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搜索（下）
林子涵在遊戲《歐漢—風雲》中發出的尋人照片，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遊戲世界，還被阿土當成一個趣事在凌辰面前提起。
當凌辰看到阿土轉過來的照片后，雖然若有所思，卻是沒有就這件事多說什麼。
阿土也不以為意，畢竟這只是一件在它看來有些意思的事情，凌辰不感興趣也是正常。
「阿土，這是我對這個遊戲未來的定位和發展方向，這台伺服器在未來的數百年中，都不可能被人類在技術上超過，以它為基礎，就能實現很多當前條件下無法實現的效果和功能，」凌辰將一份資料傳給阿土。
只是一掃，阿土就知道了資料的全部內容，上面最終目的很清楚，就是將這個遊戲世界逐步改造成為一個能承載其他人類意識的虛擬世界，在其中對這些意識進行模擬訓練和潛移默化，培養一批忠誠的骨幹人員，使之成為一個篩選人才並且讓人才快速成型的基地。
為了達到這個目標，現在開始就要逐漸將遊戲內容進行擴充，最初是要在目前戰爭的基礎上，增加真實歷史戰爭模式，引導和培訓玩家的戰鬥意識，然後逐步擴充其他訓練內容，並不僅僅將它當成一個娛樂工具來發展。
前期內容好說，不過對與終極目標能否實現，阿土還是有些懷疑，它開口道，「你要將遊戲朝虛擬訓練基地的方向發展，這當然不錯，但能傳導人體意識的生物神經網路，還要數百年才能發展出來，在此之前的虛擬世界，都是利用的簡單外部感官信號傳導，來近似模擬虛擬世界，本質上和當前時代下的3d虛擬場景沒根本區別，和你這份資料中最終目標的要求比起來，差距太大，除非你有能力在短期內發展出生物神經網路，但那是一個非常大的工程，需要各方面理論都有極大的突破才能實現，靠拔苗助長是不成的。」
凌辰知道對方說得沒錯，只是利用外部感官信號感測器來實現的虛擬環境，充其量還是和現實世界的洗—腦訓練沒太多區別，也就是將信號刺激加大了而已，改變不了大腦意識仍然是通過五官來獲取外部信息的本質，中間要經過一層傳導過濾，效率降低倒是其次，最根本的是這樣就失去了直接操作人體意識的可能了。
不過他當然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只是現在還不到說出來的時候，「我只是讓你看看計劃，並未強求當前實現，你只要確定在制定細節執行時，不會和這個計劃目的構成衝突就可以了，一旦現在就有衝突，積累起來，以後再調整就很困難了」
凌辰口上是這麼說，但他實際上，很快就會用上這份計劃，只是這份計劃背後實質的東西，他在達到目的之前，連阿土也不能告知。
「好吧，我立刻開始動手進行遊戲內容的改造，不過需要一個名目才能將改造好的內容放出來，你最好做好準備」阿土雖然也感覺有些冒進，不過想想對方不會無的放矢，也不可能做出不利於它的事情，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
當阿土開始進行整個遊戲世界改造的工程時，凌辰卻在一處遊戲世界中，開始了秘密的工作。
如果說阿土可以控制整個寄身的遊戲伺服器，那是不對的，具體來說，它只是能夠通過軟體的來控制遊戲伺服器的一些行為。
但凌辰卻能從物理底層影響這台伺服器，因為整個伺服器就是他的精神力改造過的。
在這麼長時間的熟悉之後，儘管意識體的精神力沒有絲毫回復，但他還是逐漸掌握了該如何操控這伺服器的物理硬體。
比如說，他可以移動伺服器上任何一處資料的位置，用的不是軟體移動的辦法，而是將磁碟中存儲信息的物理介質進行物理上的移動。
再舉一個更明顯的例子，在這台伺服器中有許許多多的數據線，電源線，就算拆開來看，也和普通的數據線電源線沒什麼區別，但實質上，這些線路已經被改造得能夠承載意識通過了。
只是這點阿土在最早沒有發覺，那是因為這些線路的目的地，並沒有被改造過，不可能承載意識的存在，而阿土自身無法通過這些線路到達新的意識居所，而它又感知不到底層物理上的改變，所以就忽略了這些線路本身的異常。
但對凌辰來說，這些線路猶如人身體上的四肢，他在熟悉了新身體之後，這些四肢的存在，當然也被感知到了。
不過這個感知，僅限於四肢本身，他的精神力消耗殆盡，不可能對外界進行感知。
現在他開始的這件秘密工作，就是從物理底層上，從整個伺服器上獨立出一塊地方來，這塊地方，連阿土也無法深入，是他自己完全私密的實驗室。就相當於大腦中一個封閉的迴路一般。除去能量上的傳導之外，和伺服器其他地方沒有任何數據和信號的交流。
至於這實驗室用來做什麼，當然是做意識相關的實驗，至於實驗的具體內容，自然是研究該以何種形式佔據這個時代的本體，而不會造成現在意識的損傷。
……………………
林子涵在幫自己好友進行網路尋人後，許久也沒有得到消息，雖然不太甘心，也只能安慰好友這是一個長期而又艱巨的任務，需要一個擴散和傳播的過程。
她還是每天私下裡登錄那款遊戲，不讓其他人發現，包括自己的好友在內，畢竟她在做的事情，也不是太光彩的事情。
這一天，當她登錄進入《歐漢—風雲》后，一封私信叫她到公共城堡的酒館見面。
再次見到這個戴著鐵面具的角色id后，林子涵心中有些打鼓，對方給她的感覺就是如淵如海，深不可測，許多事情雖然看起來是那種目的，但她細細一想，又想不清對方究竟想做什麼。
「你需要到這家遊戲公司做一份兼職，以方便監視他們的運營情形，來保證這款遊戲能夠按照我的需要發展，」凌辰沒有留給她分辨的餘地，只是下著命令，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已經分析出這個真實性別為女的「風中飄絮」的基本性格。
外表掛著一層生人勿近的面孔，但實質上卻很容易屈從他人的意見，只要不是太違背她的意志，說簡單一些，就是沒什麼堅持，容易在外部壓力下屈服。
凌辰通過一點點的步驟，已經將對方套上了自己戰車的枷鎖，對方的真實姓名，住址，家庭情況，他已經完全掌握。
林子涵，父親早早過世，母親原本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長，但三年前涉嫌挪用公司資金入獄，被判十年，上大學之前，一直寄居在舅舅家。
她的母親入獄后，由於環境改變和心情問題，生了一場大病，獄中雖然有免費的基本醫療，但無濟於事，而想要弄到保外就醫的名額，並且將身體調養好，需要花費一大筆錢。
凌辰挑選樣本代理人的時候，就是在挑選這些家庭問題的人，而不是那些正常沒什麼顧慮的傢伙，所以被他選中的人，自然都或多或少有許多可控制的地方。
「好，好吧，可是我還在上學，恐怕沒太多時間去上班」林子涵當然無法硬氣起來，她需要的錢，為了面子和自尊心，又不能向好友開口，向其他人借，她也不認識誰，至於舅舅家，本來對負擔她的學費和生活費就頗有微詞，直到她自己上大學后開始打工自立才好轉，更不可能再為她家花費一大筆錢。
這其中的世事人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分辨得清清楚楚。
「不需要你上多少時間的班，只要盯著即可，這是他們公司的招聘信息，你看看適合做些什麼，先去應聘」凌辰知道把握其中的分寸，要一步步來，才能藉助她間接達到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