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嵐篇之偷心
高級軍官的專座緩緩駛進將軍官邸,已不是以前那幢,卻更森嚴。
司機下車,恭恭敬敬地開車門。
一雙閃亮的軍靴落地,一身軍裝筆挺威嚴,戴在帽子下的臉部線條神俊硬朗,微微抬起,視線透過帽檐看著眼前的官邸。
白雪嵐抬腳進去。
力平現在變成他的副官,迎出來:「將軍。」
白雪嵐拿下帽子,力平接過。
然後他直接進了書房。
力平也跟過去。看見那修長結實的身型佇立在窗戶邊,外面不過是一片尖銳的草坪,可他似乎看得挺專心。
白雪嵐坐上了他父親的位置。
白世槐被調查多多少少受到點影響,不過他發現自己的兒子比他更懂得謀權,便是欣慰了。
而白雪嵐要的不僅僅是將軍的位置,天下的男人想要擁有權勢,總會有緣由。
而他的又是什麼呢?
「有沒有查到她的位置?」白雪嵐眸光微沉,開口。
「有。」力平知道將軍問的是誰,立刻回話。
白雪嵐的睫毛一抬,扯了扯嘴角。
「將軍要準備車么?」
「不用。地址給我就好。」
山區邊緣,舊制的住房,地皮不小,不過四處都是殘垣斷壁。
聽說以前這裡有被兩方轟炸過,軍部精英,和黑幫,還能留有磚牆片瓦,看來是軍部打贏了。
對於一些細節沈娉婷自然比誰都熟悉。
有人不滿足內心的野心,就會腦子發熱,做些有違天理的事。
沈娉婷像是來遊玩似的,邊走邊欣賞風景,殘有殘的美妙。
鮮紅的紗裙在這殘缺中美的驚心。
走進破爛的房子,裡面正在進行審訊,那被抓的男子被捆綁在圓柱上,多處鈍傷,看到沈娉婷進來,他的身體一震,想掙脫牽制似乎不能。
「怎麼磨蹭到現在?」沈娉婷對手下的辦事能力有所不滿。
「長官,這個人的嘴太硬,什麼都不肯說。」手下報。
沈娉婷腦袋一轉,看著那依然精神抖擻的囚犯。
慢慢靠近,兩步遠停下,一點不擔心自己被攻擊。
相反,那人看著沈娉婷卻控制不住身體的輕顫。
「嘴硬?我一直都欣賞嘴硬的人。為了死守秘密而付出生命,保全那些國家罪犯。那你可知道我是怎麼看穿你這個卧底的?當然是有人故意裝無辜,透露消息。解決了你,回頭還有他。你一定認為我是在撒謊,既然還有別人,為什麼追著你不放?我可以告訴你,我這是拿你練手,才能準確無誤地抓住男人的最硬處在哪裡,你說是么?」
那人直直地看著她,半晌開口:「有沒有人說你是個美人兒?」
沈娉婷懂得他的譏諷,沒有生氣。
「我們為國家做事,從來就是不顧自己的安危。單槍直入的死一點都不可怕。我更不喜歡折磨人,那是很傷神的。我最後問你一遍,那張罪犯名單在哪裡?」
男人還是不說話。
「其實我挺怕你開口的,不然接下來就不好玩了。」沈娉婷轉身朝手下使了眼色。
罪犯被帶到一處深潭邊,潭水碧綠,他覺得就算淹死他,他也不會說的。
「我在四處察看的時候,有個農民告訴我,這個深潭被稱之為『魔鬼潭』。當然,不是真的住著魔鬼,而是生活著喜歡吃人肉的小魚。一個成年人兩個小時只會剩下一具枯骨。我很想看。」
罪犯臉色一變,看向靜如死水的深潭,也懷疑她說的話。
沈娉婷看到他的臉色,嘴角一笑,吩咐下去:「脫光他的衣服,扔下去,記住,要用繩子綁住他,否則就看不到他掙扎了。」
然後走到罪犯面前,不介意告知地更仔細:「說到底,那些魚最喜歡吃的肉還是男人的那玩意兒。好好享受吧。」
罪犯很快被剝地精光,扔下了深潭,他的手腕上系著繩子,只讓下半身進水。
冰涼的水讓罪犯一顫,一入水便提防真有什麼吃人的魚。
沒一分鐘,尖銳的刺痛從下身傳來,罪犯『啊』地痛苦大叫,開始掙扎,想甩開咬在那上面的魚,撲騰地水花四濺,也不可能讓魚兒擺脫美味。
水裡開始有血像水彩畫似的蔓延開來。真是怵目驚心。
「這才一分鐘就受不了了?看來嘴硬不硬,得看其他地方有多軟了。」
針刺感開始蔓延,那肉柱上最嚴重,男人的臉色變得慌張恐懼,大叫:「走開走開!」
光叫有什麼用?
沈娉婷坐在上沿,看得不亦樂乎。
「我說我招!」男人朝岸上絕望地叫。
「不會吧?這麼快就要招?」沈娉婷顯然很失望。「再等等吧!」
真就又欣賞了會兒,才將他拉上來,身下已經模糊。
沈娉婷的手下看得眼睛都要抽了。
「好了,你們看著辦,我四處走走,或許還能走別的美景。」
沈娉婷說完轉身就走了。
離開殘垣斷壁,沈娉婷沿著小路走,這邊都不通車。
這樣也好,純天然的風景才有欣賞的資本。
「沈娉婷。」
不應該出現在耳邊的聲音讓沈娉婷愣了下,隨即頭也不轉飛快地往前跑。
她覺得當年訓練自己都沒有這麼拼死拼活過。
當年那件事,是她算計了白雪嵐,可是後來她有打電話道歉了,雖然沒被原諒。
自己可是為了躲他,專門挑最艱苦的任務遠走他鄉。
沒想到他不惜萬里路途追到這裡。
追她幹什麼?
發泄怒氣吧!
所以為了小命,她不得不逃。
「你要再敢跑,我就打斷你的腿,我說到做到。」白雪嵐的聲音在後面威脅。
沈娉婷停下腳步,轉過身,嫣然一笑。
「白將軍,好巧,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笑得好假。
白雪嵐也無所謂,慢悠悠的踱著步子朝她靠近。
「做賊心虛啊?」
「當年的事我已經向你道歉,你還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我過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不管你跑到哪裡,我都會找到你。我不介意和你玩貓捉老鼠的遊戲。」白雪嵐冷冷一笑。
內心的恨意真想將這個女人掐死。
「我可不是老鼠……」沈娉婷嘀咕了聲。
白雪嵐才沒有心思糾結她到底是不是老鼠,抬手攬過她的腰,貼向自己。
兩人的身體緊緊貼著。
沈娉婷一驚:「白將軍,你不會要*良家婦女吧?你這可是知法犯法。」
「那就等你成了『婦女』再說。」話音剛落,白雪嵐便低下腦袋,掠奪似的吻住她的嘴。
「嗯!」沈娉婷輕喘了一聲,也沒有推開他,讓他放肆的親吻。
白雪嵐變本加厲,不僅啃著她的嘴唇,雙手還揉捏著她的身體。
單純類似發泄怒火的吻,慢慢變質。
白雪嵐呼吸粗喘地推開沈娉婷:「我們去打野戰。」
「我沒理解錯吧?」沈娉婷見鬼似的看著他。
「你說呢?」白雪嵐語氣不好。
沈娉婷怔了一下,隨即用力甩開他的手,轉身就跑。
這是白雪嵐沒有追上去,佔據性十足的目光緊盯著那背影。
「看你往哪裡逃。」
完成任務的沈娉婷回到調查局,一路走一路想著再讓上司給她什麼案子才能逃離白雪嵐的視線範圍。
天下之大,她才不相信白雪嵐能如此信誓旦旦。
和以往一樣不敲門直接推入。
然後就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人坐在她上司的座椅上,玩弄著筆筒。
而她的上司不見蹤影。
「你怎麼會在這裡?」沈娉婷愣愣地問,她從來沒有這麼傻過的表情。
「我是你的上司,不在這裡,在哪裡?」
「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白雪嵐站起身,繞過辦公桌,邊說:「你的上一個任務將近一個月吧?這期間發生了一點事,由我接管調查局的一切大小事宜。」
是的。真有什麼職位變動,也不需要去通知她。她唯一的職責就是接任務。
上司就是她的後盾,遇到任何危險,都是上司在後面運籌帷幄,以免任務中出現的狀況能及時應對。
上司也是她的保護傘。
而這一轉眼,她的保護傘變成白雪嵐?
「很失望?」白雪嵐心情卻挺好。
「怎麼會?」沈娉婷回神,臉上帶笑,「不知接下來有什麼任務,我很期待。」
「我和你同樣的心情。」白雪嵐向她靠近。
沈娉婷往後移動:「呃……有話好好說。」
「不能。」
「為什麼?」
「誰讓你偷了我的心。」
沈娉婷無處可逃,想著,這……是她的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