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渣爹
羅海盛連著半個月沒回家,心裡不是不虛。
以前不出差、不去外地,頂多也就一個禮拜宿在外面。可這次,他被王艷一留就是半個月,期間一次都沒過羅灣鎮。
原因無他:王艷懷孕了。
而且據華仁堂的老中醫號脈,這一胎十有*是兒子。
兒子啊,他盼多少年了。
家裡的老婆自從生了個女兒之後,就再也沒動靜了。
養在外面的情|婦,雖然沒名沒分,可跟在他身邊也十多年了,期間也不是沒懷過,可都是女兒。除了第一胎的女兒留下了,之後幾胎b超一出來是女兒,就立即被他打掉了。
倒不是怕生多了罰款,那點小錢他還沒放在眼裡,而是,在他的認知里,女兒生得再多那也是別人家的,他要的是兒子,能延續他羅家香火的兒子!
這不,月初的時候,王艷又有反應了,去醫院做了檢查,都懷孕四十天了。
聽生意場上的幾個朋友說,華仁堂的老中醫號脈水平很高,懷孕一個月以上,就能號出男胎還是女胎。激動之下,他陪王艷去華仁堂掛了個五百塊錢的名醫號,讓老中醫號了個脈,雖不能百分百確定是兒子,但據老中醫的說法,*不離十。
這個消息,讓他著實興奮了好幾天,回家收拾了一趟,就趕去陪王艷了,就差沒把她當活菩薩供奉,哪裡還記得回家。
直到昨天,他老娘不知打哪兒聽來的消息,竟然找到了錦華苑,還硬要留下來陪王艷待產,說什麼有了身孕沒老人在身旁照顧不像話,還要照顧她直到坐完月子。
被老娘這麼一鬧,他才記起家裡頭還有個正經老婆和女兒。
一路上,他也一直在思忖老娘昨晚和他說的話,說是王艷既然懷了羅家的孫子,該好好尋思怎麼照顧他們母子了。羅秀珍這麼多年都沒動靜,八成是不會生了,索性離了吧,然後趕緊把王艷娶進門,免得嫡孫生在外頭,傳出去不好聽。
老娘沒提這個事之前,他未曾考慮過離婚,哪怕王艷對他,的確比羅秀珍對他好多了,他也沒動過離婚的心思。不管怎麼說,羅秀珍總歸是他喜歡的第一個女人,否則,當年也不會花那麼多心思把她娶進門了。
記得結婚頭兩年,她還沒懷女兒的時候,兩個人的小日子過得還是挺和美的。他白天上工,她在家縫縫補補、拾掇家務;他下工回來,洗完澡吃好飯,一等天黑,就摟著她上床*做的事。
那時的他,不過是工地上一個小包工頭,收入比普通工人高了一點,但吃穿不愁,又有嬌|妻在懷,覺得人生最幸福莫過如此。直到兩年後,他獨立承包鄉政府的工程,事業開始有起色,不再只是小打小鬧,而妻子也在那個時候懷孕了。
頭三個月是危險期,妻子說什麼都不許他碰,他憋得難受,就在那時,他認識了剛來鄉政府上班的王艷,十八歲的王艷,正值青春靚麗的最美時刻,和懷了孕臉色發黃、身材走樣的妻子相比,更是雲與泥的區別。
那時才只二十五歲的他,英俊稱不上,但五官方正、人高馬大,在當時也算事業小成,王艷又是個開朗外向的,動不動就找機會和他獨處,一個年輕氣盛,一個嬌媚熱情,說不上誰勾|引誰,自然而然的,兩人就貼到了一塊兒。
第一次是在他辦公室里,悶熱的午後,兩人脫得赤條條地滾在床上,完事後,他抽了半天悶煙,總覺得有些愧對家裡的妻子,可王艷當時怎麼說來著?
「這是你情我願的事,別想太多了。反正,我就喜歡你這個人,和其他無關。我不求名分、也不求錢財,只要是你,我什麼都願意。」
對!就是這句話,燃燒了他的心。
懷孕的妻子本就滿足不了他,即便是平時,羅秀珍也絕對做不到王艷那樣,能把他伺候得像是封建帝王一樣,無論他提什麼要求,都會盡心儘力地配合。兩人在床上的百般默契,讓他漸漸忘卻了家裡的妻子。
直到妻子出了月子、王艷傳出懷孕的消息,他才如夢初醒,覺得這麼做對不起妻子,一面讓王艷去打胎,一面帶著妻子補辦了結婚證,想以此約束自己。
可人總是這樣,越是克制、越是想自我約束,就越是心癢難耐。
在家安耽了沒幾日,腦子裡卻老是出現王艷在床上*挑逗他的場景,更加覺得妻子在床上的呆板無趣。
忍了一個月,他還是找上了王艷,見她懷了孕容顏憔悴,看到他就哭得梨花帶雨,跪在他跟前哀求他不要打掉這個孩子,還說什麼選擇跟了他,就沒想過再跟別人,一輩子不結婚沒名沒分都可以,但孩子是無辜的……
他被她哭得一時心軟,就同意要了這個孩子,並在余縣買了套公寓,算是正式包|養了她。
那之後,他習慣了羅灣鎮、余縣兩地跑。起初,他只在周末時來王艷這裡,晚上回家,可隨著夫妻關係的日益疏離,他開始在王艷這裡宿夜了。論床上功夫,妻子是拍馬都趕不上情|婦。而男人嘛,恰恰就好這一口。
漸漸的,他宿在外面的日子越來越多。直到三年前,他在錦華苑買了一幢別墅,把王艷母女接到了這裡,他就正式和王艷母女倆住到了一起。但羅灣鎮的家還是會回去的,除非真去外地出差,否則,每周總會抽出一兩趟回家。
除了心虛,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公司著想。畢竟,他的海盛地產在余縣怎麼說也是個龍頭企業,雖然家花野花同時養的情形在圈子裡並不少見,但作為羅灣鎮首富、余縣的十強私企老總,形象總是要緊的。
只是這一次,他是真的忘了。
王艷懷了兒子,他一高興,竟然忘了回家。等想起來時,已經個月沒回去了。
想到這裡,羅海盛猛吸了一口煙,將燙手的煙頭丟出了車窗外,自家那幢三層洋樓已經出現在眼前,他卻有種近家心怯的感覺。
真的要離婚嗎?他心頭不由有些發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