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從不懂你

第四章從不懂你可惜還是晚了，侍衛根本就沒有聽到她的話，一個利落的刀手，直接劈暈了阿狸，兩人一人一邊拖著阿狸的身體，顯然是在等陛下的命令。

「帶下去吧！好生照料，也是個可憐的孩子！」看也沒看阿狸一眼，軒轅凌天的視線完全集中在剛剛接手的女子臉上，揮了揮手，命令道。

侍衛自是不敢怠慢，急忙帶著懷中的阿狸退下。

小心翼翼的將地上還有氣息的女子扶起，像捧著件千瘡百孔，不斷被摔碎又拼貼起來的瓷器。男子的眸中滿是心疼與憐惜，他此生用盡心力去呵護、去守護的東西，還是被自己親手摔碎，什麼也不剩了...

「他要自己的命，如今也要傷害阿狸...」這是鳳淺歌心中唯一的念頭，她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一般躺在她的懷中，眼神空洞，面色獃滯，望著他的眸子彷彿隔了千山萬水，咫尺天涯。

「還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許是男子溫暖的懷抱沖淡了那一份失望，鳳淺歌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笑意，到了這個時候她依舊無法狠下心去恨他。

男子輕嘆了一聲，他知道她的淺歌還是放不下，始終要自己給一個答案。她還在執著，可是至少說明，她一直都是愛他的。

「你知道不是我做的，對不對？」

男子點頭，女子的笑容一僵。

「你明知道這一切是母親所謂，你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對不對？」

男子再次點頭。

明知答案還要問一遍是女子的倔強，也是她心中卑微的希望。聽到這樣的答案，女子沒有說話，只是臉色似乎又白了幾分，氣息也變得微弱不定。

女子沒有再問，合上了眼臉，不再說話，眼淚自她的眼角滑落，沁入了男子的胸口，濕熱，很痛。

「對不起...」

見女子絕望的神色，軒轅凌天心如刀絞，千言萬語，所有的愛恨痴纏，都只凝固成這一句話。

這是帝王的道歉，身為軒轅帝，軒轅凌天從未向任何人道歉，可就在今天他將他的歉意給了他深愛的女子。

鳳淺歌想笑，因為這也是她第一次聽見驕傲如他也會說對不起這三個字，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何其的搞笑！！！

可是她剛剛彎起嘴角，唇邊就有鮮血湧出，止不住的湧出,隨著血液的湧出，她忍不住咳嗽起來，蒼白的臉色也紅暈了不少，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將死之人。

咳嗽漸歇，鳳淺歌自嘲一笑，她沒想到，十年的陪伴與痴守到頭來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答案。失望的別過臉，將臉深深的埋到男子的懷中，男子溫柔的臉色如今已經被凄苦所帶，話語中也儘是冰冷，想來也只有這個懷抱，依舊溫暖如初。

「你們也下去吧，將冰棺運進來，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察覺到懷中女子的氣息慢慢消失，軒轅凌天的身體僵直的坐在地上，原本柔和的臉又恢復了冷漠，只是他嘴角的凄苦依舊出賣了他。

跪作一地的宮女太監這才起身，只是誰也不敢抬頭，如臨大赦的姍姍下場，只餘下一個空蕩蕩的房間，和一生一死的兩個人。

「軒轅凌天，我從不懂你，也不想你懂你了，此生遇你，是我的劫，就算粉身碎骨，我亦不悔！但是下輩子...」

說到這，女子的目光忽的睜開了眼，眸中愛恨交織，像一張大網將她最愛的人籠罩在內。，軒轅凌天亦屏住呼吸等待著她的下半句話。

「下輩子如若再見，我必不會愛你，我要你為我生、為我死！！！」

忽然沉寂的大殿中響起女子最後的吶喊，雖然有一點報復的意味，但亦是她對於他們感情的肯定，愛之深，恨之切！！！

那一夜軒轅國發生了兩件大事，其中一件被永遠的記入了史書：

軒轅歷258年，凌天大帝之後道德敗壞，刺殺太后，被賜毒酒，瓮於重樓宮。我帝厚德，感念其情，特賜厚葬於皇陵，賜號長生。

而另一件卻被永遠的埋葬在歷史的洪流中，直到有一天，一個與前皇后重名的女子，親自將一柄長劍架在了凌天大帝的脖頸之上，遺忘的歷史才重新被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