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番外 貳
皇甫淵如今是元嬰修士,在朝星派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語。他回來的消息一傳開,這朝星派里結丹修士便是急著前來拜訪這位元嬰期的師叔。
說實話,像是皇甫淵這麼年紀輕輕就結嬰的根本就是少數,唯一一個也就是東雲國墨霜剎里的雁初罷了。
聽聞皇甫淵回到朝星派就立即回了洞府,原本在閉關的結丹修士紛紛從結束自己的修鍊,一齊聚到了皇甫淵的洞府陣法前。
若是能夠得到皇甫淵這元嬰修士的提點,就能夠讓他們這些結丹修士在修鍊的途中少一些瓶頸。
畢竟卡在瓶頸期而修為無法前進之人實在是太多,都恨不得有個元嬰修士來提點幾句。
皇甫淵接到了傳音符,稍稍眯了眯自己的雙眸,就是將洞府的陣法給打開來,讓這些結丹修士都陸陸續續進入到他的洞府。
這時,他輕輕的瞥了一眼柳陌九,然後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道,「等會柳少主可不要亂髮出聲音,或者亂說話,不然......」他用食指的指腹緩緩的劃過柳陌九的喉結,甚至在柳陌九的頸部上逗留了一會,打了個轉。
不等柳陌九回應,他直接一把拉住了鐵鏈,將柳陌九用力往前拉了一下,讓柳陌九踉蹌了幾步,險些摔倒。
雖說,皇甫淵覺得像是柳陌九這樣貪生怕死的傢伙,興許侮辱他壓根就沒什麼效用,但皇甫淵卻覺得不妨試試。
再如何,柳陌九此前可是被人高高捧著的御月門少主,就算他做了那麼多事情,也沒有一個人敢公然的與他作對,囂張跋扈的地步,自然可想而知。
皇甫淵因為成為了元嬰修士,洞府的靈氣是朝星派里數一數二的,且洞府極大,並不是普通結丹修士能夠比擬的。
他走到了正廳,撩起自己的衣擺,坐在了正廳正中央的椅子上,隨後拉住鐵鏈,將柳陌九往他身旁拉了一下。
「過來。」他說話輕輕柔柔的,壓根就聽不出來他是在命令柳陌九。
柳陌九哪裡敢忤逆他的意思,趕忙的走到了皇甫淵的身旁。只聽皇甫淵又是續道,「蹲下。」
聽見了他的話語,柳陌九又是趕緊照著做了。
正巧就是蹲在了他的身邊,看上去就像是皇甫淵剛剛養的一隻寵物。皇甫淵眯起雙眸,似乎覺得順眼了些許,不過,柳陌九蹲在他的身邊,讓他的眼角餘光瞥到那一張令他痛恨的面容,他忍不住一腳踹了過去。
「你蹲在我前面做什麼?不要礙著我的眼這件事還要我提醒你不成?」皇甫淵喜怒無常,上一刻鐘看上去還好像心情不錯,這一刻就指不定會踹上柳陌九一腳。
皇甫淵可是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竟是將柳陌九踢到出了三丈之外。可柳陌九哪裡敢有怨言,如今可是不敢怒也不敢言,連忙的站起身來,又是乖巧的蹲在了皇甫淵的身邊。
這一次他也算是吸取了教訓,蹲在了皇甫淵的左側,這回,看上去還真的像是一隻護著主人的忠犬。
可惜的是,柳陌九與忠犬半點都沾不上關係。再說了,若狗與柳陌九一樣,皇甫淵定然是見一隻殺一隻。
朝星派的結丹修士走進正廳的時候,就正巧見到了這一幕。他們均是瞠目結舌,面面相覷了一眼,卻又不敢直視皇甫淵的臉色。
他們都看得出來柳陌九的修為,柳陌九與他們一般都是結丹期的修士,還是個結丹中期。如今一個結丹修士被皇甫淵這麼對待,讓他們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看來皇甫師叔的性子並不如表面看上去那麼柔和,想起之前在皇甫淵身上發生的事情,曾暗自嘲諷過他的結丹修士不禁害怕起來。
「怎麼都站在門口不動?我這兒又不是有什麼猛虎野獸,用得著這麼害怕么。」皇甫淵微微一笑,即便他現在顯露出一臉的病容,但是,他的威嚴卻是半點都沒有被影響。
聽見他的話語,結丹修士們又是面面相覷了一眼,畢竟也是活了幾百年的人了,立即就換上了一副笑顏,紛紛朝皇甫淵作了一揖,「恭迎師叔回來,當日師叔成功結嬰,還未來得及恭喜,師叔就不知去了何處,倒是讓晚輩等過意不去。」
聽見他們的話語,皇甫淵輕輕呵了一聲,用手倚著自己的下頜,道,「這等虛禮也就不必了,畢竟都是同門,用不著如此客氣。」
說罷,他拈起了柳陌九的一縷青絲,道,「你們看我這隻看門狗怎麼樣?」一邊說著,他一邊玩弄著柳陌九的秀髮,指尖還纏繞著髮絲。
結丹修士一聽皇甫淵的問題,又是急忙面面相覷了一眼,均是朝皇甫淵作了一揖,奉承道,「師叔眼光獨到,看中的東西自然不會差。」
聽有人這麼一說,其他人也是紛紛附和,連忙稱是。就算不是之前暗地裡嘲諷過皇甫淵,就沖著皇甫淵是元嬰修士,他們也不可能敢說半句皇甫淵的不好。
再說了,皇甫淵身邊跟著的結丹修士到底是誰他們可不知曉,反正不是朝星派的,他們自然也不擔心會結下怨恨。
「看中?」皇甫淵挑了一下自己的秀眉,似乎對於這個字眼非常的不滿意,因此,他唇角上的笑容驟然就消失了。
隨後,他一巴掌就是扇在柳陌九的腦門上,陰冷的說著,「我會看中這東西?連給我看門都不夠格。」
柳陌九被這一巴掌打得暈頭轉向,眼冒金星,他明明什麼都沒有說,為什麼要被皇甫淵打?他很不明白。
待到他定了定神,看向那一群結丹修士,蹙起眉尖來,眸中帶著些許的怒意。
若不是這些傢伙亂說話,皇甫淵又怎麼可能出手打他。
這些也不過是結丹修士,與他差不多的修為,身為御月門少主的柳陌九身上的法寶自然不少,有蘇皓祥替他製成的法寶,可不是這些普通結丹修士的法寶能夠比擬的。
他身上的儲物袋雖然已經被皇甫淵拿走,但他的本命法寶卻還在他的體內呢。就只有這個,皇甫淵是沒有辦法取走的,除非他柳陌九將其祭出。
只可惜,他對這些結丹修士投去怨懟的眼神,這些結丹修士卻是用一種憐憫的眼神回應他。
「面具歪了,可要把它戴好,身為朝星派的修仙者,這規矩可不能忘。」皇甫淵陰森的聲音從腦袋上方傳來。
柳陌九一聽,想要出言反對。他是御月門的少主,可不是什麼朝星派的修仙者。
可是,他一準備張嘴,就看見了皇甫淵那充斥著殺意的晦暗眸子,讓他話到了喉間,頓時梗在了那裡。
「怎麼?還要我幫你戴好不成?」皇甫淵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眸子,詢問道。
「怎敢勞煩師叔」這句話才剛到柳陌九的嘴邊,並未說出的時候,皇甫淵竟是站起身來,又是踹了他一腳,「沒用的東西,這事情還要我親自動手教你么!」
就光是進門不到一刻鐘,朝星派的結丹修士就發現,皇甫師叔已經動手打了柳陌九三次。
果然以前憋得太久,連心理都變得扭曲了么?
他們暗自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得到了同樣的答案,而後,他們都達成了一致的一件。絕不能惹惱了皇甫師叔,不然,指不定就會成為下一個柳陌九呢。
柳陌九急忙扶正了自己的面具,又是蹲在了皇甫淵的腳邊。
他為了性命,倒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皇甫淵瞥了一眼,覺得這柳陌九倒是連臉皮都不要了。不過對於柳陌九而言,他此時戴著面具,又沒有知曉他的身份,也就皇甫淵一人知曉罷了,他壓根就不必在意自己面子問題。
皇甫淵見他如此的反應,眼神冰冷,轉過眸子掃了一眼一乾的結丹修士,「你們還有什麼事情?」
話音一落,皇甫淵又是補了一句,「若是沒有事情的話,好好教教這傢伙朝星派的規矩,好歹也讓他知曉,怎麼才夠格給我看門。」
說罷,他將柳陌九的衣襟提了起來,直接扔到了那一群結丹修士中間。
「這樣的東西,我可沒心情去教。」皇甫淵將衣擺撩起,又是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主位。
「......」眾人面面相覷,皇甫淵的這番話擺明了也將他們一同給諷刺了。他們又不是看門狗,又怎麼懂得教柳陌九怎麼看門?
那件事顯然是皇甫淵最大的癥結,而這些從皇甫淵還是築基修士的時候,便是嘲諷過他的結丹修士,如今自然一個個都被皇甫淵冷眼對待。
「記住了,脫光了衣服再教,反正我皇甫淵就是好這一口,眾位師侄,你們說是也不是?」皇甫淵抿唇一笑,看上去風輕雲淡,實則冰冷徹骨。
「不不不,師叔怎麼可能是那種人!擺明了是那柳陌九喪盡天良,若是我等日後見著了柳陌九,定是要將他碎屍萬段,替師叔出這一口惡氣!」結丹修士們說的憤慨激昂,就好像現在恨不得將柳陌九給手刃了。
他們壓根就不知曉,如今在他們面前的,正是柳陌九此人。
皇甫淵一聽,微微勾起了自己的唇角,瞥了柳陌九一眼。如他所想的一般,柳陌九整個身子打顫了起來。
看這樣子,柳陌九興許會安分不少。最起碼,他也生怕自己的身份在朝星派里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