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慧能的痛苦

說話間，二人回到寺廟。蕭曉徑直去了齋房，了空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就也跟著進了齋房。

沒有理會了空，蕭曉便開始做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就好像電影里的情節一樣，蕭曉實在不願意再去回想。他麻利地干著手裡的活計，想用身體的勞累填平心靈的創傷。

但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地擺在面前，當飯做好的時候，蕭曉就感到一種莫名的壓抑充斥著自己的整個大腦，「了空，吃飯吧。」機械地說了一句，蕭曉卻是癱軟地坐在凳子上。

了空拿起碗筷，剛要吃飯，卻發現蕭曉就那麼面無表情地坐著，「老大，難道你不和貧僧一起吃嗎？」

「哦，對了，吃飯吃飯。」蕭曉彷彿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拿起碗筷，但是飯剛送到嘴邊，卻又放了下來。

了空在一旁看著蕭曉的一舉一動，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止，「老大，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個連小學生都懂的道理，就不用貧僧再開導你了吧。」

「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蕭曉嘴上雖然說的強硬，但心裡同樣明白了空的意思，任何事情都會過去，只有活著才能報仇。

「這就對了，再不吃，貧僧可就要把飯菜都包圓了。」了空見蕭曉開始吃飯，心情放鬆許多。

二人吃完飯。了空拿出食盒裝了些吃的，「老大，咱們去看看師父吧？」

「嗯。」蕭曉答應著，二人朝後山走去。

山間的風吹動樹葉，「沙沙」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一種不詳的預感頓時充滿大腦，二人加快腳步前進。

果然，趕到墳前時，慧能已經倒在地上。

「師父！」，「五爺爺！」，蕭曉和了空同時呼喊著撲了過去。

「還有脈搏!」二人合力扶起慧能，蕭曉號過脈后激動地說。

「師父，你快醒醒，千萬別嚇唬徒兒。」了空聽完蕭曉的話，心裡雖然有些許安慰，可現在的情況卻是慧能仍然昏迷不醒。

不管了空如何呼喚，慧能始終沒有醒來。

「老大，你說師父不會就這麼一直睡下去了吧？」

「我想是五爺爺一定太累了。或者…..」蕭曉的想法只是在腦海中一閃，並未說出來，但這個想法就足以讓他后怕不已。

「或者什麼，你倒是快說呀！」了空哪裡知道蕭曉的想法，他見蕭曉沒了下話，趕忙追問。

「如果你是柳生景嚴，會這麼輕易就放過我們嗎？」

「那老傢伙心狠手辣，既然沒有要咱們的命，又怎麼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呢？」了空說著，兩隻眼睛驚恐地看向蕭曉。

蕭曉會意地點點頭，「現在五爺爺這個樣子，說不定你我過會兒也會怎麼樣呢。」

「老大，師父這樣已經夠可怕的了，你可不要再嚇唬我啊！」

「有什麼可害怕的，咱們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嘛。」蕭曉堅定的眼神讓了空看了，心裡稍微多了那麼一點點寬慰，「只要咱們的毒在見到小匕之前不發作，就完事大吉了。」

「我這就給匕妹妹打電話。」蕭曉的前半句話了空聽了那是重獲新生一般，可後半句話卻又把他的新生瞬間擊碎。

「凌兒。」二人正爭論著，突然慧能微弱的聲音傳來。

蕭曉和了空聽得真切，這次慧能呼喚的是「凌兒」，可見作為一個父親，他對女兒的思念與愧疚是多麼深刻。

「五爺爺，您還好吧？」

聽見蕭曉的呼喚，慧能恍然大悟般坐起。「老衲剛才看到凌兒了，她說要帶老衲回家。」說到這裡，慧能的眼裡光芒閃動。

「師父，女施主已經…..」了空還想往下繼續說，卻被蕭曉制止。

「五爺爺，時間不早，您也餓壞了吧，我和了空特意回寺廟取了些食物過來。」

「曉兒，」慧能的神智就這麼跳躍式地從虛幻回到現實，「如果老衲真的死了，你一定要把老衲葬在小凌身旁，答應我！」

「師父，你也太悲觀了點，等我們回到市裡，找到匕妹妹，她也是個用毒高手，一定能幫咱們把身上的毒解掉。」

「老衲哪兒也不去！小凌在哪兒，老衲就在哪兒！」

蕭曉搖搖頭，示意了空不要再說下去，他看得出來慧能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他是在耗盡最後的心血。柳生景嚴之所以給他醒來的機會，就是讓他痛苦，讓他身邊的所有人跟著他一起痛苦。

「五爺爺，既然您不願離開，那我和了空就在這兒陪著您。」

「好，好。」慧能說著，強挺著坐直身體，蕭曉和了空扶著他打坐在地上。

就這樣，三個人靜靜地坐著，坐著。直到慧能的頭突然偏向一邊……

安靜地起身，蕭曉和了空同時對著慧能的屍體鞠了3個躬，然後默默地安葬了這位老人。

「老大，你說咱們是不是命裡帶的煞氣太重，怎麼身邊的人都這麼悲慘地死去呢？」

「你錯了，」蕭曉抬眼望向遠方，「至少有一個人還活著，走，咱們去找她！」

「匕妹妹，貧僧可是想死你了！」

說完，二人回到寺廟收拾停當，啟程回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