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陳府東院后牆外

「碰!!!」

「哎喲,嗚嗚!」摔倒在地的陳季雲剛想叫出聲緩解一下疼痛就被陳安捂住了嘴巴。她怨念的瞪著個小眼睛看著陳安。

「什麼聲音?」陳季龍說著就要出去看看。

「相公,沒什麼的,可能又是貓兒狗兒的。」方媛此刻最怕陳季龍看到陳季雲,那樣她會覺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怎麼最近貓兒這麼多,我出去看看。」陳季龍本來和秦府嫡子秦少東相談甚歡,可這一進屋便覺得氣悶的慌。

「相公!!!」見到陳季龍出去方媛連忙跟在後面,企圖打消陳季龍出去的想法。

怎奈陳季龍鐵了心的要去查看,方媛只能在心裡默念,陳季雲早已離開。

「怎麼什麼都沒有?」陳季雲到處看了看奇道。

「相公,這貓兒狗兒都貪耍,此刻不知道上哪去了,我們回去吧。」沒有看到陳季雲人影的方媛舒了口氣道。

「恩,也好,我們洞房一刻值千金。是不是啊,娘子?」陳季龍說著就把方媛橫抱起來朝著新房走去。

「啊!!相公!!」被突然抱起的方媛突然沒了原本該有的甜蜜,反而覺得有一絲絲的害怕,這是跟陳季雲在一處的時候從未有過的感覺。

話說那頭陳季雲哪去了

在去往陳府西院的路上

陳季雲正在陳安背上承受著顛簸,她覺得事情不按她的思維發展了,只見她嘟囔著嘴頂著右臉的擦傷趴在陳安背上一顛一顛的一副哀怨的模樣。

陳安一時忘記屋裡此刻不再只會有她家少爺陳季雲一個人,背著季雲就大搖大擺的進了房間:「額。請,請少奶奶安。」

驚見屋裡有人的陳安穩了穩心神背著陳季雲對著柳言兮鞠了一躬。

「恩。」柳言兮端坐在床上瞥了一眼陳安背上的陳季雲后不咸不淡的應了聲。

「額,少爺,奴才出去了。」陳安見自家少奶奶面無表情心下慘然,當即將陳季雲放到凳子上,就要出去。

「額,少爺!」怎奈他剛想走,卻被凳子上的陳季雲給拽住了,陳安回身就見自家少爺一副無辜可憐的表情,若他是第一次見,那他肯定會捨命陪他家少爺,可是他跟著陳季雲有好幾年了,別人不知道他陳安還不知道嗎?這種無辜的表情他早就免疫了,拉拉拽拽終於將衣服從陳季雲手裡掙脫出來,還沒來的及高興便見他家少奶奶正目不轉睛看著他們,陳安瞬間恐慌了,懷著一個顫抖不已的心奪門而去。

這下屋子裡安靜了,可有人心裡不平靜了。

要說自食其果這句話還真是永恆不變的真理,陳季雲平時愛弄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就比如她現在所坐的凳子,那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凳子,這凳子長和寬加起來不及高的三分之一,她此刻渾身疼痛,想換個姿勢都不敢,生怕這凳子倒了,她俊俏的臉蛋又要便宜大地了,一天兩次被大地親吻,想想她就覺得委屈和膽顫。

柳言兮自陳安走後就未看過陳季雲一眼,她閉著眼睛籌謀著,剛剛陳季雲和陳安的小動作她看在眼裡,不爽的同時也略有些寬心。她生氣有那麼可怕嗎?柳言兮想著想著就睜開了眼,轉頭看著那一直低著頭的人,簡直就像做夢一樣,三個月前自己還與閨蜜及一些文人在文軒亭談詩論詞,眼前的人路過文軒亭還被不少文人奚落,最後落荒而逃,當時自己就像看笑話一樣,總覺得那樣的人就該受些教訓,那人如何尷尬如何狼狽都與自己無關,想不到今日倒成了自己的夫。果然世事難料。

凳子上的陳季雲小腿在空中勾著凳腿,兩隻手攪在一起,時不時抬眼瞄一眼柳言兮,那床上的妙人此刻已經是她的妻了,以往出去玩的時候,也不是沒見過,只是那個時候柳言兮與那些文人書生們一起談詩品茶,那文軒亭更本就不是她這般的人可以去的。

她覺得跟柳言兮說上一句話就已經是天方夜譚了,更不敢想有朝一日會結成連理。一來柳言兮太過美好,她一個女兒家的實在不敢造次,二來,柳言兮處事雷厲風行,她不敢保證女兒身被識破后自己的下場。就這樣以往見到柳言兮躲都來不及的她此刻正在人家眼皮子地下受著煎熬。

瞄見柳言兮睡著了的陳季雲瞬加將頭抬了起來,她覺得床上的柳言兮簡直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瑤池仙女,看著看著不由的看痴了。

「想必自己那些詩友都在背後嘲笑了,不行,我就不信不能把一塊頑石雕琢成一塊璞玉。」柳言兮想罷就看向陳季雲。

驚見柳言兮轉頭的陳季雲頓時慌了,四目相對一剎那陳季雲就別看了眼睛,慌亂間動作幅度過大,只聽的「撲通」一聲響,陳季雲趴在了地上,昔日里她喜愛的凳子此刻正壓在了她的身上。

「哎呀喂!!」陳季雲哀痛了一聲。

這倒驚著柳言兮了,忙從床上站起來,蹙緊雙眉走過去伸出玉指扶起了陳季雲嗔道:「怎麼那麼不小心?」

「恩。」此刻的陳季雲覺得尷尬極了。第一次獨處就出現這種事,難得的紅了雙頰,默默不語。一個勁的低著頭。一臉的嬌羞。

柳言兮倒是驚詫於陳季雲竟然如此靦腆和少言,心下迷惑的同時扶著陳季雲坐到了床上。

久等不見柳言兮坐在她身邊,陳季雲覺得脖子有些酸疼便抬起頭看了自己妻子一眼便低著頭道:「你,你不坐嗎?」

一直觀察陳季雲的柳言兮聞言挑了挑眉,心下不爽,竟然連個稱呼都沒有,嘆了口氣問道:「相公,是跟為妻說話嗎?」

「額,是。」陳季雲突然覺得坐不住了,她家娘子說話比她娘還冷,身子往旁邊挪了挪發出蚊子般的聲音道:「娘子,不坐嗎?」

「坐,可是,剛剛坐床有些厭了,想坐凳子。」柳言兮自陳季雲進門便暗暗打量,內心已經肯定了陳母所說的話,陳季雲就是欺軟怕硬的主,所以她準備在一開始就來個新官上任三把火,給陳季雲一個下馬威。

「哦哦,我去搬。」陳季雲此刻沒有比任何人希望柳言兮能坐在和她說話,她家娘子站在俯視她,她覺得壓力無限。好想撒腿跑出去哦。

「娘子,你坐吧。」陳季雲搬來凳子放在床邊上,她自己剛要坐到床上就聽見柳言兮冷冷的聲音。

「相公,為妻渴了。不知相公可否給為妻把盞一杯?」柳言兮端坐在凳子上殷殷期盼的看向陳季雲。

「可,可,自然是可的。」陳季雲頓時不爽了,她能說否嗎?怎麼什麼都要她來弄,可這一開始怎麼都要留個好印象才是,想來就忍下了。只是原本還覺得有些怕意,此刻全沒了,因為,她覺得,不過也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罷了,什麼都要人伺候著,可她忘了,就是這麼個小姐馳騁商場,從無敗績。

「娘子,請用茶。」陳季雲說著將右手的茶遞給了柳言兮,左手端了另一杯茶來到了床邊,她覺得她都來到了桌邊不能無功而返,所以為了心裡平衡些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剛要坐下喝茶,便聽到自家妻子的聲音。

「相公,為妻坐在房裡一天,苦悶的很,不知道,相公有什麼好書可看,可否給為妻尋來一本?」

陳季雲頓時瞪著一雙小眼睛看向柳言兮,柳言兮也不甘示弱的回望陳季雲,她倒要看看陳季雲的底線有多少,以後做事教訓也好有個尺度。

「可,可,當然可。」二人目光碰撞后不久陳季雲便敗下鎮來,她覺得她應該大度些。怒氣沖沖的去了書房,很久沒人光顧的書房裡陳季雲正苦苦找尋著,她記得她書房裡有一本女戒來著,當時無聊差陳安出府尋來看,可看了一眼便覺得是鳥拉屎,噁心人的。當時隨手一扔也不知道扔在哪了?她要尋到讓柳言兮好好看看裡面是怎麼說的。

新房裡的柳言兮不時的向外張望著,她不明白為什麼拿本書那麼久,暗思量,陳季雲不會是跑出去了吧?柳言兮突然懊惱自己的決定,她怎麼就忘了陳季雲是個坐不住的主。她應該陪著一塊去才是。

而柳言兮口中的陳季雲正在書房搗鼓,她選好兩本書,一本是女子《春宮圖》,她自己看的,一本是《女戒》,給柳言兮看的。當然那本《春宮圖》被她包裝的那叫一個精細,順便提起筆寫了個書名《七言絕句》。滿意於自己的作品后,抱著兩本書就回了房。

「娘子,書來了,給。」陳季雲一進屋就將《女戒》遞給了柳言兮。

原以為陳季雲不回來了,見到來人柳言兮心裡還算滿意。只是這高興在看到書名的那一刻煙消雲散,一張原本略帶笑意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相公,如何這麼慢?」柳言兮將書壓在膝蓋上,翻都未翻道。

「哦哦,為夫房中都是君子之書,乃文人雅士所讀,娘子,要看書,為夫自是要好好尋找一番。因而耽誤了些時辰。請娘子勿怪。」這時的陳季雲自鳴得意的一手端著茶一手拿著書坐在床上,好不愜意。

柳言兮聞言看向陳季雲,頓時火冒三丈,可是面上仍是巧笑嫣然道:「相公如此為為妻著想,為妻怎麼會怪罪相公。只是,此刻,為妻倒是想看相公手中的《七言絕句》,不知相公可否割愛?」

「噗!!咳!咳!」陳季雲聞言頓時被茶水嗆了一下,連忙擺手道:「否,否,否,這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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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錯新房嫁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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