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對就是不值得

「來，小心點。」楚禦寒伸手接過穆淑敏遞上來的柔荑，眼裡流轉著的光暈，甚是柔和，「嗯。」穆淑敏臉上掛著淺笑，低應了聲。

秋夜，本就有幾分清涼，再在這夜風吹拂，雷電交加下，顯得更為冷然蕭索。

聶凌曦很冷，但她冷的不是身，而是心。

相愛多年，一口一口一個愛妃，至一口一個梓潼，終了卻落得家破人亡，被廢棄趕出皇宮。

他究竟愛不愛她？

為何他就是不應下她，不應下她好好查查父親的叛國之罪是否屬實？

直接將污名扣在父親頭上，招致聶府二百六十餘口人被斬殺午門前。

恨他么？

呵呵！僅僅用恨已經不能表達出她心底的痛。

皇位，若是沒有父親鼎力相助，他能順利地登上去么？

夜風吹亂她頭上的髮髻，門突然開了。

收攏思緒，聶凌曦霍然抬頭，就看到了那個她既愛又恨之入骨的男｜人。

他來了，深更半夜，他不攬著新后纏｜綿，為何跑到這裡來？

是來繼續羞辱她得么？

真是這樣的話，只恨她愛錯了人。

往日種種，全是錯，錯錯錯，錯的要多離譜就有多離譜。

雷聲撕破沉黑如墨般的天幕，大雨傾盆而下。

聶凌曦沒有起身行禮，就那麼跪在原地看著楚禦寒。

楚禦寒靜靜地站在門口，身上的龍袍一滴水漬都沒有，誰都沒有出聲，就是跟在楚禦寒身後的穆淑敏，亦是緊抿著唇，乖覺地臻首低垂，看著自己的腳尖。透過搖曳的燭光，依稀可以看出楚禦寒清俊的臉上，表情甚是冰冷，他轉身對穆淑敏道：「外面冷，隨朕到裡面去。」

「嗯。」

穆淑敏柔柔地應了聲，被其握著柔荑，跨步邁入靈堂。

然後，她抽出手，走至一旁，她知道楚禦寒必是有話與聶凌曦說，因此，她一則識相，另一則好在旁方便看笑話。

楚禦寒望向穆淑敏，給其遞了個靜候的眼神，方才朝聶凌曦走近兩步，頓住腳，借著燭光久久注視著三天前還是他皇后的女子。

錯開他的眼神，聶凌曦低下了頭，隨之隱在袖中的雙拳，微微收緊。

他帶著心愛的女子是來看她死了沒有么？

想哭，就哭出來吧。

怎奈淚早已流干，再者為了這種薄情寡義的男｜人流淚，不值得。

對，就是不值得！

靈堂內一片寂靜，唯有窗外的雨聲，風聲，雷電之聲突兀地響著。

他愛過她么？楚禦寒沉默不語，卻感覺心中有一團火在燃燒。

朝國璟王的話燒灼著他，讓他無法安靜下來。

「不愛她，就把她給我，因為我比你更愛她，更懂得她需要什麼？」

那個男子想得到她？

沒有人能得到她！

即便他不愛她，即便他愛的女子另有其人，他也不可能將她給那男子。

就算是死，她也只能是他的女｜人。

可是，她卻背叛了他，與她的家人一起背叛他。

好得很，觸犯他的逆鱗，必死無疑。

但，他不要她死，他要她看著，看著她的親人全部死在她面前，而她卻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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