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意料之外

得了素木的確定，空空心中便沒了顧慮。只剩下了滿腔的喜悅。

微亮的夜色將白如玉脂的素木襯的更加晶瑩透亮，深不可測的晶眸漠然長凝這歡悅的兩人。

良久之後，神色才微微一動慢步搖立於月樹一旁道。「這百靈土本是為了讓你突破頓悟之境，如今你已自行突破，這百靈土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與話到此，素木神情稍作停頓又道：「這些『百靈土』我已看過並無異變，你自行收好。日後修行之路你需事事謹慎。尤記，若想根基牢固離不得穩如磐石。豐盈入破境之時需停下殫精畢思再行其事。」

素木聲音原本就空靈，這話內容雖非高深莫測，但從素木口中傳出卻異常的至聖至明，在月樹與空空心中生出了幾分別樣的感覺。

空空不禁抬眼細看，素木依舊是那般至誠如神的模樣。

「嗯，月樹明白。」一片忽然變大的油綠色枝葉自素木芊指中承下了所有的百靈土。

「仙尊，百靈土還能異變？」在那二人交遞之時，空空微微皺眉，雖有片刻的遲疑了但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任何有靈之物久則生變，何況是這聚集了百位以上修士散魄之泥。」此時的素木微微側頭看向空空，心道：『這心空空雖說是東黎的弟子，但也不一定聽過到百靈土會有異變的事情，畢竟一般的修士對百靈土並無所需，說與她聽聽倒也無妨。』

「請教仙尊，百靈土異變又會是如何？」似是有一顆光亮之物在黑色的深淵中跳動了一下，觸動了了她心中的某根心弦，空空想要抓住這光亮弄個明白。

見空空再次提問，素木倒是認真看起她來：「你是見著什麼東西了？」

空空雖然依舊有些顧忌，但也稍做修改的說了下自己在永德取百靈土時偶然發現了一個淡藍色之物。

「淡藍色？你確定它能聽懂你說的話？」聽完空空所述，素木雖不懷疑真假，但也生出了一些疑惑。

見素木話中有疑，空空也不掩藏，利索的指著自己腰間的儲物袋道：「喏，就在這儲物袋中。」

無需空空祭出裡面之物，素木只用神識微微一掃便看了個究竟，半響才淡淡吐了幾個字「也不知是你運好還是不好。」

「仙尊!壞能壞到何種境況？」素木這般話語，空空心中頓時明晰，任何事情都有好壞兩面。何況是這些怪神靈精了，只是不知素木話中的好能好到什麼情況，壞又能壞到如何？

相對與帶來的好，空空更加關心壞又當如何。

素木沉默片刻才沉沉之聲，抬臉遙望道「攝人心神，改人命格。」

雖不知素木如何得出的這種結論，但空空並不懷疑這話的真假。

只是雙眉微擰。原本心中的猜想一下便有了一個大致的輪廓。

見空空得了回答沉思不語，素木目光似笑非笑，帶著幾分玩味與探究看著空空。「我更想知道的是你如何讓它這般聽話的。」

方才空空講述之時就將浮骨之事隱瞞了下來，被素木這一問，她便不緊不慢的說道：「打！」

輕吐完那字空空才神色自然的抬頭到，「只要找到這東西怕的東西，反覆抽打它即可。」

「你用何物牽制它的？」素木此刻語調稍稍有些提高，似是夢往神遊空空到底是怎麼將此物制服。

「弟子有一法器，名為的黑龍鞭。當時弟子被此物追著跑也是沒了辦法；迫於情況緊急不想過早暴露身份，所以弟子將儲物袋中所有能用的東西都掏了出來，一個接一個的使；沒想到還是早前在您這煉製的黑龍鞭將其牽制住了。後來弟子也回頭仔細想了想，或許是因我這黑龍鞭帶著電屬性的原因吧。」空空這話說的七分真三分假，語氣卻自然不造作，絲毫看不出有何不妥。

這黑龍鞭鍛造之時用過浮骨中的水，自然帶了那紫晶石的電屬性。

何況只要她用黑龍鞭早晚都會讓眾人發現她煉製的靈器均帶著這雷電屬性，至於是如何煉製的，定然不會有人傻到直接問一個煉器師：「喂，把你煉器的秘訣告訴我唄。」

煉器師會告訴你那才是活見了鬼了。

「哦。」素木眸珠微閃，異樣的語調而起。

雷電屬性之物本就難得，多為天才地寶之物，如今在一靈器上面附有雷電之力，倒是素木未曾料想到的。

良久，素木才回頭抬道：「下次見到你師父，告訴他想好拿什麼東西來抵債。」

話音剛落，空空四周景色驟變。原本的四柱與水池在陣陣精光中抽離變形直至完全沒了蹤影。

或是因為入夜，一眼望去，四周皆是黑石干土，四周靜怡無比，

『這是下逐客令了？』空空心中雖已篤定但依舊止不住的搖了搖頭。

「空空？」直至月樹的呼喊才一個機警回過神來。

「額，走吧，咱們先回靈族。」雖口中回答琅琅，但還沒踏出一步的她便迷茫了。

『那邊才是回靈族的方向了？』對於方向感不強的空空，此刻不得不認真地思考起來。

見空空久不動彈，月樹伸了伸手臂。只見幾片綠葉之藤曲折的沿著空空手臂攀了上去，扯了扯道：「怎麼了？」

知是月樹纏攀上來的空空，有些尷尬的抬頭望向空中扯了扯嘴角道「尋路非我擅長。」

鬼才知道當初她能從人界找到魔界費了多大的勁，先前看星象分東西南北，都花了她足足七日。再是一路躲躲藏藏東瞧西問的幾個月才摸回了魔界。

沒曾想一到魔界就給關了起來。又莫名其妙的給弄了出來，放到了一個四周儘是礁土亂石的地方，今夜天空黑的連一顆明星都見不著，別說分辨東西南北了，就是前一步往哪兒走的后一步都無法肯定了。

或是空空的回答讓月樹葉有些詫異，怔楞了片刻月樹便道：「那我試試吧。」

「恩？」還沒回過神的空空只見月樹的某條枝幹迅速的沿著地面而去，頃刻間便紮根進了那黑色泥土之中。

頓時月樹的的周身開始浮出淡淡的白色霧氣，瀰漫在她們身周。

『對啊，月樹曾經說過他可通過根莖相連感知四周的情況，那麼也就是說月樹就是她的活地圖咯？』心中大喜的空空不由眼睛一亮笑而不語。

『月樹果然是她家的好寶寶，乖寶寶。』心中正美滋滋的空空此刻一動不動靜靜等待月樹感知完了，好帶她找到回靈族的方向。

「不行，此地居然一點植物都不生。我無法與它們感知。」還在樂呵神遊的空空頃刻就被月樹這句話拉下了雲端。

話落，月樹收回枝幹根莖，四周的白霧也漸漸散去。

『也是，這焦炭般的黑土裡面一眼望去也像是沒有植物的。』好不容易心情愉悅了一會兒便被現實逼回沉默了。

「我...」有些哽咽與自責的話音剛起便被空空打斷。

「既然探知不到也無妨，你說仙尊將咱們放在這裡是不是有所意圖，是不是想給咱們什麼機緣？」這話語頗有聊以□□的意思。

空空心中並非全然這般想，此地一眼望去儘是黑色，看起來斷然不是一個能和機緣扯上一點半點關係的地方。

這一點空空視乎是有天生了的直覺，這地方確實不算是一個獲取機緣的好地方，但也不算太壞，至少她此刻還未感受到任何威脅或不適。

原本她就分不清方向，再加上月樹拖著一張碩大的枝葉包裹著的泥土。想了想空空索性原地停了下來。

與其迷途亂竄不如原地等待，至少等自己能分清方向再議。

空空讓月樹原地休息，反正此刻也打定注意暫時不趕路了，倒不如抓緊時間讓月樹先吸取些個百靈土，倒也可以省些麻煩。

月樹吸收這些元靈之時空空只得在一旁守著，陌生之地總不能兩人一同入定。所以此刻的空空臨時充當起了守護人的角色。

只是這守護人一坐便是三日，黑夜白日交替輪換，沒曾想到的是月樹還未話語，天空之中卻迎來了一陣陣的驚雷。

月樹居然直接就要進階了。

荒郊野外渡劫本身就是一件危險之事，何況現在她身上都沒幾件防護之物的情況下。

這一下驚的空空有些抓不到韁了。

『怎麼辦？怎麼辦？』看著一動不動的月樹，空空心中有些慌張。

此時萬萬不能去干擾月樹，可這奔涌而來的靈氣無時無刻的不是在四處告知此處有人渡劫。

迅速的掃視了儲物袋與浮骨一眼，有一件她幾乎都快忘記了的法器正靜靜的躺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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