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死皮賴臉
玉娘看到悠然到來,還有些奇怪,於是問道:「你不在那邊伺候母妃,怎麼到這來了?」
悠然和白蘭一樣,都是從暗衛里洗白了調派到王妃跟前的。所以見了薛銘睿自然是更加敬重。
趕緊行禮問安說道:「啟稟二位主子,是王妃吩咐我過來尋世子妃的。」
薛銘睿趁機問道:「前頭什麼情況,可打聽清楚了?」
薛銘睿故意的沒叫人去打聽情況,畢竟這樣的事,外頭鬧得沸沸揚揚,府裡頭還把他們當個人看,豈不是就中了他們的計謀?
你太認真,別人就會當真!如今他們府上任其鬧騰,好多人都開始笑話他們是為了銀子,到這生事的。
悠然聽聞薛銘睿問了,趕緊將外頭的情況和王爺王妃的話,點滴不漏的告訴給了薛銘睿,薛銘睿聽到左都御史趙研碩都來了,便知道,這事情定然是鬧大了!
左都御史是都察院長官,正二品。負責監察、糾劾事務,兼管審理重大案件和考核官吏。
如今他竟然為了王府小小的家事而來,只能說明最近定遠王府的確是樹大招風,擋了許多人的路了!
可是越是如此,薛銘睿卻越是興奮,這隻能說明,有些敵人,似乎是要冒出水面了。
玉娘來到王妃房裡的時候,王妃正惴惴不安的讓悠竹也過去看看,為什麼悠然這麼久還不回來,再讓她打探一下王爺那邊的情況。
剛好被玉娘聽到,便笑著說道:「母妃對父王可真是惦記。這才剛這麼一會兒,母妃就要差人去查看情況了。」
凝王妃被玉娘沒大沒小的調笑,不好意思的臉色一紅,指著玉娘的鼻子說道:「你個調皮鬼。越發的膽大起來,連自己的婆婆也敢笑話,小心傳出去。說你是個沒規矩的。」
哪知道玉娘卻歪著頭,扭著手指說道:「這會傳出去恐怕是晚了。如今我已經是定遠王世子妃了,又不是待嫁的姑娘了。」
屋裡幾個人都被玉娘大大咧咧的玩笑話逗得開懷大笑,剛才緊張的氛圍也就一掃而空。
凝王妃自然知道玉娘是故意在逗自己,給自己解悶,也正是玉娘每次都是這樣,想著寬解別人,所以對她也更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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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將左都御史請了進來,沒想到左都御史身後還帶著三個人。王爺對那三個人自不用問,便能猜出,這就是在外頭大鬧王府的雲山薛家的人了。雖然心裡對她們厭惡至極,但是打狗還要看主人,這是左都御史帶進來的,自己也就睜一眼閉一眼罷了。
王爺將給趙研碩讓了座又奉了茶,兩個人剛剛坐下,薛遠非便走到王爺跟前,雙手抱拳施以一禮,說道:「王爺哥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咳咳!」這小子是看戲看多了吧,這什麼不倫不類的稱呼,左都御史看到此情此景。不免的覺得好笑,果然是山野村夫,上不得大檯面。
而王爺聽到薛遠非這樣的稱呼,也黑了臉,冷哼了一聲說道:「哼!這是哪裡來的什麼人,上來就亂攀親戚,趙老弟,這人是你領進來的?」
王爺這麼問,定然是有原因的。原本薛遠非他們根本就進不來府里,即使是大吵大鬧又能如何?府門不開。縱使你鬧到天邊去,誰又管你?
可是如今不一樣了。如今這個趙研碩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大老遠的趕過來看熱鬧不說,還親自上門求見,並把這幾個人給帶了進來,明擺著是要替他們出頭么?
「哎?王爺,這是我在你們府門口帶進來的,其他的可與我無關啊!」言辭當中,倒是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
要是真如他所說的那樣,真的只是如此而已,也就罷了,看如今這個情形倒像是要看上一場好戲呢!
王爺又何嘗不知,如今他們是樹立於林風必摧之!他們站得太高,必然有人會眼紅了,如今藉此機會正是打他們的威風呢!
薛遠非被王爺搶白了一番,臉色一變,不之所錯的看著趙研碩,而趙研碩則是只顧著品茶,對於他投來詢問的目光,根本就裝作沒看見。
姚玉蓉看到如此,定然不能讓兒子當眾受辱,於是晃著自己認為還算是纖細的腰身,一扭一扭的走到王爺跟前,拿著帕子一晃,笑著說道:「哎呀,遠山哪!也難怪不認識人,莫說你弟弟遠非啊,就連咱們還是第一次見面呢!」
邊說,邊用帕子擋在唇邊,露出甜膩膩的笑容,只可惜畢竟年紀大了,饒是保養的再好,這麼誇張的笑容,那眼角的褶子也快夾死一群蒼蠅了。
聽完姚玉蓉的話,王爺並未開口,只聽趙研碩便說道:「唉?你當這是誰啊?王爺的名諱豈是你我可以直言的?」
姚玉蓉一聽了這話,便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便接著說道:「民婦是個鄉野村婦,不懂規矩,王爺莫怪,可是人家都說,這打斷骨頭連著筋,咱們畢竟是一家人,遠非呢還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弟弟,這手足情分,可不是說斷就斷的呢!」
「你這個人,張口閉口不是親戚就是手足,你又算是什麼東西。」
薛銘睿一面張揚著大聲說著,一面背著手,閑庭信步的逛了進來。薛銘睿的話如同一個巴掌打在薛遠非和姚玉蓉的臉上,頓時臉色緋紅,羞愧不已。
兩個人便要上前和他們進行一番理論,而薛銘睿則拜見了王爺之後,對趙研碩連理都沒搭理,就坐在了椅子上。
這樣無禮的行為,讓趙研碩更不樂意,於是說道:「王爺啊!看來你對她們是真不知啊!我剛才進來的時候也聽他們說了一些情況,這幾位可真不是旁人呢?這幾位可都是來自雲山呢?」
雲山?誰不知道定遠王是雲山的人,不是有句古話說的好,人不親,土還親,打斷骨頭連著筋,如今這就算是雲山的老鄉來了,也要好茶好水的招待一番吧!
「來人啊!這幾個不請自來的都請出去。」
「唉?王爺啊!這樣不好吧!」趙研碩怎麼能知道,定遠王這麼不給面子,他前腳把人帶進來,後腳難不成就被他捻出去?
「趙老弟,既然你說這幾個人和你無關,我王府的地界豈能容忍不明身份的人,在這裡胡言亂語?」
「唉!王爺,這幾個可不是外人,他們可是口口聲聲的說是你們王府的親戚呢,這位就是你家的太夫人呢!」
姚玉蓉聽到趙研碩說自己是太夫人,頓時興高采烈的昂首挺胸,想威風一下,沒想到王爺卻一甩衣袖斥責道:「趙老弟,你我同為一朝為官,我自然敬你,沒想到你也是胡言亂語之人,他說是我們王府的親戚,你連審問都不曾,就篤定他們是?還將人帶進來,那若是現在隨隨便便有人到你們趙府,說是您趙大人的父親,敢問,是不是也立刻請進來,奉為上賓啊」
「你!」趙研碩哪想到,王爺竟然說起他,還說有人頂替他父親,倒是戳了他心窩子,原本趙研碩就被人說是野種,王爺竟然就當中戳他短處,立刻趙研碩的面色蒼白,氣急攻心。
有心發脾氣,想到,那豈不是不打自招,於是想了想,壓下惱火,又皮笑肉不笑說道:「王爺,這些人,可是雲山來的呢?」
「哦?雲山老家的?父王,雲山老家可是咱們故居呢,當年祖父可是還葬在雲山呢!」
薛銘睿話音剛落,姚玉蓉趕緊接道:「沒錯沒錯,王爺的父親可不是就葬在那裡。而且我們也不是旁人,我就是你祖父當年的妾侍,姚夫人!」
薛銘睿和王爺不同,如今薛銘睿雖說是定遠王世子,但是也是御封的將軍,而且薛銘睿在伴君如伴虎的道路上,不知道要摸爬滾打多久了,在為皇帝辦差事的時候,起起落落也經歷了許多,自然更加不怕這個每天靠著嚼舌頭度日的趙研碩呢!
就當初薛銘睿到了羅世國的時候,也是他在背後到處謠傳,薛銘睿做了羅世國的駙馬爺呢!
這個仇!薛銘睿還記得。
「呸!我們薛家從來只有一位夫人,你若是個夫人,我祖母又是誰?」薛銘睿這話算是打在姚玉蓉的臉上,那意思就是不過是個妾,還敢自稱夫人,真是不知羞恥。
姚玉蓉被薛銘睿這樣明明白白的罵在臉上,自然不悅,於是臉面也不顧的,就揮著帕子,乾嚎起來:「哎呀!老爺啊!你當時走的時候怎麼不帶著玉容啊,讓玉容如今受這樣的罪啊!」
「哦?你是覺得後悔了?當年沒跟著他一併葬於雲山?若是如此,我們也不攔著你,三尺白綾還是穿腸毒藥,隨便選!」
這話說的又狠又重,立刻把姚玉蓉嚇得,不敢再嚎。薛遠非看母親受辱,自然不悅,指著薛銘睿說道:「大膽,你怎麼這麼對長輩說話的?」
沒想到,手指剛一伸出,就被不明的彈丸打中了,立刻痛的嗷嗷大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