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孩子沒了,是莫太太害的

第223章 :孩子沒了,是莫太太害的

賀延裳掛掉電話,表情有些幽深,有些遲緩,同樣在等消息的陸青,反而著急的出聲。

「怎麼樣啊大哥,那邊什麼結果了?」

賀延裳望了低頭靜坐的莫宸熏一眼,低低開了口:「蘇芷蔓已經被帶進去問話,不過,據她所說,溫蘇在中午的時候,已經離開出租屋。悅」

中午已經離開出租屋,現在連夜生活都開始了,人卻不知去向!

陸青默默瞟了一眼,周身彷彿都是冷氣的,莫宸熏--

怎麼辦呢這......

「會不會是那個女人撒謊,會不會嫂子根本就在她那邊?」黎季松在抓著一絲希望。

「不會。即使那個女人不怕死的撒謊,和她一同被帶進去的,還有另外兩個女人,她們都證實了這一點。」

賀延裳把電話里了解到的,如實分析幾兄弟聽,最重要的,是他攙。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能來去自如的,也只有薛揚這個得力助手。

果然,出現的那張臉,是風塵僕僕的薛特助,和他滿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麼了薛特助,是不是有什麼消息?」

這一下午,薛揚也是在外面奔波走訪,打探消息的。

儘管瞧他的臉色沒有什麼希望,但個個還是持著一點希冀,問一個是一個。

薛揚搖了搖頭,對著莫宸熏,憋出一臉為難局促的神色:「boss,邢小姐下午一直打你電話你不聽,結果,就打到我這兒了......」

「這個女人,她還陰魂不散,她想幹什麼?」陸青沒好脾氣的嗆聲。

「她說......她和boss你的孩子,沒了,也就是,小產了,說是,說是莫太害的......」

可想而知,薛揚最後越說越細,越說越膽寒的樣子。

全體先是動了下身子,最後,默契的把目光全都聚集到,當事人身上。

莫宸熏給出的反應,沒有出乎眾人意料,但也,不在他們意料之內。

不知道他那意味不明,甚至有些鄙夷的勾唇,是什麼意思。

薛揚也沒有太明白:就算boss再不待見這個孩子,也不至於在知道孩子失去后,是這麼樣的表情啊,畢竟是親生的不是!

莫宸熏插兜站了起身,對著室內,總算說了一句話。

「蘇芷蔓,除了偷車這一條,再幫她多找幾條,我需要她在裡面安靜一段時間。」

賀延裳很瞭然的點頭。

這一段時間,也許是他需要放手去解決一些事的時間,任何干擾,都是不必要的存在。

霍宅客廳,霍景圓可以說緊張的放下剛剛掛掉的電話,這才眼神緩緩的飄向卧室門口。

腦海里穿進第一縷意識,是在凌晨三四點鐘的一刻。

頭暈腦脹,喉嚨乾的像要著了火。

即便只是微微一動,床邊陪伴的身影,還是從瞌睡中第一時間醒來。

「蘇蘇,你終於醒了,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裡難受?我去叫醫生。」

暗色調的布置,即使是在她剛剛初醒的朦朧,也認清不是在醫院,卻哪兒來的醫生。

可是門口被霍景圓喚進來的,確確實實是一位徹夜值守的白衣男人。

簡單的察看后,醫生摘下聽診器,以及收好剛剛測量的體溫計,轉身對向霍景圓,更像是對著門口某個方向,「燒是退了,體力也有所恢復,不過內里的病症,還需要一段時間,慢慢調節過來。」

梁醫生看了看手錶,說道:「今晚如果沒什麼意外,應該不會再燒,但是要切記好好躺著休息。這樣,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明天再過來看她。」

「真的不會有事嗎,梁醫師?」霍景圓不放心的跟至門口。

「正常不會有什麼。這樣吧,如果有什麼情況,再打電話給我,反正離的也不遠,是不是?」

梁醫師半徵詢著,實則是望向一晚上面色鐵青,此刻終於一緩的男人,這個家的一家之主。

得到霍子淵的點頭首肯后,梁醫生這才得以離開,半夜歸家-

霍景圓返回到了卧室床前,忙前忙后,一會兒捏被角,一會兒遞熱水。

溫蘇伸出還虛軟的手臂,抓住了霍景圓不安靜的手,「這房間......」

四周灰色調,她身上蓋著的被子,也是充滿剛硬氣息,溫蘇就算暈暈昏昏,也察覺到這不是普通的客房。

霍景圓手一頓,臉上訕訕,打哈哈道:「這個,就是一間客房,額之前呢,本來我哥要自己住,後來,又換了一間,他更喜歡的,所以就,拿來當客房啦。」

「是嗎。」溫蘇輕輕應聲,嘴裡卻道:「那我可以換一間嗎,這裡有點大,我睡的不習慣。」

霍景圓明顯頓了下,勉強道:「別啦,醫生交代你要好好休息,不要動來動去,更不能著涼了,你就安心躺下睡吧啊!」

「對了蘇蘇,有件事,我必須和你說。」霍景圓想儘快轉移話題,當然也是需要轉告的話。

「怎麼了?」溫蘇淺淺的問,可身體的細胞,還是不由自主的做出緊張的反應,因為她的鄭重其事。

霍景圓又是遲凝了數秒,開口:「莫宸熏,他在外面,找你找瘋了。他還,打電話問我,有沒有在我這裡。」

沖這男人滿世界找人這一點,她也無話可說,更是掙扎再三,決定還是告訴她一聲。

溫蘇早在聽到那個名字的瞬間,做出異樣反應,聽到霍景圓後面的話,只是一雙眼,凝著她。

霍景圓儼然明白她眼睛里的抗拒,「你放心,我告訴他,沒有遇到你。我還......故意責備了他,說他為什麼不看好你,怎麼就把你弄丟了!」

霍景圓當時說這話的時候,也算是假話真說,她是真的怪罪這個男人,為什麼讓溫蘇受這些挫,還讓她一個人昏倒在這邊!

她猜想她當時一定是走投無路......

想著想著,霍景圓就來了氣,氣哼哼的鼓起腮幫。

「他信了嗎?」

沒想到溫蘇還會繼續這個問題,微愣了下,半猶疑的回答:「應該是信的吧。」不然,依他的性子,應該早就上門要人了!

溫蘇不再做聲,也是累了,閉上眼睛,不再動靜。

「對了蘇,聽物業的人說,你之前早就進了小區,可你為什麼不上來找我,還一直在下面徘徊,最後,還暈倒了......」

如果像哥哥說的他當時看到的那樣,那她應該是猶豫再三,最後決定還是不來找她,因此折身打算離開小區的,只是,那麼恰好,體力不支倒下,好在,哥哥還是遇見她,並且把她帶回來了。

溫蘇閉著眼,似乎沒有打算回答,霍景圓知道她怎麼想的。

「蘇,我不管你心裡有沒有把我這個朋友當成真正的朋友,我只想告訴你,無論你怎麼樣,我都會是你,堅定的後盾。不要怕麻煩我,遇到困難,請你一定要第一時間,來找我。不然,我才會真的不開心!」

溫蘇依舊沒有回話,但霍景圓看得出,她做出了回應,哪怕是眼睫下,輕輕的一絲顫動。

這就行了!

...

「孩子,實在想,就進去看看吧,遵從自己的心意。」霍雅卿披著睡袍,柔光望著干站在門邊的兒子,語氣里即是心疼,也無奈。

「媽,」霍子淵低啞的聲音喚了聲,「您怎麼醒了,不舒服嗎?」

霍子淵是個孝子,對著母親,他便不是那個冷酷淡漠的男人。

「沒有。媽起來倒杯水喝。」霍雅卿拍了拍兒子的手臂,轉身去客廳取水。

「媽替你收拾一間客房,你去休息會兒?」霍雅卿回來,半徵詢道。

「不用啦。」回答的,是從卧房出來的霍景圓,霍景圓望了一眼自己的哥哥,那臉上幽幽的神色。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她幾乎想笑話一下哥哥。

霍景圓收回玩笑之心,認真道:「他只要睡沙發就行了,媽,您自己快回去房間歇著吧,不用管哥的。」

「可是......」

「相信我,哥會更願意睡在這裡。」注意著裡面的一舉一動。

霍景圓傾向母親耳邊道。

「唉......」這個傻孩子!

霍媽媽淡淡嘆了聲,轉身朝房間走去,臉現悠悠擔心。

...

溫蘇捻著手中的物件,另一隻手,將床頭柜上的一隻水杯,推到布有地毯的地面,發出一道不鈍不響的悶聲。

可即便這樣,房門還是被一道高昂的身形,頃刻闖進。

溫蘇抬起頭,嘲諷般勾了勾唇。

看,她果然試出了一些事,一些她不知道卻早應該察覺的「秘密」。

「霍大哥,你能告訴我,為什麼這麼激動,為什麼這麼專註我的動靜嗎,還是你打算一晚上不睡,就在門外時刻......關心著我,嗯?」

溫蘇不放過霍子淵臉上一點一滴的細節,毫無意外的,剛正如霍警官,被人這般明目揭露之後,他怎麼能不出現窘迫。

但,也就那麼一秒,他修復了自己的「失控」,修辭掩蓋自己,再次變回剛正不阿,那個不解風情的霍sir,「抱歉。你是我妹妹的朋友,我有責任確保你的安全。」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那這個呢,別告訴我這不是你的東西,再請你告訴我,裡面的『內容』,都是怎麼回事?」

溫蘇拔高的聲音,連帶著手中的物件,摔向呆板中的男人。

「怎麼不解釋?這東西不是你特意放在枕頭底下,好讓我發現,好讓我知道你的『秘密』嗎,霍先生?」

霍景圓聞聲,加入了房間,望著窘迫狼狽,到毫無一句反駁的哥哥,心疼的站到了哥哥面前,「蘇蘇,你別用這種口氣,說我哥哥。那相冊,是我放的,沒錯,我就是故意要讓你發現的。」

「景圓,你出去。」

「我不。哥,夠了,真的,我不想看你再隱忍委屈自己了。」

「我讓你出去。」

「不。我今天,就是不吐不快。既然事已至此,今天,就索性把事情攤開說開了吧。」

霍子淵這次沒有再出聲阻攔,他甚至沒勇氣望一眼凌怒中的女人,臉色黯然的,退出了房間。

「蘇蘇,你先冷靜一下,我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我慢慢解釋給你聽......」

又是故事!

哼,這段時日,她聽到的故事已經夠多。母親的,莫宏拓的林啟年的,還有蘇燦坤的,甚至,莫宸熏的初戀......

她聽到的已經夠多夠多了,為什麼就沒有人替她考慮一下,她能接受不能接受。

「我可以不聽嗎。」她有些後悔了,後悔剛才怎麼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非要將這件事弄開。

她知道,無論始末怎麼樣,一定只會是給她帶來困擾,沒有別的,而這是她目前最不需要的,她煩惱的事情,已經太多太多!

「不,你一定要,就算,就算是給我哥哥一個『解脫』的機會,好嗎,算我拜託你,蘇蘇......」

溫蘇的不再語,說明已經默許,不過今天就算她不願意傾聽,話已到了這份上,她是一定要說的。

霍景圓拾起地上被擲的零散的相簿,將脫落的幾張照片重新擺放好,因為那裡面都是哥哥的心血。

她拖過靠椅,就著溫蘇的床邊,坐下。

「你還記得,在你16歲那年,一個酒會上,發生的一起殺人事件嗎?」

這一開頭,溫蘇便被吸進了注意。

這並不是一個好的記憶,也是她一個隱蔽的過往,從一個旁人口中提起,她不能不說意外和突兀。

「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溫蘇順勢撇了眼霍景圓手裡的相簿,再聯繫了這種種,水到渠成的隱約了解了什麼,「難道......」

「不錯,被你救下的那個人,正是我哥哥,七年前的霍子淵。」

溫蘇還真是驚訝的,以她今天對霍子淵的印象,她根本無從聯想到,七年前,她居然救下了一位,全身上下充滿冷硬,剛毅氣息的男人,這和現在英勇神武的霍大警官,多少有些出入。

她記得當時,即使沒有看到那男人的正面,但是從背影身形看,被她救下的那個男人,還是一個相對精瘦修長的身板,要不然,憑她的力量,也不可能將那人推開,才使他避開了歹徒下手的那一刀。

「你可能覺得驚訝吧,沒錯,我哥因為投入了警察這一行,這幾年不斷鍛煉加強自己,身形上看上去,的確會比過去精壯威武許多,認不出來,是應該的。不過我保證,那真的是他,是你救下的那個人。」

對於霍景圓這一鏗鏘激動的力證,溫蘇幾乎有一些失笑。哪有人致力證明自己是被救的那個對象,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但是反過來想想,溫蘇能明白霍景圓的想法。

「我出手救你哥,那只是出於我的本能,因為當時只有我注意到了別人沒有注意的細節,我只知道,那個背對著兇手的男人有危險,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殺人,而置身事外不管不顧。所以,景圓,我要說的,也是我希望你和你哥說的,希望他,不要放在心上,不必把舉手之勞,看得太重,換成是任何一個人,遇到這種情況,我一樣會出手。反之,如果換成其他人,看見當時有危險的你哥哥,我相信,也一樣會出手相助的......」

當時她把背對著她的那名男子推開之後,自己卻由於躲避不及,那人出手的刀也沒有收回的道理,就那樣順勢擦向她的腰際。

當時處於那種緊急情況,她沒覺得什麼,現在回顧,還真的有點驚心動魄,毛骨悚然。好在只是擦邊而過,沒有扎的太深。

她自問如果再有這麼一回,她都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那個勇氣,那份衝動,捨己救人了。

所以說,不管是誰,被她救了,那也只是碰巧,何必放在心上感懷這麼多年,真的沒必要。

霍景圓微微抿了抿嘴,視線淺淺的注視在自己手中的相冊上。

她當然理解溫蘇說的,也相信她說的,要不然,和她認識這麼久,該談的,該了解,溫蘇也不會吝嗇和她分享,但就從來沒聽她提過這件往事。

要嘛是她不想提這個可怕的記憶,要嘛,就是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所以,連提也不必提。

她更偏信是後者。

可也是因為這樣,她才更替自己哥哥可憐。

他心心念念,在心裡捧了這麼多年的情結,溫蘇卻根本沒有在意過,也不怪哥哥會失敗了。

「你知道嗎,這麼多年,在你這裡風輕雲淡的一件事,可我哥,卻是幾乎全部的心思,都投放在這上面,都在,不顧危險,救了他的這個勇敢女孩。這本相冊,就是最好的證明。」

霍景圓晃了晃手中的「證據」,不無惋惜,與遺憾,甚至,還有一點點的不平衡。

「景圓,我......」

「你就讓我把話說完吧。」

霍景圓算是投了一個請求的眼神,繼續往下吐她想說的。

「聽我哥說,兇手刺殺不成后,倉皇逃走,還切斷了電源,致成現場大亂人心惶惶,但也很快,主辦方恢復了電力,酒會現場重新復明,只是,他到處尋找,卻不見替他擋了刀的你。蘇蘇,你那時候為什麼會離開現場,你不是受傷了嗎,怎麼還獨自離開,你去哪裡了......」

去了哪裡?

那時候,正是她被告知,母親在家又被毒打了。她顧不得在往外滲血的腰部,捂著傷口,忍著疼痛,匆忙離開了宴會場。

溫蘇的情緒忽然變得低沉,霍景圓不知道她是一不小心又戳中了某一根脆弱的神經。

看她沒有回答的意思,並沒有堅持。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再追知答案也沒有什麼意義,便繼續往下說。

「酒會不了了之後,我哥通過宴會名單記錄,一系列偵查排除,查明了他的仇家,是以前經商時的競爭對手,雇了人暗殺報仇。事情解決后,我哥便一心尋找,一把將他推開替他擋了刀的女孩。」在他轉過頭,驚鴻一瞥,卻悄然消失的女孩。

霍景圓依然瞥了一眼,此刻能安靜聆聽的溫蘇,也從她臉上看到那種飄飄然彷彿事不關己的表情,微有挫敗,但她還是要繼續說下去。

「依著人員名單,我哥可以說排除萬難,動用多方關係,最後找到了,身在學校的你。你那時候,還是一名,青澀的高中生,對嗎。」

霍景圓笑笑:「你或許不相信,我哥,他居然會對你,一見鍾情,說出來也沒有人信,連我都覺得那會兒的我哥,實在太可愛了。但我想,這就是情不由己,相信我哥當時,應該也很惱他自己吧。」

溫蘇忽然想到,自己當初在被莫宸熏的大伯「綁架」至那片荒地的時候,莫宸熏的從天而降,她當時的心境......

想想,這種情節套用在一個七尺男兒的身上,確實,有一些滑稽,但也,無可厚非。她還能說什麼,只有儘可能理解。

「你是高中生,而我哥,快是三十齣頭的老男人。呵,可想而知,我哥那時候得多痛恨自己的年齡。有一句話叫: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我想,這形容我哥當時的心境,再貼切不過了。」

只不過,哥哥是倒過來了而已。

「因為你是在太青澀了,青澀的讓哥哥自己覺得簡直在犯罪,你就知道他內心是怎麼煎熬的了。而那時候,他正好在國外進修,即將成為一名商業調查科高級督察的課程,不得不回了澳洲。但我想,那應該也是他逃避的一種方式吧......」

「既然這樣,那這些照片呢,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每一張都是我,可我自己卻毫不知情?」

既然已經說開了,溫蘇也沒什麼好迴避了,索性問個清楚。

霍景圓還真有點開不了口的意思,但終歸,都是要交代的。

「說到這裡,還是要替我哥無奈。他以為他逃到了國外,就可以......不去想你,不逼自己『犯罪』了,可惜,距離越遠,那種思念的感覺,就像千萬隻螞蟻在啃噬。其實連我也想象不到,我哥居然,還會有這樣......情根深種不可自拔的一天。」

「所以呢!」

溫蘇急急的打斷,因為她實在不想感受太多,這種讓她......為難的東西。

「所以......」霍景圓小心的看了溫蘇一眼,「所以我哥便在國內雇了私家偵探,確保每一年,每一個月,你的每一個變化,都在他的掌控之內。」

什麼時候畢業,什麼時候上了大學,什麼時候加入了學生會,更有,什麼時候,談了戀愛。

一方面聊解思念,另一方面,不如說他在等她長大,等到不會讓他有犯罪的心理負擔的時刻。

可他忘了,一顆果實長在樹上,會有多少人痴痴覬覦,等著採摘,何況,是一顆好看完美的青嫩果實。

如果說,大學里那位方大少爺還不足以為患的話,那麼直到莫宸熏的出現,徹底打亂了哥哥的方寸。

他一直對自己的年齡耿耿於懷,直到同樣年紀也不小的莫宸熏,和溫蘇扯上關係后,哥哥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才知道自己懦弱逃避的行為,多愚蠢,可惜,後悔已晚,一切苦果,只有自己默默啃噬!

「他這是侵犯別人的*知道嗎?」

怪不得,怪不得在學校的那幾年,她總覺得時不時有人跟蹤她,在她附近神出鬼沒,可是實際卻沒有人。有段時間,她覺得自己患上了神經質,總是疑神疑鬼,卻原來,根本不是她多想,而是......

溫蘇不能說不生氣,但是,卻不知道怎麼對,這麼一對兄妹生氣,從哪裡開始責備。

總歸,也沒有什麼大錯!

望著外面的魚肚白,溫蘇真的有些身心俱憊,「我累了,景圓,你也回去你自己房間休息吧,我想睡一會兒。」

「好。」這回霍景圓倒爽脆的應聲,因為再後來的發展,她恐怕溫蘇會更不樂意,也許還會真的和她翻了臉。

畢竟,她一開始歸國接近她,是確確實實懷有目的的,從買房那一刻開始......

霍景圓離開房間,貼心的為溫蘇關了燈,又望了望靠在床頭卻垂目沉默的人一眼,終是關上房門。

然而溫蘇卻並沒有躺下「休息」,而是從筆筒里抽出一支鋼筆,一把,屬於這個房間男主人的鋼筆......

天邊朦朦朧,深秋的早晨氣溫略低,溫蘇從物業大堂出來后,遇到的第一撥冷空氣不由得身體泛起哆嗦。

她抱緊了雙臂,踏著還有點暈軟的腳步,離開了這座給了她短暫奢侈溫暖的大廈。

門口保安認得她是因為她和霍景圓出入過,更因為她是霍先生家的貴客,看見她,露出了客氣:「溫小姐,這麼早出門啊!」

溫蘇沒有應付的心思,點點頭,抱著雙臂繼續哆哆嗦嗦中,出了大門。

保安室另外一名值班員露了頭,望著那背影,面向自己的同伴:「誒你說,這早一兩個小時前,霍先生......冒黑出門,現在......你瞧,這是怎麼回事?」

「去去去,瞧你這八卦樣兒!哎呀,這有錢人家的事啊,咱們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好,免得丟了飯碗噢!」

雖然這麼說著,可是倆人都心照不宣的想著那麼回事。

莫宸熏驚了個醒,睜開眼,在望見朦朧天色下,那抹急促逃離的身影,突然覺得有一刻恍惚。

可時間容不得他恍惚,推開了車門,幾步,拉上了明顯虛弱卻倉皇向前的身子。

溫蘇一動不動,就著被一隻大手撰住手臂的姿勢,不動,也不言。

「不要鬧脾氣了好不好,回家吧。」

清晨的低壓,更襯出他沙啞的,明顯一夜未睡的稀鬆嗓音,這在她第一眼望見門口停著的那輛車時,她的胸口,頃刻湧起的一層浪花,打的她口鼻受潮,才會那麼想逃離。

他卻為什麼要追上來。

溫蘇高仰起頭,讓鼻子里的潮濕氣流倒流回去,才轉過身,瞪著他。

「你為什麼要在這兒等,為什麼要來找我,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因為你是我老婆。」

溫蘇拚命抑制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莫宸熏伸手莫名的在空氣里揚了揚,最後,落到溫蘇的後背。

後背一陣暖和,接著,她的臉,被壓向了冷硬的胸膛,整個人在他的環抱里,任她肆意的發泄。

「回家,沒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他發言。

眼淚算是停止,擦了擦濡濕,她推開他的胸,退出他懷裡。

溫蘇重新抬眼,注視莫宸熏,這次,她的眼底是澄凈,亦是堅定、決絕。

「莫宸熏,我曾經答應過你,不再輕易提『離婚』兩個字,可是這次,也許我們真的需要......分開一下,給彼此......好好的靜一靜,想清楚。」她是真的累了,累得再經受不住,這一波又三折了......

「......好。」

溫蘇驚訝的抬起頭,她以為他至少會發怒,會毫不猶豫的駁回她的想法,會叫她想也不要想。

可是他答應了,哪怕他滿臉陰沉,哪怕他肚子里可能一窩火,臉色那麼不好看。

「謝謝。」她真誠的道,扭頭就要向前,還是被他扯住胳膊。

溫蘇投以眼神質疑。

他說:「把病養好。」

「我......」

「身體是自己的,別跟自己過不去。回去,回去讓李醫生把你的病看好,你想去哪裡,我親自送你去,決不攔你。」

溫蘇定在那裡,眼淚又開始在眼眶打轉,莫宸熏並看見,只知道她是個固執的女人,固執的跟自己過不去。

「沒有好的身體,你離開了我,有誰會照顧你,你要怎麼生活下去......」

「莫宸熏。」溫蘇大吼一聲,仰起發紅的眼圈:「你知不知道你自己這樣,有多可恨,你為什麼要在我面前做聖人......」

溫蘇瞪著面前這張無辜到可恨的臉,狠狠吸了口氣,「莫宸熏,如果你只是在報恩,大可不必了,我不需要你的回報。救你爺爺的人,是我媽媽,也不是我,我媽已經死了,這筆賬,可以一筆勾銷了。你解脫了,放手吧......」

她終於還是忍無可忍,終於還是說開了,不再藏著掖著不敢面對不敢正視,誠惶誠恐畏首畏尾的了,這樣多好,輕鬆了,解脫了......

莫宸熏有呆愣了好一會兒,隨即,他擒著那雙深刻的眼,望她:「林啟年說的?」

「誰說的重要嗎,重要的是你一直在做這件事。」

莫宸熏終於還是發笑,好像笑話她的不自量力:「就如你說的,對我爺爺有恩的人,是你母親!我對慕筱蓉的,是報恩,你於我有什麼恩,我為什麼需要對你感恩戴德,你有什麼可以讓我報答的,如果我不情願,溫蘇,你捫心自問,有什麼人什麼事可以勉強到我,對你好對你傾情,何況你還這麼不識抬舉的一個女人?」

「......」

......

霍雅卿憂心忡忡的坐在沙發上,身旁是極力安撫母親,生怕母親過於擔憂的霍景圓。

終於,中午時分,門口出現了高大的身影。

「孩子,你回來了,怎麼,怎麼一身的酒氣,你去喝酒了?」霍雅卿不無擔憂的扶住霍子淵,雖然他的人還算清醒,腳步也還是穩健的,可是光是一大早喝酒這一點,就讓她心生憂慮。

「嗯,工作需要。」霍子淵不打草稿的撒謊。

霍雅卿卻不揭穿,只是小心翼翼道:「兒子,溫小姐她,離開了。」

「我知道。」等待霍雅卿的,沒有大風大浪,而是相對的平平靜靜,這讓她有些意料之外。

霍雅卿不知道霍子淵驅車進入小區的一刻,就已經知道會是這結果。

凌晨,當他從溫蘇面前,難堪離去后,從車庫驅車駛出小區,門口停放的一輛車裡,雖然只是一眼,一眼就讓他認出車裡的人,是誰。

而他此刻回來,那輛車已經不見,還能說明什麼。

霍景圓身陷自責。

都怪她,半夜和溫蘇說了那麼多之後,她讓自己回去睡,也真是困了,回房間一倒頭就睡了,早晨聽見母親說溫蘇不在房裡,她到房間一摸床鋪,已經是全冰涼的了,可想而知,溫蘇可能在她前腳走出房間,後腳就離開了,而她卻一無所知。

都怪自己昨晚憋不住,倒出了所有,可是,她卻不後悔。

溫蘇的毅然離開,已經表明了答案。

這樣也好,哥哥也該徹底死心了,因為即使是現在這般田地,溫蘇還是選擇了莫宸熏,選擇毅然而然和他們這邊撇清關係,哥哥再執著著,豈不是傻!

其實她也應該早猜到溫蘇會是這態度,這答案的,這就是溫蘇,不是嗎.......

霍子淵進了自己卧房,伸手碰了碰深藍色的格子被,那裡,彷彿還留有她的餘溫,實際,什麼都沒有。

不過床頭柜上,倒是真有一樣東西,是留給他的,一張白紙,上面布著工整字跡。

「霍大哥,很感謝你這麼多年的心意,不過,我已經把心交給了我的丈夫,你的錯愛,很可惜我無福消受了。你是景圓的哥哥,我想對你多說一句:不要再把心思浪費在我身上了,那樣不值,你應該擁有最美好的女孩,祝你早日遇到,你的命中注定!」

下面是一個輕輕的落款:溫蘇。

霍子淵握著薄薄的A4紙,良久,他重重閉上了眼,又睜開,那過程,已經是千山萬水,做過了一番掙扎,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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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CEO,馭妻有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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