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的家庭

第一章 我的家庭

點燃這根煙,開始我的敘述,首先我先介紹一下自己。

我叫韓冰80后,出生在中國北部一個四線城市,屬於典型的diaosi啃老男,說起啃老男不得不提起我的父母。

他們的職業清閑,工資高福利好,然而我卻不願意過多地說起,我父母的職業。

因為我父母的單位,在這個世俗的社會,會讓人覺恐怖而又忌諱。

我住的大院,是一座八十年代初期建造的五層紅磚小樓。

在當時那個年代,我家住的小樓還算是比較牛叉的。然而現在這座樓破舊的象,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經過幾十年風雨的洗禮,這座家屬樓已經成為這個新型城市的歷史。

我的故事將從這座家屬樓開始。

它坐落在陽北市東南25公里,一個叫大骨堆的地方。這地方遠離市區,周圍荒蕪連村莊都有沒有,全是一望無際的墳包疙瘩。起風時漫天飛舞的火紙,幽靈般的風聲讓這個地方,充滿詭異而又神秘。

據傳說這個地方原名不叫大骨堆,在古時候叫二龍眼。原因這地方是一塊鹽鹼沙石地,地勢高不存水常年乾旱。

而它周圍的樹木卻異常茂盛,單單這個地方卻寸草不生。站在高處向下俯瞰。這個地方就象一隻巨大的眼球,從此得名二龍眼。

相傳清朝末年陽北縣,一個病入膏肓大財主,為了死後讓族人富貴萬世,特意尋當時陽北縣最有名的風水大師,「萬金眼」看風水。相傳「萬金眼「天生獨眼,頭扁如簸箕,長相奇醜,出生時雷電交加,父母見其是怪胎,將他扔到荒郊野外,后被雲遊的九華山道士相救撫養長大,在九華山修鍊四十於年回到陽北縣。因熟知五行八卦,奇門遁甲,八門吉凶在陽北縣風水界獨佔鰲頭。

據說萬金眼揮手一指二龍眼,那個大財主當天夜裡就死了,當族人風風光光的將大財主入葬在二龍眼的時候,陽北縣的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一塊極佳的風水寶地。

從那以後不管是窮人還是富人,都將死去的親人葬在那裡,然而這個絕佳的風水寶地,卻因沙石地基堅硬,深挖墓穴困難,下葬繁瑣。

有些人便草草挖個坑,就將屍體下葬,屍體入土地表淺,經過常年的風雨侵蝕,有些屍體就暴屍在外,久而久之讓二龍眼成了名符其實大骨堆。

建國后五六十年代,國家開始實行火葬政策。當時的陽北縣人封建迷信,沒有人願意將火葬場建在自己的村莊旁邊。

據說當時火葬場在選址的時候,一村民大隊還和民政局的人發生械鬥,還死了幾個人,也許是縣的無奈的妥協,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就把火葬場建立在了無人煙大骨堆。

當初陽北縣民政局為了,吸引職工去大骨堆建殯儀館,就先在大骨堆建了兩座五層小陽樓,在那個年代為了響應國家號召,我爺爺奶奶就跟著單位在那工作,所以我父母的職業,就不言而喻了。

我爺爺和奶奶是,陽北市第一批殯儀館的開館元老。在當時那個年代,殯儀館的工人是非常受人看不起的。

我父親子妹五個,他是家中的老大,也是最孝順長子,我父親是被我爺爺的逼著,進殯儀館工作的,也是家族中除了我爺爺和奶奶,唯一一個進殯儀館工作的人。一直到25歲,才和比他大3歲秦館長的女兒,也就我的母親結婚。

八十年代中期,我就出生在這座家屬樓里,說起陽北縣殯儀館就不得不提我父親。他叫韓建國是陽北縣殯儀館的火化師,我從小就不怎麼喜歡他,雖然我知道他很疼我,從小到大一手指頭也沒有動過我,甚至沒有和我發過脾氣,但是我老覺的,他眼神中有種看透人間的冷漠。我很少見父親笑,他是一個讓人覺的沉悶,性格內向沉默寡言的人。

而我母親秦艾冰,是陽北縣殯儀館的儀容師。她卻有著和父親天壤之別的性格,她是一個性格開朗,賢惠善良並且非常寵愛我的人,她工作一絲不苟,對我管教很嚴,從小沒少打我,是我從骨子裡尊敬的人。

我就出生在一個這樣的家庭,我父親母親很少說話,在我的記憶中,我們一家三口,只有吃飯的時候才在一起,而且是各吃各的,誰也不怎麼搭腔。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因為職業的麻木,還是什麼原因讓他們除了工作,沒有別的話可說。

我童年的夥伴,只有殯儀館家屬樓的那些孩子,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殯儀館看大門的曹大爺經常會說:「你們這些小孩天黑后,都不準進殯儀館玩,大骨堆天黑以後陰氣重,象你們這些沒有陽剛之氣的小孩,容易看見不幹凈的東西,被髒東西被上身。

久而久之在我幼小朦朧的記憶里,我開始慢慢相信曹大爺說的話,以後的經歷,讓我明白在這個世界上,有些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卻真實存在著,這是后話。

我們殯儀館家屬的孩子,童年相對封閉,過的乏味而枯燥,接觸外界的機會比較少。

等上小學后,每天坐公車去十幾公裡外的小鎮上學,才開始慢慢接觸外界,然而我們這些殯儀館家屬院的孩子,明顯和外界的孩子格格不入。或許是因為家庭的原因,或許是環境的問題,讓我這些孩子,總有種被人歧視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卻象一顆種子,在我們內心深處生根,伴隨我們一生,註定我們與眾不同。

我的故事將從一段偶然的惡作劇開始。

我記得那是一個晴朗的下午,在最後一節音樂課上,我為了引起,我喜歡的女孩注意我,逞一時嘴快,胡編亂造說

「有天夜裡在,殯儀館陳屍大廳,看見一個長頭髮,穿白色連衣裙,紅色舞鞋的女鬼在那跳舞,把那女孩嚇的哇哇大哭,幾天沒來上學。

後來那女孩的家長告到學校,而我懷著坎坷不安的心情,被喊到辦公室,我做賊心虛似的,站在一位滿頭白髮老師面前,從他凝重的神情上看,我知道今天非掉一層皮不可,是先揪我鬢角,還是先扯耳朵。

我越想越開始害怕。那老師沉默許久開口問:

「你真的在殯儀館,看見一個穿,白色連衣裙紅色舞鞋的女孩在跳舞?我咬著小指頭不敢抬頭,那老師又說:

「你別怕,我不打你,小學生騙人是不對的,我希望你能誠實,做一個誠實的好孩子。

我一聽老師說不打我,幾乎用一種搶答的方式說:

「我騙那女孩的。

那老師顯然不相信,又問:

「那你為什麼要嚇同學呢?他見我又不說話,語氣溫柔的接著說:

「我知道你是殯儀館大院里的孩子,能見到別的孩子見不到的東西」。我突然之間有種想笑的衝動,我的一句鬼話,原來不僅能騙幾歲的小女孩,甚至還能騙過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師。

我頓時來了興緻抬起頭,開始滿口跑火車的瞎編:

「說什麼~有一天晚上,我媽在加班,沒有人給我做飯,我就跑到殯儀館找我媽,當時我媽正在儀容廳加班,我就在大廳走廊里瞎逛。

我突然聽見默哀大廳里有人唱歌,然後就趴在窗子上,看見一個,穿白色連衣裙紅色舞鞋的女孩,在那跳啊跳。

沒過多長時間,我聽見我媽叫我,我就回家了。

等我話一說完,就發現老師眉頭緊縮臉色凝重,眼角竟然滲出一絲淚花,看著一個威嚴受人尊敬的老師,被我騙得體無完膚。

我突然覺的自己瞬間高大起來,內心深處竟然有一絲成就感,正當我還沉靜享受,通過欺騙帶來的快感時。

那滿頭白髮的老師冷不丁地低吼:「那一定是我女兒,風鈴。

隨後他顯然沉寂在,悲痛的內心世界里無法自拔,語氣逐漸變的沉重而又憤怒:

「她一定是死不瞑目」我的好女兒,她一定在等那個殺人犯繩之於法,那天殺的畜生,他一定不得好死,不的好死。

他猛然間推翻桌子的書,在那狂躁不安,嘴裡不斷重複著「那天殺的畜生,他一定不得好死。

我當時嚇壞了,驚恐地低著頭,不敢發出一絲聲響,我幾乎用一種卑微的眼神望著他發泄。

這時候一個中年女老師走了進來,默默地把散落的書撿起來說:

「老項,別難過了,冷靜冷靜,局一定會抓住兇手,為風鈴做主,那女老師給他使眼色瞟了瞟我,默默地走了。

隨後那老師漸漸平靜下來,用一種愧疚略帶慈祥的眼光看著我說:

「對不起!我失態了!我深愛的孩子幾個月前被人殺害了,我每天夜裡都會夢見她,她哭著說她死得好慘,我真的受不了!!!!

他停頓了幾秒開始拂動白髮,語氣堅定的接著說:「如果你再見到她,請轉告她,那畜生一定會受到懲罰,我發誓一定會。

那時候我感覺,他表情和語言變化的很快,像精神出現了問題,然而就是他的失態的話,卻深深的震撼了我,讓幼小的我開始象偵探似的揭秘他的故事。

一陣愉悅的放學鈴聲響起,那聲音美妙動人,我飛一般的衝出教室,第一個跑上大巴車,司機是一位四十多的中年男人叫王飛翔,他的職業是殯儀館的冥車司機。他是我父母的同事,留著一個短寸頭,臉很胖,笑起來有點象加菲貓。

我很小的時候,他經常脫我褲子揪我的小*,所以我見他有些慎的慌。

等我一上車他就說:「你小子天天上學懶的要死,放學跑的賊馬騮。我白了他一眼,把書包往旁邊一扔問:

「王叔,你前段時間出車,有沒有見過一個,穿白色連衣裙紅色舞鞋,叫風鈴的女孩。王飛翔顯然誤會了說:

「你一個小屁孩毛扎齊沒,不好好上學開始搞對象了?

殯儀館家屬的孩子,陸陸續續開始上車,我懶的和他再說什麼,望著車窗外,滿腦子都是,那個穿紅色舞鞋的女孩。

她到底是一個什麼的女孩被人殺害,留下她滿頭白髮,精神有問題的父親,她是怎麼被人害死的,白色連衣裙,穿紅舞鞋。我一時的胡編亂造卻引出一段發人深思的悲情事件,這冥冥之中是否,有著某種千絲萬縷的聯繫。

窗外的風打在我臉上,頭髮在風中挺直,我的思緒象風一樣飄舞,這個叫風鈴女孩象迷一樣吸引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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殯儀館的臨時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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