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古代也有玻璃!
烏雅這一躺便是三天,除了春曉,也沒有旁人來看一下。偶爾柚會帶那齊大夫過來瞄幾眼,齊大夫依然是那話,「能不能醒得看夫人的造化。」
穆辛宇來過一次,看到烏雅依然昏迷不醒,氣憤地砸了屋裡的青花瓷瓶,「過了明日,她若還是不醒便就這樣下葬了吧。」
「老爺,夫人一定能醒過來的,您就再多等幾日吧。」春曉連忙哀求到,夫人如今還有生氣,就這樣下葬,不就相當於活埋嗎?
「你還為她求情,她若不醒,你同她一起下葬。」穆辛宇說完便憤憤地離去了。
春曉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烏雅,趴在牀邊哭了起來,「小姐,奴婢知道您過得苦,可好死不如賴活著,您為何就如此想不開呢。」
好好地哭了一頓,春曉擦乾眼淚站了起來,她已暗下決心,明日小姐若還是不醒,她便隨她去了,也不枉小姐自小對她好。
眼看著都五更天了,傾嵐還是沒有一點要醒過來的跡象,春曉守在她身旁又留起了眼淚,「小姐,奴婢知道您不願在這受苦,自是不會回來了,如今讓奴婢也隨您去了,好在黃泉路上給您作伴吧。」
哭完春曉便回到自己的房間,在梳妝鏡前面整理了一下妝容,看看鏡子中的自己,默默地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剪刀放入袖子中,然後往夫人的房中走去。
她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烏雅正坐在床沿邊穿著鞋,兩人獃獃地望著對方,春曉先反應過來,大叫著跑了出去,趕緊告訴靠在梧桐樹榦上的柚,「夫人醒了,夫人醒了。」春曉激動地說。
「醒了?」柚一個機靈從樹上跳了下來,「我得趕緊告訴老爺去,不然他真會將夫人活埋了。」柚說著便快速消失了。
2013年的北京,秋風微涼,唐沁看了一眼灰濛濛的天收了畫板,今天的生意又不怎麼好。
唐沁是一名歷史系的學生,可是畫畫卻是她的愛好,她最擅長的就是人物素描,所以經常會背著畫板到街上畫幾張畫,一來練手,二來還能賺些錢買畫紙,可最近一連幾日的生意都不怎麼樣。
「哎,小姑娘,要看面相么?」不知從哪竄出來一位白髮齊肩的老頭攔住她要看相,「老夫見你眉宇間有股淡紫色,怕是前世情債未結啊。」
唐沁怎麼可能將這些話聽進去,可是對方畢竟是個老人,自己也不好發脾氣,於是笑笑,「不用了,謝謝。」趕緊趁機從他身邊擦過去。
可不想那老頭雖然年歲大,身手倒是敏捷,一手抓住她的右肩,「姑娘,你這右肩可有一梅花狀胎記?」
唐沁一笑,這人真是胡扯,自己身上沒有任何胎記,見這老人對自己動手動腳的,自然也不再客氣了,用力摔開老人的手,「都說了不算命了,你還是去找別人吧。」然後趕緊跑開了,她今晚可是訂了優惠的海鮮自助餐呢,作為一名吃貨,可不能錯過了。
晚上,唐沁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她夢到自己右肩上有一個梅花狀的胎記,這個胎記居然還吸引來一隻彩色的蝴蝶,特別的好看,唐沁便跟著這隻蝴蝶跑啊跑,結果掉進了一個黑洞里,那洞好像沒有底一般,唐沁只感覺一直往下沉,一直往下掉,嚇得她大叫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
呼,好在只是一個夢,她緩口氣,掀開被子準備起床,再定睛一看,被眼前的景象嚇懵了。
自己那十五平的小租房怎麼一夜間變成了幾十平的大房間了,更重要的是這古香古色的房間裝扮,雕花的高架木床,灰白兩色的蚊帳,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趕緊又閉上眼睛,自語道:「這肯定還是在做夢,睜開眼就沒事了。」可是真開眼發現眼前的一切還在,她又掐了一下自己,疼,鑽心的疼,看來不是做夢。
唐沁看了看四周自己從牀上爬了起來,床邊的腳踏上隔著一雙白色的布鞋,她沒得選只好先拖上。
一個穿著古裝的女孩挑起帘子走了進來,看到坐在床邊穿鞋的唐沁,先是一愣繼而大叫著「夫人醒了」便往屋外跑去了。
唐沁看了看跑走的女孩,又回身看了看自己,嘀咕道:「明明自己穿的怪怪的,幹嘛見到我像見鬼似的啊。」
她站起身,四周看起這房間來,這房間蠻大的,靠窗的梳妝台,窗戶竟是玻璃的,唐沁伸手摸了摸窗戶上的玻璃,心中暗笑,肯定是哪個整人節目弄得這種場面,想看看大家醒來是什麼反應,「不過這劇組是不是也太傻了,古代窗戶也有玻璃?」傾嵐這樣想著四處找起攝像機來。
「醒了?」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唐沁轉過身去,著白袍銀色馬褂的男人,留著清人的辮子髮型,長得吧雖不是唐沁喜歡的那種小白臉樣子,五官卻是相當成熟,身上透漏出一種強勢的氣場。呵,這演員不錯呀,沒想到這白痴劇組也挺有眼光的嘛!唐沁這樣想著將雙手交叉在胸前,笑笑說:「你誰啊你?」
穆辛宇一愣,她居然是在笑,看來是原形畢露了,「夫人真是好記性,睡了幾日竟忘了我是誰了?」穆辛宇輕蔑的笑笑,朝唐沁走過來,伸手試圖抓住她的下巴,唐沁抬手狠狠地拍開他的手,氣勢洶洶地說:「要我配合演什麼就說,別隨便動手動腳的。」
穆辛宇一翻手回抓住唐沁的手,用力一扯,將她拖進自己懷裡,另一隻手掐到她脖子上,「我告訴你,除非我讓你死,不然你就只能選擇生不如死。」
穆辛宇的力道很大,傾嵐立馬就覺得喉嚨異常的難受,她伸手抓住男人的手,企圖掰開他的手,可自己力道太小,根本就沒有用。
「放開我……」唐沁的聲音已經完全因恐懼變得沒有的底氣,慢慢的成了祈求了,因為她開始意識到這不是在演戲了,「求你了,放開我。」
聽到唐沁的祈求,穆辛宇很滿足,鬆開手將她推開,「以後老實點。」
唐沁一個沒站穩,倒在了地上。
「老爺,福五爺來了。」屋外傳來一人的聲音,男人回頭回了一句「知道了,帶他去書房等我。」
穆辛宇回過頭,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唐沁,「記住了,不要再尋死尋活的。」
穆辛宇出去后,唐沁摸摸自己的脖子,難受地咳了幾下,剛才的恐懼感還沒有完全消失,那個恐怖的男人,真的還會再來么?這裡真的是整人劇場么?
「夫人,奴婢伺候您梳妝。」之前大叫的那位穿古裝的女孩走進來扶起地上的唐沁。
唐沁抬起頭看著這個女孩:「美女,你們導演在哪啊,你跟他說我不要拍這個。」
女孩愣愣地看著她,「夫人,您在說什麼呢,什麼導演?拍什麼啊?」
難道這不是在劇場?也不是什麼整人節目?唐沁止了淚,又看了一眼四周,獃獃地看向女孩,「現在真的是古代?」
「夫人,您怎麼盡說胡話呢。」女孩將唐沁扶到一旁坐著,「如今嘉慶二年,哪有什麼古代?」
「嘉慶二年?」唐沁伸出手指頭默默數了一下清朝的幾位皇帝,嘉慶皇帝,也就是在乾隆之後,應該是1890年代了,怪不得會有玻璃窗的。這麼說來,我是穿越咯。「穿越!」唐沁突然一聲大叫,嚇到了正在為她梳頭髮的女孩,也深深地扯疼了唐沁。
「奴婢該死。」女孩連忙跪地說。
唐沁用手揉揉頭,伸手拉起地上的女孩說:「不是你的錯,你先起來吧。」
「是。」女孩站起來,擦凈木梳,繼續為她梳頭,唐沁這才注意到鏡子里自己的臉,她伸手左摸摸又摸摸,鏡子中的明明不是自己的相貌,丹鳳眼,櫻桃嘴、高鼻樑,和本來的唐沁沒有一絲相像的地方,唐沁對著鏡子做了幾個眨眼、吐舌的動作,確定鏡子里的確實是自己,天啊,難道只有靈魂穿越了嗎?
唐沁站起身,繞著屋子看了一圈,突然想起昨晚那個奇怪的夢和那個算命先生的話,她衝到梳妝鏡前面,扯開衣服,露出右肩,呵呵……右肩上那個梅花狀的紅胎記,如此的刺眼。
「夫人,您看這個做什麼?」唐沁一連串古怪的動作和表情看的身後的女孩目瞪口呆。
唐沁看著鏡子,伸手摸了摸自己肩上的胎記,「我自小就有這個胎記么?」
「是啊,夫人難道不記得了?」女孩低頭說。
唐沁搖搖頭,整理好衣服轉過身來看著女孩,「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叫什麼?我叫什麼?這裡是哪裡?」
「夫人?」女孩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唐沁,竟然有人會不知道自己叫什麼。
「你只管回答便是。」唐沁想著女孩一直自稱奴婢,應該是個丫鬟之類的,便故意擺出主子的氣勢嚇住她,讓她只管回答。
「回夫人,您是烏雅氏傾嵐,奴婢是您的陪嫁丫鬟,叫春曉,這裡是您的夫家,京城穆府。」
「夫家?」唐沁看看自己,原來穿越成一個已婚婦女了,還是一個滿族女子。「那剛才那位是我的丈夫?」
女孩點點頭,「夫人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么?」
「我問你,」唐沁重新坐回椅子上,「我和我丈夫的感情如何?」唐沁想起方才那個男人**她的樣子,這個烏雅傾嵐和他老公的感情應該不好吧。
女孩偷偷那眼神看了一眼唐沁,緊張地說:「夫人和老爺相敬如賓。」
唐沁看看春曉,她很明顯是在說謊,身體也因為緊張顯得很不自然。唐沁看了一會兒,轉變了態度,笑笑說:「春曉,你既然是我的陪嫁丫頭,在這裡便是你和我最近親了。」
「奴婢不敢。」春曉連忙蹲下說。
「來,起來,」唐沁扶起春曉,「如今我完全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可是我也知道老爺不喜歡我,在這裡也就只有你能依靠了,你和我說說以前的事吧。」唐沁握著春曉的手說。
春曉看了看唐沁,猶豫了一下,默默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