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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范氏也是人老成精了,這時候聽著翠微的口氣似乎有些不對,不由警惕的看著翠微,「既然道長這麼說就請道長快點有啥說啥,別賣關子了,不然還以為道長就是嘴皮上的功夫呢。」
「是不是嘴皮上的功夫一試便知。」翠微轉頭看一眼王范氏從容收回目光,看著沈老太太端詳了一會兒,長嘆一聲,說道:「老太太一生富貴,但是卻有一樁心事讓你永難安寧,是也不是?」
沈老太太心中暗驚,這道士怎麼說的如此之准,難道他事先探聽到了什麼?
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問道:「道長何出此言?或者道長可以猜測一下到底是什麼事情。也讓老身心服口服。」
翠微縷縷鬍子,打個哈哈:「貧道不是神仙,是什麼事情自然是猜不出來的。但是老太太法令紋深陷,眉宇間川字紋即使談笑間也不能舒展,這正是長期抑鬱所置。而且老太太雖然慈眉善目,和藹可親,但是眼角微吊,唇角緊繃,目光堅定,足見您是個意志堅定,強勢果斷之人。而且你眉毛前深后淡,過度突然,也是子孫有損的標誌,所以貧道斗膽猜測,老太太是做過傷及子孫的事情,所以才會後悔至今。」
翠微的話剛剛說完,在場的不論是沈老太太還是王范氏和王劉氏都吃驚的盯著翠微,真覺得面前的這個道長可以算是半個神仙了,著過去的事情竟然像是親眼看到一樣。
沈老太太尚且能保持表面上的平靜,但是卻忍不住懷疑的看看王范氏等人,這個道長如此神通,難道這個親認得真有蹊蹺?或者是會給沈家帶來什麼禍端?
心中忍不住有些忐忑和著急,真想要翠微說出真相。
但是還沒有等到她開口說話,王劉氏先按捺不住了,拉著麗霞的手就走到翠微面前,「道長,請道長給我家姑娘有沒有官太太的命啊?」
沈老太太不悅的看了她一眼,終是沒有再開口訓斥,只是也看著翠微等他會說些什麼。
翠微好整以暇地接過麗霞的手,看似仔細的看了看,抬頭搖搖頭一臉凝重的說道,「這位姑娘手掌單薄,手指粗壯,而且姻緣線雜亂無章,只怕是再好的姻緣也是鏡花水月,難成美景。我倒是建議夫人莫要貪圖富貴,給她找一間莊戶人家或可平和度日。」
「喲,道長這是說我姑娘福薄,當不上官太太了?我倒不相信了,我沈家也算是大戶人家,孫少爺還是御醫,還跟著太子殿下到邊疆打仗去了,怎麼就不能找戶門當戶對的人家了?呵呵,我看你就是胡說八道騙人的!」
「古來都是如此,算命之人聽到好的便願意相信,聽到不好的便說別人是胡說八道。」翠微冷冷的一笑,便不再搭理王劉氏。
王劉氏吃了翠微這麼一個軟釘子,心中不服,便發作起來:「你個臭道士!來人,把這臭道士給我轟出去,省得他在這胡說八道惹得老太太不高興!」
沈老太太看著王劉氏這副樣子,真是恨鐵不成鋼,不悅之色更加明顯了。
王范氏站在旁邊看的真切,生怕王劉氏惹惱了沈老太太,急忙拉住王劉氏:「你在這嚷嚷個啥?有老太太在這哪輪到你i來說話?還不快點給老太太賠不是?」
翠微抬眸瞟一眼王范氏,腦海里冒出一個主意,正要開口,卻被沈老太太截住了:「讓道長見笑了。剛才道長說我家喜事的祥瑞之中暗藏危機不知所指何事,還請道長明示。」
沈老太太一直覺得王劉氏二人實在是太過潑辣,一些言辭也總是讓她不能接受。而且王貴住的長相和自家人相去甚遠,只是因為王范氏氏說的頭頭是道,又一心想著彌補在兒子身上的過錯,這才放鬆了懷疑之心,現在被翠微這麼一提醒,反倒更加懷疑起來。
而且縱使是真的,這引狼入室一說也該讓這位道長看看如何破解之道才是,所以這是口氣更加客氣起來。
「是是是,道長快點說正事吧,面的老太太等急了。」王范氏巴不得快帶把剛才的事情翻過去,這時候也急切的說道。
翠微微微一笑,說道:「老太太不必著急,你我有緣,我自當為你排憂解難。不過這位老夫人也算是幫貧道說了句公道話,我當為她先佔卜一局。」
說著朝王范氏說道,「老夫人請過來,讓貧道為你看看首相如何?」
王范氏這時候哪敢得罪翠微,立刻堆著滿臉的笑容走過來,伸出手。
「老夫人真是有福之人呢。」翠微笑眯眯的說道。
王范氏一聽高興的咧開嘴朝王劉氏得意的一撇嘴,說道:「哎喲,還不是托老太太的福嗎,要不我一個鄉下老婆子怎麼有機會享這樣的清福?」
「呵呵,非也非也。」翠微搖搖頭,「貧道所說的並不是這裡。從手向上看,老夫人是多子多孫的命格,你最少也有兩個兒子。不過……」
翠微皺眉又仔細的看了看,說道:「不過老夫人除了自己多子多孫之外還有受他人子女之福的手相。」
王范氏臉色立刻變了,心想,這老道還真是神通,連自己幾個兒子都算的出來。而且還算自己有一個兒子是別人的。
想到這她立刻有些慌了,但是臉上還是強做出尷尬的笑容,說道:「道長真是……真是開玩笑了。我老婆子一輩子無兒無女,就一個兒子還是收養的。要說我享福還就是靠著這個兒子了。」
翠微又裝作仔細的看了一遍王范氏的手相,肯定的說道:「貧道絕不會看錯。兒女的命格都在做娘的氏首相上寫的清清楚楚。即使是夭折或者是種種原因不能降生的也會有所顯現。我看不是我開玩笑,而是老夫人你在開玩笑吧?」
翠微嘴角含著一絲嘲弄的微笑,看著王范氏,沉緩說道:「而且我還要奉勸你一句,有些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永遠不是你的。便是耍手段施伎倆暫時得到了只怕福深命薄,只會招來災禍!」
王范氏和王劉氏聽著翠微略顯陰沉的預言,都覺得後背似乎冒著絲絲的涼氣,尤其是王劉氏更加坐立不安。
這個老道這樣神通,自己又在井口村少了翠微的棉花地,會不會惹來災禍?一時又有些後悔起來。
可是眼前這樣的好日子就變是豁出命去也不能撒手的,何況只是憑著這老道幾句話就想讓他們自動退出實在是不可能。
「道長,話可不能亂說的。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我老婆子要是再有兒子自己偏偏說是沒有,這不是咒自己的兒子嗎?你想想,那個當娘的捨得咒怨自己的日子?」
「是啊,老太太千萬不要聽著老道的胡言亂語。我早就說他不會什麼東西。我婆婆一心一意的對待我和貴柱,再沒有生孩子,這一點我可以作證啊。」
「你做證?你們原本就是一丘之貉,當然是互相包庇,妄圖欺騙老太太,獨享他人之福。」翠微臉色一板,銳利的目光直射向王范氏二人,冷冷的說道。
「你……你……」王范氏抬手指著翠微張口結舌的說了兩個字在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轉頭跪到沈老太太面前:「老太太給了我們做主啊!如果不是二孫少爺找到井口村我還不是要一輩子照顧貴柱這孩子?我要是貪圖富貴不是早就找到京城來了?怎麼至於等這麼多年?這個老道不知道按得什麼心,自從進來就一直針對我們認親的事情。我發誓,要是我老婆子有一句瞎話,就讓我不得好死!老太太啊老太太,你要給我們做主啊!」
王劉氏也拉著麗霞跪在地上,哀嚎著:「求老太太做主!這地上跪著的可是您親孫女,在鄉下受了多少苦才熬到現在可以過點好日子了,卻偏偏有人看不得我們好到這裡搗亂,老太太您可這個道士隨便亂說一通就相信了呀。」
「對,他說這些話有什麼根據,要不就是有什麼證據?隨便看看手相亂說幾句便是我我也可以的。」王范氏又在旁邊幫腔氏說道。
麗霞不言語,只是低著頭跪在沈老太太腳下輕輕的啜泣,楚楚可憐的樣子。
沈老太太被他們哭的也很矛盾,心中自然有所懷疑是不假的,可是這些日子就算是王劉氏二人有諸多粗俗市儈的毛病她也算是慢慢接受和適應了他們的存在。尤其是麗霞,自己沒有女兒,便是孫輩之中也沒有一個孫女,這讓她更加對麗霞這個唯一的孫女別有一種感情。
再被他們這麼一鬧,又有些於心不忍。而且她一向為人精明,也不會輕易相信翠微的話。
「道長,你也聽到了,這事有關我沈家的血脈,如果你認定我這孫媳婦是冒名頂替的,還請你拿出證據來讓人信服。」
翠微也不著急,老太太畢竟是這麼大年紀的人了,又急於補償自己死去的兒子,自然容易生出袒護之心,便說道:「老太太說的極是。那麼貧道就略施法術,畫出這冒名頂替之人的樣子,也讓老太太看看自己的親孫子是什麼長相,到時候老太太自然會有定論。」
「道長還會法術?」沈老太太驚奇的問道,「那就請道長快些做來,讓我們也心裡明白明白。」
可是沈老太太是高興了,王范氏三人心中可有打上了鼓,低頭交換一個擔憂的眼神,都不知道翠微會施展什麼法術?會不會真的揭穿自己認親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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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量加快更新,可是今天卻還是晚了。但是墨要趕著完結了,寫完這個情節,就要本著完結去了,親們做好準備了嗎?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