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碰哪一個女人都比碰你乾淨
——「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還要離開?」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嗓音格外的悠遠迷離,墨黑的眸子里一片幽深如潭,竟然還隱隱地透出幾分怨懟。
是她沒有想到的,也是她怎麼也想不懂的。
尹靜恩訕訕地移開自己的視線,低下頭去:她的臉很紅,身體也很熱窠。
腦袋好像越來越暈,讓她無法順暢地思考,可心中卻有一種越來越躁/動不安的sao亂。
明明是要避開這個男人的目光的,然而,迷醉的雙眸卻仍是不由自主地看了過去:眼前咫尺之距的男人,看起來好像比以前更帥氣了?
舉手投足間,都有一股令人無法忽略的獨特魅力。
而且,他這一刻看著自己的眼神,為什麼竟會是這樣的情意綿綿、愛戀深深?
就彷彿她是他心中深愛的唯一,幽黑的瞳孔里,滿滿的都是她嬌嗔貪痴的樣子?
只是——
唯一?!情意綿綿?!
呵呵……她一定是醉得太深,產生了離譜的錯覺。
她說,「……我知道你的心裡有一個人,我知道,你很愛她……」的時候,他明明沒有否認,又怎麼會愛上她,愛上一個叫做尹靜恩的小秘書?
她從床/上起身,赤著腳落地,繞過他,就往那一面整體衣櫥的方向去——
耳邊傳來他低沉而平穩的聲音,「你去哪裡?」
她又是恍惚地一笑,「回家……」
她搖搖晃晃地起身,腳步是踉蹌的,柏君曜見狀,連忙也站了起來,上前攙扶她,低喑的嗓音里夾著一絲不悅,「尹靜恩,別鬧!你已經在家裡了,還要回哪個家?」
誰知,尹靜恩卻是用力地揮開他的手!
「不是!這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不是柏家這棟半山豪宅!而是在楓灣小區!那裡才是我的家,是我和小曦的家,我們……兩個人的家,沒有人欺負我……」
他濃密的眉峰緊蹙起來,又伸手去拉她。
也許是他的力道有點重,她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向後栽了下來!
柏君曜下意識地張開雙臂接住她——
女人溫軟的嬌/軀倒進了他懷裡……
她胸前的飽/滿柔軟也隨即緊貼上他堅硬溫熱的胸膛上……
柏君曜的心臟猛地一陣緊縮,頎長健碩的身軀也莫名地僵硬起來:懷中的女人有著熟悉的柔軟手感和馨香味道,還多了一絲迷離的醉意,緋紅的小臉就像兩顆清脆可口的紅蘋果,讓人忍不住就想要咬上一口!
也惹得他有些心猿意馬,有一種沖/動要去採擷她的甜美。
這是一個陌生而又迷人的尹靜恩。
男人的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深邃的眸底閃過複雜的神色,「…………」
在她又嘟嚷著揮舞雙手要推開他時,男人突然墨眸一沉,伸手攫住她削尖的下頜,俯下臉來,突然狠狠地壓上她的雙/唇!
「唔——」
懷中的女人只掙扎了一下,便柔順地任由他攻城掠池,嘴裡還喃喃地低喚,「池總,不要……」
——池總?!不要?!
她還以為,自己是和池宗昊在一起醉夢笙歌?!
柏君曜面色一滯,俊臉上驟現陰霾,濃郁至有些駭人的程度。
他吮著她的雙/唇驟然加重力道,近乎是有些粗/暴地噬/咬了起來——
尹靜恩漸漸地覺得不堪忍受,唇齒間清晰的疼痛讓她下意識地想要躲避他的雙唇,又在他懷裡掙扎了起來,模糊的聲音分明夾了一絲嗚咽,「唔——疼——池宗昊,你不是說過,會永遠對我好……」
可是,那人卻並沒有就此放過她,反而放肆地把她的小嘴噬/咬了一遍又一遍,直至她幾乎要痛苦地窒息而亡,疼/痛的嘴唇才終於得到了短暫的解脫。
那雙擒在她腰上的大手卻倏地緊縮,將她牢牢地禁固在他懷裡,男人嘶啞而透著晴yu的嗓音,如同來自地獄般地在她耳邊森冷地響起,「睜開眼睛,好好看清楚我是誰……」
<p起她剛才的話,「——池宗昊,你不是說過,會永遠對我好……」
男人的俊臉越發地陰沉了!
尹靜恩昏昏沉沉地抬起頭來,朦朦朧朧地看見了兩張在眼前晃動的臉孔,她用力地甩了甩腦袋,還是看不太清楚。
頭有點重,視線模糊,好像全世界都在晃動起來。
特別是眼前的這張臉,為什麼要一直在她面前忽左忽右地亂動?
她不滿地嘀咕了一點,有些生氣地伸手捧住了柏君曜的臉,「池宗昊,你別動!」
又用力地甩了一記腦門,抬起頭來,終於看清楚了這輪廓的主人!
她錯愕地驚叫出聲,「三——三少——!!!」
她真的是醉得太深了!怎麼敢這樣主動的吻他?
驟然的驚恐喚回了她少許意識,慌忙鬆開手,想從他懷裡脫身出來——
男人修/長的臂膀卻刻意圈緊她的蜂腰,半分也沒有鬆開的意思。
頭又不受控制地抽痛起來,尹靜恩一手撫著後腦,一手則是去抵開柏君曜的胸膛,「三少,我已經說了對不起了,放開我……」
在她頭頂上譏誚地諷笑出聲,「怎麼,一句對不起,你剛才吻過、抱過,就不用認賬了?女人就可以隨便耍流/氓嗎?」
尹靜恩:「……!!!」
他什麼意思?說的好像是她佔了他多大便宜似的!
看見她委屈得說不出話來,柏君曜悒沉的臉孔才緩和了一些,卻又俯下臉去,近至她瞳孔不足兩三公分之遠,不確定地又問了一句,「再說一遍,我是誰?」
微微有些醉意的尹靜恩臉頰原本就躁熱,他驟然而至的灼燙氣息又噴薄在她小臉上,頓時更增加了她臉上的溫度,尹靜恩幾乎都覺得自己的臉快要灼燒起來,飛快地抹開臉,訥訥地答道,「三……」
被他不悅地掃了一眼,又隨即改口,「君曜……」
男人這才將他的臉移遠了一點去,點點頭,似乎對她的答案還算滿意。
又問,「君曜,是你的誰?」
尹靜恩臉上好不容易才褪去的一點熱度,聞言又莫名地滾/燙,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蟲,「我……我老公……」
頭頂上的男人笑了,笑聲里卻意外地夾著一絲灼炙的晴yu,溫熱的臉龐隨即又覆下,涼薄的雙唇絲毫不差地再次啄上她的柔軟,「對,我是你老公……」
四片唇,激烈地絞/纏,尹靜恩覺得:男人越來越粗戛的喘息讓她莫名心悸,也讓她隱隱約約地察覺到,丈夫今晚似乎有什麼地方不一樣?
可是,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同呢?
她卻又說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頭,越來越重了;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卻並不影響男人的興緻。
他在吻她,熱烈而又充滿感情地擁吻,沒有刻意,卻顯然多了幾分霸道的溫柔,唇齒相碰之間也隱隱隱地透著憐惜與寵溺,像是在親吻他鐘情的戀人?
這個想法,赫然震驚了尹靜恩全部的意識!!!
她突然用盡全身力氣推開身前的男人,「不!三少,你看清楚,我不是嚴芷晴,不是你心愛的芷晴……」
男人劇烈地粗/喘著,墨眸中的腥紅晴yu卻似乎隱退了一些?
只是,沙啞的嗓音里猶剩几絲難/耐,「尹靜恩——」
尹靜恩怔了,不敢置信地瞪著他灼熱的俊臉:他知道,她是尹靜恩!他也知道,她不是他喜歡的女人!
男人伸手捋過她剛才在激/情中被他揉亂的柔軟髮絲,眸色深深地睇視著她緋紅的小臉,深邃的瞳孔里卻燃著她看不懂的幽幽火焰,「尹靜恩,如果我愛的,是你呢?」
「咚!」
是兩顆狂跳的心!
尹靜恩滿眼震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柏君曜的俊臉也在這一刻驟然變色:他剛剛說了什麼?
——尹靜恩,我真的這樣說了嗎?
——尹靜恩,如果我愛的,是你呢?
—
—尹靜恩,你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愛我嗎?
……
一片紅火喜氣的卧室里,突然籠罩上一片濃濃的尷尬與赧然,柏君曜倏地放開了懷中的妻子,「我去洗澡……」
竟是蒼促而逃!
尹靜恩怔怔地看著他匆匆逃離的身影,狂跳的心卻依舊無法平息:
——「尹靜恩,如果我愛的,是你呢?」
是她醉得太厲害了嗎?否則,怎麼會夢見三少竟然說愛她!
不對!是她的丈夫,是柏君曜,是她心愛的三少……他竟然說他愛她!愛她這個卑微的小秘書!
尹靜恩,你這個夢真是做的太甜美了!
她綿軟的身體挨著衣櫥緩緩地垂落下來,嘴角卻噙著一絲髮自內心的笑意:夢,能不能一直不要醒?這樣,三少就會一直愛她了!
翌日清早。
柏宅,後山別苑。
杜宇彬起床的時候,柏美欣已經給歡歡、顏顏穿衣洗漱好了,母子仨人正在客廳里等他一起過去主宅用早餐。
看見他從房間里走出來,一手提著公事包,又抬起臂膀就著另一隻手在打領帶,柏美欣放下一雙子女,臉上掛著微笑地走到他面前,「老公,我來幫你。」
杜宇彬怔了怔:自從被她知道恩恩是他七年前交往的前女友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徒勞地刻意討好他過,上一次她侍候他穿衣、替他系領帶,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冷冷地抓住她的手,摔開,「不用。你給我少找點事,我就感激不盡了!」
知道他還在氣她昨天在高管會議上攬下城西賣場的那檔子事,柏美欣伸手招來傭人,「阿彩,你先帶歡歡和顏顏去我媽咪那邊,我幫姑爺打點好就過去。」
那個叫做阿彩的傭人,是柏美欣的貼身丫環。
一起被發派到別苑的傭人中,就屬她資歷最老,也是唯一一個可以陪同柏美欣出入主宅的傭人。
聽到主子的吩咐,阿彩很快便牽起歡歡、顏顏的手,領著一雙孩子走出了別苑。
女兒顏顏外向,被阿彩牽著,還是俏皮地回頭沖著杜宇彬扮了一個鬼臉,「爸爸,羞羞!這麼大了,還要媽咪幫你穿衣服!」
杜宇彬臉色微沉,修/長的身軀越過面前的妻子,也邁出了門外——
身後,一隻手拽住了他的臂膀,柏美欣對他鄙薄地笑了笑,「老公,你在我面前擺擺臉色就好,當著我娘家人的面,我勸你還是閉緊嘴巴吧!」
杜宇彬恨恨地瞪她一眼,「…………」
柏美欣卻彷彿成心氣他一般,笑意越發地嫣然迷人,「怎麼這樣看著我?我說錯了什麼嗎?你是我們柏家的女婿,幫柏氏多做一點兒事,難道不是應該的嗎?況且,幫的還是我們柏家最寵的三弟。你幫這個忙,別說我三弟和弟妹會感激你,就連我爸媽也會對你另眼相看,你還有什麼好氣的?」
她說著,塗滿妖嬈蔻丹的纖纖玉指纏繞上他頸間的領帶,驀地一下攥緊,直勒得他呼吸不順地輕咳出聲,又是嘲諷地冷嗤道,「最重要的是,你吃的、穿的、用的、住的、拿的,都是柏家的。你該感恩!」
杜宇彬的臉都綠了!
這個女人說話惡毒,心腸更惡毒!
他若不是歡歡、顏顏的親生爸爸,他相信,她肯定會恨不得弄/死他!
他慍怒地推了她一把,看見她摔倒在門邊,還森冷地譏笑出聲,「我聽說,給賣場拍代言廣告的那個模特長得特別漂亮,希望你還能為你的尹秘書守身如玉!」
杜宇彬伸手扯了一把被她揪緊的領帶,瞥見她嫉妒得已然扭曲的臉孔,終是忍不住,也冷笑地回敬她,「你放心,我碰哪一個女人都好過碰你!至少,她們比你乾淨!」
柏美欣的臉色驟變,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雙眸赤紅地瞪視著眼前的男人,「姓杜的!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你說誰不幹凈了?」
杜宇彬輕蔑地看著她惱羞成怒的臉孔,自鼻子里不屑地冷哼一記,「一個女人是原裝的正品,還是修復的瑕疵品,男人只要跟她上過一次床,真/相就自然不攻自破。柏二小姐,你覺得,你老公會是像你以為的那麼弱智的男人嗎?!」
這是一個極度蔑視的反問句。
男人陰冷的聲調,尾音甚至帶著一絲踐踏的報復快感。
柏美欣的臉瞬間蒼白無血!
「…………」
她費盡心機地瞞了他七年!就唯恐被他識破真/相、輕賤自己!
可原來,他不但早就知道,還一直暗暗地在心裡嘲諷著她,對她深深地存了芥蒂!根深蒂固!
他壓根兒就沒有看起過她!
杜宇彬根本對她蒼白的臉色視而不見,伸手,攏了一把胸前的衣物,又低頭,檢視了一遍自己頸間的領帶,他修/長筆直的雙/腿昂然邁步,走出門外,將她絕望的面容冷冷地拋諸腦後……
=
柏美欣失魂落魄地出現在主宅餐廳。
雪姐已經把一大家子人的早餐準備好了,柏夫人正坐在餐桌上跟晨曦說著話,抬頭,看見二女兒磣白得像鬼一樣的臉孔,還以為是她又出了什麼大事,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裡,「美欣,怎麼了?你臉色很難看,生病了嗎?」
柏美欣慘淡地笑了笑,又搖頭,眼眶卻莫名濕/熱,嗓音啞得不像話,「媽咪……」
她只叫了一聲「媽咪」,便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因為,她沒法兒告訴母親,她現在比生病更難受百倍、千倍!
她一直只以為,他不能愛自己,是因為他心裡深深地藏著一個別的女人!
卻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竟然會拿她給他的不是第一次初/經/人事的完整身子的事來羞辱她!
因為她不是第一次,他罵她臟,怨她惡意欺騙他,這麼多年也不願意碰她一下!
他竟然不知道!!!竟然不能體諒!!!
——她之所以這樣辛辛苦苦地隱瞞他,只是因為她愛他!
她太愛他,太害怕失去他,才想要在他心裡留下美好的記憶!
可他不愛她。
因為不愛她,所以,苛刻到不能包容她的一絲瑕疵。
卻可以對他愛的那個人處處隱讓。
愛與不愛,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區別對待!
他已經是打從心眼裡的輕賤她、厭惡她,就算她可以爭取到再多的機會守在他身邊,又怎麼守得住一顆從來不屬於她的心?
柏美欣漸漸地生出一絲心死如灰的凄愴,哭喪著臉抱住上前來察看她是否生病的柏夫人,「媽咪,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她這沒頭沒腦的認錯和道歉,讓柏夫人的心更慌了,伸手摸上她光潔的額頭,「沒有燒,可為什麼會說糊話?」
又招手叫來杜宇彬,「宇彬,你快來看看,你老婆這是受什麼刺激了?大清早地,又哭又笑的,鬧不懂。」
杜宇彬原本正坐在餐桌下首看財經早報,聽到柏夫人的話就放下報紙,修/長的身軀從座位上起身,優雅地信步邁向柏美欣,俊朗的眉目間依舊溢滿平日里好好丈夫的溫柔體貼,「老婆,你哪裡不舒服了?」
柏美欣被他再也自然不過的虛偽表相氣得渾身發抖,一雙染血的眸子圓睜著瞪向他,「老婆?!杜宇彬,你老實告訴我,你真的有把我當過一天的老婆嗎?」
整個餐廳,倏地靜寂無聲!
柏董事長和柏夫人均是不敢置信地看著傷心又氣憤的二女兒,「…………」
而歡歡和顏顏則是已經被母親臉上驟現的戾色給嚇得快要哭了,「媽咪……」
樓梯上,傳來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柏君曜摟著尹靜恩的蜂腰旁若無人地調笑道,「你昨晚喝醉了,說你心裡只愛我一個,是酒後吐真言,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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