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為了阮煙……真是不擇手段
「這也是從木槿那裡讀取到的?」
「嗯。」葉琉音點頭,伸出自己的小爪子看了看,又往頭上摸了摸,「是荷葉?居然會想到將我覆在荷葉上?」
她不禁笑出聲,司墨也有些許無奈:「嗯,選了好久才選中了荷葉。」
「司墨,靈力碎片只能支持我三個時辰左右,之後我便又要沉睡了。』」葉琉音突然沉默,抬頭看向天際:「下次見面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也不知道那個叫葉琉音的我,會不會想起來我這十萬年的記憶。」
司墨心裡猛然一痛,見她緩緩閉上眼:「我想我在你身邊的九百二十六年,應該是很開心的。」
她又睜眼,帶著淺笑,髮絲隨風飛揚:「不用愧疚啦,不是你沒有保護好我,是我確實想離開了。」
司墨顯然不信她的話,她的求生**那麼強,所以才會留下殘靈。他不在天界的那些年,發生了太多事,而身在局中的司墨卻無法推算這些事,他想知道阮煙為什麼會死,不顧一切的尋求真相。
葉琉音搖頭:「是我信了不該信的人,讓你與離深為我擔心,險些送命。司墨,逆天改命不是鬧著玩,它會以一種你想象不到的,重要的東西作為代價。」
「我知道。」司墨神色從容,調侃道:「改都改了,不必再去想那些。」
她現在不願意說那些過往,司墨也不急,還有時間慢慢去追查,阮煙是不希望他被這些事所困擾,可是那是與她有關的事,怎麼能算是困擾?
「時間不多了,我睡一會。」葉琉音移開步子:「我以葉琉音的身份陪在你身邊,我很知足了,司墨。」
(阮煙和司墨的故事,會在大結局的時候奉上番外,是很凄美的故事,還好她這一世成了葉琉音)
*
小荷葉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她軟軟的伸了個懶腰,眼睛眯成一條縫,卻還是能見到眼前的人,笑嘻嘻的嘩啦一下蹦達到司墨身上:「二哥!」
才昏睡了一晚,怎麼覺得就已經好多天沒見到二哥了?小荷葉使勁在他的胸口蹭來蹭去:「二哥二哥二哥,我剛剛恢復記憶的時候,和你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一些廢話。」司墨將吊在他身上的葉琉音拎下來,順手捏了捏她軟綿綿的小臉。
小荷葉看著司墨,紅潤的臉越發迷人,睡夢中隱隱覺察到是阮煙回來了,雖然不能聽,不能看,卻能感覺到的。「怎麼會是廢話呀?」
司墨笑意散開:「才一會兒而已,還來不及多說什麼,看來碎片是在瑤光天妃那裡無疑,二哥帶你去取回來如何?」
小荷葉點點頭,她現在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靈力的流失,司墨示意她不用擔心,「你的術法修為,還不足以撐起阮煙十萬年的靈力,所以現在你會覺得它們在流失,這是正常的,不用怕。」
「好。」葉琉音乖巧的應答,也不去理會流失的靈力的,既然總有一天可以恢復記憶,那麼總有一天這些靈力都會回來,她問道:「我們要去瑤光天妃那裡嗎?直接去問她要嗎?她會給嗎?」
一下子問出這麼多問題,司墨啞然失笑,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好,替她整理了下衣裳,抱著她軟軟的小身子,笑道:「想必是不會的,所以要想些辦法。」
想些辦法?「想什麼辦法?」若是人家不給,你能殺了她不成?
「先去她那裡,二哥再告訴你。」司墨笑道。
小荷葉突然覺得這個恢復記憶這事,一定不簡單……
*
木槿被離深押至天界地牢,一千多年沒有進過犯人的地牢,今天突然被送進來了一個上仙,守衛們面面相覷,上仙被關押在這裡是最難搞的事情,若是不小心得罪了,難免害怕日後會被報復,可是若是隨意看守導致犯人逃跑,那死的也是他們。
木槿抓住鐵欄,一臉不可置信:「離深上仙?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這樣對你?」離深的手指觸碰到冰涼的鐵欄,嘴角露出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印象里離深上仙一直是個清清冷冷的人,鮮少有笑容,更少有這樣的笑容,他問道:「木槿仙子與月璃的那份契約,你當真以為是天衣無縫,無人知曉了?」
木槿面色一白,慌忙反駁:「離深上仙在說什麼?月璃是何人?」
離深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很隨意的敲擊著鐵欄:「你算計的不錯,將一切都推到月璃與蒼顏身上,如今月璃已死,想必你是以為再也沒有人會知道那份契約了,是么?」離深的聲音宛若來自地獄的修羅一般冷酷,語調中帶著嗜血。
「月璃死了?」木槿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月璃是誰?她死不死與本仙子何干?」
「木槿仙子當真無情。」離深聽罷,竟然鼓起掌來,然後一字一句說道:「知道月璃是怎麼死的么?你很熟悉的,抽干靈力,剖去心臟,藏身荒野。」
木槿渾身一怔,聽得離深繼續說道:「妖王蒼顏萬分後悔,若是被他知道了……當年的事還有你份功勞,你猜會如何?」
地牢陰暗潮濕,大約是受了環境的影響,木槿竟然覺得腳底發冷:「你知道?你知道……你既然知道,為何不告訴上神?上神為了阮煙那個踐人可是……」
「啪!」木槿覺得有臉針扎一般的疼痛,看見離深緩緩收回手,語氣冰冷:「注意你的措辭。」
「哼,我這麼稱呼她怎麼了?她死了還不放過上神!你可知道逆天改命的下場是什麼?」木槿忽然失控,卻還是因為顧忌離深,沒有說出踐人那兩個字:「她憑什麼用上神的命換回自己的命?上神為什麼會為了她逆天改命!若不是她勾引上神,上神怎麼會……」
離深緩緩轉過身,面對著木槿,盯著她的眼睛,木槿從腳底打了個寒顫——這是離深上仙?不可能!離深上仙就算是個冷冰冰的仙人,卻也是待人溫和有禮,絕不是這樣宛若修羅,一雙嗜血的眸子就好像來自地獄一般。
這不可能是離深上仙!
「我為什麼不告訴司墨?」離深笑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他?為阮煙報仇,這是我的事,司墨……還沒有那個資格。」
「哼,你別忘了,阮煙是上神的妻子。」木槿冷笑一聲,為什麼他們無論是生是死,心中都只有一個阮煙?
「你可記得……本仙是死過一次的人,嗯?」離深嘴角上揚:「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麼不敢的?我說阮煙是我的,那就是我的!」
木槿顫抖著身子,她真的確定了,他不是離深,離深怎麼可能是這樣的?
離深伸出食指,抬起木槿的下巴:「勸你安心在此待著,本仙或許會大發慈悲饒你一命。」
「上仙與我說了這麼多廢話,可是有事有求於我?」木槿也懂了,離深不可能無緣無故與她說這麼多。
「有求於你?不,不是求。」離深忽然捏緊:「是你必須這麼做!」
……
木槿瘋瘋癲癲的笑道:「好一個離深上仙呀,為了阮煙……真是不擇手段!」
*
葉琉音與司墨在進入瑤光壇后,便隱去了身形,她不解的問道:「二哥,為什麼呀?」
司墨抿唇,示意葉琉音看遠方,她也照著看了,可是卻什麼都沒看到。
司墨在她眉間一點:「阿音,你看天空。你可發現外面的天與瑤光壇的不一樣?」
葉琉音抬頭——天上是大片大片血紅色的雲朵,使人很壓抑:「紅色的雲?而且這麼低?這是要下雨了?」
「不是下雨。」司墨搖頭,神色鄭重,「阿音,瑤光壇不宜久留,怨魂太多。」
怨魂?葉琉音皺眉,又一次抬頭,紅色的雲在慢慢分離,整個瑤光壇的空氣中都充滿著一股莫名的怨氣,伴隨著血腥味襲來。
偶爾覺得頸后一涼,葉琉音一個哆嗦!啊呸!我是神仙,才不怕這些!
「怨魂達到了一定數量才會變紅,這裡才是瑤光壇外圍,就已經這樣紅了……」司墨沉吟道:「阿音,你是不是說,你覺得瑤光天妃在慢慢變年輕?」
「嗯,是呀,二哥你不也這麼覺得么?」
「那便是了。」司墨擰著眉,低沉這聲音說道:「最開始沒有想到這些,但如今見到這雲,我大約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