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魂兮歸來(1)
關父咬破了手指,一臉凝重。
關鵬同樣做到,兩人一起虛空畫符,整齊的像極了配合默契的跳水運動員。
這不是形式,而是力量的疊加,同時間的施法可不是簡單地一加一等於二。
血咒的力量是平常符咒的幾倍,加上兩人的默契合力,瞬間空間都有點不穩定的感覺,一陣陣類似於熱氣升騰的錯覺。轉眼間飛沙走石,兩柄靈氣化作的利劍同時破空襲向『冥妃』。
「有點意思了!」『冥妃』嘖嘖讚歎,她的樣子擺明了沒把這當回事,可確實認真了那麼一點點。雙手穿花蝴蝶般舞動起來,一陣陣黑色靈力漸漸實質化,也就一秒鐘不到的樣子,一扇盾牌擋在她面前,剛剛好擋住那兩柄靈劍。
砰砰……刺耳的摩擦聲令人牙酸,就像是砂輪和鐵器的接觸,只是少了四濺的火花。
沒有用!兩人一陣黯然,雖然靈劍看起來聲勢浩大,但那扇盾牌就像是它的天敵,摩擦了這麼久,它甚至一點損壞的感覺都沒有。
「人家的靈力都耗費了萬分之一,你們兩個好『強大』。」『冥妃』不去管盾牌,拍著手笑道。
聽到這句話,關父直接吐出一口血液,赤*裸裸的打臉啊。
「我的忍耐快到極限了啊,是全部留在這裡,還是死一個。」『冥妃』似乎不想再玩耍了,嚴肅的看了三人一眼。
「我留下,當年犯的錯,我來承擔後果。」
李母突然撲出去,關鵬父子來不及阻攔,只見李母像只刺蝟一般炸了開來。
關父眼中一陣悲哀,當看見李母身上的刺時。他就明白一切都完了,那是李母最強的攻擊,耗盡全身的靈力和血肉化作強大的飛針,類似於他們的血咒,但付出的是生命!
兩行淚滑落,那是對李母最沉重的哀悼和惋惜。當年都以為是可以避免的悲劇。難道真的是她的錯么?那個母親願意殺死嗷嗷待哺的孩子。
飛針的力量讓關父一陣驚訝,若攻擊在自己身上,那怕做好萬全的準備也是必死之局。但……這真的有用么?見識過『冥妃』的強勢,他不確定。
轟轟轟轟……『冥妃』接連退出去十幾步,頭髮有些散亂,臉上的笑容完全散去,眼角閃現出一抹冷厲。
「你不會說話不算數吧?」關父攔住要暴走的關鵬,看著已成一堆堆血肉的李母,道:「我們已經死了一個人。」
「不過好像不是自願的吧。」『冥妃』整理著頭髮冷冷說道。
「剛才你只是說殺死我們中的一個人。而且也沒有阻止我們的攻擊,她的自殺式襲擊,應該也在情理之中吧。」關父幾乎是咬著牙說的,每說出一個字都感到心在滴血,可臉上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既然李母的死已經不可挽回,他必須要活著帶其餘人離開。
關鵬的手臂被父親握的死死的,他明白父親的意思,可是……最終他在心底嘆了一口氣。他不是一個不成熟的孩子,為了活著的人。他可以忍。他暗暗發誓,回去安置好其他人,他會回來殺死『冥妃』或著被對方殺死。
看到關鵬放鬆的手,關父鬆了一口氣,毫無表情的看著『冥妃』。
「你們這樣看著人家,人家都不好意思了。人家本來就是一個守信譽的好女人,尤其是在這麼優秀的小朋友面前,怎麼可能失信於你們,放心膽大的走吧。」『冥妃』賣萌的揮舞著蔥白一般的手。
「背上她。」關父指揮關鵬,自己扭頭便走。空門大開,他完全不顧忌後面的『冥妃』,若她要殺他們,防備也沒有用。
關鵬背著文娟,感覺她在發燒,剛剛李母為她簡單的取暖,可並沒有抽取掉她體內的邪氣。無論那些士兵人偶還是現在的『冥妃』都是至邪之物,平常人還能抵禦幾分,可病人對這些幾乎沒有絲毫的反抗力。此刻文娟可以說情況極差,若不及時治療,必定會落下病根。
「你們對我還真是放心。」『冥妃』自語道,手指在自己臉上敲了幾下后,又道:「算了,我是個好女人。」
關鵬父子很快回到部隊,在文娟父親的幫助下,聚集了一部分官兵,藉助男人的至陽之氣加上法力的配合驅散了文娟身體內的陰邪之氣,至於發燒,打幾天點滴便會好起來。
「我知道你的打算,但我不認為送死是一種勇氣。」關父看著關鵬又說道:「你還有我和你的母親。」
「我知道,可我不去找她,我做不到。」關鵬低吼道,眼中滿是血絲。
「等一個晚上。」關父道:「李母今天的自殺式襲擊其實是一個轉折點,她們這一脈有一種奇怪的能力,只要是自願的死亡,魂魄就能溝通到強大的存在,得到指點。我想她的魂魄在晚上會回來找我們,若她能得到制服『冥妃』的方法。」
關鵬一愣,若是這樣他倒是能等一個晚上。
關父看他有所鬆動,繼續道:「但是新死的魂魄受不了我們的至陽之氣,加上這裡是兵營,其餘的官兵她也不敢接觸,因此我想文娟是唯一可以溝通的。」關父轉過頭詢問文娟父親的意思:「所以我想,今晚這裡除了女護士在,其餘都撤離可好。」
「我女兒的安全……」文父有些猶豫。
「放心,那些人偶士兵已經被我們消滅殆盡,現在剩餘的『書生』和『冥妃』兩人,即使我們加在一塊也沒有絲毫用處,不如一搏。」關父堅定道,此刻他想,即使文父不答應也會讓他答應,不介意使用一些法術。
文父思考再三,最終點點頭。
文娟被安置在招待所,其餘人都避開,剩餘的兩個護士也是堅定之輩,被簡單的囑咐了幾遍后,壓下心中的恐懼敬禮道:「保證完成任務!」
隨著黑夜漸漸清晰,兩個護士都不安起來,畢竟聽說要面對一個鬼魂,即使再三被叮囑那是一個善良的鬼魂,而且也不是找她們,但恐懼就那麼微妙的生長起來。
打開所有能開啟的燈,招待所像白晝一樣,但畢竟不是白晝,關父遠遠看去,並不擔心,燈光除了熱量,不含一點的陽氣,對李母這種有道行的鬼來說不算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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