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牛追了
花花你個挨千刀的!
盧梓臣頓時來了狗啃屎,一下子撲到在草地上,心裡一陣尷尬,他好歹也是讀書人啊!這下,丟人丟大發了!
他悄然環視了一眼四下里,見沒人注意他,忙一骨碌爬起來,手忙腳亂地拍著衣襟上的塵土,快步朝門外走去。
突然,身後一陣蹄聲響起,隨之一陣勁風從背後呼嘯而來。
盧梓臣回頭一看,見不知從哪冒出來一頭大黃牛,瞪著銅鈴般大小的兩隻眼睛,頂著彎彎的牛角沖他奔來,他本能地撒腿就朝小角門奔去。
他手忙腳亂地推了一下那個小角門,不知為什麼卻沒有推開,眼看就要被那牛追上了,便機靈一動,迅速地往旁邊一側身,那牛撲了個空,一頭撞在了門上,竟然把那個小角門戳了一個大窟窿,那牛不禁惱羞成怒,又轉身朝盧梓臣奔去。
救命啊!盧梓臣慘叫一聲,慌不擇路地撒腿往前跑。
那黃牛緊緊跟在後面。
人沒命地跑,牛拚命地追!
牧場里的人瞬間呆住了!
正在牧場里閑溜達的胖頭見盧梓臣被大黃牛追得四處亂跑,率先反應過來,指著不遠處那個新建的羊圈,大聲喊道:「快快,往這邊羊圈裡跑。」
牧場的其他人也紛紛喊道:「快點跑,被它追上,你小子就慘了!」
盧梓臣聞言,撒腿朝那羊圈跑去,那羊圈是用青磚新砌的,有半人多高,上面的黃泥還沒有干,他驚慌失措地奔過去,顧不得找羊圈的門,便緊跑幾步,想來個跨欄式的高難度動作跳進羊圈裡,不想,卻被衣襟給絆住了,直接撞在了羊圈上,轟隆一聲,那牆竟然被他撞塌了。
盧梓臣頓時雙腿一軟,跌倒在那片青磚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完了,死定了!
他忙閉上了眼睛。
誰知,等了半天,沒有等到那黃牛踏到他身上的慘烈,卻遠遠聽見盧曉嫻焦急地呼喊他的聲音。
「被嚇傻了吧?怎麼半天沒動?」兩個身影呼啦一聲圍了上來,胖頭認出了盧梓臣,忍著笑,說道,「喂,小子,起來吧!那牛已經被制住了,你沒事吧?」
盧梓臣這才訕訕地爬起來,心有餘悸地看了看他,見他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心裡不禁一陣不悅,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沒事!」
「哥,你沒事吧?」盧曉嫻這才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剛才驚險的那一幕她看的清清楚楚,又見他滿身塵土,狼狽不堪地樣子,哭笑不得,便上前替他拍打著身上的塵土。
太驚險了!
跟鬥牛節目差不多!
只是鬥牛士是個古代書生,太狗血了有沒有?
「你要是有事,就慘了,被我家皇帝頂上一下,半個月下不了炕算便宜你了,說不定你小命就沒了!」瘦老猴牽著剛才那黃牛從他身邊路過,掃了他一眼,嘴角揚起一抹笑,說道,「我說小子,你說你沒事屁股上掛個花環幹什麼?而且還是紅色的,那牛見了你能不頂啊?」
幾個小羊倌圍了過來,看著盧梓臣,哈哈地笑,貌似這小子,每次來,都有樂子看!
盧曉嫻這才發現她給花花戴在羊角上的那個花環,一顫一顫地沾在他身後的衣襟上,不禁疑惑地看著他,這花環是她給花花戴在頭上的,他幹嘛要戴在屁股上,**啊!
「什麼什麼?我沒有戴在那啥上?」盧梓臣見盧曉嫻疑惑地看著他,氣不打一處來,把身後的花環扯下來,狠狠地摔在地上,憤憤地說道,「剛才它頂了我一下,想必才把角上的花環不小心粘在我身上了!」
原來如此!
眾人恍悟!
「只是我不明白,你們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瘦老猴一本正經地問道,「這次,我們並沒有看見你從大門口進來呢!」
「是這樣的!」盧梓臣這才從適才的驚恐中平靜下來,他看了看盧曉嫻,語無倫次道,「我剛才路過你們牧場,走到那個小角門處,卻被我家花花一頭頂了進來……。」
「嗯嗯,就是這樣,我堂哥這次是誤入你家牧場,給你們添麻煩了!」盧曉嫻忙附和道,她悄然擦了擦額頭的汗,信誓旦旦地說道,「我們不是有意的!你們放心,這牆我們給你們重砌!」
「牆的事情就算了吧!你們也不是有意的,我們自己來就行,這樣,你們既然來了,那就把羊牽到那邊羊捨去吧!我家霸王一會兒就回羊舍了!」胖頭不以為然地揮揮手,不就是想再來配種嗎?說那麼多廢話幹嘛!
總算是有驚無險!
若是傷了人,可就麻煩了!
「那就謝謝兩位了!」盧曉嫻頓時鬆了口氣,沖兩人莞爾一笑。
咩!
幾人剛要離去,卻聽見從一邊的廢墟傳來一聲虛弱的羊叫聲。
「壞了,我忘了剛才我把那隻腳受傷的小羊拴在這裡了!」胖頭一拍腦袋,忙走上前去,急急忙忙地扒著那些磚頭。
盧曉嫻和盧梓臣頓時心裡一沉,也紛紛挽起袖子,扒著那些磚頭。
天哪!若是給人家壓死了羊,麻煩大了!
果然,那隻小羊被扒出來的時候,渾身軟軟的,嘴角還流著血,已經斷了氣。
兩人這才傻眼了!
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們幾個站在這裡幹什麼?怎麼回事?」不遠處,一個身穿褐色絲綢的男人信步走過來,劍眉微蹙,觸到地上躺著的那隻死羊,不冷不熱地眯眼看著他們。
陽光透過樹梢斑斑點點地灑下來,照在他明晃晃的衣衫上,衣衫上印染得那些銅錢樣的圖案,顯得格外耀眼。
這人大概四十多歲,個子不高,身材還有些偏胖,頭挽青玉冠簪,小眼睛,大鼻子,滿臉傲慢,目光迅速地在盧曉嫻身上一掃,又不動聲色地看向別處。
這人看上去怎麼這麼猥瑣!
盧曉嫻抬眸觸到他的目光,忙低下頭。
盧梓臣認出他就是鄭家牧場的東家鄭佰成,以前他在城裡的時候,見過鄭佰成一面,可惜人家壓根就沒正眼瞧過他,自然對他也沒有什麼印象!
鄭佰成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背著陽光,在眾人面前投下一抹陰影,讓人感覺到一種咄咄逼人的窒息的感覺。
「東家!」胖頭見鄭佰成走了過來,忙畢恭畢敬地點頭哈腰,指了指盧梓臣,說道,「這位公子不小心把牆給撞倒了,把咱們拴在這裡養傷的一隻小羊給壓死了!」
「這還不簡單?讓他們賠一隻不就完了?」鄭佰成有些不屑地瞥了兩人一眼,沉聲道,「難道你們有意見?」
聽起來不容置疑的樣子!
盧曉嫻和盧梓臣不禁無奈地對視了一眼,完了!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意見倒是沒有,羊也應該賠,只是你家這羊太小,而我家這羊個頭這麼大,是不是有些不妥?」盧曉嫻皺眉道。
壓死了一隻小羊羔,讓他們用一隻大羊來賠,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