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意識實驗（一）
林子涵再怎麼問，智空都不開口了。
沒辦法，她只能借口出去，再次通過手機網路求助凌辰。
「你不理解也是正常，很簡單，如果按照你的說法去做，到一個長壽村隱居，那麼就算長壽，一個長壽老頭，一無人脈，二沒名聲的老人，就算熬到了長生技術成熟，也很難第一時間享受到成果，而一個世界聞名的，與各個政界頭腦有聯繫的佛學大師，卻更有可能享受到技術成果，那傢伙想得就這麼簡單」凌辰當然知道自己在那個時候的想法。
林子涵聽到「簡單」二字，一陣沮喪，不由地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傻，但總算理解了那智空和尚的想法，難怪對方遁入空門后，還在短短時間內，就弄出這麼大名氣，還要高調出來參加佛法大會。
「那我該怎麼和他說，才能讓他不再當和尚？」
「你就這樣說，不用等那一百年，機會只留給最有準備的人，他自然會明白」
林子涵有些糊塗，但她也想深究，因為她已經感到，如果真得弄清楚，恐怕她以後想脫身也不可能，這兩邊的人，哪一個，都不是她可以對付的。
林子涵只是將這句話告訴智光和尚，對方聽后，微閉的眼皮下，閃過一絲精光。
「施主，這樣做傳話筒，很容易有歧義的，不如直接讓貧僧與你身後的那人對話如何？」
林子涵一呆，不過很快明白，以對方的聰慧，猜到這點，是一點也不足奇。
林子涵有心直接拒絕，但突然擔心，萬一這就是背後那人所要見到的局面，又怎麼辦。
她只好說，「我還是先問一下，再給大師答覆」
她當然知道這麼一回答，就等於坐實了對方的猜測，但她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其他辦法，潛意識中，她有些不敢拒絕眼前這和尚的要求，顯然這和對方之前的咆哮有關。
等她想到這點時，才隱隱明白，對方發怒絕對不是因為自己說得那「怕死」兩字激怒了對方，而是一種極高明的策略，這人一眼看穿了她的性格，外表冷漠，實則怯弱，以雷霆之勢威逼，就能將對話節奏掌握住，迫使她露出破綻，達成他自己的目的。
林子涵想通這點后，深深看了對方一點后，才轉身出去，將他的要求，告訴凌辰，凌辰只讓她轉一句話過去。
「我就藏在這網路之後，找到我，你就找到了最終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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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得這麼說？我要還俗？」在裝飾豪華的vip貴賓房裡，張袖一臉不可思議。
「阿米豆腐，貧僧今天就要還俗，這位美女，請將手機號給一下」
「這是他的原話，什麼高僧大師，我看他是個淫—僧才對」林子涵繪聲繪色地將智空和尚之前的舉止，在閨蜜面前形容了一遍。
「那你給他手機號了？」張袖有些緊張，包不齊那傢伙就喜歡閨蜜這種類型的。
「當然……」林子涵拉長了音，話到心頭，她突然撒了個謊，「沒給，我這樣的美女怎麼能隨便給陌生男人手機號，看把你嚇得，誰要和你搶男人」
「去你的，死丫頭，不過這樣，該怎麼找到再找到他，我要是等他還俗后再去找他，又不一定有這次的運氣，若是現在去找，豈不是又讓他笑話」
什麼叫婆婆媽媽，女漢子終歸是女的，成不了真的漢子，林子涵腹誹著，心裡卻知道，對方肯定會主動來找她。
「你找個人跟著他不就行了，反正你家也有保鏢」
「那都是我爸的，我平時可不從來不用他們，沒事也成有事了」張袖苦惱著。
「那我不再管了，反正我都幫你到這個地步了，再幫下去，我還怕喧賓奪主了，」林子涵說得口不由心，她倒是很好奇，這個卧荒丘的猛虎，下山後，能攪動怎樣的風雲。
……………………
兩個女人各有心思，藏在遊戲伺服器中的凌辰，卻在下了這一步棋后，開始在另外的地方開闢疆場。
「阿土，製造伺服器假死的現象，確保任何遠程維護手段都不起效」凌辰向阿土吩咐道。
「什麼？這太冒進了，你有什麼手段，為什麼還要隱瞞我，現在我們還比較安全，但如果有人來，很可能進行斷電操作，那我們就全完了」阿土一聽，就知道凌辰想把人引入這個機房。
和凌辰不同，阿土平時可以排除那些無謂的隱憂，看起來沒心沒肺，但在關鍵時候，它慎密的思維判斷，卻讓它不會產生任何大膽冒進的行動。
「現在沒人來，不代表以後不會沒人來，所以我現在就要開始實驗了」凌辰說道。
「什麼實驗，你必須和我講清楚，否則我是不可能在涉及到生命安全的問題上妥協，你必須保證你的實驗，能通過我的評估，有百分之九十的安全保障，我才會配合你，現在不是千年後的時刻，那時候我們只有一個選擇，現在還有不少其他選擇」
阿土有些不滿，它已經感覺到凌辰在瞞著它做些什麼，不過它也明白，自己終歸不是人，若是單純的工具也就罷了，偏偏還有意識的存在，以人的本性，是不可能完全相信它的，智者多疑，愚者無慮，選擇和這個傢伙合作，就得接受這點。
「好吧，你控制機房攝像頭，展現這個角度的畫面」凌辰一邊說著，一邊操控起了一根從這台伺服器上伸出的黃色網路線，展現出各種扭曲的形狀。
「你能干涉現實了？這不可能，你的精神力明明耗盡，也不可能憑空產生的」阿土一陣吃驚，它之所以吃驚，當然是因為這意味著，雙方的地位不再平等。
精神力這種東西，是它無法對抗的，儘管它能在虛擬世界中稱雄，但對方只要稍微改動一下它存身的硬體，就能致命。而它偏偏沒有任何手段對抗，其他方式的攻擊，它都能找到技術手段進行防禦，唯獨這種牽涉到唯心理論的手段，除了找同樣的人來對抗之外，它沒有任何辦法。
「這些精神力都是之前改造伺服器后，暫時留存下來的，用一點少一點，長時間不用，也會因為維持這個伺服器的現狀而不斷消耗，一旦消耗完畢，我們就真得只能聽天由命，現在你明白，為何我會這麼急迫了吧？」凌辰相信這番話，能說服這個當初就是被他誘騙合作，進行時空穿梭實驗的超級智能。
雖然這智能神通廣大，但也有致命弱點，一是在戰略決策上，沒有直覺的幫助，關鍵的地方，不能傾注全力，第二就是不具有產生精神力的基礎，也不能利用精神力。相對而言，在細節的全面上，在執行力上，他就遠遠不如對方了，這是雙方的區別。
「我知道了，你現在肯定是將電源線也動了手腳，能保證關鍵部位的供電，不會被來人發覺，但你讓來人進來的目的是什麼？想做什麼實驗？」阿土問道。
「你等著看就行了，反正你只要明白，我是不會拿自己生命開玩笑的，現在你只要配合我的要求，其他的不用多問」凌辰說道，他要做的實驗，是他未來最大的底牌之一，連這個最親密的合作者，也不能泄漏。
阿土久久不語，對無意識的人工智慧來說，做任何決斷的速度，只受限於硬體和軟體執行起來的速度，不會有猶豫不決這個辭彙，但阿土偏偏有了意識，那就要承擔額外的代價，這可不是簡單的做一個演算法邏輯判斷的關係，而是牽扯到性格傾向，混沌運算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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