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七章 大結局
我盯著萬爺那張滄寂的臉:「您,,,,。
萬爺眉頭一揚寒著臉,語氣沉重的說:
「孩子,別說了。
在以前,人長說,六十歲就活埋。
我給人看了一輩子的風水,卻沒有,為自己看過。
你知道,什麼叫風水嗎?
風著無形幻化,無影無蹤,卻無處不在。
水著靈動,不息,豪脈涌動!
曾經我在得勢的時候,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井底之蛙的認為,我就是陽北的爺!所有人在我面前,都是孫子。
人狂到一定程度,也就飄了。
如今往事猶如過眼雲煙,這就是報應!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我和房天鬥了一輩子,看似我贏了,其實,,,,,
血淋淋的報應啊!
萬爺說到這,頓了頓說:
「不說這了!你和心伊走後,切記不要聯繫你身邊的任何人,也不要給任何人打電話。
你自己個應該清楚,我們在浦田鬧這麼大的動靜,那些蓋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吃個啞巴虧。
我這次回陽北,是去自首,我會和他們坦白一切,把所有的一切推在心伊身上,才能保你平安無事。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對心伊好點!她,我交給你了。
萬爺見我要說話,擺了擺手說:
「心伊將死之人,一定不要讓她走我的老路。讓警察抓住她。
拜託了!
萬爺話說完,落寞的扭過頭摸了一把眼淚,背對著我說:「
心伊死後。不要在去一監見我,人老了,要給自己留個念想。
一旦你去見我,我就會猜到,心伊已經走了。
人這輩子最難接受的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心伊是我女兒,她這輩子最渴望的。就是能穿上婚紗,讓你給她一個名分。
她和我一樣是個要面子的人,有些話。她說不出口。
今天,我替她說?
好了,時間不多了!
心伊還在病房等著呢?
就在我站起身的時候。
萬爺轉過身,紅著眼睛。那乾枯的手按住我的肩膀說:
「切記把所有的事。推在心伊身上,就說是她脅迫你的。
這也是心伊唯一能幫你做的事!好好的把孩子帶大!
走吧!
我臉色沉重的望著萬爺,我清楚,萬爺嘴裡的這句走吧!代表什麼意思?
此時我更清楚,和萬爺一別,也許今生也許再也會見面。
在樓下,望著萬爺那乾瘦的背影漸漸遠去,我的眼眶早以紅了。
但是我清楚。我不能哭。
我一哭,在醫院病房的萬心伊就會明白。她父親離開的事。
我不想讓病重的萬心伊再雪上加霜,我要忍住,把所以的一起杠起來。
在出秦陽的大巴車上,萬心伊靠在我的肩膀上,問我,她父親呢?
此時的我,壓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謊稱三爺的貨船經過秦陽,萬爺去找三爺了,他讓我們先走。
他會來找我們。
萬心伊望著我那不自然的表情,什麼話都沒有說,一連串的淚珠順著她的消瘦的臉頰緩緩的滑落。
大巴車緩緩的啟動,我們的目的是武曲。
我之所以去武曲市,是因為武曲是地處偏僻,是山脈下的一個小城市,一方面風景不錯,有山有水,另一方面也是一個最現實的問題,那就是消費水平不高。
萬心伊住院的那段時間,幾乎花光了萬爺的所有錢。
出逃的時候,事發突然,我錢包里僅有幾千塊錢。
而萬爺,三爺和老郭給他的那幾萬塊錢,在醫院裡壓根就不聽水響。
我卡里錢不少,但是我和萬爺在監獄的經歷都告訴我們。
卡里錢不能動,一旦動了銀行卡里,就會暴漏我們行蹤。
如果不出意外,一天之內吳廣義他們必到。
這根緊繃的弦,無論如何也不能動。
此時我的處境就像,我們守著一個金條,卻不能碰它!
萬爺走的時候,我錢包只剩下幾千塊錢。
以前在陽北我從來沒有體會到,一分錢能難倒英雄漢這句話的含義。
當現實擺著我面前的時候,出門在外,不能沒有錢。
萬心伊不能喝涼水,下大巴出車站的門口,我問一個老太太要一口熱水,那老太太竟然索要一塊去。
我不在乎這點錢,而且讓人感覺,人於人之間的冷漠。
一口熱水而已,都要用現金去換取。
我和萬心伊商定到武曲后。
在武曲轉車到西安,然後一路向西經過成都,到拉薩。
萬心伊之所以要把目的地,定在拉薩是因為,那地方有一個神聖的布達拉宮。
也許就像萬心伊所說的那樣,天南海北我都去了,就是沒有去過西藏,看那裡的藍天白雲。
萬心伊滿面憧憬的,說西藏是離天堂最近的地方。
她希望自己能像那些虔誠的佛教徒那樣,為自己犯下的嘴贖罪,祈求神靈的寬恕。
現實不是跌宕起伏的電影,經歷了那麼多苦難,萬心伊會在我陪伴和精心照顧下,戰勝病魔。
反而活生生的現實,卻當頭給我一棒。
到達武曲的第二天,萬心伊突然高燒不退,化驗結果一出來,那醫生仔細打量我一翻,把我喊出病房,怒氣沖沖的臉問我:
「你怎麼現在才把她送到醫院?你難道不知道,她的病?
我望著躺在床上。冷的直哆嗦的萬心伊,面無表情的說:「我知道。
那醫生白了我一眼說:「你這是,想讓她死的快吧!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哎!。,,,
那醫生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傻獃獃的站在那。
萬心伊在武曲醫院那段時間,我白天在工地上。干小工,晚上在酒吧里干服務員。
雖然辛苦,但是我一點都不覺的累。因為我清楚,我這樣做,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我最愛的人。
以前在陽北市。我從不會為了錢對別人低三下四的。
在工地上還好。像我這種小工,一天八十元,干一天結一天的錢,憑勞力掙錢,但是去酒吧里就不一樣了。
為了賺更多的錢,我名義上是酒吧的服務員,其實說白了,就是酒托。
武曲的酒吧和陽北不一樣。服務員沒有工資,全靠酒水提成和小費。
為了多賣幾瓶酒。我把這一輩子低三下四的話說盡。。
那經歷我不想再提!每次我想起在武曲酒吧的經歷,我的心總會像刀子一樣在上面戳。
清晨來到醫院,坐在萬心伊的床邊,望著睡熟的中的萬心伊那張憔悴沒有血色的臉,我的眼淚水總是忍不住的往下流。
人常說,男人流血不留淚,但是每次望著萬心伊那痛苦,硬撐的臉,抬頭,望著天花板,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低頭摸鼻子,熱滾滾的淚水,咸中夾雜著一絲酸苦!
在走投無路下,我給狗頭打了一個電話,如果不是逼急了,我絕對不會給狗頭打電話。
因為我清楚,我的這個電話一旦打到陽北,就有可能暴露我的位置。
陽北市局掛外線的那一套,我輕車熟路。但是我沒有辦法,萬心伊已經停葯幾天了。
狗頭作為我信任的人,陽北市局一定會重點監控他。
但是此時的我已經沒有辦法了,這邊萬心伊的住院費,就像流水賬一樣,醫院卡的錢少於1000塊,醫院的護士就會通知我繳費。
如果不繳費,第二天醫院就會斷葯,停止治療。
我打的那兩份零工,對萬心伊的住院費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
在陽北市,我最相信的就是狗頭,因為狗頭絕對不會出賣我。
狗頭二話不說,讓我把銀行號報給他。
我笑著說:「我連身份證都不敢拿出來,你認為我敢去銀行嗎?
狗頭想了想說:「那好吧!我去找你。你把地址說一下?
我直接報了萬心伊所在醫院的名字,告訴狗頭,你到武曲后,醫院門口等我就行了。
當天晚上,一輛銀白色商務停在醫院正門口,我躲在醫院對面的公園裡,暗中觀察了著這輛車,幾個小時。
狗頭坐在車上,一會從車上下來,在醫院門口來回的張望,又回到車上,半個小時后,他下車點燃一根煙,吸了兩口,又把煙扔掉。
開車的是郭浩,下車后伸了伸懶腰,喝了幾口飲料,又回到車上。
我順著醫院對面的人行道,把醫院周圍幾條主幹道檢查了幾遍,沒有發現有懸挂陽北車牌的汽車后,便走了過去。
我剛過馬路,狗頭就小跑了過來。
一把摟住我,隨後郭浩也沖了上來。
我們三個緊緊抱在一起。
郭浩齜著牙哭著說:「冰冰,你掰掰眼,看看你瘦成什麼樣子了?
狗頭心疼的望著我問:「為了她,放棄一切值得嗎?
我低著頭,雙手插在褲兜里,淡淡一笑說:「不說這個,你們來的時候,沒有被人跟蹤吧!
我此話一出,狗頭,和郭浩臉色一變。
正在這時,商務車的中門呼啦一下拉開了。
邢睿緩緩的從車上下來。
我瞟了她一眼,把目光定格在狗頭和郭浩的臉上。
那是一種陰冷的目光。
我顯然沒有想到,狗頭會把邢睿帶來。
邢睿穿著一件黑色修身風衣,晚風徐徐的拂過她那張白皙的臉,在
暗黃色的路燈印射,目光咄咄逼人的望著我。
幾秒的對視后,邢睿快步衝過來。揚手一巴掌打著我的臉上。
一聲響亮的耳光聲后,邢睿怒目切齒的說:
「無毒不丈夫啊!韓冰,我佩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
你真的,什麼事都能幹出來!為了她,你拋妻棄子,連自己的父母都要了,你還是人嗎?
我面無表情的望著邢睿說:「如果打我,能讓你心裡好受,你繼續?
邢睿盯著我說:「她在哪?
我從兜里掏出一根煙。剛塞進嘴裡。
狗頭急忙給我點燃,我一把推開他說:「滾一邊去。
狗頭尷尬的往後推了幾步。
邢睿抓住我的衣領問:「她在哪?
我哼笑一聲說:「不知道!
我說完點燃香煙,把目光移向狗頭說:「把錢給我。你們走!
狗頭我t.m.d最信任的就是你,你卻在這時候,擺了我一刀!
狗頭撲通跪在我面前說:「冰冰,我也是為了你好啊!
你怎麼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我冷笑一把將狗頭拽了起來說:「別***和我說這!把錢給我。你們走!
我不想發火。別逼我說難聽話。
狗頭望著郭浩說:「把錢拿過來。
郭浩小跑到車上,提著一個黑色圓筒包走了過來。
邢睿一把拽住圓筒包的包背帶說:「為了一個殺人犯,所以人在你眼裡什麼都不算,是吧?
我世態炎涼的說:「邢警官,你放心!這事我會給吳廣義一個交代。
但是,現在我不能回去。
邢睿:「萬金龍自首了!你現在回去,還有一線生機!
如果你一意孤行,誰都救不了你。
我笑著說:「我不需要別人救我!路是我自己選擇的。我寧願一路錯下去。
邢睿我一輩子沒有求過人。今天我求你了。放過我們吧!
我說完,跪在地上:「兩年前。你放下所有的尊嚴,跪在我面前,求我,不要離開你。
這份情,我一直記在心裡!今天我還你!
求你放萬心伊一條生路!下輩子,我做牛做馬還你的恩情,行嗎?
邢睿激動的提著我的領子,口氣顫抖的說:「韓冰,,,,你,,,,
邢睿見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慢慢鬆開我,仰望夜空緊咬牙齦說:
「讓我見見她!你放心,這次我和狗頭,郭浩來的時候,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我搖了搖頭說:「邢睿別逼我了!看在小寶的份上,不要在傷害萬心伊了。
小寶會有長大的那一天,如果你想讓小寶恨你一輩子,那你現在就讓埋伏的人,把我帶走。
我死都不怕,還能他們審訊我嗎?
作為條件,小寶以後長大,我絕對不會在他面前提萬心伊一個字,你懂我的意思!
放小寶生母一命,我和小寶用一生來償還。
反之,萬心伊一旦被抓住,我韓冰,此生絕對不會原諒你。
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
邢睿震驚的望著我,她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全身顫抖的說:
「韓冰,你在威脅我?
我:「威脅你是因為我有籌碼?萬心伊戴上手銬的那一天,也就是小寶離開你的那一天。如果你敢賭,我奉陪到底!
邢睿緩緩鬆開圓筒包的背帶,轉身毅然向商務走去。
狗頭拍了拍我的肩膀,偷偷塞給我一個手機說:「這是我用別人的身份證辦的卡,放心的用!常聯繫!
狗頭說完,和郭浩上了車。
汽車漸漸消失后,我打了攔了一輛計程車,在武曲縣城繞幾圈,換乘了幾輛車,才安心的趕回我和萬心伊租住房屋。
當天夜裡我就把萬心伊送到醫院。
在武曲醫院治療了三個多月,此時的萬心伊卻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她的病在加重,一天不如一天,到最後已經無法進食。
病痛的折磨伴隨著併發症,把這個可憐的女人,折磨的只剩下皮包骨頭。
躺在病床的萬心伊就像一個裹著人皮的骷髏,雙眼深凹,整個人就像被抽幹了一樣,全靠營養針維持。
而且為了止疼。一天一針的杜冷丁,到後期發展成一天三針。
萬心伊在生命的最後,竟然有了自殺的傾向。
病痛的折磨已經摧毀了她求生的意志。她太痛苦了。
簡直生不如死。
武曲醫院腫瘤科的那個有良知的主治醫生,到最後也看不過去,他把我拉倒辦公室意味深長的說:
「別在浪費錢了!出院吧!她難撐三天。
作為一個男人,不離不棄的為妻子,能做到這一步,不容易。
我清楚醫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渾渾噩噩的出病房后,我給狗頭打了一個電話。
萬心伊該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狗頭,郭浩,房辰。以及我在陽北市的那些老兄弟,一大早趕到醫院。
在商務車裡,我換了一身西服,抱著一大束火紅的玫瑰。在一群兄弟的簇擁下走進病房。
一時間整個醫院炸開了花!把整個病房的走廊圍的水泄不通。
萬心伊平躺在床上。溫暖的眼光撒在她的臉上,她表情平靜而動人。
萬心伊見我穿著西服,捧著鮮花,艱難的支撐起身體。
我快步走過來。
單腿跪在地上,捧著鮮花說:「心伊,嫁給我吧!
我此話一出,萬心伊淚流滿面的望著我。
這個驚喜來的太快,沒有一點徵兆。萬心伊此時是喜淚交加。
八年前,在和我萬心伊婚禮的當天。我為了陳妮娜,把她扔在大街上,讓她成了整個陽北的笑柄,成了被遺棄的新娘。
我欠萬心伊一個婚禮。
萬心伊等了八年,一直把這份渴望隱藏在心裡。
此時的萬心伊早以哭成了淚人,拚命的點頭。
丁玲,見萬心伊同意,提著一件潔白的婚紗,從人群擠了過來說:
「你們這些男人,先出去!新娘要換婚紗。
隨後丁玲和幾個女孩,把我們清出去,關上門,開始為萬心伊穿婚紗。
等萬心伊換好婚紗,我便抱著她出醫院。
幾十輛婚車,一字型排開,主婚車是一輛火紅的商務。
開車的是房辰,狗頭坐在副駕駛上,我緊緊的摟著萬心伊。
萬心伊視乎在生命的最後,迴光返照似的,臉上一直掛著洋溢的笑容。
汽車上高速后,萬心伊說:
「老公,我想給你唱一首歌!
狗哥,你能幫我找個伴奏嗎?
狗頭說:「心伊,你想唱什麼歌?
萬心伊抿嘴笑著說:「蘇茵的牽手!
房辰笑著說:「嫂子,這歌有年頭了啊!你也喜歡?
房辰說完,把手機遞給狗頭說:「搜伴奏版的牽手!
萬心伊摟著我說:「我唱的不好聽,你別笑我哦!
我親吻萬心伊的額頭說:「我這輩子還沒有聽過你唱歌呢?牽手是老歌了,我怎麼會笑你呢?
萬心伊抿了抿嘴。
狗頭一直望著我,他在等我和萬心伊談過話,放音樂。
我見萬心伊準備好了。便對狗頭點了點頭。
音樂響起萬心伊哼唱著:
「因為愛著你的愛,因為夢著你的夢,所以悲傷著你的悲傷。
幸福著你的幸福,因為路過你的路,因為苦過你的苦,所以快樂著你的快樂,追逐著你的追逐。
追逐著你的追逐,因為誓言不敢聽,因為承諾不敢信,所以放心著你的沉默,去說服明天的命運,沒有風雨躲得過,沒有坎坷不必走,所以安心的牽你的手。不去想該不該回頭,也許牽了手的手。
前生不一定好走,也許有了伴的路,今生還要更忙碌,所以牽了手的手,來生還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沒有歲月可回頭。
一首歌唱完,萬心伊慢慢的閉上眼,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她的眼眶,緩緩而落,猛然間她緊抱著我雙手,漸漸的鬆開了。
萬心伊走了,安靜的走了,在我懷裡,穿著潔白無瑕的婚紗,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走了。
我一動不動的抱著她,我害怕一旦鬆手,萬心伊就會永遠的消失。
抱著那冰冷的屍體。我把自己的手臂咬的鮮血直流,一聲不吭的把所以的悲痛隱藏在牙齒上。
吳廣義早已在下陽北市的高速路口等著我們。
當吳廣義舉著槍拉開車門的后,一臉愕然的望著我們。
他瞠目結舌的。把槍收了起來,把車門咚的一聲關上。
我語氣顫抖的對房辰說:「去陽北市通訊大市場。
房辰和狗頭眼睛紅了。
狗頭說:「冰冰,想哭大聲哭出來,沒有人會笑你。
汽車慢慢啟動,我哼唱著幾個小時前,萬心伊唱的那首牽手,唱到最後。我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那是我第一次在所以人毫無尊嚴的哭。
我咬著牙對萬心伊說: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嗎?我記得那天你穿著一件白色貂皮絨毛風衣。戴著一副墨鏡,高傲的像女神一樣。
我說的第一句話問:「你是不是在等人?
你說:「你是?
我說:「我是韓冰。
你把白手套脫掉,伸手說:「你好,韓冰。我是萬心伊!
如今你怎能狠心一個人走。
往事的點點滴滴。如過眼雲煙一樣在眼前浮現,萬心伊的笑容,依然在耳邊迴響。
萬心伊下葬后,我就被吳廣義傳喚到了陽東分局。
在審訊室里,我見到了吳局長。
我們彼此沉默了半個消失,吳局長問:「後悔嗎?
我搖了搖頭:「不後悔!
吳局長冷笑了一聲說「把自己所犯的罪行,交代吧!
我說:「能給我一根煙吸嗎?
吳局給身邊吳廣義使了一個眼神,點燃煙后:
「我沒有什麼要交代的。什麼罪我都認。
吳局長撇了我一眼說:「你小子果然是個硬茬!是頭倔驢。你知不道,你這是。明知是犯罪的人而為其,提供隱藏處所、財物,幫助其逃匿。按刑法,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如果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我吐了一口煙霧說:「不就是坐牢嗎?莆田縣的事是我一手策劃的。
我話沒說完,吳局張蹭的站起來吼:「莆田縣的事,我不想在聽。
我清楚吳局長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有意想保我。
吳廣義盯著我說:「你小子怎麼不知好歹,根據規定,罪犯死亡不在追究刑事責任,但是你必須要說清楚。
當時是被脅迫還是自願。
我問:「這重要嗎?
吳廣義目光堅毅的說:「很重要,如果脅迫,你可能判緩刑。
如果是自願,就是幫組提供,犯罪人逃匿,要判實刑。
我笑著說:「我不會把所以的責任推在萬心伊身上,萬心伊不容易,我不能再讓她那瘦小的肩膀,在替我杠事了?
我是自願的。我愛她,我不會讓我心愛的人,在監獄里等死。
謝謝,吳局,您和廣義哥的好意,我心領了。
吳局長,一甩袖口奪門而出說:「真是個蠢蛋。
做完筆錄后,我就被羈押到陽北市人民醫院做體檢。
體檢后,我的身體符合看守所的羈押條件,當天我就被刑事拘留了。
二個月後,進入公訴階段,在旁聽台上,我見到了我的父母,還有邢睿和小寶。以及狗頭,房辰,郭浩,李俊,所以的兄弟。
我五姑娟子給我請了陽北市最有名的律師,洪律師。
不管洪律師再怎麼經驗豐富,再怎麼能說會道,畢竟我的筆錄已經坦白承認了一切,鑒於萬心伊已死亡,在逃亡期間沒有犯過罪,我被判處有期徒刑18個月,隨後羈押在陽北市城西的馬廟監獄。
我三十歲那年,刑滿釋放。
一大早,邢睿帶著小寶和狗頭,房辰,郭浩,富貴,富強,玉田,齊浪他們一行人,來接我。
踏出那厚實的大門口,在馬路對面,邢睿拉著小寶的手,指著我。
隨後小寶蹦蹦跳跳的撲了過來,喊:「爸爸,,爸爸!
我緊緊抱著兒子,一股暖流在心裡升起。
昂天對著熾熱的陽光默默的說:「心伊,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把我們的孩子帶大。
在回去的路上,我坐在副駕駛,小寶拿著一個畫板,視乎在畫著什麼?
等他畫完,舉個我們看說:
「爸爸,媽媽,這是我們一家,我畫的像嗎?
畫板上小寶用五顏六色的畫筆,畫著三個小人,手拉著站在太陽下。
我點了點頭說:「寶寶真棒!
小寶隨後把畫本給邢睿看,邢睿笑著說:「小寶,咱家的小泉呢?你怎麼把小泉忘了呀!
小寶撓了撓頭皮說:「對,還有小泉呢?媽媽。你開快點,我要回去對著小泉畫。
邢睿笑容滿面的說:「這孩子,和你一樣,心急。
邢睿說完把手按在我的手上說:「明天帶著小寶去一趟龍山公墓吧!這一年多我也想明白了,萬心伊的事,等小寶大了,我就告訴他,關於他生母的一切。
畢竟她是小寶的母親,他有知道真相的知情權。
我感激的望著邢睿說:「邢睿你變了。
邢睿搖頭苦笑著說:「不是我變了,是我們都老了。
到家后,小泉一見我回來,立馬撲了過來,抱著這個老朋友,我心裡感慨萬千。
邢睿,拉著小寶的手站在我的身後,一臉甜蜜的望著我。
晚上小寶嚷著要和邢睿睡,望著他們母子那幸福的樣子,我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楚。
我默默的去了書房,半個小時候后,邢睿端著一杯茶,推門而進。
她把茶放在我的身邊,默默的轉身離開。
我一把拉住邢睿說:
「邢睿,我想和你談談。
邢睿臉上一變說:「韓冰,你知道嗎?我真的害怕你會用這種表情,要和我談談。
我什麼都能答應你,但是絕對不答應和你離婚。
男人在外面玩累了,總要回家,如果你想離婚,把小寶帶走,我不會答應?
我笑著搖了搖頭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記得前些年,你說過想把我的故事,寫成一本小說。
人這輩子記憶容易遺忘,但是記錄下來的東西,就算有一天失憶了,看到曾經的點點滴滴,就會想起我們的曾經。
邢睿從背後摟著我,一臉甜蜜的趴在我的肩膀說:「那你準備好了嗎?
我站起身把電腦讓給邢睿,掏出一根香煙說:
「準備好了,點燃這根煙開始敘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