帶來了麻煩,師父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
「師父你要是還說這樣的話,我可是要生氣的,你是我師父,本就應該同甘共苦。」
廖嬸在一旁安排了晚上的吃食,外面突然聽到有馬停下來的聲音。隱約之間千南衣還聽到了千落的說話聲。
千落的聲音傳來,這讓千南衣忍不住皺眉,千落怎麼會這麼快就到這裡?看來這一路上還真的是窮追不捨。
「外面是什麼人?」花大夫也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說話聲,忍不住問道。
廖嬸走了出去,一會兒回來:「是千丞相家的公子,想要住店,說是附近的客棧都沒有房間,想要我們行行好讓他住驛站。」
廖嬸也知道千南衣和千家之間的恩怨,說這些的時候,還故意看了一眼千南衣。這眼神把千南衣看得全身發毛。
「廖嬸有什麼話說就好了,你這樣看著我,弄得我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千南衣說的是實話,說出來之後覺得渾身上下都舒服了。
廖嬸含笑道:「我其實是想問問你因該怎麼做。」
廖嬸也是想要問問千南衣的意見,花大夫也看向了千南衣:「南衣你說應該怎麼做吧,我們都聽你的,你同千家的事情師父都知道,師父最看不起的人也是千家那樣的人。」
千南衣知道之前花大夫同千夫人之間的關係是很好的,但是現在為了她,居然對千夫人也有了偏見,千南衣不是一個不識好歹的人,清楚花大夫這樣做都是因為她的緣故。
愛屋及烏便是這個道理吧。
千落那樣討厭,千南衣躲都來不及,怎麼可能讓千落進來,所以毫不猶豫的說道:「不能讓他進來我躲都來不及,師父你是不知道他有多討厭,我都不知道他們怎麼有臉面還來求我要是我早就因為內疚躲得遠遠的,他們居然還趕著上前來,還想要我幫忙我能幫什麼,就算是能幫也不會犯賤到去幫他們啊。」
這個是千南衣心底的實話,花大夫清楚千南衣心中的感受,嘆息一聲道:「師父理解你,你既然這樣決定了,就這樣吧,反正你怎麼開心都好,師父永遠站在你這邊。」
廖嬸已經清楚了千南衣的想法,所以親自走到了門口。
門外千落已經知道花大夫在裡面,在看見廖嬸之後心中更清楚花大夫在房間里,所以站在外面扯著嗓子喊道:「花大夫。」
廖嬸冷眼看了一眼千落道:「別喊了,難道沒有看見我出來了,你走吧今日這驛站不接待外人。」
千落看見了廖嬸眼中的輕蔑,但還是腆著臉說道。
「我娘同花大夫之前是好友,可不可以行行好,這鎮上別的地方都住滿了人,已經找到住的地方,可否……。」千落本以為他這樣低三下四的求了,廖嬸一定會答應,要知道他的身份也在這裡,不答應這個事情也說不過去。
偏生千落低估了廖嬸。
廖嬸看著千落冷冷一笑道:「別說以前的事情,你娘以前是同我家主子的關係好,但也你也知道我家主子和郡主之間的關係吧,你們家做了那麼多沒臉沒皮的事情,現在還在我家主子面前說這些話,你們還真的好意思。」
廖嬸這話中透著濃濃的鄙夷和嘲諷。
千落苦笑道:「這個事情中間有誤會,絕對不像是花大夫想的那樣,這個事情我可以好好的解釋。」
「解釋解釋有什麼用?你把我家郡主逼成什麼樣子了,以前我們不在安陽城就算了,你們做了那些事情我們也不計較,現在我們斷然不可能讓你們好過,以前的事情不說清楚,誰也別想好過,當然還有一個事情我忘記給你們說了,我家主子護短的很,郡主在你們那裡受到的委屈,我家主子一定會幫著討回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