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求有所得

第301章求有所得「不！！！不要!!!」

察覺到空氣中的異樣，凌天失聲驚呼。

但是他還是遲了一步。

還沒等他有所動作，空氣在此刻凝結，時間彷彿停在了這一刻停止。

狂風帶著巨浪席捲而來，凌天只覺自己的身子一僵，自己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隔離開來。

他知道一切都遲了，他要失去那個曾經對她展演一笑的女子了。

現在唯一能動的就只有鳳淺歌了。

不知何意，她已經抬起了腦袋，目光望著那一紅一青兩道被隔離開來的聲音，波瀾不驚。

那是死寂。

「父親，你說得對，只有無心才能無痛！」

猛然間，鳳淺歌響起了父親的那番話，心中悵然。

當年，父親在教她這個禁術的時候進千叮嚀萬囑咐：「淺歌我兒，世上修鍊到我們這種境界，已經沒有什麼能夠上得了我們，能傷我們的只有情，只有心，若是有一天，你感覺到人生無望，那就用這個禁術吧，它會帶給你新的人生，一個永遠不會受傷的人生！」

「不會受傷嗎？那樣真好！」

口中呢喃著那幾個字，鳳淺歌嘴角忽然揚起笑意。

合上鳳眸，一抹紅光自鳳淺歌心頭閃現。

紅光中似是有什麼東西在跳動，鳳淺歌知道那是她的心。

心跳聲在金濤海浪中依舊清晰可聞。

聽著那個聲音，鳳淺歌秀眉微微隆起，一抹清淚自她的眼角滑落。

「封印吧災厄之劍，封印吧，苦痛的記憶！」

用盡最後一絲神力，鳳淺歌終究將災厄之劍封印，而那道依靠災厄之劍重生的青色聲音，因為靈魂之力尚不穩妥，也被絞碎在浪濤之中。

猩紅的鮮血混進巨浪中，帶起一片紅色的血水，很快又被下一個浪頭衝散，消失不見。

凌天知道自己無力阻止，所以不發一言。

但是他忽然發現，即使那道青色身影永遠的消失，他心中竟然也沒有波瀾。

反而...反而是鳳淺歌帶淚決絕的容顏讓他心痛不已。

他後悔了！

後悔自己的執念，後悔自己的算計！

也後悔自己的猶豫！

他好想衝上前將那顆火紅的東西重新塞回那個女子的心，只有這樣，她再次復活，自己才有機會求得她的原諒。

但是就連這樣一件事他也無力做到。

「鳳淺歌，你是何其的殘忍，我固然有錯，但你為何要這麼懲罰自己，這比殺了我還痛苦！」凌天的心在嘶吼，但是那道白色聲音終究聽不到了。

一個白色的光團自鳳淺歌的腦海中飛出，那是帶著凌天記憶的光團，光團跳躍被女子投入和巨浪之中，這一刻，天地間只有被封印在水底的災厄之劍默默見證著一切，還有劍旁長生的愁容。

「好好為你的選擇贖罪吧！」

這句話，鳳淺歌是對長生說的。

她可以對寬恕長生，但卻無法忘記凌天帶給她的傷痛，所以即使長生這樣一個陌生人都有資格求得原諒，凌天卻沒有。

「不！！！不要！！！」

在說完那句話后，鳳淺歌便化作點點星光消失不見，唯獨留下水結界毅然不動的守護著這片地方。

凌天幾乎是從天際跌落的，一直跌落到水底伸出，跌落到長生的腳邊。

記憶在這一刻停止，是那般的苦澀，同樣鳳淺歌腦中也湧現出了許多甜蜜的回憶，但是在知道後面這些事後，這些甜蜜反而比傷痛愈發的刺人。

鳳淺歌流淚了，她以為今生除了戰南天意外她的心已經放不下他人，卻沒有想到還有這樣一段記憶的存在，在那段記憶中，她曾經為一些人失了心。

與此同時，安靜躺在床上的鳳淺歌的眼角也滑出了淚痕，看到這抹淚痕，凌天知道她想起一切了，想起對他的恨。

但是他並不後悔，只有愛才有恨，只有她想起那段痛苦，他才有與戰南天一戰的資格。

所以他不後悔，也不能後悔，這是他今生唯一的機會。

「不要哭，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哭了！」

「絕對」

俯下身子，凌天輕柔的吻去了鳳淺歌眼角的淚痕，又將唇滑到了鳳淺歌的耳邊，輕聲呢喃道。

彷彿聽到了他的話，鳳淺歌本能的想要反抗，但依舊無法清醒。

「過來！」

將鳳淺歌眼角的淚痕盡數抹去后，凌天緩緩直起身子，對上了長生呆愣的眼。

長生馬上回神，乖乖的上前，他的手中依舊是那把烏黑的長劍，眼中帶著幾分不舍，他知道他的晴兒要重生了，而他也要消散了。

「大人！」朝著凌天點頭，長生恭謹道。

「恩！」凌天淡淡的應了一聲，想了想，忽然道：「萬年前，我許你讓劍靈重生，而你卻要灰飛煙滅，但是現在本尊再給你一個機會？」

顯然對於凌天的話很是意外，長生吃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成為她的劍靈，稱為她手中的劍！」指了指長生，凌天沉聲道。

「那晴兒？」長生心中充滿恐懼，他以為凌天要返回，立馬反駁道：「不可以，你答應過的，讓晴兒重生，你不可以反悔！」

此時的長生是充滿勇氣的，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壓根沒有想到，自己面對的是多麼恐怖的存在。

聽到他的話，凌天微微一皺，看向他緊握著的劍，涼涼道：「你不是想跟她在一起嗎？你們一起成為了劍靈，就沒有什麼可以分開你們了！」

無疑凌天的條件很具有you惑力，但是長生卻不為所動，反而有些驚恐：「不可以，因為我，晴兒已經受了這麼多年的苦，我要讓她自由！」

「自由？她自由了，你卻消失了，你就不難過？」

「不！我不難過，我落得今日下場都是我咎由自取，對於我來說，只要晴兒開心就是最大的幸福！」

「她開心？她開心了，你就幸福了嗎？她不在你身邊，你會幸福嗎？」似是自言自語，似是回答長生的話，凌天喃喃道。

「那都是因果報應，即使她全然忘記我，只要她過得好，我甘之如飴！」

長生的回答依舊堅定。

原本凌天認為，自己給他這個選擇，長生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因為就他而言，若是他與鳳淺歌如此，為了將她捆在身邊，他毫不猶豫就會那麼做。

但是現在長生的話，卻讓她改變了想法。

「好，萬年前我做錯了決定，已經失去了抉擇的權利，萬年後，她要自由，我便放她自己，但是她最後身邊的只能是我！」心中做了這樣一個決定，凌天眉宇間的輕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堅定。

長生並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只能在旁邊傻傻的站著。

「依你所言，我讓她重生，但是你，你可以不必魂飛魄散，可以成為她的劍靈，如何？」

長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不用死，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回答。

「只要活著，就有再見的機會，你選擇就此消失還是繼續等待？」

凌天問道。

「我...我...」長生想說他想活著，想看到晴兒幸福的樣子，但是含在嘴裡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手中

「好了，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你的決定了！」

粲然一笑，凌天大手一招將災厄之劍我在了手中。

一股強大的力量自他的身上散發，只見他將手手指按在了災厄之劍的劍柄之上，伸手一指，一個透明的身影便被提了出來。

「晴兒！」

看著眼前熟悉的倩影，長生你難道。

但是卻沒有人回答她，那道透明的聲音就那麼獃獃的立在半空中。

「晴兒怎麼啦？」

「她沒事，想要重生，她就要褪去身上的戾氣，唯有忘記那段記憶，她才能抹去戾氣，怎麼，你後悔了？」凌天輕笑。

長生想說沒有，但是一想到自己摯愛的女子將自己抹除在了人生之外，他的心口還是忍不住的犯疼。

「只要你記得就好，雖然是劍靈，但是還是有在找到她的機會不是嗎？」

凌天又笑了，他將長生當成了自己，長生雖然成為了劍靈，但是也有了新的機會。

金誠所至金石為開，他相信，長生終究會求有所得。

而他，也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