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艱難抉擇

由於這一變故，大家不得不重新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穆隊長，我是華東基地的文集，這次代表我堂哥文濤走這一遭。我身旁這位，是華中江家的代表江奕。我們這次過來，是為了文馨冒犯穆小姐之事。對於穆小姐現在的情況，我們也覺得很遺憾。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賠上文馨的性命也於事無補。所以，我希望咱們能盡量化干戈為玉帛，不要傷了華北和華東、華中之間的和氣。」文集坐下后，就開門見山直敘來意。

穆青裕氣得臉色鐵青，他還未開口。夜靖宇就掙開了米哲宏的手，冷哼一聲，大方的坐到了文集的對面，目光如炬地射向他，道：「文先生倒是算盤打得響。不過，若我執意要取這位文小姐的性命，你又待如何？」

「夜長官，」文集的聲音猛然拔高，推了推眼鏡，「請容許我提醒你一句，現在坐的各位中，能代表穆家發言的，好像並不包括夜長官在內。這是華北、華東、華中之間的事情，你們華西不會想要參上一腳吧。」

「嘿，」夜靖宇譏諷一笑，「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是華東和華中仗勢欺人，想以兩大基地來壓制華北呢。不過，倒要令文先生失望了。夜某這次來華南，就是為了和綰綰訂婚的事情。現在，綰綰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了，你覺得干不干我華西的事呢。」

「不可能，你撒謊。」旁人尚處於震驚中，文集旁邊的文馨，倒先滿臉不可思議地叫了起來。急急的道：「我在希望小隊時，若真訂婚，不可能沒有耳聞。再說。穆綰綰有什麼好。除了有個好出身，長得漂亮點，異能高了點外。還有什麼。而且，她現在都這樣了。你難道還想取個廢物回去嗎？其實，穆綰綰身後就只有華北，她能帶給你的，其它女人也可以，甚至能夠更多。你這麼優秀……」

話還未說完，便被夜靖宇一道風刃給打斷了。文馨捂著受傷的肩膀，悲傷地望著夜靖宇。她知道，剛才他是真的對自己起了殺心。要不是身旁的文集。眼疾手快的拉了自己一把，那道風刃打中的，將會是自己的心臟。

「夜長官，你太過分了吧。真以為咱們華東，會怕了你不成。」文集看著，文馨那副不成器的樣子就來氣。想到，她在信件上說的，有辦法讓夜靖宇歸華東所用。如今看來，形勢並不容樂觀啊。再瞧瞧吧，實在不行。就只有用最後的殺手鐧了。

「嗯，文先生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華東也不止文家吧，你真當另外那兩家不存在嗎？就是華中。好像也還有好幾個傭兵團吧。你們確定自己能代表得了華東和華中？」穆青裕狠狠地瞪了文馨、文集一眼，才不慌不忙地開口。

文集輕輕一笑，慢條斯理地撫了撫衣袖，「如今的華東，還真是文家獨大了。金家和羅家自上次決策失誤后，現在可是自顧不暇。至於華中，那些傭兵團比得過江家？怎麼，這些穆隊長沒聽說嗎？」

「看來文先生是有恃無恐了。我不管你們今天計劃如何，文小姐既然敢傷綰綰。那就得付出代價。即使華中、華東聯手，我們穆家也不會怕。」穆青裕霍然起身。眼中的狠戾一閃而逝。

「青裕，我們華西也支持你。哼。真當我們是擺設不成。任何人想打綰綰主意前，就得先掂量一番，先過得了我這一關再說。而且，不論綰綰變成何樣，她是我未婚妻的事實，永遠也不會改變。」夜靖宇同樣站起身，輕蔑地瞥了文集一眼，狂妄地宣佈道。

「你，」眼見情況直轉而下，完全超出了預期。而夜靖宇也是鐵了心的要與自己為難，文馨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串串直往下墜。肩膀的疼痛，永比不上心底的絕望。穆綰綰都這樣了，自己也放下自尊，就差當眾表白了。這個男人的心真是鐵做的嗎？不僅一點感動也沒有，還拒絕得如此徹底。難道自己身後的兩大勢力，還不上穆綰綰背後的華北和希望小隊？男人不是都最在乎權勢的嗎，自己到底哪裡出錯了呢？

似乎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夜靖宇再次嘲諷地瞟了她一眼，「我夜靖宇想要的，從來都是自己爭取，不會依靠任何人、任何勢力。而我夜靖宇喜歡的人，只會關乎喜歡，並不會摻雜其它的東西。在我的心中，除了綰綰，任何女人給她提鞋都不配。」

如此霸氣、深情的宣言，令在座的眾人都為之側目。穆青裕第一個反應了過來，拍了拍夜靖宇的肩膀，欣慰地道：「好傢夥，我果然沒看錯你。綰綰有你這樣的未婚夫，也是她的幸運。」

此言一出，就等於變相承認了，穆綰綰和夜靖宇的婚事。在座的人，全都反應不一。

夜靖宇和他身後的六人，自然是欣喜不已。雖然，穆綰綰現在情況並不容樂觀。但他們都是長期遊走在死亡邊緣的人，對於愛情自是可遇而不可求。甚至還有很多人，在生死拍徘徊間，早就散失了愛人的能力。所以，即使綰綰永遠也好不了。可至少，她讓老大擁有過一段純粹的感情。

文馨身子一軟，直接癱坐在了椅子上。一旁的譚謙，神色複雜地看了看她，又望了望夜靖宇。不可否認，對於這樣的夜靖宇，若不是立場不同，他也會和眾人一樣肅然起敬吧。

孫灝的感情最複雜。一方面，他欽佩於夜靖宇此刻的勇氣和果斷，為綰綰能遇到這樣一個知心愛人而欣慰。另一方面，他又不可抑制地感到嫉妒和難過，畢竟，綰綰也是他心中所深藏的女神。

文集和江奕飛快對視了一眼，彼此交換一個，只有他們才看得懂的眼神。而牛長官和寧季軒，都是臉上神色莫愁，眼神一個勁地在穆青裕和夜靖宇間徘徊，不知在想些什麼。

「真沒想到，咱們這次來，竟見證了華北和華西的聯姻，真是可喜可賀啊。」江奕尷尬地笑了兩聲。「說實話，對於穆小姐的事情，我們也很難過。但，正如先前文集所說，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殺了文馨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再說，幾大基地相爭，受苦的還是普通的民眾和異能者。相信，各位也不希望看到，華夏人在末世還自相殘殺的情形吧。」

聞言，大家都沉默了。就是夜靖宇和穆青裕，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確實，他們是不懼於任何勢力。但末世了，人類生存本就不易。若為了個人的私利，還要相互殘殺，怕是任何人都不樂見吧。

見自己的話，起到了效果。江奕的聲音驀然低了下來，轉而說起了人類的現狀。「各位，對於末世後人類的生存環境，都深有體會吧。喪屍、喪屍動物、變異植物和變異動物的進化愈來愈快了，這些都是人類所不能企及的。長此以往，人類的生存空間，所面臨的問題怕是將越來越嚴峻。」

稍稍停頓了一下，江奕繼續道：「就拿我和文集這一路來說吧。我從華中出發時，原本有50多人，而到達華南只剩下了20多人，這些還全是c級七階以上的高手。而文集呢，也一樣。原本的80多人，現在留下了40多人。在末世開始之初，甚至是開始后的半年裡，人類還能去稍微遠一些的地方做任務。可如今呢，外面形勢越來越不樂觀，人類只敢在附近活動。就連臨近的市區，也要高手相伴，這還不能保證能全身而退。」

話落，在坐的全竊竊私語了起來。

「是啊，我感覺人類的異能提升速度太慢了，遠遠比不上那些喪屍、喪屍動物和變異動植物。雖然，在末世開始后的這一年中，很多普通人都慢慢覺醒了異能。尤其是，半個月前的一場大雨，讓大部分普通人都擁有了異能。但越晚覺醒的，異能提升得越慢啊。」

「哎，提到那場大雨，我就難過。它雖然令大部分人類覺醒了異能，但同時，也讓喪屍、喪屍動物和變異動植物的異能，提升了一大截。即使是喪屍，也有很多在那場大雨中擁有了異能。如今，外面遍地都是異能喪屍，我都不敢走遠了。」

「就是，末世剛開始時，甚至是半年前。我們所遇到的異能喪屍還是鳳毛麟角，可現在都成大白菜了。」

「何至於此啊，你們有沒有發現，那些喪屍越來越有紀律性了。而且，還有一部分擁有的智慧。就是喪屍動物和變異動植物，也在慢慢朝著智慧的方向發展。你們說，人類還有活路嗎？」

「哎，人類要是能恢復生產就好了，現在的人都不敢走遠，所得的物質也越來越少。你沒發現嗎，如今的基地，已經開始有人吃不上飯了。聽說，各小隊的存糧也不多。」

「真的，那怎麼辦呢？現在的動植物大都變異，咱們也不敢去獵殺。你說要是能研究出種植、養殖方面的技術出來就好了，咱們吃的總不用愁了吧。」

「你想得美，就算那些東西出來了。難道那些喪屍、喪屍動物、變異動物，不會找上門來啊。要我說呢，還是抓緊研究新的武器和裝備，或者能提升異能的方法才好。畢竟，只有人類真正強大了，才會不懼於末世。」

聽著眾人的議論，穆青裕和夜靖宇都是愁眉不展。末世的殘酷，到了這個時候，大家都越來越深刻地認識到了。面對如此嚴峻的形勢，人類本該團結一致，共同抵禦這場災難才對。可，若就這樣放過傷害綰綰的罪魁禍首，他們怎麼想都心有不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