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篇:余蓮失蹤
東子臉上一喜,見江逸塵明顯有意往別的方向集中注意力,他趕忙接著說道:「是後天下午一點。」
江逸塵點頭,他吃力的扳動右腿,雖然腿上的刀傷已經結痂,但走起路來,仍舊抻得那塊皮肉生疼。江逸塵眉頭緊皺著,死死的咬牙,不讓自己疼哼出聲。他忍著,在東子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一步步試著向前行走。
這時,余蓮突然啜泣出聲,東子大驚失色,又不能放開江逸塵去攔余蓮,心中焦急不已。江逸塵則是一臉好奇的看著余蓮,問道:「小蓮。你今天怎麼了?怎麼這麼不好?」
「我……」余蓮張了張嘴,邊上,東子一個勁兒的跟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許說出寧夏被毀容的事。余蓮想來想去,終於決定將到嘴邊的話吞回去。
她也不確定究竟該怎麼辦,只是心中擔憂極了,只想先親自確定寧夏的狀況,再考慮要不要跟江逸塵說。
想到這,她開口。「逸塵哥,能不能讓人送我出去一趟。」
江逸塵不解,自從艾文惜偷渡出去之後,余蓮就一直躲在他的別墅,從來沒有邁出去過一步,她的房間更是有許多人層層把守,生怕被余年的人發現,把她逮回去,說來說去,這還是當初寧夏的注意,
想到這,江逸塵嘆息一聲,短短几天時間,一切都已經是物是人非。也罷,他只為余蓮提供避難場所,不應該限制余蓮的自由,她愛去哪,還是隨她吧。
「好,你要注意安全。」江逸塵跟東子使了個眼色,東子會意,跟著余蓮走了出去。
「我來送你。」東子說道,已經打開駕駛室的門,就要坐上去。余蓮趕忙白手,囁嚅著說道:「不,不要。」
她斬釘截鐵的拒絕,東子的心中一緊,眼底閃過一抹受傷的神情。他抬眼望著余蓮,他拒絕他,是因為他對寧夏下狠手了嗎?
「東子哥,你還是照顧逸塵哥去吧。」說完,她自己進樓去拜託了一位老司機,開車把她送了出去。
之前,寧夏曾經跟她說過她的地址,中環萬象城,那是一片價值不菲的小區,很好記也很好認。司機載著余蓮來到公寓樓下,余蓮並沒有讓他等自己,而是失意他把車開回去,她則是踏入公寓門,按照記憶來到寧夏的公寓門口。
「叮咚。」余蓮按了聲門鈴,裡邊一片死寂,沒人應聲,她抬手又按了一下,將耳朵趴在防盜門上,側耳細聽,裡面似乎是有拖鞋摩擦在地板上的聲音,那人走到門口,又悄悄的屏住呼吸,余蓮確定,寧夏一定在家。
她再次按下門鈴,說道:「小寧姐,我知道你在裡邊,給我開門吧。」
寧夏戴著口罩,仍舊掩飾不住她曼聯蜿蜒的疤痕,雖然她用了異能,可是因為傷口太深,創傷面又太大,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來恢復。
可是對於一個下午剛剛受傷的人來說,恢復成她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是不可思議。她不敢隨便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臉,唯恐有異能的這件事情敗露。
寧夏沉默,她一聲不吭,靜靜的守在門口。
余蓮仍舊執著的敲著門,不依不饒,拗不過他,寧夏只好將門打開,她伸出手,迅速把余蓮拽進屋去。
「你怎麼來了?你不知道余年的人正在外頭天天找你嗎?」寧夏急急呵斥,是她把余蓮留了下來,又給她出了個假死的主意,如果因為沒有偷渡出去而被余年抓回去,她會內疚一輩子。
余蓮倒吸了一口涼氣,在看到寧夏額頭上,鼻樑上蜿蜒的疤痕之後,她不可置信的抬手,試圖撫摸上寧夏的傷口,想不到東子下手竟然這麼狠辣!寧夏額上的傷疤都這麼多,這麼深,那她被口罩遮擋的下半邊臉,又會是個什麼樣子呢?
余蓮渾身禁不住的輕顫,太恐怖了,她天天跟這樣的人在一起,怎麼能不害怕?
「疼嗎?」余蓮問道。
寧夏點點頭,「還好。」
「小寧姐,你為什麼要拋棄逸塵哥?」余蓮緊接著問道,「他哪裡做得不夠好嗎?」
寧夏搖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哪裡做得不好?他哪裡都好,正是因為這樣,她才不想把不好,帶給江逸塵。
「你和逸塵哥一起幫我騙過我媽,我一直想謝謝你們,可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余蓮喃喃,又擔憂的望向寧夏的臉。
她靜靜的看著寧夏,片刻,有些迷惑,剛剛結的痂,有的地方已經掉了下來,露出裡面新長的嫩肉。
傷口的癒合速度未免有些太快了,余蓮抬手撫上那塊疤。確實是剛剛長出來的,紛嫩嫩的新肉。
她驚訝的張大嘴巴,不可思議的望著寧夏。
寧夏見瞞不過,索性抓住余蓮的手,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有異能的事說了出來,卻隱瞞了她從上一世重生而來這一塊兒。
余蓮聽得一愣一愣的,寧夏說的每一句,她都相信。因為寧夏在救她的時候,她能明顯感覺到熱流從手腕流向全身的感覺,她沒想到,這竟然是寧夏的異能!
「小蓮,不用擔心我。」寧夏安慰著余蓮,又問:「江逸塵的傷怎麼樣了?」
「已經可以下地走動,小寧姐,你既然這麼關心逸塵哥,為什麼還要跟莫孺琛走那麼近?」余蓮不解,又問。寧夏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你別管了,幫我保守秘密,另外不要跟逸塵說,你見過我了,快回去吧。」
寧夏下了逐客令,一是怕余蓮在這裡呆久了,江逸塵那邊擔心,二是怕自己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余蓮再跑去告訴江逸塵。
她不想江逸塵再陷入險境。
余蓮點點頭,來了一趟,看到寧夏還好,她就放心了。雖然沒有拿到想要的答案,不過他們的事情,還是應該交給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余蓮下樓,剛遣了司機回去,此刻她有些後悔,把司機留下等等自己好了。外頭已是夜深人靜,她抬手打車,空車少得可憐。余蓮不禁有些焦急,在路邊站了好久,終於,一輛空車緩緩駛過來,在余蓮跟前停下,司機探頭出來問道:「去哪啊?」
可算打到車了,余蓮拉開車後座門,一屁股坐了進去。「江家別墅。」
話音剛落,司機已經緩緩起車,折騰了一個晚上,還真有些累了。余蓮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下。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余蓮猛地睜眼,身下已經沒有了車子的那種震顫感覺,反而柔軟得很,像是一張大*。四周漆黑一片,余蓮摸索著起身,想去照燈的開關,周圍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她摸索著,半天都沒能找到開關。
余蓮不禁害怕起來,這裡究竟是哪兒?
正當這會兒,頭頂的燈「啪」地亮起,余蓮的眼睛一時間適應不過來,她眯縫著眼,用手背將眼睛當了個嚴實。
慢慢的,她睜開眼睛,看清周圍的景物時,她渾身不自覺地劇烈顫抖起來,這裡不是別的地方,正是囚禁了她多少個日日夜夜的地下室,余年的地下室!
「啊!」余蓮尖叫,她怎麼會到這裡來的?怎麼會?
她驚恐的抬頭,果然,樓梯上余年正一臉得意的緩緩走下來,余蓮搖著頭,一點點向後退著。好不容易,她好不容易才從余年的魔掌中逃出去,好不容易能經常跟餘風白見面,好不容易能跟江逸塵他們生活在一起,她不要回到原先的噩夢中去。
「小蓮,出去這麼久,怎麼不跟哥哥說一聲呢?」余年笑著逼近,他一身真絲睡衣,同記憶中那個噁心的樣子一般無二。余蓮恐懼的渾身顫抖,她一步步後退,直到腳跟頂上了牆角,退無可退,才勉強用顫抖的聲音說到:「哥,求你,求你放了我。」
余蓮驚恐的張大眼睛,她知道,余年口中的前所未有,必定又是一次痛苦的折磨。她拚命搖頭,掙扎著,她越是反抗,余年笑得越大聲。突然,身後有一種被掰開的感覺,余年的巨大竟然從她的後邊插入進去。
「啊!」余蓮尖叫著,猛然而來的痛楚讓她承受不住,余年粗魯的動作,不停的刺激著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經,終於,余蓮一聲尖叫,再也忍受不住,暈了過去。
江家別墅,江逸塵,餘風白聚在一起,余蓮昨夜*沒回來,還是傭人發現的,江逸塵知道后,急忙就把餘風白招呼過來。
兩人碰面,餘風白上來就急忙問道:「她出去幹什麼去了?大晚上的,你怎麼能讓她出去呢?」
「她沒說幹什麼去,」江逸塵也有些懊惱,沒有照顧好余蓮,他十分自責。「風白,對不起。」他說。
餘風白氣急敗壞的來回踱步,又嘆了口氣,說:「對不起什麼?沒有你,小蓮也得不到這麼好的照顧。」他知道,這不能怪江逸塵,更何況他也受傷了,現在尚且自顧不暇,哪裡還有時間去照顧余蓮呢。
「找司機來問問?」江逸塵突然想起,昨晚是他派司機把余蓮送走的。
兩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傷口還有些微微撕裂的疼。很快,司機就過來了,他跟江逸塵和餘風白打了招呼,在兩人面前站定。
「老鍾,昨晚你帶余蓮小姐去了哪?」江逸塵問。
「中環路萬象城。」老鍾如實回答。餘風白不禁瞥了一眼江逸塵,只見他明顯渾身一僵,萬象城,正是寧夏公寓所在。她去找寧夏了?
「她有沒有說去幹什麼?」餘風白追問,老鍾搖了搖頭。江逸塵又問:「那回來的時候,她又去哪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吧余蓮小姐送到,她就遣我回來,說是不用我等她了。」老鍾說,江逸塵和餘風白同時嘆了口氣,江逸塵揮了揮手,示意老鐘下去,老鍾知趣的退了出去。
「我去找小寧。」餘風白說著,起身就要往外走,臨出門,他不放心的看了江逸塵一眼。剛剛老鍾提到寧夏的公寓地址,江逸塵臉上的失落都無法掩飾,恐怕他離開后,他要自己傷心一段時間了。
餘風白搖了搖頭,感情的事,他也沒法插手,如今能做的,是趕快找到余蓮。
他上了車,邊一個電-話給寧夏打了過去,寧夏正一個人窩在公寓,用異能為自己療傷,聽到余蓮不見了,她也很奇怪。
「昨晚她在我這呆了有10分鐘就離開了,怎麼,她沒回去嗎?」
聽寧夏這麼問,餘風白頓時失望透頂,看樣子,余蓮的下落她也不知道了。
「風白,你先別急,再等等,過了48小時的話,我們可以報警。」寧夏安慰的說道,她也很著急,畢竟余蓮是來找過她之後就失蹤了,她此刻恨不得立刻出去,跟著餘風白一起把余蓮找回來,可是她臉上的疤痕又不敢讓他們看到,怕他們見識過了之後,會懷疑她的異能,所以她只好閉門不出。
餘風白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寧夏掛了電-話,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
余蓮如今在a市已經無處可去,沒回江逸塵那,不會是被綁架了?或者是被殺了?又或者是……被余年抓走了!
她搖了搖頭,不敢繼續想下去,每一個都是恐怖的結果,她不希望任何一種情況發生在余蓮身上。
余年從地下室緩緩走上來,他滿意的看著趴在*上的美麗軀體,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想從他的眼皮子底下偷人出去,這些人還嫩了點兒。
他很了個懶腰,心情突然無比舒暢,不自覺的竟然哼起了小曲兒。
付管家看到,笑呵呵的打趣道:「這是天上掉錢了?老爺可很少這麼高興過。」
余年看了看他,神秘一笑,捏起盤子中的三明治一口咬了下去。得來全不費工夫,接下來,他要集中全力去做大余家。
「少爺,跟小松約的時間到了,」東子提醒江逸塵,他的腿上箍滿了繃帶,又架上雙拐,走路的時候不會被傷口牽扯的太疼。
東子把江逸塵扶了起來,攙著他一步步走到別墅門口,將他放進車子。
小松的這一單,他幾乎是手到擒來,上次的合作,江氏給他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因此小松此次點名要找他承包項目。
既然是事先定好的,雙方見面的地點也沒有那麼多講究,小松的代表課長松泉一郎將地點定在中環路上的宏錦記,吃頓便飯,順便探討一下項目問題。
江逸塵如約來到宏錦記,到包房等候,不一刻,松泉一郎笑哈哈的走了進來,見到江逸塵,他親切的上千跟他握手,還不住的點頭行禮。
「江桑,你的腿傷可好了?」松泉一郎問道,江逸塵笑笑,說:「松泉桑關心,已經好了,真不好意思,還耽誤了你那麼久的時間。」
松泉一郎揮揮手:「唉!說什麼呢?沒關係的!」他說:「今天我還帶了一位朋友來,江桑不介意跟我的朋友同桌吃飯吧?」
江逸塵友好的笑著,不介意的說道:「當然不,人多熱鬧。」
松泉一郎高興的點頭,朝身邊站著的助手揮了揮手,助手利落的把包房的門打開,不一會兒,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冤家路窄,松泉一郎的這位朋友不是別人,正是莫孺琛!
江逸塵不自覺的扯了扯嘴角,莫孺琛卻是一臉微笑,如沐春風一般,抬手煞有介事的伸到江逸塵跟前,說道:「江兄,聽說你腿傷了,不知道現在恢復得怎麼樣了?」
江逸塵咬了咬牙,額頭頓時竄起一根青筋,他假意的笑著,又裝作熱情的握上莫孺琛的手,說:「已經好很多了,多謝關心啊。」
「哈哈,好很多了那就好,下個月我訂婚的時候,你可一定得來。」莫孺琛又說,江逸塵的手明顯一僵,呆愣愣的懸在空中,直到松泉一郎召喚了幾聲,他才反應過來,把手收回來坐好。
一頓飯,食不知味,莫孺琛談笑風生,江逸塵渾渾噩噩,不明所以的松泉一郎還不住的要江逸塵同莫孺琛喝一盅,喝一盅,腦袋暈暈乎乎的,單子就完成了,跟上次一樣,他們負責整體規劃改造,牆體外包的活,自然交給了莫孺琛。
很快,媒體的消息便透露出來,寧夏看到后,立即抓起電-話給莫孺琛打了過去。
「你不是說過,我什麼都聽你的,你就放過江逸塵,不找他麻煩嗎?」寧夏質問,這次的結果讓她很生氣,莫孺琛總是這樣,說了不算,算了不說!
「我沒有找他麻煩!」莫孺琛聳肩,「共同合作就是找他麻煩?拜託,你查查字典好不好?」
「你……」寧夏被莫孺琛噎得說不出話來,她氣急敗壞的掛斷電-話,說什麼的都是他!寧夏把手機扔到一邊,來到穿衣鏡邊上,她細細查看自己的臉,臉上的疤痕幾乎已經看不出來了,瑩潤的光澤也在漸漸恢復,這是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