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影壁
「老大,我不是故意砸壞你家影壁的,都怪這妖僧跑哪不好,偏偏往那兒跑。」佟玲惡人先告狀,「他要是不往那兒跑,我也不會把那麼好的壁畫砸壞。」
「你們…」蕭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他們什麼才好。
也難怪,整個院落除了這面影壁,還有院中那棵古樹及地面石板是先祖留下之外,其他的都已是後人在原房址上修建的。要說歷史,這影壁也可以算是文物了,歷經百年滄桑,畫上顏色依然艷麗。
只是蕭曉一直搞不懂,一副原本毫無瑕疵的花開富貴圖,為什麼會在右上角題了一列小字:「佛渡有緣人」。
如今畫中那朵最大最艷麗的牡丹已經被整塊砸到了地上,蕭曉怎會不心疼呢?
走近影壁牆,蕭曉伸手第一次接觸到壁畫,以前因為怕自己會不小心弄壞壁畫,所以從來不敢伸手去碰,可如今它已經毀了,倒不如拿來仔細研究一下,看看那些顏料到底是什麼。
蕭曉的手指在壁畫上遊走,根本就沒發現有什麼特別,倒是這掉了一塊牆皮的地方似乎有點不對。他加重力道點了點牆上類似於沙子一樣的浮層,果然在重力作用之下,輕浮沙土開始散落。
「那是什麼?」隨著了空的聲音響起,二人已經來到蕭曉身邊。
蕭曉輕敲了幾下露出的面層,「應該是木頭吧?」聽過聲音,蕭曉輕聲說道,二人也點頭表示同意。
「妖僧,去拿個傢伙,趕緊把其他地方也弄開。」蕭曉倒也毫不客氣吩咐了空。
「還用拿什麼傢伙啊。」了空話音未落,手裡已經擎起牆根的平底鍋,鍋延沖著牆面,「咔咔」幾下,影壁牆的一面已經完全顯露出木板,又是幾個大動作,整個影壁已經被了空變成一座木箱。
「原來這牆裡是中空的啊。」佟玲一邊用手敲著木板一邊說。
「老大,咱們打開看看吧?」了空忙了半天,卻看不出絲毫勞累之色。
「先仔細看看,不急。」蕭曉一邊提醒二人,一邊又仔細勘查了一遍。只見他在影壁較窄的一頭站下,伸出手輕輕搖了幾下,一塊木板被他揭了下來。
「妖僧,還不快去幫忙。」看著了空瞪眼張嘴、不知所措的樣子,佟玲趕忙提醒。
「我還以為得用撬棍、榔頭之類呢,沒想到老大的功力還更盛貧僧一籌啊。」
「你仔細看看,這些木板是楔在一起的,」蕭曉舉起木板指了指楔口,「只要找到最後一塊放上去的木板,整個箱子也就等於打開了。」
了空眼睛不停地眨巴眨巴,佟玲也是莫名地理了理頭髮。
「還不快過來幫忙,」蕭曉見二人如此表情,不得不再次提醒。
「老大,你說把木頭一塊一塊的設計好,再加工成這樣子,得浪費多少時間啊,」了空手裡忙活著,嘴卻也沒停,「找一把釘子,幾下就搞定了,哪用那麼麻煩。」
「你懂什麼?古人自有古人的道理。」佟玲自然不會放過敲打了空的機會。
不一會兒,木板被全部卸下,整個影壁空留個架子支撐著頂部。映入眼帘的是,中間最大七節、分別向兩邊逐節降低均勻散開的金色浮屠。
「怎麼這麼多浮屠,」了空首先開口,「讓老子看看是不是純金的!」
「別動!」蕭曉幾乎不加思索地呵斥了一句。
「老大,浮屠是什麼東西?」佟玲不解地問。
了空曾經是和尚,自然對浮屠並不陌生,而自幼在城市長大的佟玲就不得而知了。
「就是…」
蕭曉剛要解釋,了空卻搶著說:「就是避雷針!」
「可是避雷針幹嘛要做得這麼複雜啊?」了空的解釋讓佟玲更加不解。
蕭曉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了空說的並不完全,浮屠實乃佛家之物。在俗世之人看來,浮屠多置於大雄寶殿之上,如了空所說起到一定避雷針的作用。」
了空拍了拍胸脯,以表示自己知識淵博。
蕭曉並未理會,「屋頂之上的浮屠多為美觀,而大多數浮屠置於佛殿之內,是佛家一種飾品。因多年接受香火洗禮,難免沾染靈氣。如若開光,便可成為法器,以啟動陣法。」
「老大,你說這些浮屠如果都是純金的,我們是不是就發財了?」了空兩眼放光,倒是直言不諱。
佟玲瞥了他一眼,滿臉鄙視的表情,「你說你也曾經是出家之人,怎麼思想境界就這麼俗呢?」
「我和你們比不了,小僧自幼清苦,所以才更加知道財富的重要。」了空倒也毫不掩飾,一副恨不得所有寶貝都歸他所有的樣子。
「那可就讓你失望了,」蕭曉的話讓了空如同遭遇雷劈一般,「這些浮屠都是鍍的一層金箔,只是一種簡單的法器而已。」
「那它們至少也在這兒放了幾百年,可以算是古董了吧?」了空仍不死心。
「這些都是開過光的法器,法陣啟動之後,法器會自行消失。」蕭曉直言相告。
「什麼?」了空張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上。
「你們快看!」佟玲的話把二人的目光同時吸引到了浮屠之上。
細看之下,每個浮屠最低層都刻著一個跑動的人形,只因是刻在上面的,所以並不大引人注意。
「老大,這不會又是什麼陣法吧?」佟玲的話又一次提醒了蕭曉。
「嗯,一定是什麼陣法,還是我妹妹聰明。」了空也隨聲附和道。
蕭曉沒說話,只是圍著影壁轉了幾圈。突然,他停了下來,在正對著院門的地方停了下來。放眼望去,影壁只剩框架,此時,院門、最大浮屠、大樹正好在一條直線之上。
「我明白了。」蕭曉的話立刻吸引了二人的注意,眼光中都顯出迫不及待的神色。
蕭曉也不拐外抹角,直接說道:「此陣當為『換影』,之所以浮屠均為金色,我想應該是集聚周圍的金元素,而開啟此陣需兩種法陣才可完成,一旦此陣啟動…」
「那另一法陣也必然啟動。」未等蕭曉繼續,佟玲已然搶先說了出來。
「那另一法陣會在何處呢?」了空的話聲音不大,可是卻正擊要害,「還有咱們怎麼才能啟動這『金』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