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試探
和了空一樣，蕭曉也看似悠閑地講述了寺里發生的一切，包括柳生杏子的出現、了緣的歸來，但他卻省略了慧能吐血的片段。
聽過之後，了空點點頭，「老大，貧僧認為了緣被人掉包了，你覺得呢？」
「照你的說法，了緣被掉包的可能性很大，可如果你把石壁囚室里的兩個人看錯了呢？那就根本無法解釋現在了緣的身份。」蕭曉雖然贊同了空的想法，可他還是要把所有的情況都考慮進去，以免對真實情況作出錯誤的判斷。「咱們還是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吧。」
「也好，」了空自然對老大的意見向來言聽計從，「你說那個柳生杏子還會回來嗎？」
「我想他還會回來，她的使命還沒有完成，怎麼可能輕言放棄呢。」
「那些東瀛人也真是執著。」了空顯出佩服的神色。
「他們的精神確實值得我們學習，」蕭曉就事論事，「不過，他們把這種執著用在錯誤的地方，我就只能替他們惋惜了。」
「老大，要不咱們趁現在去後山看看，或許可以找到一些線索。」了空說著站起身，朝自己住的禪房走去。
「好吧。」蕭曉答應著跟了上來。
來到禪房內，了空拿了自己的背包就要往外走，蕭曉跟進來也趕忙拿起自己的背包。
「師兄、蕭施主，你們要離開嗎？」了塵驚恐地問道。「這種節骨眼上你們可不能不管啊。」
「我們只是去後山看看。」見了緣也在，蕭曉故意把他們的行蹤透露出來。
聽說要去後山，了塵自然沒了動靜。倒是了緣當真接過話茬，「後山林深霧重，你們要多加小心啊。」
「沒想到師兄對後山還挺了解的嗎？」了空聽到了緣的話，趕忙反問了一句。
「我們寺廟就這麼大點地方，能去的地方不多，」了緣倒是十分鎮定，「閑著沒事的時候，我也去後山轉了轉。不過，談不上了解。」
「那了緣小師父，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呢？」蕭曉的話明顯是在試探了緣。
「如果你們不嫌我是累贅，那我就跟你們一起去好了。」了緣爽快地答應，「只是小僧可沒什麼工具，只怕到時候幫不到你們。」
「我們只是去後山看看，又不是去探險，根本不需要幫忙。」聽到了緣話里的漏洞，了空緊接著說道。
「那倒也是，看來是我多慮了。」了緣也不加辯解，「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了塵，你要不要一起去？」了空明知道了塵不會去，卻還偏偏要問他去不去。
「我才不去呢！」了塵的回答既爽快又乾脆，「你們自求多福吧。」說完倒頭躺在床上。
「那我們出發吧。」蕭曉招呼二人往外走。
路過慧賢窗前的時候，蕭曉故意放慢腳步，低聲問道，「慧賢師父，你在裡面嗎？」
屋子裡靜悄悄的，沒人回答。
「老大，你在幹什麼？」
「是啊，蕭施主，師叔他可能沒在房裡吧？」
「我只是隨便問問，」蕭曉見了空和了緣都投來焦急的目光，趕忙加快腳步跟了上去，「也許慧賢師父累了，沒聽見我叫他吧。」
后角門開啟，三人先後踏上土路。由於各揣心腹事，三個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終於到了濃霧邊緣，了緣開口道，「這裡霧氣瀰漫，大家多照應著點，千萬別掉隊了。」
「師兄，你看，那邊是不是還有條小路？」了空還沒等蕭曉和了緣走進濃霧，首先問道。
「是嗎？我怎麼沒看到。」蕭曉知道了空是在把了緣往石壁方向引，所以才故意配合著說的。
「這裡人跡罕至，怎麼會有其他的路呢？我聽了塵說過，這濃霧之中有潭溫泉，我看咱們還是到泉眼去看看吧。」了緣此行的目的就是混淆他們的視線，又怎會輕易走上通往石壁的路呢。
「大概是我看錯了。」了空的話也只是想試探一下了緣的反應，果然不出所料，他極力反對尋找小路，而是把他們往溫泉引。「師兄說的有道理。」
見了緣頭前引路已經朝溫泉方向走去，蕭曉和了空對視一眼，緊跟在他身後，也走了進去。
走進濃霧不久，就聽見很大的拍打水花的聲音，三人停下腳步。大概是因為聽到腳步聲，那水聲也突然停止，緊接著就聽見類似有人上岸的聲音。
「過去看看！」了空輕喝一聲，加緊腳步朝溫泉邊走去。蕭曉和了緣也緊跟在他後面走了過去。
可是當三人來到泉邊時，水面一片平靜，雖然還有些薄霧，可是整個水面可以說是盡收眼底。
「剛才你們都聽到了吧？」了空問二人。「可我們到了這裡，怎麼就什麼都沒有了呢？」
「我們從濃霧裡走到這兒需要時間，」蕭曉冷靜地分析，「如果我們聽到的聲音真的是有人在洗浴的話，如果他不想被我們發現，同樣也有時間躲起來。」
「說不定是森林裡的什麼動物來飲水，被我們嚇跑了呢？」了緣同樣有著自己的看法。
「還是師兄想得深遠，」了空也表示同意了緣的看法，「這裡人跡罕至，野獸卻是經常出沒。」
「既然都已經得出結論，那我們就別再浪費時間了，」蕭曉的話是在提醒了空，「我們還是到別的地方看看去吧。」
「就是，水面說大不大，說小可也不小。」了空邊說，邊沿著水邊的石塊向里走。「你們看那邊。」
大約走過半個弧形之後，了空把大家的目光指引到一處霧氣略微有些稀薄的地方。
「我們過去看看。」這可不能再給了緣提出異議的機會，蕭曉快步走到不遠的石壁下。「好像是石壁？妖僧，你們後山居然還有石壁。」
「這裡滿是霧氣，說不定是石洞也不一定。」了空同樣好奇地看著石壁及周圍。
「後山原來還有這番景緻。」了緣倒是不慌不忙看著眼前的一切。
「怎麼，了緣小師父在寺里呆了那麼久，竟然還不知道後山有這麼一處所在嗎？」蕭曉的話矛頭直指了緣。
「阿彌陀佛，」了緣雙手合十，打了個佛號，「佛門中人哪能如此冒犯清規，像此等妖氣瀰漫之地，還是少來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