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身份的謎團
趙煬一事就此了結了,兩人也沒有去看他被砍頭的下場。反而慕容傾兒有點餓了,隨便找了個酒樓便去用膳。因為懷孕的關係,她現在餓的很是頻繁,一天至少也得四五頓飯。
趙國最大的酒樓的二樓處,一個看著很是清淡儒雅不食凡間煙火的男子,魅惑的紅唇輕輕抿著,修長的手指捏著茶杯,似笑非笑的看向一樓喧鬧的老百姓。當目光落在進入門口的慕容流晨與慕容傾兒時,那雙魔魅的雙眼竟微眯了一下,當看清了慕容傾兒的相貌時,眼中剎那間劃過一絲驚愕,但很快便消失不見,快的讓人捕捉不到,就彷彿沒有出現過這種神情般。
優雅的將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視線看向正在上樓的兩人,薄唇輕啟。「趙昊,將他們請過來。」清爽的磁性嗓音,彷彿春天的微風,讓人聽了不由沉迷。
趙昊聞言,馬上應道:「是,王爺。」
慕容流晨擁著懷中的人兒剛上樓,便見他們面前走來一個男子,男子低頭算是行了下禮,隨後擺手做請狀。「這位公子,我家主子請你們過去一聚。」
慕容傾兒順著他的方向抬眸看向左方閣樓旁,只見那邊一個長相很是儒雅的男子看到她看向那邊,對她優雅的低頭一笑,笑容中儘是和煦的溫柔,竟讓人覺得彷彿處在微風中般,舒適而不反感。甚至…甚至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他,但是卻想不起來了。
慕容流晨看向那邊的男子,狹長的鳳眼中略過一絲驚奇,顯然是沒想到會在這遇見他。隨後扭頭看向身邊的人兒,卻發現她竟然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男人,一時間氣憤,冷眼瞄了一眼面前的男子,冷冷道。「不用了。」但是他的話剛說完,他懷中的女人便已經離開他的懷抱,向那邊走去了。
看著直接向那邊走去的女人,冰冷的視線落在那個笑的很是儒雅的男子身上,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但是卻顯得那般的殘忍無情。竟然敢勾引他女人,罪無可恕。
慕容傾兒來到男子的面前,毫不客氣的便坐了下來,然後更是不客氣的便拿起筷子開始用膳,明顯無視了這桌食物的主人。她的寶寶餓了,先吃飽再說,管這個人是誰呢,反正他與她男人認識,而且她不討厭他!
慕容流晨見他女人不是被男子所勾引,而是被他的菜給勾引走了,心中那絲不爽漸漸下去。走到她的身邊,同樣無視這裡的主人,細心的在一旁照顧自己的女人,省的她吃的太快給噎著了。
那個叫趙昊的男子見慕容傾兒竟然在他家主子面前這般放肆,不由上前想要說什麼,卻被男子攔了下來。男子對他搖了搖頭,任由面前的兩人在他面前這般放肆,何況他們有資本在他面前放肆!
「唔…晨,這裡的食物好好吃,跟我家傭人做的味道一樣。」慕容傾兒滿嘴塞滿了食物,很是滿足的說道。
慕容流晨淡笑著看著面前毫無吃相的女人,細心的喂她喝了杯水,默默的看著她沒有說話。他知道,她口中的我家是另一個她家,那個他所不知道的世界。
他們旁邊的男子,一張俊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輕輕的品嘗著口中的茶水等待面前的女人吃飽喝足,絲毫沒有覺得不妥,或是想要打攪的意思。
待慕容傾兒吃飽喝足后,才算是正視面前的男子。面前的男子長的很是英俊,跟慕容流晨是一樣的類型的,身上總是透露著淡雅的氣質,讓人覺得遙不可及,卻又感覺很容易接近。就像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飄逸而淡雅。但實則卻是一個高深莫測的人,讓人猜不透想不通。
慕容傾兒滿眼疑惑的看著他。能讓她覺得似曾相識卻又不認識的人,根本就沒有。她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所見過的人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但是這個人…
扭頭看了眼身邊的男人一眼,挑了挑眉,意思很明顯,他是誰?
慕容流晨為她倒了被水喝,薄唇剛啟,剛想說什麼,卻被男子搶走了話語。
男子淡漠一笑道。「本王很是好奇,六弟將要行刑,晨王與晨王妃為何不看完戲再走呢。」很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有著千言萬語的意思在裡面。從這句話來看,他知道六王爺若王被送於法場的原因,也知道是他們乾的,甚至還可能知道更多。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趙軒與趙煬的皇兄。
趙軒在皇室中排行第五,趙煬排行第六,而他稱趙煬為六弟,那麼他便是三王爺,平寧王趙漠。
當今皇上有五子與三位公主。大皇子一出生便夭折了,二公主和親於梓婁國皇上為妃,但因身子不好,嫁過去一年便病死了。三王爺乃是趙漠,也便是此時面前的男子。四公主嫁於當今禮部侍郎。五皇子也便是今日的太子趙軒,六皇子便是趙煬,此時應該已被砍頭。七公主便是趙黎,還處於待字閨中。而八皇子,因很受皇上寵愛,被趙軒害死,罪名誣賴給了宮女。(此事在影剛出現在文中時提過,但那時我寫的是六皇子,因為當時沒考慮好,又怕那一章修改了審核不過去,親們體諒一下,反正不是什麼大事。那時寫的六皇子就此改為八皇子,不過,我想你們也已經忘記了。)
鑒於八皇子是死於趙軒之手,是沒有人知道的,此事也便了了。
趙昊聽聞自家主子所言,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詫異。原來他們竟是晨王與晨王妃,怪不得主子任由他們這般放肆而不在意。
慕容流晨寵溺的為面前的人兒擦了擦嘴,轉頭淡漠的看著身邊的男子。「你怎麼知道的?」這輕鬆自在的語氣,彷彿根本不在意這個問題。
對於慕容流晨這般親自侍奉自己的王妃,趙漠倒是一點驚愕都沒有,反而他身邊的手下,趙昊。則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雖說早已聽聞晨王是如何如何寵愛晨王妃,但是今日一見,還是讓他覺得太震驚了。一國王爺肯為一個女子做到這般,不要尊嚴,臉面,還真是讓人覺得沒法接受。畢竟他可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晨王!
趙漠垂眸淡淡一笑,一副淡然的模樣看著慕容流晨。「不瞞晨王,在你們進入趙國那一刻時,本王便已經知道了。」這句話中,隱藏著其他的意思。意思是,他們在趙國所發生的這些事,他其實都知道!只是沒有去打擾,或是去管去問。
聽聞趙漠而言,慕容傾兒看向自己男人,卻發現他眼中並未有絲毫驚訝或是警惕與戒備,好像對於此人的高深莫測一點都不在意。也對,她的男人也同樣的高深莫測不是么?
察覺到慕容傾兒的疑惑,慕容流晨對她溫柔一笑,淡淡道。「在我第一次來趙國時,我與三王爺便認識了。」
慕容傾兒萌萌的眨了眨眼,第一次?那是什麼時候?
像是知道慕容傾兒在想什麼,慕容流晨答道:「九年之前。」
「哦~」慕容傾兒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扭頭看向面前輕抿茶水的男子。「你皇弟死了,而且是被我男人害死的,你不在意么?」
誰知趙漠優雅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漠的看了慕容傾兒一眼,嘴角抿起一絲微笑的弧度,淡淡道。「與本王無關。」
「呃…」慕容傾兒被他這副淡漠的神情給愣住了,這人還真是…無情呢。死的那個怎麼說也是他皇弟吧,即使皇室中最忌諱的便是親情,可他這表現也未免太過無情了吧。
慕容流晨見他女人看著別的男人發獃,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大手不由伸向她的柳腰,輕輕捏了一下。
慕容傾兒感覺到腰間的動作,馬上收回視線。看著面前陰沉著俊臉的男人,美麗的容顏頓時扯出一絲微笑來。雙手捧著他的俊臉,毫不在意旁邊還有人,對著他親了一口,諂笑道。「我最愛晨了。」
聞言,慕容流晨臉上的黑沉,總算漸漸下去。而一旁的趙漠,微眯著雙眼,看著慕容傾兒的一顰一笑,則是看出神了,就那樣獃獃的看著。隨後察覺到一抹帶著殺意的視線,隨即收回了看著慕容傾兒的眼神,對著慕容流晨儒雅笑道。「別誤會,本王只是覺得晨王妃與本王所喜愛的一位親人長的很像而已。」根本不是相像,簡直是一模一樣,就連動作,神情都那麼的像!
慕容傾兒審視的看著面前的趙漠,琉璃的瞳孔中流露著對他的讚賞。此男子絕對不簡單,面對於她男人殺人的視線他竟然一點都不在意,甚至是一點害怕的神情都沒有。要知道,世上根本沒有幾人可以做到這般淡然。
慕容傾兒懶懶的靠在慕容流晨的懷中,有些在意的問道。「親人?不知三王爺口中的親人是哪位?」好像總有人跟她長的很像,如果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巧合,但太多的巧合就不可能再是巧合了。
趙漠淡漠的看了一眼慕容傾兒,眼神神遊至某一個地方,眼中流露著懷念的神情,但卻是一閃而逝。口氣淡薄的說道:「一個相當於本王母親的人。」隨後收起了那副神遊的神情,儒雅的笑道。「晨王妃可知本王的六弟為何要抓你嗎?」
慕容傾兒撇了撇嘴,慵懶的口氣有些嘲諷。「不就是為了皇位?」
慕容傾兒的話語剛說話,趙漠卻低頭失笑了聲,隨後說道。「也不盡然,六弟抓你是因為太子。」
慕容傾兒愣了一下,疑惑的問道。「趙軒?關他什麼事?」她不明白,難道趙煬抓她不是以此要挾晨嗎?
而一旁的慕容流晨,墨色的瞳孔中也流露出一絲絲的疑惑,但是卻不明顯。隨後眼中劃過一道精明,只見慕容流晨輕輕的上揚嘴角,眼中已經湧現了清明的神情,但是卻有些滲人。
趙漠像是看出了慕容傾兒的想法,搖了搖頭道:「你應該知道,太子與六弟一向是水火不容,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慕容傾兒點了點頭,這個她知道!只是她不太懂趙煬抓她關趙軒什麼事?以旁觀者的視線來看,她是晨王妃,除了在梓婁國見過後,他們之間根本沒什麼交集,也不會有誰知道她就是曾經的三公主慕容傾兒!即使趙煬派人查她與趙軒的關係,可是在梓婁國時,她除了跟趙軒見過幾次面,什麼關係也沒有。何況在梓婁國時,因為她跟慕容流晨分開那麼久而相見,根本誰也離不開誰。與趙軒根本沒有單獨呆在一起過!
隨後,只見慕容傾兒眼中的疑惑散去,獨留下一抹精銳。紅唇微微勾起,形成一抹嘲諷的神情。
她不笨,只要深刻的想一下便能明白這一切。趙煬抓了她是因為趙軒,也就是說他很可能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比如說她曾經是他待嫁的太子妃,但是在中途卻逃婚了。比如說在易尚國時,趙軒刻意請求皇上下旨為他倆賜婚。
趙漠見面前的兩人都想通了,不由勾唇繼續說著:「太子的母后害死了六弟的母妃,而且是親眼死在六弟的眼前,所以太子喜歡的人,事,物,他都不會放過。他抓了你,是要威脅太子,奪走他的太子之位,甚至是利用你殺了他。但是在他沒有搶走太子的皇位之前,他還不能動你。因為他還不能確定晨王是否失憶,能否助他登上皇位。」
聞言,慕容傾兒勾唇諷刺一笑,開口誇讚道。「他還真是足智多謀呢。」一箭雙鵰,一石二鳥被他運用的恰到好處。不論結果如何,他都能得到一半的好處。只是可惜了,他若是將此事運用在他人身上還能成功,偏偏用著大名鼎鼎的晨王身上,也只能註定失敗了。
「毒王星月是你的手下?!」慕容流晨突然開口說道。明明是問句,卻被他說成了肯定句。而慕容流晨像是早就知道了這些一樣,臉色平淡如常,沒有別的神情。在趙煬全府之人被滿門抄斬時,根本沒有星月的下落。
他從一開始便懷疑,毒王星月只是別人派在趙煬身邊的人,絕不是趙煬可以任意使喚之人。但是現在從趙漠口中得知這些,便讓他想明白了。毒王星月原來是他的手下,所以他對於趙煬所做的這一切很清楚,很明白。這樣也能想通了,以趙漠這等高深莫測之人,毒王星月成為他的手下,倒是不會讓人覺得意外。
從九年前他第一次見到趙漠時,便知道他跟他是一類人。只是他喜歡將自己的無能呈現給世人,將才智隱藏起來,是一個城府很深,卻又對什麼都風輕雲淡之人,與他很是相似。
聽著慕容傾兒所言,趙漠只是淡淡的點了下頭,對於慕容流晨能猜到這一點,他認為是理所當然的,沒什麼好奇怪的。
慕容傾兒抬眸看了一眼自己男人,又看了眼對面的趙漠,最後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乖乖的靠在慕容流晨懷中不言也不問。她現在是孕婦,少動點腦子休息休息比較好,反正有慕容流晨在,她也不會出什麼事。
「困了嗎?」頭頂上方傳來溫潤好聽的嗓音,寵溺而體貼。
慕容傾兒搖了搖頭,抬眸看向上方的俊顏,懶懶道。「晨,你說將六王爺的頭跟脖子黏在一起,他還能不能活?」她突然覺得,只是讓那個想利用他們的男人就這樣死去,太便宜他了。他不止想利用她的晨,甚至還想利用她,簡直是罪加一等。
慕容流晨輕笑一聲,慵懶的說道:「你說呢?」
慕容傾兒撇了撇嘴,一副灰心喪氣的模樣。
趙漠聽聞慕容傾兒所言,那雙清明的雙眼劃過一絲驚奇,隨即消失不見好像從未出現過。嘴角抿著一絲淡雅的笑意,讓人看了覺得好似沐浴在春風中。
只是趙昊,則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看著靜靜依偎在晨王懷中的美人。晨王妃竟然能輕易的說出這等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她就不覺得血腥嗎?這若是一般女子,恐怕只是想一想便嚇得花容失色了吧?
再看此時的晨王妃,則是一副溫順的貓咪模樣,怎麼看怎麼都讓人覺得那麼的無害,實則卻是一個心狠手辣,冷血無情之人。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意投射自身上,當看到晨王眼中帶著一抹徹骨的寒意時,趙昊只覺身子一僵,心甘情願的低下頭去,不敢再看。晨王身上所釋放的淡漠氣息,卻有著傲視天下的霸氣,讓他不由甘願低頭,不敢再看。
慕容流晨見懷中人兒這副灰心喪氣的模樣,溫柔道。「讓翼鞭屍可好?」他可不想自己女人不開心,何況她現在還懷著寶寶,要時刻保持心情愉悅!
慕容傾兒眼光流轉,垂眸想了想,搖了搖頭。「算了,人家都死了再讓翼去鞭屍也不能消氣,反而消費了翼這麼多體力,多不划算。」她可是很護短的。
一旁的趙漠聽著他們夫妻倆要如何對付他的弟弟,那始終保持著淡雅笑意的俊顏,此時看著好像裂了一絲痕迹,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快的讓人都沒有看到。只是眼底卻是若有所思。這兩人說話還真是不顧場面,作為趙煬名義上的皇兄,他都有點聽不下去了。不過誰讓人家是晨王呢?他本該狂妄,這是本就屬於他的本質。
「那你想怎麼樣?」
慕容傾兒歪著頭,很是認真的思考著。「千刀萬剮吧。」
「好。」慕容流晨始終奉行著他的寶貝說什麼,他便這麼做的宗旨!
他們面前趙漠,終於是聽不下去了,輕咳了一聲,臉上淡漠的笑容始終不變,卻明顯有些尷尬。「六弟已經死了,你們就給他留個全屍吧。」不是他好心,而是他覺得他的六弟已經死相凄慘了,再千刀萬剮那還真的是慘不忍睹。雖然他是犯了大錯,可是他是皇室之人,是要葬進皇陵的,到時候他還要參加他的葬禮呢!
慕容傾兒挑了挑眉,勾唇說道。「這好像與三王爺無關吧?」他剛剛自己這麼說的。
趙漠輕輕的嘆了口氣,看來他也沒法幫忙了,優雅的站起身,淡淡說道。「算了,能博晨王妃開心本王倒是覺得值得,本王還有事,先行離去了了,晚宴見。」溫文儒雅的點了下頭,紳士的風度被彰顯的淋漓盡致。
「等一下,你還沒說六王爺是如何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甚至是趙軒跟我的關係呢。」她知道,關於她的真實身份,為了避免出了什麼事,慕容流晨下令禁閉此事,是沒有人知道這件事的。關於她的身份,也就只是一個住在攝政王府中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而已。
趙漠淡漠的笑了聲,解釋著。「太子在回國時帶回來一個女人,他是從她口中得知的。」然後便領著身邊的趙昊,離開了這個地方。他想,不用他多說什麼,以晨王與晨王妃的睿智,想明白這一切很簡單。
趙軒的一切趙煬都很在意,當他將李雲月從梓婁國帶回來時,他便派人接近了她,由此而了解了一些事,只是沒想到趙軒對她完全置之不理,她竟是個不重要的女人,也便放下了這顆無用的棋子。
慕容傾兒收回視線,看著面前的男人沒有一絲驚訝,撇了撇嘴,一副不滿的模樣。「晨,我好像變笨了,是不是寶寶將我智力吃掉了?」
聽著慕容傾兒這委屈的語氣,慕容流晨不由板著個俊臉看著她的肚子,一副嚴厲的模樣道。「他敢!」
慕容傾兒開懷一笑,依賴的朝他肩膀蹭了蹭。她男人這副佯裝嚴厲的神情,真的是很可愛呢。明明很期待他們的孩子趕緊出生,卻非要裝作一副不喜歡的樣子,好像跟他們的寶寶有什麼深仇大恨了一樣。而她呢,不是變笨了,而是變懶了!想著有慕容流晨在,她幹嘛要費勁腦力想這些呢。
丞相府。
慕容傾兒與慕容流晨剛回府,便見被派出去深查太監口中皇后的翼回來了。
「王爺,這是當今皇后也就是太子的母后的畫像,這個是已經故去的皇后前任皇后,也就是今日被滿門抄斬的六王爺母后的畫像。」翼一手拿著一張畫像讓慕容傾兒與慕容流晨看。雖不知王爺為何要查趙國的皇后,而且還要她們的畫像,但是他想這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慕容傾兒隨意的看了眼翼手中的兩幅畫像,根本與她長的一點也不相似。皺了皺眉道。「除了她們,還有別的皇后嗎?」
翼收回畫像,恭敬的說道。「還有一位是趙國上任皇后,離馨皇后。也就是銀殤家主的母后,但是離馨皇后在九年之前便去世了,所以屬下無法弄到她的畫像,但屬下聽聞消息,離馨皇后所居住的寢宮還在。」也許寢宮會有離馨皇后的畫像,只是他不好混入皇宮。
慕容傾兒垂眼喃呢著,「離馨皇后…」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何關聯,讓她很是在意。抬眸看向身邊的男子,認真的問道:「晨,你十年前不是來過趙國還在趙國皇宮住過大半個月嗎?你可見過銀雪的母后?」
誰知慕容流晨卻搖了搖頭,看著面前很是在意此事的女人,他知道,她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她是誰。「我雖然住在了趙國皇宮大半個月,可是當時離馨皇后剛好染病,我也就沒有見過她。」
聽著慕容流晨這麼說,慕容傾兒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剛剛染起的興緻一下子全消失了。
慕容流晨見到她這樣,不由溫柔的笑道。「今晚剛好有一個晚宴,到時前去她的寢宮一趟不就知道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嗎?」
可是他的心中卻是在思考著別的事。他還記得劍鳴曾說過,當時想要殺他以泄心頭之恨,便與趙軒的父皇合謀助混進皇宮,而他又可幫助當今的皇帝除去銀雪的父皇。他卻又殺了一個與小妖精如此相似的女人,也就是說他殺的那個人跟離馨皇後有很大的關聯,甚至是很可能就是離馨皇后。而且一向神秘的歐陽尚謙當初想帶走他的女人,說是答應過主子,一定要將她找到,安全的帶回去,並且保護她,甚至是真心為她著想。而歐陽尚謙的主子除了趙國的先帝,還會有誰?此事很是蹊蹺,但是此時認定還言之過早,必須去一趟她的寢宮才行。
想著此事的大概,慕容流晨已經明白了八分,剩下的兩分便需要去離馨皇后的寢宮一看究竟,便能證明他猜想的是不是正確的。
聽著慕容流晨這般說,慕容傾兒的活力瞬間恢復了起來,一副神采奕奕的神情。對於這個離馨皇后,只是聽著她的名諱,心中卻產生一絲不一樣的感覺,有些顫抖,有些激動。
也許有些事還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也許是因為懷孕的原因,慕容傾兒真的變的很懶,因為太依賴慕容流晨,所以不想動腦子多想!
慕容流晨看著身邊的女人這副疑惑的模樣,溫柔道:「距離晚上還有一段時間,先去睡會吧。」他知道,她現在是太依賴他,不想動腦。不過,他喜歡她依賴的樣子。
翼見此,很是知趣的退了下去。
慕容傾兒點了點頭,隨後任由慕容流晨抱著她去補眠。她現在不止睡得多,吃的也多。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一手摸著自己的肚子,抬頭疑惑的看著慕容流晨。「晨,你說孕婦那些不良反應我怎麼沒有啊?」她真的是太正常了,不噁心,也不吐,就是吃得多睡得多,比正常的孕婦要好的太多了。如果不是吃和睡有很大的變化,她都要覺得沒懷孕了。
慕容流晨一本正經道:「沒有正好。」若是看著她吃不下飯,整日就老是反胃嘔吐,他要心疼死了,還好她沒有這些反應。
另一邊,丞相府中的花園內,周圍開的璀璨奪目的花兒爭相開放著,釋放著最美的姿態,最濃郁的花香。涼亭內上的貴妃椅上窩著兩人,也就是北冥與影。兩人很是愜意的享受著陽光,吃著水果。
最近這兩日過的很是平靜,慕容流晨與慕容傾兒沒有再讓他們做什麼事,他們倆自然樂得自在,也當然懂得享受。其實他們也知道,是慕容傾兒與慕容流晨故意放他們假而已。雖然北冥是慕容流晨的好友並不是他的手下,但是他需要他的幫忙,他也是無法拒絕的。
「怪不得王妃這麼喜歡曬太陽,原來這麼舒服。」影蹭了蹭身邊的胸口,口中吃著北冥送到嘴邊的桔子。這享受的模樣,一點都不比慕容傾兒差。
北冥將口中的桔子送到影的口中,一手擁了擁靠在他懷中的女人,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那我們以後常來曬太陽。」
影甜甜一笑,像是想到了什麼,眯起雙眼看向上方有些刺眼的陽光,細細的柳眉微微蹙起。清淡的語氣有些不開心的說道:「原來胡嫣兒竟然是易容的,我竟然沒有看出來,真是有些失敗。」她自認為她的易容術天下無敵,竟然沒看出來胡嫣兒的易容,真是讓她不爽。突然想起兩個月前那個易容成慕容傾兒的女人,當時她也是沒有看出來。
北冥低頭看了下懷中的女人,輕輕撫平她緊皺的眉頭,俊美的容顏噙著放蕩不羈的微笑。「她用的可是特別的人皮面具,看不出來也屬正常。」不喜歡看到想影蹙眉的表情,以前他可以不管,但是現在他既然愛上了她,就要像晨對傾兒那般,給她最獨一無二的寵愛。因為他發現,她若不開心了,他也會不開心,他總算明白慕容流晨為何那般的寵愛慕容傾兒了,因為看著她開心,自己就會幸福!
影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趴在北冥的胸口道。「說的也是。」
夜晚,慕容傾兒與慕容流晨坐著馬車便向趙國皇宮而去。因為慕容傾兒嗜睡,慕容流晨是特意等待她蘇醒才動身的,此時去雖有些晚了,但是他們根本不在意。
當兩人來到殿中時,所有人都已到齊,也就只剩他們兩人沒來。隨著門口侍從的喊聲。「晨王到,晨王妃到。」兩人便一起進入大殿中。
整個大殿中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來,在場中的大臣們,只是常聽聞晨王的名聲,卻從未見過,甚至有的兩朝元老見過,但是隨著這麼久的時間,估計也已忘記晨王之姿了。
看著一步步走進大殿中的兩人,本將注意力看著慕容傾兒與慕容流晨的眾人,彷彿看到了鬼一般,瞬間瞪大了眼睛僵硬在此,不知是誰突然說了一聲。「皇後娘娘?竟然是已經故去的皇後娘娘…」
一人發出了聲音,接下來的更是有幾個年老的大臣目瞪口呆的看著慕容傾兒,蒼老的臉有些蒼白,喃呢道。「離馨皇后竟然還活著?」
而坐於首座的當今皇上與皇后,在看清一步步走向前的兩人時,明顯也是嚇了一身的冷汗。就像是看著一個惡魔,一步步的向你走來,讓你無法動彈,只能獃獃的看著。但是當今皇上也只是被嚇了一會,隨即就恢復了神情。但是仔細的盯著由遠到近的容顏,他的心竟湧現出了恐懼,左眼皮又開始的跳了起來。
慕容傾兒聽著耳邊不斷傳來的驚恐聲,眼中流露著沉思的神情。離馨皇后?看來不用多想了,也不用去她的寢宮去看了,與她長相非常相似的人一定就是她了。在想著劍鳴,歐陽尚謙時,她好像一切都明白了。也明白了歐陽尚謙為何不告訴她,她的身份,甚至是想將她帶走保護她。
當今的皇上只是知道銀雪還活著便派出宮中禁衛軍來殺他,若是他知道了她的身份反而對她有害,畢竟她是前朝護國公主趙萱。
眼神複雜的看了眼身邊的男人,只見慕容流晨對她寵溺的笑著,大手很是安心的牽著她的小手。
慕容傾兒放心的一笑,眼中的複雜已消失不見。有他在,她怕什麼呢?何況他們只是猜疑,又不能肯定她就是誰誰誰。
兩人已走到皇上的面前,慕容傾兒疑惑的眨了眨眼,狐疑的問道。「皇上,你們怎麼了?」看他這副驚魂不定的模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見到了鬼。雖然他設計殺害了她的父母,但是她對於銀雪的父母真的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他們對於她真的是太陌生。
皇上愣了一下,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咳嗽聲帶著些威嚴。眼睛危險的掃了眼在場議論紛紛的大臣們,示意他們安靜。
聽到來自上方的咳嗽聲,哄亂的聲音頓時消散了。但是那些年老的大臣看著慕容傾兒的身影時,還是嚇得冷汗淋漓。一些年輕大臣卻很是正常,畢竟他們是在前任皇帝皇后故去時才當朝為官的,自然對於慕容傾兒的出現沒什麼在意。
皇上維持著臉上的不自然,努力扯出一絲微笑,很是和藹道:「朕沒事,晨王與晨王妃快快入座吧。」
慕容傾兒巧笑倩兮道:「多謝皇上。」然後牽著自己男人,向左邊的空位走去。
兩人剛坐了下來,慕容傾兒便察覺到一股熾熱的視線,抬眸看去,便是對面的趙軒,只是此時他看她的神情是眼帶疑惑的,想必是因那些大臣見到時而喊離馨皇後有關。
視線看到趙軒身邊的人,也就是三王爺趙漠,只見他很是溫柔的對慕容傾兒笑了一下便收回的視線,絲毫露出沒有別的神情。
慕容傾兒不由抽了抽嘴角,這人還真是符合他這種高深莫測的樣子。
位於高處的皇上,則是以一副沉重的眼神看著慕容傾兒。他派人去查晨王妃的身份,到後來卻什麼都沒查到,只查到一些皮毛蒜皮之事,而這些事是眾所周知的事。
他在好奇,她究竟是不是已死的護國公主。當初年紀尚小的護國公主死於劍鳴之手,他也沒有在意,只是忙著籌備登上皇位改朝換代之事,但是當時已死的護國公主卻是被國師歐陽尚謙所葬,而歐陽尚謙是一個太過神秘之人,誰知道護國公主到他手中有沒有被葬。但是據當時驗屍官所講,護國公主已死去兩個時辰多了,他不認為歐陽尚謙能將她救活。就算他有再大的本領也不可能將一個死了兩個多時辰的女孩給救活。想到這裡,他心中那顆擔驚受怕的心,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慕容傾兒無視其他人對她投射過來的神情,毫不客氣的便享用起美食來。剛睡醒她的肚子可是咕咕叫了,她現在可是一個人吃飯兩個人用,自然不能餓著自己,管那些人是怎麼看她的。
慕容流晨在一邊為她夾著她喜歡吃的菜,對於那些驚恐的眼神視而不見,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他的寶貝餵飽再說!
皇上見這副恩愛的一幕,不由讚頌道。「素問晨王很是寵愛自己的王妃,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慕容流晨看了眼皇上,點頭淡笑了一聲繼續為身邊的女人布菜。
而皇后,對於剛見到慕容傾兒時那一刻所流露的震驚加恐懼神情此時已經消失不見。能登的皇后之位自然不是沒有經過大風大浪之人,既有手段將六王爺的母后害死自己榮登后位,自然能很快的便恢復正常,此時看著面前的兩人很是溫柔如水的笑著。「是啊,晨王妃可真是幸福呢。」
聽著皇后的誇獎聲,慕容傾兒抬眸笑著。「皇上與皇后也很恩愛哪。」這純真的口氣讓人聽了都認為是真的,但是只有慕容流晨知道,她那句話中所隱藏的淡淡諷刺。
而他們的對面,趙漠則是拿起酒杯,遮擋住嘴角略帶微笑的弧度。這笑容的背後則有著愉悅的痕迹,看得出他很開心。
聽著慕容傾兒的話語,皇后不由假笑著。「呵呵,這孩子真討人喜歡。」她很清楚當年皇上對前任皇帝所做的一切,在見到慕容傾兒的相貌時,她自然害怕。
因為慕容傾兒與慕容流晨的出現,宴會中的氣氛顯得有些陰沉,有些壓抑。一些老臣們則是蒼白著臉色,流著冷汗默默不語。從皇上剛剛的咳嗽聲與皇上臉上沒有露出絲毫驚訝來看,皇上早就知道晨王妃與離馨皇后長相相似,只是他們在好奇,世上真有如此相似之人嗎?可是先帝一家全部死於當今皇上之手了!
鑒於當年之事,他們這些在朝中多年的老臣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既然先帝已死,他們只保自己升官發財即可,管那麼多也沒什麼用甚至很可能會被全家滅門。他們自然當成當年一事乃是刺客所為!
不好意思親…今日更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