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守護的心情Ⅲ（小小的修改）

這個世界的六道骸並沒有加入彭格列，而是被一個家族所收養。然而，這個世界的六道骸因為心中對黑手黨的憎恨，便附身於這個家族的成員蘭茲亞身上，毀滅了收養他的家族。

「怎麼會……」綱吉喃喃著。對於六道骸及其下屬的行為，他是憤怒的。而對於六道骸他們曾經的遭遇，他又是無法不動容的。經受了那樣遭遇的六道骸他們，怎麼可能不憎恨這個世界？

但是……無論怎樣，他都不能夠讓自己的朋友再受到傷害。

里包恩繼續道：「以上是我根據現有情報整理出來的，畢竟之前我們都將蘭茲亞當成六道骸。後來六道骸等人被捉到復仇者監獄——就是專門監管黑手黨的監獄，前一段時間他逃了出來，現在就出現在並盛。」

「……」

「以上就是具體情報。然後就是要宣布九代首領給你的任務了。」里包恩不緊不慢地拿出信封，抽出信紙。

「任、任務！？」

「嗯，九代首領要求你抓住六道骸喲~」里包恩說得輕飄飄的。

「什——什麼！？我？！」綱吉大驚失色。他對自己有自知之明，一貫以來被稱作廢柴的他怎麼能戰勝這些聽起來就異常危險的人呢？

「不願意嗎？」里包恩拉了拉帽子，「那也沒關係~」

「真、真的嗎？」綱吉有些不敢相信里包恩居然會放過自己。

里包恩一副心胸開闊的樣子：「當然，反正六道骸的目標是你啊~」

「我、我？！——為什麼會是我啊！」綱吉又驚又怕，隨即反應過來，「……等等，如果目標是我的話……那……獄寺、山本、大哥他們……」

——全部，都是被我連累的嗎？

里包恩側頭看了看綱吉：「是的喲~所以如果阿綱你害怕的而躲起來的話也沒關係，雖然獄寺和山本他們會辛苦一點了~因為六道骸他們沒找到你一定會繼續襲擊大家的吧。這樣的話，獄寺他們大概一輩子就只能躺在醫院裡了吧，一個不好就會丟命喲~」

「里包恩！」綱吉咬牙，「這種情況……彭格列的人就不管嗎？」

「不是已經下指令讓你去對付六道骸了嗎？」里包恩回答，語氣里的無情讓綱吉有些發顫，「彭格列本部畢竟是在義大利，日本這裡不太好插手太多呢。阿綱，這些都要由你自己決定喲~」

「我……」綱吉握緊了拳頭。

「當然，如果你害怕而逃走的話也沒關係。」里包恩道，「就這樣，你慢慢考慮。」

「雲雀……對，雲雀學長他一定會保護大家的！」對了，還有雲雀學長！那個永遠守護並盛的少年！

「啊，雲雀嗎？聽說已經消失一整天了。」里包恩的話給了綱吉最後一擊。

「怎麼會……雲雀學長也……」綱吉失神地喃語。

「那麼，好好考慮吧，一切都由你決定。」里包恩繼續道。

「我……」綱吉腦中閃過京子的眼淚、了平頭綁繃帶大笑的樣子、山本生氣的表情、獄寺堅定地守在自己面前的背影……

——怎麼能讓朋友們再受到傷害？

「……我去！」綱吉不是不害怕的。

他本來，就是個普通人。要去面對那些曾經殺過人的暴徒，怎麼會不怕？

但是、但是……

如果對方是沖著他來的，只要他過去，那麼無論失敗還是成功，大家都不會再被傷害了吧？

「哼。」里包恩背對著綱吉，勾起了滿意的笑容，「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麼今天就好好準備吧。或許，今晚會是你最後的晚餐呢~」

「里、里包恩……別說得這麼恐怖啊tat」綱吉海帶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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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包恩剛打開綱吉房間的房門，一道黑色的影子便向他襲來。他偏了偏腦袋，「暗器」便落在了地上。

他看了看地上的枕頭，又看了看澤田空：「你在等我？」

澤田空雙手抱臂，神色冷然：「你在打什麼算盤？」

里包恩一臉無辜。

澤田空嘲諷道：「之前是你說讓我和綱吉保持距離，但這一次你又想把我拉到這件事來……你究竟計劃些什麼？」

「不，我並沒有讓你和綱吉一起行動的打算。」里包恩回答，「只不過，想讓某個自欺欺人的傻瓜知道自己的錯誤而已。」

「……」澤田空蹙起了眉頭，「這麼說我還要感謝你？」

「不用謝。」里包恩毫不客氣地接受了澤田空的「道謝」。

「嘖。」澤田空沉聲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會無緣無故地提點我？」

里包恩歪了歪腦袋：「我不做虧本生意的。」意為這麼做並非毫無緣故。

澤田空知道在里包恩這裡已經得不到相關信息了，於是便轉到另一個話題：「如果我沒有去救綱吉呢？」

「你不會的。」里包恩篤定道，「如果只會一味逃避，你根本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澤田空一怔。

年幼時，突然被家人送到巴利安，失去了親人的關心，但澤田空並沒有就此頹廢，而是同兄長一起過上新的生活。雖然沒有以前的安逸，但是有兄長彆扭的關心，有巴利安其他人各具特色的照顧，澤田空真正喜歡上了新的生活。後來巴利安叛亂，製造「搖籃事件」失敗后，澤田空被送到了艾斯托拉涅歐家族實驗室，成為了實驗體。那個時候，他目睹了兄長被敵人擊中鮮血飛濺的場景，他自責、痛苦而又絕望，然而他並沒有放棄自己。面對那些殘酷的實驗時，澤田空是努力配合，以期獲得更好的待遇，來儲蓄逃跑的力量。後來逃離艾斯托拉涅歐家族實驗室，他和六道骸分道揚鑣之時，澤田空也沒有猶豫，因為他明白自己對彭格列、對巴利安的在意，即使是遭遇了那些不公的待遇。之後……被喜歡的人傷害也好、被親近的人傷害也罷，澤田空都沒有選擇逃避。他痛苦，卻也決絕的自己去面對那一切，而不是不敢正視自己所遭遇的痛苦。如果，他有一絲逃避的話，現在的他，想必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吧。

如果在被送到巴利安的時候逃避，那麼之後他絕不會得到巴利安的大家的關心。如果在艾斯托拉涅歐家族的實驗室里逃避的話，那麼他或許早就死在了實驗室里，又或許會因為信念崩潰而和六道骸一樣憎恨黑手黨。如果在被喜歡的人傷害時逃避，他就不會決然離開，去尋找真實……也不會得到彭格列指環……

「……確實……我本來就沒有自暴自棄的資格……」澤田空深深明白這一點，他沒有任性的資格，因為沒有任何人會遷就他。只要他放棄，自己就只能永遠躲在角落裡。就好像上課不去聽講，也不會有任何人關心你，任你成績直線下滑，直至最後一名，誰也不會去問一聲為什麼不去聽課，也不會勸告一聲好好上課。

離開巴利安后，澤田空就孑然一身，任性也好、撒嬌也好、生氣也好，沒有人會關心，也沒有人會對他的錯誤決定做出勸導，不會有人因為他的自暴自棄而生氣。

澤田空明白這一點，可是他不願讓兄長失望，儘管他知道兄長看不見。所以在一個人時，面對所有的傷害，他努力做到積極去面對——他不敢逃避。年幼時，兄長對他的關心還歷歷在目。為了讓他能夠獲得更好的教育，兄長以自己的身份借來了記錄彭格列秘密的書本，讓他學習。斯誇羅、列維、瑪蒙他們也都把自己擅長的東西教授給他。因為明白兄長的期待，所以他沒有停止去充實自己。綱吉曾經羨慕他的能力，可是沒有人知道，這些東西他是學得多麼艱苦。

所以，這一次，發現自己居然對綱吉真心關心時，澤田空一時間是混亂的，但很快，他便整理了心緒。

——如果自己還是這麼天真，那麼就用事實磨去自己不該有的奢望。

澤田空發現，自己仍舊渴望著那遙不可及的過去，渴望著《彭格列檔案》里所描述的，那些宛若家人的守護者們的羈絆。他恐慌，並且難以置信。他唾棄自己的天真，明明遭遇了那麼多的痛苦，為何還會想要主動去關心別人？明明早就已經明白自己無法得到自己所奢望的一切了，明明早就已經失望了，為何還是這麼沒有自知之明，卻奢求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然而，澤田空明白，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必須承認自己出乎意料的居然開始關心起綱吉來了。因為這已是事實。

而澤田空能做的，是面對這個事實，然後——利用事實磨滅自己心中的天真，不再讓自己去奢望不可能的幸福。只要——證實澤田綱吉這個存在也是和那些口口聲聲關心自己最後卻背叛自己的人一樣就可以了。所以澤田空主動去找綱吉，也因此順手救下了綱吉。

「不過，里包恩，你果然……」澤田空的眼神沉了下去，一股凌厲的殺氣在空中瀰漫，「你果然知道些什麼，關於我的事情。」

里包恩一臉淡定：「我有讀心術嘛~」

「——你以為我會相信？」澤田空盯著里包恩。

不過，作為第一殺手的里包恩，在面對澤田空的殺氣時，依舊平靜。

「哼。」澤田空收了冷氣，「我遲早會弄清楚的。」究竟是誰把我的事情告訴你的，究竟是誰和你做交易的。

「嘛~請便。」里包恩「禮貌」地送客。

作者有話要說：鋪墊的事情告一段落……嘖，篇幅出乎我的意料啊口胡。明明剛開始的大綱是空看到綱吉的行動之後自己產生明悟的，里包恩的事情是在後期爆出來的，結果………………tat大綱被格式化了之後我的思路猶如大江奔騰不息，無法控制了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