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吃醋

304:吃醋

婚事已定,要想國公府無事,她不嫁也得嫁,可是嫁了要不要與死妖孽圓房,要不要做他後院女人中的一個,就是她說了算了!

嫉妒,爭chong?

笑話,她顏霏會為個男人心生嫉妒,會與多個女人去爭這個男人的*,簡直就是笑話,而且是天大的笑話!

「這就好。」慎國公從椅上站起,神色溫和,整個人看似一下子輕鬆不少,「你身體尚未大好,就好好躺著休息,我和你娘這便回靜院了。」蘇氏跟著站起,「五兒,等你身體大好,咱們娘倆好好商量,給你置辦嫁妝。」溫暖的笑容,柔和的目光,親切的話語,令顏霏心裡感到十分溫暖,在這溫暖中又夾雜些許酸澀,禁不住想到:若是媽媽還活著,若是她沒穿越到這個世界,媽媽肯定也會這麼為她的婚事操心,會叮囑她這個,叮囑她那個,把所有的母愛傾注在她這個女兒身上。

「嗯。」不由自主地點點頭,待回過神,顏霏的臉兒瞬間袖紅一片。

嫁妝?她剛點頭,答應娘一起給自己置辦嫁妝,這是不是說,她內心深處還是蠻期待嫁給死妖孽?

「好了,讓五兒休息吧,咱們別再擾她了。」

慎國公說著,便轉身朝內室外走,蘇氏見狀,又叮囑女兒兩句,才跟上慎國公,回靜院而去。

宮裡,早朝散后,煜一反常態未隨瑾瑜去御書房處理政事,而是回到昌璟殿,揮退所有宮人在身旁伺候,獨自呆在凌曦住過的偏殿中,一呆就是近乎一天。

「你走的可真利索。」低語呢喃了句,煜緩緩自顏霏睡過的chuang上站起,提步走到窗前,站在那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陽光西斜,最後捨棄這個大地,將它的光芒和溫暖帶走,唯留下迷離而靜寂的黑夜。

脈脈月華傾照,為這個夜又徒增了幾分寂寥和孤冷。

「來人。」

煜終於動了,微轉身形,望向殿門口。

「攝政王,奴才在。」

齊川躬身而入,恭謹行禮道。

「本王交代你的事可有辦妥?」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低沉的聲音自薄唇中揚起。

「回攝政王,奴才遵照您的吩咐,親手將玉凝露交到了水五小姐手中。」齊川如實作答。

煜頷首,道:「退下吧。」

「是。」

齊川恭謹應聲,退離而去。

也不知她往膝上有無塗抹玉凝露?好看的眉梢皺了皺,煜回望向窗外,瞬間便失去蹤影。

翩然落至皇宮外的街道上,夜風吹拂,飄逸的紫袍隨風飛舞,他抬眸,遙望水府所在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惑人的弧度,喃喃道:「見到我,你會是怎樣的表情?」此刻的他,真真宛若仙人臨世一般,恍若隨時有可能臨風歸去。

夜靜寂無聲,整個京城都已陷入沉睡之中。

慎國公府,清華苑。

「小姐睡下了?」主屋外,翠喜見喜鵲從屋裡走出,低聲問。

喜鵲點頭,「睡了。」說著,她便朝自己的房門口走。

「喜鵲,小姐真的變了呢!」跟在喜鵲身後,翠喜輕聲說了句。喜鵲頓住腳步,等她走上前,這才道:「這話你對我都說了好多遍,我是怎麼對你說的來著?」翠喜見她惱了,忙道:「你別生氣嘛,我說那話又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現在的小姐,比之以前對咱們還要好呢!」

「小姐對咱們好,你還嘰嘰歪歪作甚?」抬手戳了戳翠喜的額頭,喜鵲沒再理她,繼續朝自己房門前走。

翠喜快走兩步,追上她,「你走這麼快乾嘛?咱倆可在一屋住著呢!」

推開房門,喜鵲到自己chuang上坐下,白了她一眼,道:「我平時都是這麼走來著,是你自個走得慢,可別埋怨別人沒等你。再說,我又不是二傻子,不知道你我在一屋住著,還要你提醒……」

「喂,你說話可是越來越得理不饒人了!」

眸子閃了閃,翠喜撇撇嘴道。

「有嗎?」

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喜鵲一臉無辜地問。

「好啦,我說不過你,其實啊,我剛剛想與你說的是,小姐病沒好以前,咱們幾個大丫頭都是在主屋輪流值夜的,可自從小姐那晚從棺木中醒轉后,就沒再要咱們再在她屋裡值夜,還對咱們說只有晚上睡眠好,皮膚才會水靈這樣的怪話。」

「沒讓你值夜,你是不是不習慣啊?」脫~下外裳,喜鵲平躺到枕上,「小姐那是為了咱們好,才沒讓繼續在她屋裡值夜,而且啊,我沒覺得小姐說的那話有什麼奇怪的,」張嘴打了個哈欠,她迷迷糊糊接道:「你沒發現么,這段時間你的皮膚比以前可好多了……」話沒說完,喜鵲已闔上雙眼進入夢鄉。

翠喜撫上自己的臉兒,眼裡有著掩飾不住的笑意,「喜鵲,你說的是真的嗎?」

久聽不到喜鵲說話,反聽到熟睡的均勻呼吸聲,翠喜放下手,訕訕道:「你是覺得我煩吧,才轉眼功夫就睡著了,對不對?」除掉外裳,歇下發間的簪花,輕吸口氣,她側躺到枕上,低喃道:「不管是現在的小姐,還是以前的小姐,她對咱們都很好,我喜歡這樣的小姐,會好好服侍她……」不多會,她慢慢闔上眼,也進入酣睡之中。

「叩叩叩!」主屋窗外傳來輕微的敲擊聲。

顏霏睜開眼,眸中沒有絲毫睡意,起身從屏風上取下披風裹在身上,坐至chuang邊,輕聲道:「進來吧!」

「是。」隨著應聲,緊閉在一起的窗戶倏然向兩邊敞開,緊跟著就見一抹頎長的黑影,輕躍於屋子中央,「風影見過主子。」來人臉上蒙著黑巾,拱手朝顏霏見禮。

「風大哥,你是爹身邊的人,在我面前不必行如此大禮。」顏霏言語輕淺說了句,就聽風影語聲恭謹道:「主子賞識奴才,是奴才之幸,但自古尊卑有別,奴才不可逾矩。」聽他這麼說,顏霏倒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古代的尊卑觀念太過深入人心,她可沒本事輕易地作以改變,默然片刻,她淡淡地道:「可是芳院那邊近來有動靜了?」

風影點頭嗯了聲,便將自己在暗中的發現,如實稟於顏霏。

「男人?有男人潛入芳院?」聽完風影的稟報,顏霏眉頭緊皺,起身來回在屋裡走了兩圈,「你確定潛入芳院的黑影是男子?」

「屬下確定。」風影肯定地答道。

「可有聽到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一手抱臂,一手摩挲著下巴,顏霏頓住腳,看向風影問。

「對方武功不再屬下之下,為免打草驚蛇,屬下沒敢太過靠近。」說著,風影單膝跪地,拱手道:「屬下辦事不利,還請主子治罪!」

顏霏見他這樣,忙抬手著其起身,道:「風大哥做事謹慎,我有何理由治你的罪?」風影遲疑片刻,才自地上站起,見他唇角噏動,欲說些什麼,顏霏抬手制止,接道:「風大哥不必再說什麼要我治罪的話,如果你當時稍有大意,靠近那潛入芳院的男人,勢必會打草驚蛇,如此一來,我們就得不償失了。」

聽了她這話,風影眼裡溢滿恭敬之色,起初聽到國公爺的命令,要他以後跟在五小姐身邊做事,說真的,他心裡當時心裡很難接受。

覺得自己一個熱血男兒,跟著國公爺出生入死多年,一朝卻要去聽命於一個嬌小姐,屈才不說,還很沒有面子。

沒成想,五小姐與一般的閨閣小姐並不一樣。

她,看似嬌弱,實則聰慧敏銳,沒有一點大小姐架子,而且說話時從不拖泥帶水,跟著這位新主子,或許並沒當初心想的那般糟糕。

「主子,接下來你有什麼吩咐?」

斂起思緒,風影拱手問道。

「繼續留意芳院的動靜,一有風吹草動,就過來稟於我。」顏霏淺聲說著,頓了頓,她又道:「若是有可能的話,我還是希望風大哥能在下次黑衣人潛入芳院中時,能探聽到他和岑姨娘都說過些什麼。」岑姨娘,那潛入你院里的男人,是你的情~人嗎?唇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顏霏心下甚是鄙夷岑氏的行徑。

風影道:「屬下遵命!」沉默片刻,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將自己多日來的一些猜測道出,「主子,岑姨娘身邊的大丫頭這幾日時有出府,而且每次都是走府後的側門。」

「她出去做什麼,你可有探聽清楚?」派個丫頭出府,若是光明正大地走正門,倒也沒啥可疑,問題是那丫頭每次從府後的側門進出,這般鬼鬼祟祟,難道是奉她家主子的命令,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顏霏蹙眉想著。

「屬下有跟著那丫頭出過一趟府,」風影眸色淡然,出聲稟道:「發現她在街上的零食鋪子中,購買不少孕期婦女愛吃的果脯。」

孕期婦女愛吃的果脯?顏霏由風影這句話想到一字就是『酸』,跟著她腦中閃過一道白光,脫口道:「你的意思是說岑姨娘很有可能懷了身孕?」孕期婦女多半喜食帶有酸味的食物,岑姨娘若是沒懷孕,平日里要吃這些零嘴作甚?

奇怪,顏霏越想越覺得奇怪,若是岑姨娘真得懷有身孕,且那孩子是老爹的,那麼於她來說,這件事只有利沒有弊,既如此,她為何不讓丫頭找府中管事,領取帶有酸味的果脯,以及吩咐廚房做些她適合吃的飯菜?

還有,她瞞著老爹做什麼?

好似怕府中人知道她有身孕一事。

顏霏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岑姨娘的做派。

如果她腹中的孩子不是老爹的,那她就不該把那孩子還留著,畢竟月份一大,再想遮掩完全沒得可能。

左思右想,顏霏終於想出點頭緒,那就是岑姨娘要麼在防著自己老娘,怕老娘加害她腹中的孩子;要麼就是尋著她認為的合適時機,再對老爹說出她有孕這個消息。

不管是哪個意圖,都證明岑氏這個女人心機夠深!

「主子,屬下只是猜測,並沒實證證明岑姨娘懷有身孕。」

風影如實回道。

「嗯。」顏霏聽到他的聲音,收斂思緒,點點頭,道:「這件事我心裡已有定論。」過了一會,她微微笑了笑,眸色真誠,又道:「風大哥,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為主子辦事,是屬下的職責,屬下不辛苦。」風影拱手,目光微垂,回了顏霏一句。

半晌后,沒聽到顏霏繼續說話,風影恭謹道:「主子若再沒什麼吩咐的話,屬下就此告退。」

「嗯。」

顏霏點頭,就見風影倏地飄出窗外,沒入月色之中。

好巧不巧,某人這時正好落在清華苑的牆頭之上,看到一抹頎長的黑影從眼前飄過,不由皺了皺眉,因為他有看到主屋亮著淡淡的燈光,而且那敞開的窗戶內,有抹纖細的身影在屋裡正來回走動著,登時,煜心底騰起一股子濃郁的酸味和惱意。

該死的女人,竟在夜裡與男人幽會!

風影自窗戶飄出,就感受到院落周圍有高手存在,且那高手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尤為凜冽。

提氣,落在一棵碗口粗樹榦上,他調整氣息,朝那氣息散發之源尋去,便看到一抹身穿紫袍的高大身影,正站在不遠處的牆頭上凝視著他。

夜風吹拂,月華傾照,那人身上的紫袍,及一頭束於腦後的藍發,恣意舞動著。藍發,藍眸?攝政王,來人是攝政王!風影神色一緊,不由自主地打量起那傳聞中的攝政王來。熟料,對方晃眼就到了他兩米之外,且是凌立在半空之中,「你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低沉而威嚴的男聲,在這時響起。

「在下風影,是五小姐的影衛。」對上煜的視線,風影淺聲回其一句,接著拱手道:「風影見過攝政王。」

煜輕嗯一聲,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審視著自己眼前這蒙著黑巾,身穿一襲黑色勁裝的男子。

傳聞不如一見,攝政王的容貌與璟王生得近乎是一模一樣,不愧是一母雙胞的孿生兄弟。

只見他,五官宛若諸天神匠精雕而成,輪廓分明,俊美至極。月華流瀉,他的肌膚白~皙如玉,泛著瑩潤的光澤,高蜓的鼻樑下一張薄薄的,像極櫻花般的嘴唇微抿著,似是修剪過一般的劍眉下鑲嵌著一雙波瀾不興的幽藍色眸瞳……

「看夠了,是不是該自己上路了?」

唇角勾起一絲邪佞的笑,煜啟唇,低沉而冷然的聲音揚起。

風影周身一顫,眸中劃過一抹恐慌之色,忙拱手認罪,「風影剛才不是有意冒犯攝政王,還請攝政王見諒!」眼前的男人,氣息沉穩,武功深不可測,他不是其對手,說直白些,他根本就不配稱之為人家的對手。

那人看似在笑,可那笑邪佞至極,殘忍至極,令人心生恐懼,彷彿頻臨死亡邊緣。

煜眸光微閃,淡淡地道:「你還沒回答本王的問題?」

「回攝政王,因主子今日自宮中回府,風影只是履行職責,向其回稟了些事宜。」

風影不卑不吭道。

「沒其他的了?」

四目相對,煜不緊不慢開口,聲音平潤,一如他此刻淡然無波的神態,沒一絲多餘的感情。

攝政王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在吃醋?

且是吃他一個小影衛的醋?

風影心思縝密,從與煜僅有的幾句對話,以及其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中,推斷出眼前這身形偉岸,容貌俊美,氣質卓然的男子,多半是在吃他的醋。

冤,他忒冤了好不好?

自己就是個小影衛,豈能入主子的眼,更如何與權勢滔天的攝政王作比?

平復下心情,風影恭謹道:「沒有。」

「你最好沒騙本王。」驀地,煜神色一變,眸光銳利的令人心驚,就宛若一把鋒利的利刃,一下子狠狠地刺中風影心口。

風影這時卻鎮定至極,未因看向自己的銳利眸光生出一絲驚懼、慌亂,他道:「風影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攝政王。」周圍的空氣,似乎在煜有意釋放出的危險氣息中,逐漸冷凝在一起,而時間卻仍舊在無聲無息地流逝著。

良久,低沉的聲音才再度揚起,「你可以走了。」

「謝攝政王不罪之恩!」風影拱手一禮,運起輕功,瞬間消無蹤影。

主屋裡,顏霏並不知院里發生的一切,更不知風影險些去鬼門關報道。

窗戶已關,屋內雖還亮著淡淡的燈光,但她人已上chuang安寢,chuang幔中傳出均勻的呼吸聲,她睡的很安寧。

煜運氣,人很快飄至顏霏窗外,袍袖輕輕一拂,那閉合在一起的窗戶,便緩緩向兩邊敞開。

「睡得可真香!」靜寂的屋內,淡淡的燈光靜靜的亮著,透過薄薄的粉紫色chuang幔,煜看到平躺在枕上的人兒正睡得香甜,喃喃低語了句,他挑起chuang幔掛好,然後掀起袍擺坐在chuang邊,感受到一股冷風吹入,他皺眉的同時,袖袍再次輕拂,那敞開的窗戶隨之合在了一起。

或許是風寒尚未大好,顏霏睡得很沉,以至於並不知有人無聲無息潛入自己房間,正坐在chuang邊專註地看著她。

揭開她腿上蓋著的錦被,煜動作輕柔,捲起人兒的褲腿,登時一臉不悅。該死的女人,到底有多記恨他,竟連自己膝上的傷都不顧,既已手下玉凝露,就該照著齊川說的,每隔兩三個時辰,往傷處塗抹一次藥液,眸光挪轉,朝人兒精緻的小臉上掃了眼,煜恨不得掐住其下顎,出聲質問,「你究竟有多記恨我,才不顧惜自己膝上的傷?」

但他終沒有那麼做,而是起身在屋內尋找著,尋找著齊川交給顏霏的那瓶玉凝露。

沒有,內室沒有,外間也沒有,該死的女人,把那玉瓶丟在哪了?

忽然,煜的目光落在顏霏露出錦被外的手上,不由低喃,「蠢女人,不是記恨本王,寧願忍受著疼痛,也不用本王給的玉凝露么,那為何要把那小玉瓶緊攥在掌心不放?」從女人手中取出玉瓶,暗自琢磨片刻,煜抬起手,隔空點了某女的昏睡穴,這才開始為其塗抹傷葯。

睡夢中,顏霏只覺膝上隱隱傳出的痛感,好像一下子消失了,有股子涼涼的,極為舒服的感覺,像她腦中傳來,而且,她還聞到一股熟悉的淡雅清香。

好想睜開眼,看看那熟悉的淡雅清香從何而來,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皮子。

兩隻膝上都塗抹好傷葯,煜幾乎抿成一條直線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好了,再塗抹上幾次,你膝上的傷就會完全恢復好。」幫女人蓋好錦被,他起身坐到一旁的椅上,隨手將玉凝露放在桌上,就那麼靜靜地,專註地看著chuang上熟睡的人兒。

此刻的他,不知究竟在想什麼……

「你怎會在我屋裡?」瀰漫在鼻尖的熟悉氣息久久不曾散去,顏霏好不容易睜開眼,借著淡淡的燈光,就看到某男坐在椅上,雙目似是在看著自己,又似是什麼都沒看,心生驚愕的同時,禁不住冷聲問道。

煜一聽到她的聲音,不知飄向何處的神思驟然回籠,跟著心中一陣懊惱,剛才雖點了女人的昏睡xue,可小半個時辰后,那昏睡xue會自動解開,而他,坐在這屋裡因為想著自己的心事,竟不知不覺忘記了時間,才沒在女人的昏睡xue解開前動身離開。

「我這不歡迎你,還請速速離開!」坐起身,顏霏邊說邊將錦被往上拉,把自己的上半身裹了個嚴實,而雙腿不期然地果露在外面一小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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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王廢后,傾世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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