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與白色裝置開始緩慢轉動的聲音同時響起的，是綱吉的xburner出招時的破空聲響。

暖橙色的火焰絢麗奪目，在空中劃出一道耀目的光柱，直直的沖向另一邊的灰色人影，直至將其籠罩其中，卻在即將觸上山岩時堪堪停止，力度和火焰釋放都把握得恰到好處。

那個灰色的看起來和綱吉差不多體形的身影在火焰中像是在極力擺脫的樣子，無力的掙扎之後便隨著火焰一起灰飛煙滅，用最乾淨徹底的方式抹殺了其存在。

「怎麼可能....」雪子不敢置信的看著那一幕，連身後緩緩打開的裝置都沒再注意，她的神情像是在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激動，卻還是忍不住在語氣中泄露了出來「那些鏡像人偶可是比原身還要強大的，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

像是在駁斥著她的話一樣，雪子的話音剛落，阿武持著刀身上纏滿了流動的藍色火焰的時雨金時解決掉了與他對博的人影，現實咧著誇張的笑顏狠狠的嘲諷著呆愣的雪子。

「活久了你也變成蠢貨了嗎？」花並不大聲的聲音響起，在雪子旁邊的彌只能勉強聽到「你忘了這是哪裡了嗎？竟然企圖戰勝這個次元面的寵兒，腦袋已經被不知名的東西糊住了？」

「你給我閉嘴！」雪子再無法維持面上的冷靜，狠狠的朝花咬牙切齒道。

「你贏不了的雪子，你對面站著的，雖然是個廢柴卻也是被眷顧的人，他的火焰，不，是覺悟，遠超了我們」花眼神淡然「這麼說起來，我也做了多餘的事啊」她看向那個被她打開的裝置，封閉的空間里維持氧氣輸送的供氧系統產生的白霧冒了出來，朦朦朧朧的讓人看不真切裡面的人的臉。

「早知道就相信那個小鬼好了，要知道我現在真是超討厭那個小鬼長大之後的臉啊」花臉上的表情也像蒙了一層煙霧般讓人看不清心中所想，不過只是一個轉眼，她就再次燃起手中的火焰抽飛了身後企圖偷襲的灰色影子「這東西真的比我強嗎？怎麼感覺跟個柿子似的，不過我現在沒心情捏啊」

花倚靠在控制台上雲淡風輕的樣子，她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個紅色匣子「趁那些傢伙還沒醒，十年前的這些小鬼也還都是不懂補刀這項神技能的小鬼，我最後站在同鄉的份上勸你一次，收手吧雪子」

雪子輕輕低著頭，頭髮遮住了眉眼「你就這麼確定我會輸嗎？」聲音毫無波瀾。

「你就知道我的覺悟會輸？」雪子重新抬起頭看向花，另一邊還在進行並戰局完全顛覆的打鬥完全不能引起她的注意，她勾起嘴角笑，冰冷又麻木「我的信仰、我的希望、甚至包括我自己，全賭在了這裡，我絕對不能輸」

「執迷不悟」花看著雪子如墨水般沾染著不知名的濃重意味的雙眼，淡淡的評價。

「決不放手」雪子同樣回視著花的眼，右手的火焰逐漸凝結成銀白色的手槍「趁法則還活著，就來一場吧，能力之間的對決，我期待很久了」

花移開視線看了一眼喘息的彌，沉默半晌「哦，好啊」

她收起了匣子，立在原地緊盯著雪子的動作，只見雪子伸手打了個響指，一層半透明的泛著銀色冷光的光罩突然出現，將她與雪子甚至包括這梅尼洛基地的半個場地都籠罩了進去，站在雪子身旁的彌自然也在其中。

不知是不是因為要為了保持能力最大化，她收回了處於頹勢的灰色影子。

花也伸手輕輕在空中握著什麼，隨著她挽出一個劍花的動作，一把通體漆黑的長刀驀然出現在手中，黑色的刀身連光都無法反射顯現，彷彿把所有光線都吸進去了一般。

兩個人看起來都是那麼隨意的站著，隨意的姿勢卻看不出任何漏洞，花看了一眼光罩外的圍觀群眾，揮了揮手裡的刀「速戰速決吧」

「正合我意」話音剛落，兩人就像有某種奇妙的默契一般同時出手，快得幾乎看不見人影，兩道殘影一閃而過，最後只聽『呲』的一聲脆響，花刀下被她一分為二的女人瞬間化成了鳶尾蝶。

「又是這招嗎？按照定律來看，這個時候一般不是在頭上」花慢悠悠的看了一眼頭頂，哪裡沒有任何氣息「就是在身後」手持長刀單旋左腳往後劈刺，一道黑色的刀光閃過，竟帶起氣流形成了凌厲的劍氣直撲雪子面門。

雪子快速閃過那一道黑色劍氣，拿出手槍對準花，並沒有扣動扳機的動作，那手槍就像是雪子的半身一樣，自發的出了槍。

花舉起刀，用黑色刀身彈開了所謂的『子彈』，卻發現那『子彈』被劍所擋后便消失不見，強大的力度卻震得她虎口發麻，她將自己紅色的長發往後撩起，興緻頗高的笑「哦呀？空氣彈嗎？聽起來很高大上啊」

「由空氣擠壓形成的『子彈』，確實威力不錯」這麼說著，她尚且遊刃有餘的躲過了雪子之後連發的幾枚子彈。

「承蒙誇獎」雪子淡定回道，手上的動作卻不見停，快速的朝花射擊，彈彈瞄準要害，卻每次都被躲開。

眼看著花趁著攻擊之間的間隙，舉著刀襲了上來，雪子後退一步，再次拉出與花的距離，遠程攻擊和近身攻擊的相對弈，花如果近了身，雪子就必定會輸。

雪子歪著頭像是想了一下，伸手撫摸了一下彈匣的位置，然後舉起手槍重新射擊，這次，卻像有什麼不一樣了一般。

比之前還快速的子彈，花全力閃躲才險險避過，卻見那子彈在一擊不中之後突然變慢了速度，周身籠罩著白色煙霧「停滯？」看著龜速移動的子彈「不太像啊」

接下來已容不得她思考，子彈一顆顆都不要錢一樣接連而上，她也只有全力的閃躲開來，看著子彈全部都在無法命中她的情況下全部停下緩慢移動，花稍覺不對的盯著雪子看了一會，手持著刀使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直衝向前。

雖然像是發生了很多一樣，可她們的戰鬥才開始並沒有超過一分鐘，足見速度反應之快，而另一邊，白色裝置里冒出的煙霧也慢慢變少。

再次砍掉了一個幻影，花顯然有些不耐煩，眼見的不知名的方向再次飛來子彈，只是激起細微的氣流卻被她立刻發現，側身躲過的同時卻發現沒那麼簡單。

這次的子彈並沒有停下，而是直直的超過她之後擊中了另一枚龜速移動的子彈，然後就像是連鎖效應一樣，所有的子彈就像擺脫了束縛一樣重新照之前的速度活動起來，帶著白色的細煙飛快的劃過，周身都是強烈又紊亂的氣流，讓花一時注意不到，在躲閃時被命中的左邊的胳膊。

而花卻笑了。

反應神速的按照子彈擊中胳膊的方向飛快的出手，只見下一秒花的刀便架在了雪子的脖頸之上「傻了吧，蠢貨，爺是故意的」

雪子看著花沒有太大反應「你就確定這次不是幻影？」

「幻影的話我早就一刀下去了，別小看你花爺的感知能力，畢竟是玩近戰的」花呲牙笑道「不過剛剛竟然只命中了我握刀的手呢？是想讓我失去戰力嗎?可惜被我躲過了，不過你竟然沒有下死手，該說你竟然會心軟嗎？」

花沒有看自己胳膊上淌血的傷口，專註的看著雪子。

「我不想做無謂的殺戮」雪子也輕輕回道。

「那你即將做的是什麼，把法則之力抽出來之後你覺得會發生什麼？難道不是你親手由鮮血終結就不叫殺戮？」花看著雪子，一副嘲笑的樣子。

「那些我無所謂」雪子也緊盯著花的雙眼「如果是為了回家而必須做出的犧牲，我都無所謂」

就這麼說完，雪子像是做了一個什麼手勢，安靜下來的空間里彌的悶哼聲尤其引人注意，只見她似乎比之前更痛苦了一樣，埋著頭隱忍著什麼，剛剛盡全力撐著自己坐起的右手又軟軟無力。

整個人彷彿又要倒下。

可是，這次卻沒再次摔回地上。

溫熱的懷抱，繾綣的溫度，她整個人都被以公主抱的姿勢抱起，離開了那個金色圖紋的陣術，儘力的抬頭，卻看見一個帶著心疼歉意的笑，那個男人對她溫柔的說「抱歉，來晚了，姐姐」

身後排排而立的十年後眾也各自站在他身後，風姿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