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發現現廟宇,流風追妻
議事廳,金族長和一眾金月族的老者,都對天銘羽和林純跪地行禮,天銘羽和林純避不開,只好受著。
其實他們心中也明白,金月族存在幾十年,都未走出過岳恆山,如今有了希望,自然是無比珍惜。
「金族長,金月族的事情,流璋已經和我說了,對於救金月族的族人,我自是義不容辭,只是有件事情,我想問問金族長!」林純在金月族外感受到的那股奇異的感覺,到現在還纏繞在身,讓她頗有些心神不寧。
「羽世子妃有話可以直言,如今你是我們金月族上下的大恩人,有什麼要求,或是言語,但說無妨,只要我們族內能做得到,定滿足羽世子和羽世子妃的一切要求!」
金族長面上帶著濃濃的敬意,話語中儘是虔誠,幾位老者也是如此,有的甚至比金族長還要真誠些。
許是他們年紀大了,在金月族待得久了,在有生之年,能做出這片大山這個秘族,也是他們最後的心愿了吧!
「金族長,其實我們沒什麼要求,我只是想要問問,你們金月族是否有廟宇之內的······」
林純話未說完,就見金族長面色大變,林純和天銘羽對視了一眼,心中皆有些奇怪。
「金族長······」
「啊?!哦,實不相瞞,我們金月······」金族長被林純一聲吶喊,回過神來,正要說出實話,卻被身後的眾老者打斷。
「族長,不能!」
「是啊,族長,這······」
一眾老者都對著金族長搖頭,面上均是不贊同,示意金族長不要說,林純和天銘羽當下更加奇怪,只是林純也沒有再多問,或許涉及金月族族內的更大的隱私,問多了反而容易適得其反。
既然看到了這幾人的表現,那就證明,這次來金月族真的是和護國寺的那位大師所說的事情有關,也和自己那個老鄉有關,自然,更關乎著金月族的未來。
只是這會兒,金月族的一眾長者不願意開口,看來,這件事情還是需要自己和羽親自查看才行。
「金族長,既然這個問題您不方便說,那就算了,一路勞頓,我這身子不適,就先回去休息了!」
「羽世子,羽世子妃請!」金族長親自送著兩人出了議事廳,林純直接回了房間。
天銘羽則帶著流璋和安和在金月族內轉悠起來。
議事廳內,金族長和一眾老者坐在一起,眉頭緊蹙。
「族長,關於金月族地下廟宇的事情,乃是族內最重要的秘事,先祖曾有留話,不論何時,都不要讓外人得知,這羽世子妃從未來過咱們金月族,為何她今日會······?!」
「族長,莫不是清雅小姐她說漏了嘴?!」
金族長搖了搖頭,嘆息道:「清雅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如今金月族最大的事情,就是期待羽世子妃能幫助我們,只要等她誕下孩子,解了金月族族人這麼多年以來的束縛,那一切也就好了!」
「族長,今日那羽世子妃問及廟宇之事,似乎也是有什麼事情隱瞞,莫不是她們並非真心前來幫助我們金月族?!」
「不會,如今林少爺娶了清雅為妻,若是她不幫助金月族,清雅雖身體與金月族的其他族人有異,但是保不准她的孩子日後不會和金月族的族人一樣!」金族長分析道。
在林純是否願意真心救助金月族的事情上,金族長一向是信任林純,當年大師有言,還道出了金月族種種秘事,對於大師的話,金族長一直是銘記於心。
「族長,不管怎樣,當年大師的話語如今也算是實現了一半,只要羽世子妃生下孩子,到時候咱們族的族人能走出岳恆山,那一切也就完美了,至於族內地下的廟宇,還是盡量隱瞞吧!」
「嗯,各位長輩請放心,我既身為金月族的族長,自然是遵守先祖的要求!」
「這就好······」
「這就好······」
林純房中,沈瑩素手翻轉,橫穿豎起,給清靈快速的挽了個流雲髻,並從林純帶來的首飾盒中,挑了一副純銀嵌玉的頭面,給清靈裝扮上。
峨眉淡掃,臉頰飛暈,唇瓣嫣紅,一身淡綠色的清雅襦裙,讓清靈瞬間換了個模樣。
清雅站在一邊,看著沈瑩動手,眼花繚亂,羨慕不已,恨不得此刻坐在梳妝桌前的是自己。
「清靈小姐,女為悅自者容,你的皮膚是長年累月在烈日下幹活,才會被曬得黝黑,但是略施粉黛之後,也能稍加掩蓋,日後只要注意保養,還是可以恢復的!」
「流風在天陽國京都長大,見過的女子大都是大家閨秀,婉約清秀,像你這樣強勢的,他是第一次遇到,難免會有些不習慣,若是你真的喜歡他,就不要過多的逼他,或許在你放棄追求他的時候,他反倒回來找你也不一定啊!」
林純跨進房門內,就聽到沈瑩在勸解清靈,面上帶著笑意,進了裡間。
「瑩姐姐說的是,清靈姑娘,其實咱們身為女子,並不一定非要嫁人,有時候,保持自己身上的獨特之處,讓真正對自己上心的人,前來發現,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羽世子妃!」
「大丫姐姐!」
「嗯,坐吧!」
「世子妃,你看,清靈小姐稍稍修飾一番,也是個可人兒!」
「羽世子妃,今日你讓我來你房間,莫不是就是想要勸說我,還是你不同意我和流風的婚事,亦或是你覺得我配不上流風?!」清靈看著林純,說出的話有些咄咄逼人。
林純笑了笑,道:「清靈小姐,你可知我在嫁給羽之前是什麼身份?!」
清靈打量著林純,輕輕搖了搖頭。
「我也是窮苦人家的女兒家,從小沒了父母,帶著弟妹長大,說白了不過是個山野村姑,和你如今的身份並沒有什麼不同,或許真要說起來,你比我的身份還要貴重些,畢竟你的爺爺當過這金月族的族長······」
「可是有一點,我深知自己的身份,但是卻從來不自卑,你表面上看上去,渾身是刺,強勢的令人望而卻步,卻也不過是在掩飾著自己內心的傷感而已,我知道你爺爺去世后,帶著兩個妹妹生活不易,卻獨自挑起了家中的擔子,在金月族過得還算不錯······」
「只是,有時候掩飾自己的內心沒有錯,但是卻不改總用這掩飾去對待被人,說實話,這樣就算不會被人欺負,但也不會被人喜愛,你是個女子,該有的柔弱婉約,溫柔體貼,終究還是不能少的!」
清靈被林純說的目瞪口呆,面上皆是不敢置信,內心更是驚濤駭浪。
羽世子妃說的一點不錯,自己就是為了讓別人害怕自己,讓別人不敢欺負自己,才變得處處要強,處處追求完美,別人說自己做不到,自己就非要做到。
追求流風,也是因為有幾個族內的女子說自己自不量力,流風身為羽世子身邊的貼身侍衛,見多了美人兒,眼光高,定看不上自己這等庸脂俗粉,自己卻偏偏不信,滿族滿大街的追著流風跑。
族裡對女子勇敢追求男子的事情見怪不怪,自己也從未想過流風到底是什麼感受,只一心想著和流風成了親,堵了那些看不起自己那些人的嘴。
「清靈小姐,你且回去好好想想,明日有時間,我再去你家看你,這幾日,你暫且不要去追流風,放任他自由自在一番,搞不好流風這幾日沒了你的追求,還會覺得渾身不自在呢!」
清靈看著林純,林純對她點了點頭,示意沈瑩送清靈回去,清雅坐在一邊,看著林純三言兩語把一向「厲害」的清靈說的說不出話來,面上充滿了崇拜。
「清雅,我聽說你和大頭前些日子在金月族舉行了婚禮了?!」
清雅低著頭,面上掛著幾抹緋紅,輕輕點點頭。
「這樣也好,你也算是依著金月族的習俗出了嫁,待金月族的事情完畢,你和大頭回到清溪鎮,姐姐在再為你們辦一次!」
「謝謝大丫姐姐,只要大頭不嫌麻煩,我就都聽姐姐的!」和清雅說多了話,越覺得清雅是個單純之人,林純實在有些懷疑,當初在玉香縣,清雅是如何想出那麼多的花招。
「清雅,大丫姐姐有句話問你,你要如實回答!」
「嗯!」
「當初你剛到玉香縣,是誰教你想的主意,去給大頭下毒的?!」
「啊?!大丫姐姐,我······」清雅沒有想到林純這會兒竟然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林純見清雅有些吞吞吐吐,心中更加懷疑,定是有人利用了清雅,那人目的到底是什麼?!
但凡是遇到這些事情,林純總要搞個清楚明白,事關自家人的安危,容不得林純不上心。
「大丫姐姐,其實我剛到玉香縣的時候,是遇到了一個女子,我是在茶館里遇到的那位女子,那女子正在說你的壞話,我就聽了聽,後來無意之中,和那女子又在客棧里相遇······」
「這位姑娘看上去不像是我們天陽國的人,莫不是什麼隱世之家出來遊玩的小姐不成?!」
「這位姐姐,你好,中午在茶館里,聽你說平安公主······你對平安公主很了解嗎?!」
女子仰著頭,不屑的一笑,「當然,平安公主不過是個村姑,要不是勾搭了羽世子,就憑她坐上羽世子妃的寶座,真是可笑!」
「當時我就想著知道多一些關於大丫姐姐和煊的事情,便央求那個女子和我說說,然後那個女子就和我說了很多你的壞話,當時紫畫和青書都讓我不要信,我便沒怎麼放在心上!」清雅小心翼翼的看著林純,唯恐林純生氣。
「那後來呢?你是如何和那個女子說你對大頭······」
「當時我也不知怎的就被那女子看出了心思,那女子告訴我,想要得到自己心愛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
林純自然知道清雅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話是什麼,生米煮成了熟飯,自然是成事了,但是這樣做的女子也會受到世人的譴責和男子的厭惡,那位女子的用心當真的險惡。
「那你後來的那些行為莫不也都是那女子教你的不成?!」
清雅點了點頭,「嗯,是那女子教我的,當時我還很感謝她,只是現在想起來,總覺得那女子看我的眼神很不對,好像是很討厭我似得,只是當時我一心想著怎樣得到煊的喜歡,也就沒多注意!」
「你可有詢問那女子的名諱?!」
「我問了,但是她沒說,直說我和她日後有機會會再見的,所以······」清雅低垂著腦袋,有些愧疚。
林純沉思了片刻,「清雅,你好好想想,那女子身邊的人的名字,或是那女子長相有什麼特別之處?!」
「特別之處?那女子身邊是跟了兩個丫鬟,但是我和她在一起時,並沒聽到她喚那兩個丫鬟的名字,要說這面相特別,那女子的眼睛我還有些記得,是一雙勾人的媚眼!」
媚眼?!難道是劉玉芳?!
林純細細回想,是了,劉玉芳和清雅差不多同時到的玉香縣,在此之前,劉玉芳在玉香縣的確住過一陣子才來的林家鬧事,難怪······
這劉玉芳定是看出了清雅對大頭的心思,故意如此教導清雅,恐怕她內心當時打著如意算盤,待清雅被大頭厭惡,自己適時出現,表現一番,好化解之前在大頭心中不喜的一面,得到大頭的愛慕,當真的好心思。
只是她沒想到,才到林家,就被父王找人給送回了京城,不過大頭和清雅也的確是受了點波折,但如今結局還算完美,林純心中也安然了不少。
「清雅,日後除了自家人,陌生人的話萬不能相信!」
「嗯,我知道了!」清雅堅定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沈瑩送完清靈回來,見林純正送著清雅出門,忙走了過來,香草端著一碗安胎藥從後面的廚房過來。
「世子妃,我送清雅小姐吧,香草送葯來了,快趁熱喝吧!」
「嗯,去吧。」
回到房內,林純喝完葯,洗漱收拾了一番,便歇下了。
晚間,金族長擺了宴席,天銘羽見林純睡得香甜,想著這大半月的行程,實在辛苦,讓香草和沈瑩照顧著,自己帶著流璋和流風,安和去赴宴。
流風自下午起,就總感覺自己很奇怪,總覺得身邊少了些什麼,只是一想到自己擺脫了清靈的追求,一時高興輕鬆,便沒有多想,晚上在宴席上更是喝了不少酒,最後被安和半抬半抱,送回了住處。
林純醒來已是星辰高掛,窗外皎潔的明月很是清亮,透著高大的樹枝之間灑下清冷的光輝,照的金月族內的物件,彷彿鍍上了一層朦朧的光輝。
「小姐,你醒了,沈瑩給你熬了紅棗糯米粥,我這就去給你端來。」
「香草,什麼時辰了,羽和大頭沒過來?!」
「小姐,已經亥時了,羽世子和大頭少爺去赴宴,還沒回來呢!」香草扶著林純起身,又快速的打水給林純梳洗。
沈瑩從外面走進來,見林純醒來,又轉身去了廚房。
從林家只帶了兩個粗使丫頭,不論是香草熬藥還是沈瑩做飯,都讓兩人隨時看著,不得離開一步,這金月族是第一次來,也不知會不會有什麼潛在的危險,一切還是小心為上。
「你們可吃晚飯了?!」林純看著香草和沈瑩為自己忙前忙后,心頭一陣溫熱。
「世子妃放心吧,我們都吃過了,世子妃想必是太累了,睡得沉了,吃了飯,不如我和香草陪你到金月族的大街上走走,活動活動身子骨,睡久了對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
「嗯,沈瑩,你先去看看世子他們,問問他們大概什麼時候回來,我有事和羽說!」
「是,我這就去!」
林純睡得時間過長,這剛一起身,聞到飯香味,肚子里的小傢伙便鬧得厲害,壓下胸口的不適,匆匆喝了碗粥,出了房間后,嗅著新鮮的空氣,才覺得舒服了些。
天銘羽見沈瑩過來,找了個理由,婉拒了大家的又一番敬酒,腳步快速的回了來,林純站在小院里,正準備出去散步。
「純兒,起來了,身體如何?」
「沒事,就是房裡悶得慌,又睡得久了,想著出去走走!」
天銘羽接過香草手裡的披風,給林純繫上,牽著林純的手,往金月族的大街上緩慢的走著。
沈瑩和香草遠遠的跟著,見到金月族裡的一些新奇物件,兩人也是討論的火熱。
「純兒,下午我和流璋幾人在金月族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廟宇,只是在議事廳見金族長和那幾位老者的臉色,想來這金月族裡的廟宇,應該是一件隱秘之事!」
「羽,孩子才四個月,咱們還有時間,慢慢來,切勿操之過急,免得讓金月族的人誤以為我們是壞人,別有用心,就不好了!」
天銘羽握緊了林純的手,心裡焦急,恨不得立刻解決了金月族的事情,帶著自己的小嬌妻逍遙天下。
「純兒,大頭畢竟是玉香縣的縣令,不若讓大頭先回去吧,父王又要管理學堂之事還要打理玉香縣的事務,難免······父王年紀大了······」
「嗯,你說的對,大頭是該回去,只是清雅······」
「清雅小姐暫且留下來吧,不管她身體如何,終究是金月族的人,以防萬一總是好的!」
林純點點頭,贊同天銘羽的話。
夜色漫漫,道路寬長,天銘羽牽著林純的手,兩人都暫且不再去想那些瑣事,一生一雙人,那怕是一直這樣攜手散步,也倍感溫馨。
日出日落,轉眼過了三日,大頭聽了天銘羽和林純的話,決定先回玉香縣,安和負責相送,金月族外還有數百的暗衛,林純很放心。
清雅眼淚汪汪,但也阻擋不了離別的腳步,看著大頭漸行漸遠,清雅內心難過,看著林純高高挺起的肚子,只盼林純快些生產。
在金月族的日子清閑無比,天銘羽經常帶著流璋和流風出去打獵,其實也是找機會在金月族附近探查。
只是又一個月過去了,還是毫無收穫。
這幾日,流風總是不在狀態,天天暈暈沉沉的,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模樣。
清靈最近一段時間經常來找清雅和林純說話,就是不去找流風,這讓流風很不明白。
但是他又不敢過多來打擾林純養胎,只能自己苦思冥想,甚至跑到清靈家,問清靈的兩個妹妹。
自然,結果沒那麼好,被兩人惡狠狠的趕了出來,丟了面子。
林純幾人知道后,只是偷偷的笑,清靈也漸漸明白了林純的用意。
有句古話說得好,太過容易得到,總是會不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後悔,晚了!
「清靈,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擺好自己的姿態,讓流風來追求你,這樣才能顯出你的好,不然日後,流風說東你不敢往西,這樣的日子是你想要的嗎?!」
沈瑩和香草都紛紛勸說清靈,清靈笑著一一應承,對幾人的勸說和建議都悉數接受。
「好了,清靈啊,流風其實心底單純,也莫要太過,免得讓他太失面子,不免對她有些打擊,適可而止,才是正解,這男人,握在自己手中,要適當的松一松,但也要時常緊一緊,既不能讓他太過放鬆,撒脫的收不回來,也不能讓他被栓的太死,容易心生反感!」
「世子妃,還是你厲害!」清靈這些日子和清雅一樣,對林純時而說出的箴言,那可是牢牢的記在心上。
天銘羽在院外,翻曬著香草特製的幾塊兔毛,聽到房內自己小嬌妻的大言,面上樂呵呵的,笑的賤兮兮的。
「世子,這是昨日獵殺的狼皮,金月族的族人說可以做鞋子,做衣裳,我就給拿回來了,讓香草姑娘給處理一下,看能不能給未出世的小世子或小郡主做點什麼!」
流璋拎著兩張狼皮,走了進來,狼皮已經被處理的很乾凈,就是味道有些難聞。
「先放院角吧,這味道太重,別熏著純兒,流璋,這幾日金族長可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世子,白日里金族長還是一如既往,偶爾到大街上走走,偶爾在書房裡看看書,但是這兩日晚間,金族長都會進祠堂,在裡面待上兩三個時辰才出來!」
天銘羽擰著眉,當初來金月族,一是解救金月族族人的束縛,二也是想找找看金月族族內是否有破敗的廟宇,要是有的話,也能實現純兒的諾言。
護國寺的大師仙逝,想來並不是偶然,這中間或許是上天早就註定,純兒來到天陽,都已經給自己生了兩個孩子,理說也算是扎穩了腳跟,可是這廟宇一事,一日不做,長期下來,反倒成了自己和純兒的心事。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流璋,晚上你來找我,若是金族長還去祠堂,咱們就跟過去看看!」
「好,世子!」
夜色朦朧,今晚的月光被層層枝葉遮擋,本就羸弱的月光,更加黯淡無光。
金族長獨自一人靜悄悄的出了自家的院門,左右張望了一番,見街上已經沒了族人,快速的往祠堂走去。
祠堂的鑰匙一般都是族長一把,族內有資格的長輩人手一把,金族長到了祠堂外,快速的打開祠堂的大門,閃身走了進去,並從裡面將門關上。
天銘羽和流璋被關在門外,繞著祠堂轉了許久都沒找到入口,只能在外面等著金族長出來。
約過來兩個多時辰,金族長嘆息著,從祠堂里走了出來,只是身上染上了絲絲的香火味。
翌日,天銘羽和林純正在吃午飯,清雅和清靈結伴而來,說好的,今日陪林純到街上逛逛。
「清雅小姐和清靈小姐先請坐吧,待我吃完了飯,咱們就出發!」
「是我們二人來的早了,還望羽世子和世子妃不要見怪。」
天銘羽想到昨晚金族長的事情,心頭有些懷疑,話說這金月族的祠堂,每次開門都是日子規定的,而且祠堂里的香火一般只有在開門的時候才會燃上,只是昨夜金族長出來后,身上的香火味······
午飯過後,沈瑩和香草一個端葯,一個端茶,天銘羽接過沈瑩手中的茶,漫不經心的問道:「清雅小姐,聽說金月族的祠堂每日都開門,讓人進去上香拜祭,不知本世子和純兒有沒有這個榮幸,進去拜祭一番?」
「啊?!羽世子,咱們族內的祠堂並不是每日都開,只有在規定的日子裡才會開門讓大家拜祭,而且族人們也都不能進去,都是在門口的廣場上拜祭!」
「是啊,羽世子,咱們族內的祠堂只有族長和規定的長輩進去,至於上香也是每年規定的時間內進去進香,之前有一回祠堂因為日日焚香,不知為何,差點著火,這些年便都有了規定!」
清雅和清靈的回答讓天銘羽更加懷疑,難不成金月族的廟宇在金月族的祠堂里?!
林純沒有說話,喝完葯,漱了口,和清雅,清靈一起上了大街,沈瑩和香草也都相隨。
天銘羽找了流璋,並從金月族的一些族人口中旁敲側擊的問到了那些身有金月族祠堂鑰匙的長輩。
三日後,流璋終於找到了機會,在一位長輩的房中拿到了鑰匙,為了避免讓金月族的人發現,流璋尋了個機會出了金月族,到距離金月族幾百裡外的縣鎮上,重新打造了一把鑰匙。
日夜兼程,回到金月族時,發現那位丟了鑰匙的長輩尚未發現,又找了個機會給還了回去。
這日,天銘羽正準備和流璋出門打獵,順便找個隱秘之處,商量夜探金月族祠堂之事,半路遇到了再也忍不住的流風跑來找天銘羽幫忙,想要到清靈家提親。
「世子,你就幫幫我吧!」流風撒嬌耍賴,讓天銘羽滿頭黑線。
「流風,當初世子和世子妃剛來金月族的時候,你不是說你要找個小鳥依人的媳婦嘛!怎的這會兒又改變了主意?!」
流璋一臉看好戲的模樣打趣著流風,流風板著臉,「哼,要是兄弟,就幫我,都什麼時候了,還來笑話我!」
「流風,這追求女人,是你自己的事情,本世子可以幫你置辦婚事,但是幫你追,恐怕不行,你家世子晚上回房,還想睡世子妃的暖被窩,不想在房外挨凍!」
「就是就是,流風啊,兄弟啊,要是你不好說,我可以讓沈瑩給你當個媒人,找清靈提一提,但是如今人家清靈小姐都不追求你,也不搭理你,你讓兄弟幫你,兄弟可沒辦法,再說了,兄弟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啊!」
「世子,流璋,你們······」
「流風啊,當初人家清靈小姐對你死纏爛打,你畏之避恐不及,如今又······你這是自找苦吃!」天銘羽留下一句話,甩著袖子大步離開。
流璋拍了拍流風的肩膀,輕聲在流風耳邊道:「兄弟,不如你也試試死纏爛打,或許有用!」
對啊,死纏爛打,當初清靈不就是這樣,才讓自己記住了她,如今她雖不搭理自己,但只要自己努力,肯定有用。
流風屁顛屁顛的跑了。
天銘羽和流璋看著跑遠的流風,一陣嘆息,這個傢伙,純屬活該!
林純從沈瑩的口中得知流風近來幾日,日日在清靈家門口等候,只要清靈一出現就開始各種花招,林純笑的掩不住嘴,也嘆這兩個冤家,最終應該還是能圓滿走到一起,也為他們高興。
如今自己已經懷孕六月有餘,羽也得到了一些線索,但願在孩子誕下之前,能解決所有的事情,早日回去。
這會兒,林強和小虎子應該都在參加秋闈科舉了吧,但願兩人都能取得好成績。
這樣也不枉林家學堂的建立意義!
又是一月過去,半月前,金月族開了一次祠堂的大門,據說是金月族先祖的忌日,故而讓族人拜祭,天銘羽尋了機會,進去查看了一番,除了見到幾百個靈位,並沒有發現什麼佛像之內,廟宇里常見的東西。
只是保不準這祠堂里會有什麼機關,天銘羽不問三七二十一,把祠堂里的所有物件細節之處都記在了腦海中,回到房間后,給畫了下來。
林純看了許久,也找不出什麼奇怪的地方。
「羽,不如找個機會,你和流璋進去摸索一番,或許能有什麼發現!」
「嗯,這幾日金族長對我們的觀察越來越鬆懈,應該是對我放了心,看這天氣,過幾日應該會有一場大雨,到時候,電閃雷鳴,雨聲,雷聲不絕,我和流璋在祠堂里鬧出什麼動靜,也不會引起注意!」
天銘羽摸著林純的肚子,肚子里的小傢伙動了動,嚇了天銘羽一跳,「孩子動了!」
「嗯,前幾日就會動了,許是感覺到了你在撫摸他,對你有所回應吧!」
「這個孩子真頑皮,子緣和子楠都沒有這樣過,也不只是兒是女,若是個小子倒還好,若是個丫頭,咱們家恐怕又要多一個女漢子了!」
林純有些不高興,「什麼女漢子,子緣還不是被你們寵的,要是這個孩子是個閨女,我一定要把她教成一個大家閨秀!」
「好好好!是我說錯了話!」天銘羽忙安慰自己的小嬌妻。
八月的天氣,秋老虎久久不願離開,早起,院中牆角便出現螞蟻搬家,林純抬頭望天,火辣辣的日頭,儘管被多層枝葉大樹遮擋,可還是炎熱難耐。
沈瑩給林純打著扇子,扇出來的風都是熱的。
傍晚時分,天色漸漸暗沉了下來,遠方的雷聲由遠及近,金月族的族人們紛紛趕回家中。
片刻間,傾盆大雨如約而至。
用過晚膳,雨勢絲毫沒有減小,天空也逐漸黑沉下來,夜色來臨,趁著大雨,天銘羽和流璋划著兩道黑影,快速的進了金月族的祠堂。
金月族的族人武功高者甚多,之前天銘羽和流璋不得不小心行事,如今金族長對幾人的觀察已除,暗中查看的人也都徹底,加上大雨,對於天銘羽和流璋來說,正是最佳時機。
「流璋,小心些!」
祠堂內,天銘羽和流璋按照圖紙上可能會是機關的物件,一一摸索,但是一圈下來,還是毫無所獲。
兩人不得不靜下心來細細打量。
窗外的閃電光芒一閃,照的祠堂內擺放在高台最高處的靈位異常顯眼,天銘羽抱著試探的想法,飛身而去,動了動最上面的靈位。
「咔嚓!」祠堂外的雷聲一聲轟鳴,但靈位轉動的聲音還是傳到了天銘羽和流璋的耳中。
「流璋,快!」
高台之後,出現一道暗門,天銘羽和流璋快速閃了進去。
暗門之後,是一條暗道,暗道兩方的牆壁上鑲嵌著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與胡國皇宮的那個暗道頗為相似,暗道里打掃的很乾凈,可以說是纖塵不染。
天銘羽和流璋一路而下,暗道內瀰漫著寒冷的冷氣,越往下越是寒冷,兩人不得不用內力抵抗,大約走了半個時辰,兩人終於到了底部。
「世子,這······」
流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冰棺,花草,還有一尊佛像!
不,準確的說,這是一座底下廟宇,廟宇最上方供奉著一尊佛像,純金鍍身,面上帶著慈善的笑意,普度眾生的眼神,讓人一眼看到,便忘記了一生中的種種俗事。
心頭餘下的只是善意和虔誠膜拜。
廟宇的正中央大殿里擺著一方冰棺,冰棺中躺著一具屍體,是一個頭髮花白,皮膚褶皺,衰老的男人。
冰棺四周,種著各種顏色的花朵,這些花朵似乎也都被凍住了一般,一動不動,好似忘記了生長,也忘記了凋謝。
天銘羽心中很是震驚,回過身之後,走上前去,對著冰棺里的老者拜了三拜,又到佛像前上香拜祭一番。
流璋見天銘羽的舉動,也效仿做之。
「世子,難怪金族長和金月族的老者不願意說著廟宇之事,這雖是一座廟宇,但也是金月族先祖的葬身之處,先人為敬,也不怪他們!」
「嗯,只是不知這諾大的廟宇為何會在金月族的祠堂之下。」天銘羽繞到廟宇後面,竟然還有好幾間廂房。
「世子,難道這廟宇是這位金月族先祖居住的地方不成,這廂房的門看上去還很完好,但是已經古樸了,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有可能吧!咱們先上去吧,免得純兒擔心,現在我們既然知道了,到時候也好商量對策,看如何能讓這座廟宇重見天日!」
回去之後,天銘羽和流璋的心中比去之前更加沉重了幾分,要想金月族底下了廟宇重見天日,最先做的就是把金月族的祠堂搬離,然後把廟宇里的冰棺搬走,這才能破土動工,把廟宇挖出來。
這是個大的工程,且不說金月族的人願不願意搬離祖宗的祠堂,恐怕就單單搬離這廟宇里的冰棺,就要費一番唇舌和功夫,唉······
林純並沒有問天銘羽和流璋這次是否有所收穫,只因這幾日流風和清靈的事情已經鬧到了她這裡,林純不得不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