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就是這麼自私只能瞧見你
如許張口結舌地看著小傢伙,片刻后,尷尬地笑了笑:「小南乖,媽媽都不知道,那是多久后的事了。到時,真有了,你再送吧。」
「我覺得小南做得對,這心胸是挺有哥哥樣兒的。」白屹東讚許地沖兒子點點頭。如許無奈得白了他一眼:「行了,別湊熱鬧了。」
「怎麼是湊熱鬧呢?」白屹東笑著伸出手,輕輕落在她小腹處,摸了摸:「沒準,真有了呢。我最近,可努力得很啊。」
色狼,不要臉,對著小孩子說這些!如許在心裡暗罵,臉上卻不由自主地紅了。
想想白屹東從恢復記憶開始,要孩子的執念反而比以前更深了。連吃的葯都盡量避開影響這方面,所以有時就拖慢了療效。
如許向後退了步。雖然離開了他的手,但那淡淡的溫暖卻像從身體深處慢慢升騰起來。她看著父子倆笑吟吟地對了一下掌,然後異口同聲地要了一對玉佩。售貨小姐連連點頭,笑得下巴都快合不攏了。
出店門的時候,白宇南緊抱著盒子,很豪爽地大聲說道:「爸爸,說好了,這是我送給小弟弟、妹妹的禮物。等我長大賺錢了,一定還你!」
「行,那你以後一定要努力,多賺點,早點還我。」白屹東回答。
看小傢伙一本正經地點頭,如許和白屹東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坐在車裡,在白屹東的暗示下,司機放起了輕柔的音樂。白宇南玩了一個白天,又陪著逛了許久商店,靠了會兒,就犯困了。
如許看他歪在兒童座椅上,很不舒服的樣子,就把他解下來,抱在自己懷裡。白宇南頭枕著她的手臂,不一會兒就睡熟了。
窗外,霓虹、路燈漸漸亮起。白屹東看著如許嫻靜的面容,和自然低垂下拍著孩子的手,心裡湧起說不出的感動。
曾幾何時,那些絢爛的夜景陪著他度過一個個糜爛又空虛的日子。他以為那時候的自己,要風得風,無比愜意。但當危機臨頭而來,唯有身邊這個貌似柔弱的女人,對自己不離不棄。
甚至,共同撐起了他已崩潰的整個世界。
何其幸運。
「屹東。」如許忽然抬起盈盈的眼,低聲問道:「你說實話,如果何嘉以後真的無子,三叔他們會反悔嗎?」
白屹東沉默了一下:「嗯,六兒不能沒孩子,三叔他……也不會接受領養的。」
「你是說……要逼屹名跟別人生嗎?」如許聲音顫抖:「這也太過分了,太不把何嘉當人了!」
「如許,這就是現實。」白屹東拉住她的手,輕聲安慰:「而我們白家,歷來比其他家族更重利益。三叔的地位、身家,不可能傳給一個沒血緣的孩子,何嘉當初和小六戀愛,就該想到這點。」
「可……」如許噎了下,握緊了手心。許久后,她長嘆一聲:「可我真覺得何嘉可憐,她是真心喜歡屹名的。」
「我知道。可很多事,不是真心就能成的。」白屹東搖搖頭,深邃如墨的眼直直地看著她,忽然扯起嘴唇,笑了:「不過,如果你真想幫,我倒可以把小南過繼給他。」
「不行!」如許立刻叫出來。片刻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聲道:「嗯……我是覺得,小南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忽然又把他送人,太傷孩子的心了。就沒別的法子嗎?」
「那就只能把我們的孩子送走了。我是無所謂了,反正和六兒住得近,實在想了,過去看看就成。只要你這當媽的,捨得就行。」白屹東心裡好笑,臉上卻裝得又憂傷又正經。
如許咬著嘴唇,拍著白宇南不說話。許久后,她幽幽地說了句:「我不捨得。」
「那不就結了?我的傻丫頭啊!」白屹東大笑著摟住她的肩膀,如許回過神,惱怒地把他的手甩開。但他不屈不饒地又伸過去,最終如願把她摟進了懷裡。
在如許譴責的眼光中,白屹東笑了:「笨媳婦,這世上不是什麼好人都能做的。何嘉自己做的選擇,就讓她自個兒承受吧。說到底……」他低聲說道:「弟弟再親,也比不上你。我就是這麼自私,眼裡只能瞧見一個你。」
兩周后,是白屹名的訂婚日。一大早,白屹東就趕過去幫忙,如許則帶著白宇南在酒店接待。
白六包下了全z城最好的酒店觀景台,在81層的絕對高度搭建起一個豪華無比的婚宴廳。所有的音響設備、婚慶服務、酒水菜肴,都首屈一指。看得出,是砸了大價錢。
眼看吉時將到,何嘉卻因為一點小事,又和白屹名鬧起了彆扭。看著被關在門外團團轉的新郎,站在走廊口看熱鬧的金二實在忍不住,朝旁邊的白屹東撇嘴:「這女的怎麼這樣?不就是一姑娘給小六敬酒嗎?再多的漂亮妞兒,在今天也鬧不起來,何必當著大夥的面,直接拍掉?這脾氣,也難怪你叔叔、嬸子不待見。」
「行了,幫不上忙,也別說風涼話。不過這何嘉也真是的,眼看都快11點了,再磨,就二婚了。」白屹東抱臂冷哼。
「就是作死呢。還想給你家一個下馬威,也不怕最後馬蹄子踢死自個兒。」金二賊兮兮地笑起來:「不過,說起二婚,我看您的二婚就特滋潤。教教我唄!」
「滾蛋!」白屹東笑罵一句,正想上去幫白屹名拍門。身邊「呼」的一聲,移過去一座大山,然後撥開眾伴郎,「哐當」一聲,一腳踹開門:「行了,何嘉,差不多了!再不出來,我立刻把六兒帶走。現場多少姑娘想嫁他,你比我清楚!」
「哎,你瞎說什麼?!」白屹名惱怒地看著他。
「你什麼你,一點禮貌都沒有!還愣著幹嘛,進去!」趙應冷冰冰地瞪著他:「非要小萱過來扯耳朵,是不是?」
白屹名下意識地一縮脖子,片刻后反應過來,氣得臉都紅了:「趙應,你等著!我非把你和萱姐的事攪黃不可!」
「成啊,有這本事,先把今兒混過去再說。」
「你!!」……
在眾人的鬨笑中,白屹名「砰」的一聲關上門。接著,房間里傳來一聲痛哼,5分鐘后,門開了。
何嘉拖著婚紗,帶著閃亮的珠寶,皺著眉頭走出來。捧花已經在地上被踩成了泥,白屹名脖子上一個牙印。
兩個伴娘無奈地看了眾人一眼,拉起蕾絲長紗,跟隨離去。
「哈哈,看來又是個妻管嚴啊。小六下輩子可慘了!」金二看得捧腹大笑。笑了會兒,他收住聲,把白屹東拉到旁邊:「四哥,我瞧這事不對啊。我家老爺子說,白參特地把巡視的日子推遲了整整一月。區區一個何嘉,不至於讓他這麼費力吧。是不是裡面還有什麼別的?」
「不對,不對,每回都是你烏鴉嘴!我家的事,你少摻和,趁早到前面喝酒去!」白屹東愣了下,冷不丁想起當初就是他報訊,說如許莫名其妙出現在醫院裡。這才引得他發現了林叢母親的事,繼而兩人大吵一架。
他煩躁地推了把金二,後者嘻嘻一笑,也就沒事人一樣,樂顛顛得坐電梯上去了。
雖說是頂樓,但因為四面加了隔風保暖設備,所以各位盛裝出席的賓客並不覺得冷。
如許今天穿了身紫色小禮服,更顯得身姿婀娜、氣質出眾。手裡牽著的白宇南漂亮乖巧,讓各桌年長點的賓客,都喜歡得不得了。
不一會兒,白宇南就收了一堆小禮物。他興緻勃勃地掰下一塊巧克力,塞進了如許的嘴裡。
如許一邊笑眯眯地嚼,一邊隨意地四下掃了眼。忽然,她定住了。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清楚得看到三桌外的一張熟悉的臉。片刻后,手機上來了條新簡訊:「如許,我很想你。所以,我來看你了。」
司馬尋!
如許驚疑地瞪著他,而他只是微笑著端起了杯子,向她的方向晃了下。
「cheers!」他無聲地說。
如許心中湧起強烈的不安,求助般地看向主桌上的白競光。但他好像滿懷心事,只是緊鎖著眉,根本不往這邊看。
如許只好扭過身,一邊幫白宇南擦嘴,一邊向電梯的方向張望——白屹東怎麼還沒來呢?
鄰座的一個白家小堂妹毫不知情,依舊興緻勃勃地對和身邊的白屹萱聊天。她說:「萱姐,看來今天六哥是豁出去了。那桌的幾個,我認識,全是記者。他是想把嫂子的名分坐實吧。呵呵,這下,三叔可真下不來台了。」
「唉,他就是想得太簡單。他為難三叔,自個兒能有什麼好結果。但願今天順順利利地過去,別再出什麼事。」
「但願如此。」小堂妹贊同地點點頭。
可話音剛落,一個「挑事」的就來了。馮凝笑嘻嘻地挽著一個混血美男走了過來。披肩上的流蘇左右輕晃,招搖又魅惑。
作者有話要說:哎呦,好久木出我家男2了。其實,他一直都在哦。在你們木發現的時候,已經在了。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