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為甚是你站男子那邊?換過來
客套話說完,瞳歌正色,「蕭王爺,我想問你個事兒。」
御曦皞微笑,眼神飛掠過一抹異光,「四嫂但說無妨。」
「我聽說嶺南流匪橫行。你四哥請纓領兵前往剿匪,不知出兵日子定在哪一天?姣」
「四嫂不知道?」御曦皞詫異。照理說,即便四哥不說,她應當也有法子知道才是。
瞳歌搖頭秈。
之前不大關心這事,御凌墨一舉一動同她無關。
如今,貓眼狐狸既然將此事,同元姒的那一樁,牽連了一起,稍稍花些心思,也不算多餘。
「出發時間的話,就是昨天。……前幾日父皇下達旨意的時候,特准了四哥秘密前往剿匪。不出意外的話,四哥這會應當已經到嶺南了。」
御曦皞說完,頓了一下,狀似無意的調侃道:「四嫂問這做甚?莫非想同四哥夫唱婦隨,一道前去?」
羽卿華聞言,兩眼一瞪,險些噴火!
「沒什麼,隨便問問而已。」
瞳歌無視他的調侃,若無其事的起身告辭,「我同卿華夫人還有些東西要買,就不叨擾王爺了,告辭。」
……
馬車上,瞳歌撐著臉頰看著窗外,月眉蹙起,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瞳瞳,你在想什麼?」羽卿華注視了她許久,看不透她此時心裡的想法。
瞳歌拉下帘子,若有所思的問道:「嶺南一線,是不是東齊同南楚的交界?」
羽卿華頷首,笑著問道:「瞳瞳想到了什麼?」
「我想到的,你怕是早就瞭若指掌。」
瞳歌雲淡風輕,定定的瞧著她。「不如你告訴我,御凌墨那廝,究竟在謀划些什麼?」
羽卿華愣了一瞬,旋即淡笑。
不答反問道:「瞳瞳為甚覺著,御凌墨那混賬有所圖謀?」
瞳歌沉默。望著她臉龐的眼神,浮沉不定。
良久,眼睛自她臉上移開看向了旁處,恍惚道:「……你之前問過我,想不想回南楚。」
羽卿華心跳登時一頓,不敢置信!
小心翼翼的問道:「瞳瞳的意思是……你願意回去?」
「東齊我待厭倦了。想去南楚看一看你說的,終年不落的血染櫻。」瞳歌在羽卿華面前,無須掩飾自己想要離開的想法。
待她自元姒並御凌墨那對狗男女身上,討回他們欠自己的東西,她便設法離開。
「瞳瞳此話當真?不騙我?」羽卿華恍如置身夢裡,遽爾莫大的喜悅席捲全身。
瞳歌認真的點頭。
她沒甚需要特別去考慮的事情,就是她身上『隔世』的殘毒,讓她有所顧忌。
「貓眼狐狸,南楚有沒有,不輸給端木殘的神醫?」端木殘沒法的事情,不曉得有沒有其他能人,能夠徹底解了她的隔世之毒。
羽卿華垂下眼瞼,沒有立即回她,「瞳瞳問這做甚?」莫非她,想起了什麼?
這般一想,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期待。
瞳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直言道:「你先前命人給我送的……假死的葯,雖無性命之憂,服用過後,身子落下了病根。」
「端木殘說無法徹底根治。所以……你知道的。」
羽卿華一瞬錯愕,「病……根?」那混賬給他葯時,為甚沒同他說,服用那葯會落下病根?!
瞳歌頷首。
羽卿華臉色陰沉,登時悔得腸子都青了!
那混賬居然敢這般耍他?!
顧不得自責愧疚,捉住她的手,急切道:「瞳瞳莫擔心,回了南楚,我便立即差人去尋蓮公子過來給你解毒。蓮公子的醫術,堪稱天下第一,不是端木殘廢那混賬能夠及得上的!」
……
蓮公子?
從沒聽過的名號,瞳歌覺著問了無用,換了話題:「游大夫的事情,你可有了眉目?」
羽卿華鬆開她
,輕輕點了點頭,面色凝重道:「不是甚好消息。」倘若瞳瞳不問,他儘可能不說的。
瞧著她神情,瞳歌的心沉了下去,艱難的問道:「……都死了?」御曦皞果真做了斬草除根的事情……
「除了游大夫的小徒弟雲棠不知所蹤,其餘人的屍首,都已經在城外數十里處的斷崖底下找著。」所有屍體,都有被野獸啃過的痕迹。
這話太過血腥殘忍,他沒敢同瞳歌說。
瞳歌攏在袖裡的手隱隱發抖。
御凌墨同太子的對立,當初她若不自私的選擇,站在御凌墨這一邊。游茯苓……他們,活在太子羽翼之下,是不是就不會死?
縱使活的戰戰兢兢,惶恐不可終日。至少如今,他們都還好好的活著!
「先前之事,即便瞳瞳不出謀劃策,御曦皞那廝也有法子,弄死游大夫一家的。」羽卿華見不得她把所有過錯往自己身上攬,手心覆上她手背。
語重心長道:「你可知道,陰雪那暗人,就是御曦皞他們備好用來殺人,打破太子計劃的利器?」
「即便你想出了兵不血刃的法子,御曦皞仍舊貫徹了趕盡殺絕。……錯不在你。」
瞳歌沉默的聽著她說話,面色麻木,始終無法釋懷。
倘若她警醒一點,不與虎謀皮。沒將游茯苓大意的交給御曦皞,或許這場悲劇,就不會發生。……然而,如今再多的後悔自責,已經於事無補。
「雲棠小公子他……麻煩你了。」
「瞳瞳放心。」只要那雲棠還活著,他一定有法子找到他。
……
七夕轉眼即至。
瞳歌這兩日一直沉浸在游大夫一行,慘遭殺身橫禍的陰霾里,神色寡郁。
羽卿華早就盼著這一天。夜幕將至,顧不得三個丫頭的攔阻,不由分說的拽了她出府。
白天沒能說服瞳歌去月老廟拜神,結緣的事情,羽卿華沒打算錯過。直接令馬車往城西的月老廟趕。
夜裡的月老廟,仍舊人海人山,熱鬧非凡。
一路明燈,掛滿了象徵結緣的紅色綢帶。
羽卿華自下了馬車,便沒曾鬆開過牽著瞳歌的手。到了鼎爐香盛的廟前,排隊等候拜月老的小情人,站成了一條龍。
羽卿華掃了眼燈火亮堂的大廟,扯著瞳歌就往前頭走。
瞳歌反手鉗住她手腕,淡淡的問:「你想做甚?」
「拜月老。」羽卿華答的理所當然。
瞳歌眼角抽風,咬牙道:「拜月老?你抽的什麼風?」她怎麼不知,古時還能兩個女人一道拜月老?
「來都來了,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就回去罷?」
羽卿華說的冠冕堂皇,「反正瞳瞳尚沒有心儀的男子。機會難得,順勢求一段好姻緣,也不過分!」
「你想給自己求個如意郎君?」瞳歌懷疑的打量著她。
羽卿華重重的點頭,答非所問道:「七夕佳節,誰人不想求一段圓滿姻緣?」
瞳歌注視了她許久,瞧見她眼裡的認真,勉為其難的應了,「既然要拜,總不好插隊,壞了月老印象。」
聽得她應允,羽卿華臉上笑的開了花,牽著她站到了人龍的末尾,「就聽瞳瞳的。」
瞳歌瞧了眼各自站的位置,不滿道:「為甚是你站男子那邊?換過來!」話落就要去扯她。
羽卿華一把捉住她的手,眼裡閃過一抹算計。
賊笑道:「瞳瞳要是肯喚我一聲『娘子』,我就跟你換。」否則,免談!
瞳歌眯著眼睛,「我怎覺得……你很樂在其中?」莫非這貨想當人家娘子,想瘋了?
羽卿華說話臉不紅心不跳,大言不慚道:「這邊是夫郎的專門位置,娘子,為夫不能換。」
前頭幾人異樣的眼光,直射過來。瞳歌別開眼睛,忽然覺著同這貨在一起,很有些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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