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妹妹董雪

董義現在正輕鬆地走在潯城的街上，準備先到潯城一中去接小妹，董雪。

潯城，坐落在長江之畔的一座美麗的歷史古城，董義以前上學時只是匆匆一瞥，根本沒有怎麼欣賞過這座小城的美麗。

自己的家鄉，一座距離自己家只有十幾公里的城市，二十幾年來，董義卻只走過這座僅有50餘平方公里的小城僅有的幾條街道，進過僅有的幾家商店和餐館。

如今，董義盡情地甚至有些貪婪地享受著小城的精緻和美麗。

董雪，董義的妹妹，16歲，就讀於潯城一中高二一班，今天是6月12日，端午節，學校放假，董義早在昨晚就和妹妹打了電話，告訴妹妹自己今早到潯城，到學校接她一起回家過節。

正因為是端午，所以董義回家的心更加地迫切。

潯城一中，坐落在潯城的內湖棠湖湖畔，歷史悠久。

由於是端午節，學校里也沒有幾個人影，清晨校園，靜謐而安寧。

站在校門，看著從校園裡跑出來，穿著紅色校服，綁一個馬尾辮的身影，董義竟然微微有些激動。

真的很激動，一個是確實很長時間沒見了，另一個則是董義有太多的話想和親人分享。

「哥！」看到董義，董雪也很激動，一下就竄到了董義身上，哥哥這些年常年在外，大學到現在四五年的時間，也僅僅回過家兩次，董雪都已經兩年沒見董義了。

看著掛在自己身前的小妹，長高了，也重了，那個經常跟著自己跟屁蟲小丫頭也逐漸長成了大姑娘。

「趕緊給我下來，都多大了。」雖然很想念妹妹，但這麼大了還這樣掛在自己身上，讓董義多少有點尷尬。

「就不，我都好幾年沒見你了，哥，我好想你。」董雪確實很想大哥，趴在董義肩上流起了眼淚。

農村本來就沒什麼娛樂，窮人家的孩子就更少了，所以董雪很小就跟在董義身邊玩，再加上母親常年勞作，父親身體也不太好，可以說董雪基本上是跟著董義長大。

董義也一直都很疼愛這個妹妹，從小家裡就很不富裕，董義的父母省吃儉用，董義也都把自己的好吃的都讓給董雪吃。

還經常帶著董雪一起下河捉魚，上樹掏鳥蛋；一起隨父母下地勞作；教董雪寫字，算術。

再加上董義學習成績一直都是頂尖，又考上了著名的京城青華大學，所以董雪從小就對董義很依賴，很崇拜。

只是這幾年董義去京城上學，兄妹倆在一起才少了，加上董義極少回家，所以董雪確實很想念董義。

看董雪紅紅眼睛，董義也感覺一陣心疼，鼻子也有些發酸，愛憐地替董雪擦了眼淚，拍著董雪的背說，「好了，不哭了，哥哥也很想你，都大姑娘了，還哭鼻子，你看周圍的人都笑話你了，在哭就不漂亮啦。」

聽了董義的話，董雪趕緊從董義身上下來，尷尬地看了看四周，臉色有點微微發紅。

「哥，你怎麼突然現在回來了。」

「這個就有點說來話長了，一會哥慢慢和你說，你吃飯了沒？」

「還沒，這麼早，還不到8點啊。」

「那趕緊收拾東西，一會兒出去吃，哥請你吃好的，吃完咱回家。」

「好啊，好啊。你等著，我去拿書包。」走到宿舍樓下，董義在樓下等著，董義跑上了樓。

不一會兒，董雪樓里出來，身後背了一個紅書包，依然還穿著一身校服。

「哥，你準備請我吃什麼好吃的啊？」

「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哥現在不差錢。」

「哇塞，，這麼大方。哥，你發財了？還是摸彩票中獎了，我記得你老摳門了。」

「你個臭丫頭，哥什麼時候摳門了，什麼好吃的不都留給你。」

「切，媽媽說了，那都是你不愛吃的，枉我一直以為你疼我。」

「你個沒良心的，枉我一直這麼疼你。趕緊說，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難得你哥現在這麼高富帥？」

「切，你哪裡高富帥了，我看矮窮挫還差不多。」

「我怎麼矮了，好說也有1米8了？」

「是哦，哥，你不說我還沒發現，你好像又張高啦！」

「那是，你哥我現在是真正的高富帥。」

......

兄妹倆打趣著走出了校園。

「吃什麼，趕緊說啊」站在校園門口，董義問董雪。

「你要真發財了，就請我吃麥當勞吧，我還從來沒吃過呢。」

董義突然有些心酸，16歲的小姑娘，該是人生中最快樂，最無憂無慮的年紀，可是自己的妹妹卻連一頓麥當勞都沒吃過。

「我隨便說著玩的，我其實最喜歡我們學校食堂的大肉包了，一塊錢兩個，我每次都吃倆，又大又香，哥，我們還是去我們學校的食堂吃吧。」看董義有些發愣，董雪趕緊說道。

摸了摸董雪的頭，董義隨手打了一輛計程車，「就麥當勞，咱們就吃個夠。」

學校食堂的東西會好吃？董義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哥，你不會真發財了吧？麥當勞東西很貴的，早餐也要好幾十塊啊，你還打的？哥，你就算真賺錢了，也不能這麼花啊，咱們還是下車隨便吃點吧。」看董義真的叫司機師傅去麥當勞，而且還打的，董雪小聲地和董義說道。

「放心吧，說了哥現在是高富帥，今天別說吃，你就是想買，哥也幫你買下來。」雖然不知道麥當勞價值幾何，但是董義還是充滿信心。

「哥，你不會真發財了吧？」

「你都問了多少遍了，怎麼老是不信，一會兒哥和你慢慢說。」

清晨的小城本就沒有多少車，不到10分鐘，的哥就將車停在了潯城步行街附近的一家麥當勞前。

兄妹倆下了車，董義付了錢，拉著董雪走進了麥當勞。

由於是放假，時間也很早，麥當勞里並沒有幾個人，服務員很客氣的詢問董義和董雪點餐。

董雪從來沒來過，看見什麼都覺得挺好吃，卻又都覺得價格好貴，所以一直不知道吃什麼。

董義在京城到是吃過一兩次，看董雪一臉的遲疑，就幾個早餐連帶套餐全部點了一份。

在服務員的詫異和董雪的遲疑中，端著兩個餐盤，帶著董雪到二樓找了一個安靜的坐位。

「哥，你這點的也太多了，吃不了多浪費啊，而且還花這麼多錢，我回去告訴媽媽。」看著這麼豐富的早點，董雪確實有些高興，但更有些心疼。

「吃吧，相信哥，哥現在至少也是個百萬富翁，這些東西還是吃的起的，有什麼想吃的，再去點，你吃不了的，哥一會幫你全吃了。」董義再次愛憐地摸了摸妹妹的頭。

「我是大姑娘了，不要再摸我的頭了。」小姑娘很氣憤，也不在猶豫，開始享受起了美味的早點，「百萬富翁，麥當勞應該還是能吃的起的，哥哥應該不會騙人的。」

看著眼前專心享受美味的董雪，董義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這麼懂事的小姑娘，懂事的讓董義有些心酸。

書包還是初一時自己送的那個，都已經破舊了。

校服應該是新的，可由於經常穿，也顯的舊了好多。

鞋子還新，卻一看就是街邊的地攤貨。

手機是個老古董，沒有那些所謂的水果牌高檔貨。

沒有香水，沒有美麗的衣服，沒有任何飾品，甚至連一頓麥當勞都沒有吃過，一個16歲的樸素的女孩子，懂事，乖巧。

繼承了父母優良基因的董雪其實很漂亮，一直都是學校的校花，可是精緻的小臉上卻微微有些蒼白。

已是中西醫大國手級別的董義一看就知道這是由於長期的營養不好和過度的疲勞造成的，甚至眉間一股憂愁，也是家庭長期貧困的壓力所致。

暗暗拿出一瓶c級的營養液和養神丹，董義偷偷放進了董雪喝的飲料中。

以董義的伸手，別說偷著放，就是光明正大地，董雪也不會發覺。

「哥，你怎麼還不吃，都涼了啊。這豆漿還真的挺好喝的，你嘗嘗。」

「哥，你真的發財了？怎麼變成百萬富翁的啊」吃的差不多的董雪，開始小八卦起來。

「你個臭丫頭，都問了多少遍了，待哥給你慢慢道來。」董義邊吃邊向董雪解釋起自己變成百萬富翁的原因。

當然董義沒有說自己得到了超級系統，畢竟這個太離奇了，董義實在無法解釋，只說自己和朋友開發了一款軟體，被大公司相中，賺了一百萬，又和朋友賭石，運氣好賭到了一塊極品藍精靈翡翠，做了幾個掛件，賣了五百萬，現在可是真真正正懷揣六百萬巨款百萬富翁高富帥。

現在辭了職，準備以後和朋友合夥開公司，所以現在時間很自由，端午才能回家過節，以後也可以經常回家了，這都是董義回來前在火車上想了一晚上才想好的暫時應付家人的說辭。

聽了董義的話，董雪還是十分相信自己的哥哥的，又很有興趣的向董義打聽了一些軟體和賭石的事情，特別是當董義拿出一枚藍色讓人迷醉的生肖牛掛件時，董雪就更是百分之百相信了。

事實證明，不管是多大的女人，只要是女的，見到珠寶的一刻反應都是一樣的。

太漂亮了，太迷人了，自己就屬牛，雖然不懂價格，但是這麼漂亮的翡翠，按照哥哥所說，是世界上最極品的翡翠了，價值二百萬，哥哥已經賺了六百萬了，而且據哥哥說他一共有一套生肖掛件，那就是12個，那就不差自己這個。

死死地攥著掛件，生怕哥哥再拿回去，這就應該是哥哥為自己準備的，也肯定是哥哥為自己準備的，不，這就是自己的，董雪暗暗想到。

看著妹妹一副你敢要回去，我就跟你拚命的架勢，董義也是搖頭不已，又趕緊從箱子里拿出在京城買的一些香水、化妝品和包包，首飾沒有再拿，小女孩，還是學生還不適合戴太多的首飾。

早在京城董義就買了個旅行箱，把一些採購的東西都裝在箱子里，仍在了儲物戒中，上火車時把箱子拿了出來。

不然回到家，隨手從儲物戒中拿東西太驚世駭俗了，買個箱子起碼有點掩飾。什麼這箱子裝不了這麼多東西，沒辦法，那是你技術問題，哥就裝的下。

看到這麼多好東西，董雪也是兩眼直放光，看看這個，摸摸那個，愛不釋手。

沒辦法，16歲的小姑娘，正是愛打扮，愛做夢的年紀，只是知道家裡困難，懂事的原因，不想也不敢去追求什麼，可心裡總都有一個自己編織的公主夢。

如今知道哥哥成了百萬富翁，六百萬啊，在小姑娘眼裡，可以買太多太多的東西了，自己家那點外債，那點困難自然不會再壓在董雪心上。、

倒不是小姑娘有多物質，而是在董義的解釋下，真的放下了心裡最大的壓力，開始編織起自己美好的夢。

有人會懷疑，小孩子還不懂事，能有什麼壓力。

其實很多孩子會因為家庭或許貧困或許家庭不和等原因，從小就承受了巨大的壓力，而逐漸就形成了沉默、抑鬱甚至暴力很多偏激的性格，當然也有很多養成了堅毅、能吃苦等很多優秀的品質。

基本所有的東西，董雪都沒有見過，但並不妨礙小姑娘沒聽過，不了解。

「哥，你買這些東西得花多少錢啊，有錢也不能這麼花啊，我回家就告訴媽媽去。」

「你個小沒良心的，難得哥給你買這麼多好東西，竟然想著告我黑狀，那把東西還給我。」看董雪抱著一款安娜蘇的香水不放手，卻還想告自己的黑狀，董義相當氣憤。

「你那麼有錢，給我買禮物怎麼了？再說這都是我的憑啥給你？」

「那是我買的。」董義直翻白眼，心說自己以前怎麼沒發現小妹這麼頑皮。

「你買的就是我的。」

兩兄妹樂此不疲的邊吃早餐邊鬥嘴。

「好了，知道你懂事，怕哥哥亂花錢，放心吧，別說六百萬，只要你哥我想，天天都給你賺個六百萬回來。」想到自己現在擁有的能力，董義有一股自信的豪氣。

彷彿是被董義的自信所感染，眼睛亮亮地望著自己的哥哥，董雪沒有再反駁，其實董雪從小就一直相信哥哥是最棒的，只不過很喜歡和哥哥鬥嘴的樂趣。

吃完早點，收拾好東西，兩人休息了一下，正好離步行街很近，董義又帶著董雪大採購了一番。

給父母親從襯衣到t恤，從旗袍到西裝，一人買了一堆高級貨，董雪更是換下了校服，t恤短裙，精緻的涼鞋，扎著馬尾辮，洋溢著青春快樂的氣息。

舊鞋子直接被董義扔進了垃圾桶，惹得小姑娘一臉心疼，認為董義浪費，回家告訴媽媽云云。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愛告黑狀。」坐在回家的計程車上，董義疑惑地問董雪。

家就在潯城附近的鄉下，距市區十幾二十公里的樣子，兩人逛完了街，董義便直接在市區打車回家。

「嘿嘿，怕了吧，不過看在你這麼孝敬本姑娘的份上，就饒了你吧！」手裡玩著最新款的水果牌手機和平板，董雪一臉你僥倖的樣子，這是董義特別在京城給董雪買的。

「你個臭丫頭，還孝敬。」看著董雪一副有本事你咬我的樣子，董義氣的牙根痒痒的。

很快的士停在了村口，董義特意沒叫司機把車開到家門口，他想下來走走，再仔細看看這個自己從小長大，這幾年來卻再沒有仔細走過的村子。

下得車來，看著這條熟悉的蜿蜒著通向回家的路，董義彷彿聽著自己的心在「咚咚」地跳動，近鄉心怯，董義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

「哥，你再背我回家吧。」很快這種心情就被一個小魔女打破，這是董義對董雪的新稱呼。

自從放下心裡所有的壓力，自己那個懂事乖巧的妹妹彷彿不見了，一個機靈活潑、快樂頑皮，甚至有點小腹黑的小魔女逐漸誕生。

沒等董義回答，董義便覺得後背一重，董雪便掛在了董義的背後。

沒辦法，這姑奶奶現在自己惹不起，攬住妹妹的小腿，怕她掉下來，再說就董雪這點重量，以董義現在的能力，別說背一會兒，就是背一千年都不會覺得累。

「哥，你都好多年沒背過我了，好想小時候你背我是回家，這些年你老不回家，我可想你了，爸爸媽媽也好想你。」

「哥也想你們，以後哥天天回家。」

「嗯，哥，咱們真的有錢了，爸媽以後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嗯，有錢了，好幾百萬呢，真正的大土豪，回去就讓老爸退休，老媽也天天坐家裡享福。」

「哥，你這幾年在京城很辛苦吧？」

「不苦，那可是京城啊，怎麼可能會辛苦。」

「哥，京城應該很好玩吧，我同學說**可漂亮了。」

「好玩什麼啊，天天霧霾，面對面連人都看不見，你要想去，哥暑假帶你玩個夠。」

「哥，我以後也上青華。」

「好，還是我妹妹有志氣。」

「可是我上次考試只考了全班15名，估計是沒什麼希望了。」

「怕什麼，哥有聰明藥水，回去給你吃，保你下次考全年級第一。」

「切，你又騙人。哥，我以後也要賺好多好多錢，給你買好多好東西，再買個大房子。」

「好，哥哥等著我家小雪賺大錢，住小雪的大房子。」

「哥，你累不累，要不我下來走吧。」

「累死了，你趕緊下來吧，你現在起碼有150斤，都成小豬了，哥胳膊都快斷了。」

「哼，你才是豬，氣死我了，就不下來。」不理董義，偏頭靠在董義的肩膀上，董雪覺得今天是最幸福的一天，彷彿童話一般，靜靜地靠在董義肩膀上，慢慢地睡著了。

感到董雪睡著，董義知道是早餐時自己放在飲料中的營養液和養神丹起了效果，走路的動作放輕了很多。

拉著行李箱，看著路兩邊熟悉的稻田、房屋，董義彷彿覺得又回到了小時候，自己每天背著妹妹回家，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