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珍惜眼前人
南潯告辭道：「那南潯就先下去準備東西！」
素岑拱手說道：「那就有勞南姑娘了！」
素白見南潯離開，這才轉過身子不滿的對素岑說道：「爹，咱們這樣做真的好嗎？」
素岑瞥了素白一眼道：「有什麼不好的，你早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素白輕嘆一聲，「我知道，打從我一直讓人追查她的下落的時候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真的這麼做了，我竟有些後悔了，爹您這樣做真的好嗎？您就不怕她知道事情真相后氣您？」
素岑看著做事優柔寡斷的素白冷笑道：「氣我，她怎麼可能會氣我，這事若是真辦成了，她該感謝我才是！」
素白不甘心的叫道：「爹，可是您不該這麼對她，您更不該把她也卷進來，這事原本就和她無關，她是無辜的。」
素岑反問道：「她是無辜，那我們呢，那整個素氏家族呢，那整個為素家死去的那二百零九個人呢，他們難道就不是無辜的嗎？」
素白極力辯解道：「可是這些都和她無關啊？」
素岑冷笑道：「是和她無關，可是這些都和那個狗皇帝有關，當年若不是他下令將我們素家滿門抄斬，我這些年又怎麼會像是個喪家之犬一樣在這裡。」
素白眼眶噙著淚說：「可是爹這一切難道就真的值得嗎？就算是我們殺了他又能如何。那些死去的人能回來嗎？爹，您就不要在錯下去了，他們都是無辜的！你不該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讓這麼多的人替咱們素家枉死。」
素岑抬起手啪的一聲甩在了素白的臉上。
素白捂著臉頰失聲痛哭。
「這是你長這麼大一來。爹第一次動手打你，這些年爹交給你的東西難道你都忘了嗎？在這世上只有互相利用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真感情！他們為什麼會替我賣命，還不是因為我能給他們一個遮風擋雨養家糊口的地方，素白你最好給我永遠牢記這一點，在這世上誰先動感情誰就先輸。不管是南潯還是那個金陵，你都不能對他們動情，如若不然的話必要的時候我會讓他們徹底從你眼前消失。」
素白雙膝跪地道：「素白不敢！」
素岑寬慰她道：「爹知道你心裡不是滋味。可是素白你要知道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若不是為了咱們素家。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些事情來。你放心好了，等過了後天她就會離開這裡，到時候她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又能享受她想要的榮華富貴，她又怎麼會恨你呢。」
素白低下頭說出自己的擔憂。「可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南潯的脾氣我是知道的，我就怕到時候即便是木已成舟她也不肯。」
素岑見素白又想替南潯說話不悅道：「你先下去吧，這幾天你就待在玄狐館哪裡都不要去，免得壞了我的好事。」
素白耷拉著雙肩出了房間，她抬起頭看著灰色的天空，只覺得心中呼吸不暢。
看樣子只怕是要下雨了，真不知道這雨過會不會天晴。
一天未見素白的南潯在房間里不停的來回走動，晃的周丹娘覺得有些眼暈。
「南潯。你要是心煩就先坐下來喝口茶，你這樣繞來繞去的我眼都花了。」
南潯停下步子有些煩躁的坐在凳子上，「丹娘。你說我這樣做真的好嗎？素白她這幾天一直都躲著我是不是因為我明天要替她去參加玄狐館的重陽大會，她生我氣了？」
周丹娘拍了怕南潯的手，「你怎麼會這麼想呢，這是館主讓你去的，她要怨也只能怨她爹；你就不要擔心了，你不過是幫她去應付一下場面罷了。又不是要替她一輩子，這有什麼好怕的。」
南潯道：「我不是怕。我就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心慌的厲害，總感覺好像要出什麼事情一般。」
周丹娘見南潯魂不守舍的樣子勸道：「這樣吧，你先在這裡坐著我出去瞧瞧，問問又沒人有見素白，若是找到她了，我讓她來這裡陪你說話好不好？」
南潯感激的說：「好，多謝丹娘！」
在周丹娘走後沒多久，素岑便派人來請南潯過去。
南潯原本是想等周丹娘回來再過去的，但她見周丹娘一時半會只怕也回不來，便吩咐身邊的丫鬟說，『等周丹娘回來之後把館主請她過去的消息告訴她。』
待吩咐好這一切之後，南潯這才拎著自己準備好的東西朝著素岑住的地方走去。
素岑見南潯過來，先是滿面春風的接待了她之後便讓南潯先把妝給扮上。
南潯以為素岑是想提前先看看會不會到時候出了什麼紕漏，便照辦了。
周丹娘回來見南潯不在屋裡，幾經詢問之下才得知南潯去了素岑那。
周丹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還沒來得及喘幾口氣，金陵哭喪著臉便進來了。
「怎麼了，金陵？」
與金陵相處的這幾日，周丹娘愈發的喜歡上了金陵這孩子，雖說金陵有時候話比較多，但從整體來看他人還不錯的。
金陵不滿的哼哼道：「館主說是讓南姑娘代替素白去參加玄狐館的重陽大會，您不知道素白為這事都已經籌劃了大半年了，不管是當天穿的衣服還是要說的話，她都足足練了好多遍了，沒想到館主說不讓她去就不讓她去，您說她能不生氣嗎？」
周丹娘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一層深意，她這才明白怪不得南潯這麼在乎素白的反應。
「那素白姑娘現在人在哪？她既然都準備這麼久了，怎麼沒把這事告訴館主啊？」
金陵急道：「您是不知道她那個犟脾氣，館主都已經說過不讓她去了，就是現在八抬大轎把她抬去她都不會肯的。」
「那你說這事該怎麼辦？」
金陵一時也沒了主意。
素岑見南潯裝扮好之後，先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接著便讚賞的說道：「這不愧是神醫聖手，這易容之術還真是高明啊！別說是旁人就連我若不是因為親眼所見只怕現在都會以為站在我面前的是我那個不爭氣的素白。」
南潯微微福禮道：「館主謬讚了，對了，素白姑娘去哪了，我想當面跟她說幾句話。」
素岑有一瞬間的恍惚，就連這聲音都是這麼的像。真好，看來老天爺待他不薄！
聽到南潯要見素白，素岑略帶尷尬的說道：「她跟我生悶氣一氣之下便下山去了，你不用管她安心的做你的事情就好了，等明天重陽節一過，她自然就會回來的。」
南潯見素岑這麼說也不好再繼續問下去。
隨後素岑又交待了她一些注意事項還有一些別的禮節然後就命她先下去休息，這樣才能養好精神。
南潯恭敬的退回去之後便待在素岑為她準備好的房間里等待著明天的重陽大會。
……………………
真月將左凌天穿在外面的罩衫脫掉之後，說道：「你明天真的打算去參加什麼重陽大會啊？」
左凌天道：「這是自然，不過今年聽說你的皇帝哥哥也回去，那這才只怕會比往年熱鬧的多啊！」
真月一臉羨慕的說：「我也好想去瞧瞧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大會，但是……」說著便將手覆蓋在了已經隆起很大的肚子上。
左凌天看著真月鼓著的肚子，一時心便的柔軟起來，「還有兩個月的時間這孩子就能出來了，到時候你想去哪兒我就帶你去哪！」
真月雙手費力的攀上左凌天的脖子，笑眯眯的說道：「好，這可是你說的，不許騙我哦！」
左凌天將真月環在他脖子上的手拿下去，看著滿面紅光的真月，真誠的說：「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你就放心吧！」
這些天南潯的消息算是徹徹底底的斷了，不管他怎麼打聽再也沒有她一點點的消息。
上次去梧桐巷的時候，王嬸還哭著對她說南潯在去外地的路上惹上了風寒，沒過多久就得病死了，現在人就在西邊的山腳下的竹林里埋著呢。
他當時心裡是五味雜陳不知道該所什麼才好。
起初他是不信的，後來直到看到南潯的墓碑以及跪在地上燒紙錢的周丹娘，他才相信了王嬸所說的話。
如今她人都已經不在了，就算他在想念她又有什麼用呢。
他如今能做的就只剩下珍惜眼前人了。
所以從今往後他一定會加倍的對真月好，來彌補前陣子對她的不足。
這一晚躺在床上的南潯輾轉難眠。
素岑跟她說明天不管是達官顯貴還是當今聖上都會來玄狐館來參加重陽大會。
既然到時候大家都回來，那麼他呢？他也會來嗎？
她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就是為了不想再見到他，卻沒想到不管她如何的繞來繞去最終還是會和他碰上。
難道這就是周丹娘口中所說的緣分。
她和左凌天今生有緣所以不管她們如何的分開始終都會再相聚。
南潯喃喃的說道：「左凌天今生你就是我的劫難，我當真是在劫難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