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懶得再換
萱萱眼睛燦若星辰，好似孕育著一條銀河，八卦氣息撲面而來，她附在小懶耳邊輕聲道：「撫子主管表面上是人事主管，權利可大了，她和老總關係不一般著呢，大家都在傳她和老總有一腿。」
「怎麼可能？」小懶訝然。
萱萱鬼鬼的左右看看，不滿的輕擰小懶胳膊，支吾她小聲些：「別咋咋呼呼的，這年頭，有什麼不可能，長得清秀能代表什麼？有些人，相貌上是老好人，骨子裡全是壞骨髓。你說，她要是老老實實的話，怎麼會年紀輕輕權利這麼大，我們經理又怎麼會被她迷的七葷八素的？還不是手段好。小懶，你剛到，不知道辦公室里無聲的硝煙多可怕，以後你要注意點，那個主管你也要留心點。」
說罷，她跐了一口，小懶趕忙讓她打住，也巧了，萱萱剛閉嘴，王生便進來了，萱萱向小懶吐吐舌頭，悄悄溜回自己座位。
小懶心虛的環顧左右，大家都在埋頭工作，加之萱萱的聲音很小，相信應該沒人聽到她說話，小懶看向萱萱，萱萱沖她甜甜一笑，小懶報之一笑，她知道，公司其他人未必不知道這些八卦，只是大家都修鍊成精了，哪會隨意說訴，也就萱萱這種剛畢業的小嫩芽，一點心機都沒，才會和她八卦這些。
想著，小懶感到一絲安慰，好歹，這公司的人也不全是冷冰冰的。
「好了么？」王生沒有先進自己辦公室，而是環繞一圈辦公區，檢查下屬工作，他最後一個到小懶位置上，如不是小懶辦公桌最靠近經理辦公室。他都忘了她的存在。
「好了，在你辦公桌上。」小懶起身，笑眯眯應答，萱萱說，王生素愛飲茶，每天早上要提前給他泡杯水。
「明天不要讓我看到這塊廉價卡通表，你當公司是菜市場？」小懶點頭哈腰。當場把手錶下了。王生的臉色總算好看一點，轉頭回辦公室。
小懶呼出一口氣，緩緩坐下來。
望著王生的背影。她認為王生長相併不可怕，相貌俊朗，五官分明，帶著無框眼鏡。聲音有磁性，很有幾分霸道總裁的味道。可就是對下屬說話尖酸刻薄，平添了幾分畏懼。
「對了，你和...撫子很熟？」走到辦公室門口，王生突然發問。
小懶一驚。慌忙不迭站起來，聯想到萱萱說王生被撫子迷的七葷八素的事，回答的有些不利索：「不...怎麼熟。也不是，見過幾面。一個學校出來的，是學姐。」
「學姐？」王生自言自語一句，目光一緊，又問：「你認識蘇岩？」
小懶如實點點頭，王生冷哼一聲，嘭的關上門，留下一臉茫然的小懶。
哎，想我一介小破民，竟然也能享受到伴君如伴虎的緊張感，真折煞我也。
小懶長吁短嘆的做回凳子，還沒坐穩，王生一個電話，把她喊進辦公室。
「東西呢？」
「呶。」小懶指了指。
王生似乎醞釀好憤怒，臉黑如包公，拍著桌子低吼道：「我說的是標書，標書，聽不懂人話？就交給你這麼一個任務，還沒完成，整天過來夢遊么？偷懶也要有個限度！就一個任務，還專門安排萱萱提醒你，竟然什麼都沒做！你進公司做客呢！」
王生的聲音很響，辦公室沒關門，整個辦公區都能聽到，大家悄悄抬頭，眼神交流一番，又安靜工作。
你安排什麼人專門指導我做標書了！
小懶心中咆哮著，卻不敢插嘴。
王生像頭憤怒的獅子，時時刻刻會一巴掌扇趴下自己的模樣。被當頭怒吼震的雙耳嗡嗡作響，卻不敢有多餘動作，她只得低頭齜牙強忍。
王生說了累了，端起桌上茶便飲，入口即噴，可憐的小懶被他噴個正著，愣了兩秒鐘，趕緊用手抹臉上的茶水，甭提多狼狽，她獃獃望著還不解氣的王生，獃獃的想：不會是和君少勾da一起故意整我的吧…
「你泡的茶？你一早上無所事事泡了這麼難喝的茶想毒死我？還有誰叫你泡茶的？不懂就不要裝懂！你倒是說說看，不做事的員工有什麼用，公司不養閑人！」
小懶抬頭看了王生一眼，覺得很委屈，弱弱插道：「我做事了，你辦公室衛生都是我打掃的…」
王生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桌面上的文件整齊的堆放好，他指尖順著桌面輕輕一劃，點點頭，又走到窗前，明亮的玻璃在眼光下透徹清晰，他打開窗戶，讓風吹進來，王生深吸一口氣，走回辦公桌，面色凝重的盯著小懶。
小懶偷偷瞟他，似乎感受到他的憤怒消失不少，這會兒，他應該在想下台階的理由，畢竟剛才他罵的這麼凶，嘴巴不留情的，看到自己把房間打掃的這麼乾淨，肯定內疚了。
王生沒有動靜，小懶慢慢抬起頭看著她，眼睛咕嚕咕嚕亂轉，她覺得只要自己有耐心有恆心有厚臉皮，還怕尖酸刻薄的王生么？連君少這麼奇葩的生物她都能忍受的了，世界上還有什麼可怕的。
「你…換個崗吧。」王生沉沉道。
「啥？」沒頭沒腦的一句讓小懶沒轉過來。
王生拍桌吼道：「招你做助理是招你打掃衛生的么？誰讓你打掃辦公室的？你這麼喜歡打掃衛生，乾脆做清潔工算了，還佔著助理的崗位做什麼？難道做我助理廉價到還不如一個清潔工？」
桌子砰砰作響，看著王生黑的發青的臉，小懶後退兩步，有點懵，難道自己做錯了？一早過來，誰不對自己豎起大拇指稱讚自己勤快，偏偏王生對自己積極主動的行為加以打擊，她是君少介紹來的，王生不念熟人情面照顧就算了，這不明擺的找茬么？先前沒做標書，或許是她不對，可是她主動清理經理辦公室難道也有錯？
王生看她耷拉著腦袋，抿嘴不語的呆模樣，登時又氣又不好發泄，想想是不是自己說的太過分了，不過他做事有安排有計劃性，出差這兩天，他已經安排人給小懶布置任務，她竟然沒做，在王生眼裡，一個蘿蔔一個坑，你是什麼崗位做什麼事，公司有人專門打掃衛生，讓你小懶這麼熱情做啥？
全公司都熟悉王生的習性，但剛進公司小懶不理解，做事主動勤快，怎麼不好？難道非要抽一鞭子轉一下王生才高興？
她不敢頂嘴，窩火、不滿、委屈充斥著心裡，同時退堂鼓打的咚咚作響。
王生見她不說話，嘆了口氣，揮手道：「你出去吧，今天把投標文件做好交過來，好好反思一下，有時候大家都不做的事情你積極去做，並不是件好事。」
小懶如霜打的茄子低頭走到門口，王生最後一句話讓她一頓，她心中似有什麼想法冒出，咕嘟咕嘟的冒著，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走出辦公室，她沒敢抬頭，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心不在焉的回到座位上，開始翻找王生所說的標書模板和要求。
「小姑娘，別那麼灰心喪氣嘛，我們領導啊，一直教導我們，平時對我們嚴格，就是防止關鍵時候掉鏈子。」
「就是就是，你別這麼沒精打採的，提起精神來，二十歲的姑娘正是花季呢，多笑笑。」
「領導也真是的，對新員工這麼苛刻。」
周圍幾個員工七嘴八舌的安慰小懶，做足了關愛同事的戲份。
本來，在決心來蘇a時候，她已經告誡自己，王生那脾氣啊，要忍，忍字當頭一把刀，哪有不疼的呢？頂多被諷刺幾句被罵幾句，能少塊肉么？不會滴，所以咱是不會放在心上滴。
這倒好，自己心裡是把王生罵了個底朝天，心裡也舒暢些，不過，瞧著周圍張大的嘴巴和噴在臉上的吐沫星子，她心中升起怪異的感覺，同是也覺得挺鬱悶的。
還有個約莫三十來歲的胖女人還特意跑到小懶座位旁邊，滿臉橫肉的面龐泛著油光，用胖乎乎的手拍拍小懶肩膀，大腦袋一擺，笑道：「小姑娘，你也別太放在心上，剛進來，就當時磨練吧，多學多做總是好的，對吧。對了，窗台上的那個水晶龍舟上面落了不少灰，經理說要人把它洗一下，你去洗一下，不然等會經理又有話說了。」
若說不做吧，擺明了她有意老員工擰著干，以後別想安穩，更何況，胖女人特意提到王生，不做又有違背王生的嫌疑，待追究下來，胖女人拍拍手推說事情交給自己了，又是一頓臭罵。
若說去做，王生前面剛提過別做多餘的事情，話音才落，自己就又犯了，不是存心跟他過不去么？總之，橫豎都要被罵。
小懶定定的看著眼前的胖女人，她第一次發現，一個人能笑的這麼噁心，她也第一次有想把胖子臉打瘦的衝動，面對笑笑都沒這麼衝動過，她真怕因為胖女人的原因，自己恨上所有的胖子，半夜裡把笑笑悶殺了。
存心看我笑話是吧？明明知道王生不喜歡竄崗，早上還誇我衛生打掃的乾淨，也是你慫恿我把桌上文件整理整理，就差點沒給我發朵小紅花了，存心的是吧？我吃你的穿的你住你的了么你這麼折騰我的？跑過來威逼利誘的有意思么？
小懶越想越氣，瞪著咬牙站起來，向前邁出一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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