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 我不能抱憾終身

咚的一聲巨響，下路那筆直掛著紅燈的欄杆，直接我被撞飛。路對面舉著小紅旗的火車道安全員，嚇的拔腿就跑。

我汽車剛過去，一陣巨大的轟鳴生在我身後呼嘯而過。

順利穿過兩層隧道的立交橋，直接進了縣城。

狹窄的道路兩邊，恢復了這個時間段該有的熱鬧，隨著車流人流的增多，我將車速慢慢的減慢。

此時儀錶盤的的水箱報警燈，不停的閃爍著，我清楚剛才那巨大的撞擊力，已經嚴重的汽車水箱。

眼看著汽車一直高溫，隨時可能拋錨，我做了一個重要決定就是棄車，隨後我把汽車停在路邊。

我們三個順著巷口，人不知，鬼不覺的走了進去，那四五百米的步行后，在出口時，我們攔了一輛計程車，大搖擺的去了莆田縣農貿市場后。

偌大的農貿市場熙熙攘攘人群人頭攢動，一輛大貨車橫七豎八的停在市場內，騎著三輪車，和電動車，和進貨的麵包車，把整個市場圍的水泄不通莆田農貿市場，是一個非常大的蔬菜，水果批發市場。

我們從東門進去，從南門出來，在南門口。

隨後萬爺在農貿市場門口的小賣部，打了一個電話，十幾分鐘后，一輛重型貨車趕來，開車的司機是一個大約四十多彪悍男人，穿著一件黑白條紋長袖外套，在農貿市場南門口，按了幾次喇叭。

我和萬爺，萬心伊從小賣部出來，上了車。一陣顛簸后，大貨車進了莆田基建渡口，我們三個下車后。

萬爺抱拳對司機說：「謝兄弟。有情後補。

那男人咧嘴一笑說：「快上船吧！萬爺！自家兄弟別客氣，隨後那輛貨車揚土而去。

我盯著萬爺問：「這人可靠嗎？

萬爺笑著說：「把可字去掉。都是過命的兄弟。這人你應該有些印象啊！三監區，號頭，癟子的把兄弟，鄭六。

前些年，在監獄里錢沒有少掙。都花了交朋友身上。

你把心放肚子吧！鄭六為人義氣！

隨後我們三個沿著渡口口土坡下來，一條條貨船，停在岸邊，那巨大的石料堆積如山。

我們跟著萬爺來到，一艘滿載石頭的貨船邊。

一個乾瘦的老頭，站在邊向萬爺擺手。

那人顯然和萬爺非常的熟悉，他視乎在刻意的等我們上船。

萬爺意氣奮發的走過，那道連接大船和河岸的水泥台，和老頭客套。

我望著陽北的方向。此時邢睿和小寶的那張臉，像電影片段一樣浮現在我的眼前，我清楚，一旦踏上船，也許我此時再也見不到邢睿和小寶了。

昂起頭，拉著萬心伊的手，毅然的踏上台階。

然而萬心伊卻沒有動，她深情的望著我說：

「你真的願意放棄所有的一切和我亡命天涯。

我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說：

「不放棄怎麼辦？當我們出醫院的時候。我就清楚，我已經無法回頭了。

你離開的那兩年。是我人生最黑暗的日子，小寶是我的精神支柱，望著他一天一天的長大，我知道你會回來，但是我卻沒有想到，會變成這個結果。

走吧心伊。我無怨無悔？

萬心伊盯著我那酸楚的臉說：「韓冰，你知道不知道一旦踏上船，你就沒有辦法回頭了。

我低頭苦笑說：「曾經我失去了你后，我過的生不如死，那兩年我每天都在後悔。為什麼？殺黑子的是你，而不是我？

我不能再給自己留下遺憾了！

萬心伊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韓冰，別在欺騙自己了。

你的眼神騙不了我！我知道你愛我，但是我清楚，你更愛你的家庭。回去吧！過屬於自己的生活。此生遇見你，是我一輩子的幸福，愛一個人不是攜手到老，而是希望你過的比我好，比我幸福。

你該做的都做了，像個爺們！我萬心伊知足了。

萬心伊話一說完，推開我，上了船。

我愣愣的望著她，剛想過去。

萬心伊站在船邊，用槍指著自己的下巴說：「別過來，你如果敢過來，我死給你看。

我愕然的望著萬心伊說：「你瘋了是吧！我們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在一起，難道你真忍心離我而去。

萬心伊惆悵的昂天長嘯：

「韓冰，人總是在成長，在面臨生於死後會明白很多的事！但是韓冰，

你和我不一樣，就算我警察抓不到我，我也活不久，我得了胃癌。

我不能為了自己感情，連累一生？

你這一輩子已經夠苦了，我不能再讓你繼續受苦。

我盯著萬心伊問：「胃癌，你，t.md不要騙我。你腦子想什麼呢？

你瘋了是不是？

我萬心伊絕望的閉上眼，那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她那白皙的臉龐滾滾而落。

她長出一口氣，抹去臉上的淚珠說：「我是瘋了！我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但是我對你不能瘋！

我不想讓你跟著我，痛苦一生，所以我決定，不能讓你跟我走，這個代價我承受不起！為了我們的孩子，我死都要讓她知道，她的自己的母親是個殺人犯。

我睜著血紅的眼珠，望著萬心伊那張痛苦的臉，我清楚萬心伊絕對不會拿自己得不治之症的事忽悠我。

老天真t.m，d公平啊，好不容易讓我們逃出了，卻又當即給我一棒子。

難道老天，不把我折磨瘋，不罷休嗎？

船上的人一見萬心伊用槍頂自己的下巴，頓時圍了上來去勸萬心伊。萬爺盯著萬心伊吼：

「心伊你幹什麼？

萬心伊淚流滿面的望著我說：「爸，這是我和韓冰的事，你別在參合了行嗎？我求你了！

萬爺面色鐵青的望著她說：

「心伊，難道你就不能聽我說一句嗎？

萬心伊猛烈的搖著頭哭著說：「我不聽，我不聽，爸！你別在逼我了號碼？你在逼我，我就死在你們面前。

萬爺表情痛苦的往後退了幾步，他身邊的那個老頭一把扶住他。

萬爺老淚縱橫的說：「我萬金龍一生視你為心頭肉。

從小到大，你和你姐姐不一樣，你姐姐自打從小就看不起我，一直和我對著干。當著別人面，罵我是無惡不作的惡棍。

我之所以會進監獄，如果不是你姐姐舉報我，我們萬家能落到這個地步嗎？

而你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違背過我的意志，無論做什麼都聽我的，如今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們一家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為什麼要逼韓冰走，他走了，誰能照顧你。

萬心伊閉上眼，輕咬著嘴角說：

「我寧願死，也不想在拖累韓冰了，韓冰，你走吧！別在我讓我為難的了行嗎？走啊！我真的開槍了。

我眼睜睜的望著萬心伊那細嫩的手指，死死的摳著扳機，那一刻我軟了下去，因為我相信，萬心伊絕對能做的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萬心伊對他身邊一個看起來越十七八歲的男孩說：「四寶開船。

隨後一陣轟鳴的起錨聲，我目瞪口呆的望著萬心伊站在船沿邊，漸漸的遠去。

它那瘦弱的身影逐漸的渺小，直至消失。

我昂著腦袋，望著那刺眼的陽光問：

「難道就這樣讓他們自生自滅嗎？萬心伊這個傻女人啊！你如果真的了解我，你這樣逼我離開，我就算回去，你會讓我抱憾終身啊！

男人如果沒有寬廣胸懷，為女人擋風遮雨，這個男人就算苟活一生，有什麼意思？

我癱坐在台階上，把手機掏出，扔向河中，普通，一圈漣漪慢慢的擴散。

站起身，走下台階，走向不遠處一艘貨船，遞給了一根煙過去說：

「大哥，這下一站是哪個地方？

一個年齡大約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接過煙說：

「小浪閘，過了小浪閘閘口就到秦陽地界了。

那男人想了想又說：「剛才那個是你老婆是吧？

兩口子生氣，怎麼還動槍了！哎！

我心裡咯噔一下，望著那張黝黑的臉，笑著說：

「假槍，鬧著玩的？

中年男人嘿嘿的笑了兩聲說：

「你不用擔心，這貨場的船家，和萬爺都是一家人。

當初在源河沙場的時候，萬老爺子可沒有少照顧我們。

要不是萬爺進去了，我們豈能被趕到這個鬼地方。哼！

我們船民雖然窮，但是個頂個都是爺們，你把心放寬了。

如果你想追你老婆，跟著我們船，小浪閘那地方過境要排隊，現在正上旺季，估計要排隊幾天。

我感激的望著那個中年人，隨手把錢包，掏了出來。那人一見我掏錢包，臉一橫說：「幹什麼？

把你們城裡人的那一套收起來，別侮辱我。

我尷尬望著他。

中年人苦笑著搖了搖頭，走向一台架在船上的運輸機，那源源不斷的石頭正通過運輸機像電梯似的，落在貨船上。

那男人走到繞著船箱走了一圈，對著岸上的人喊：「好了，別裝了，那群龜孫子查的緊，下次吧！

隨後他走過來說：「我那有兩瓶酒，小喝幾杯，你酒量行不？

我笑著說：「我酒量還成。

中年男人一副開玩笑的口氣說：「我們跑船的，可沒有什麼好菜啊！他說完對著自己的妻子說：」毛他媽！一會整兩個菜，我和小兄弟喝兩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