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決定放手了
她剛這樣跟自己說完,就聽到一聲中年男子爽朗的大笑聲,笑過後說道:「劉老闆,我來了,今天又是我的生日,我特意帶愛人來感謝老闆。」
男人聲音很大,黎茉雨和蕭逸勛扭頭看去,卻發現這男人似曾相識。
莫亦寒也結束了表演,朝他看去,他也覺得眼熟。
男人身邊有個女人,後面跟著個推著大蛋糕的人。
莫亦寒和黎茉雨幾乎同時想到了這人是誰,真是要多巧有多巧,正是去年他們一起來吃飯時遇到那位過生日的男人。
這竟成了他們兩人到此處吃飯的一周年紀念日,兩人情不自禁地看向對方,眼神里分明在說:「你記得嗎?就是他,曾在大庭廣眾之下,因為孤單和感動,哭了。」
目光交匯只持續了一瞬,黎茉雨就先收回了眼光。
香水女大概是喝多了水,並沒管來的是誰,和莫亦寒打了個招呼就去上廁所了。
中年男人把蛋糕推到了圓台中間,店老闆拿起酒,給在座的每一位都斟滿了,舉起杯提議道:「來,讓我們大家為這位大哥干一杯,祝福他生日快樂,永遠幸福。」
氣氛溫暖起來,每人都拿起了杯,蕭逸勛給黎茉雨換了一杯牛奶。
眾人一飲而盡后,中年男人自己又回敬了大家一杯。
環顧了一下,他驚訝地看到莫亦寒也在。
「大兄弟,弟妹今天沒來?」他爽朗地問。
對莫亦寒印象太深了,去年就只有他和黎茉雨後來又單獨敬了他一杯酒的。
黎茉雨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她想這人是誤解了,以為她是莫亦寒妻子。
「那個啊,跟人跑了,大哥生日快樂,干一杯!」莫亦寒站起身,舉起杯,一仰頭幹了。
他是不喝酒的,黎茉雨知道,這會兒不知道又為什麼喝。
「兄弟真愛開玩笑,見到弟妹幫我問候一聲,我去切蛋糕。」說完,他離開了莫亦寒身邊,切了蛋糕給大家每人分了一份。
在發到黎茉雨面前時,黎茉雨說道:「謝謝!」
他一看她的小臉,一聲驚訝的「弟妹」脫口而出。
黎茉雨一時尷尬的不知所措,誰都聽到了他對莫亦寒說的話。
蕭逸勛的朋友們自然也明白了莫亦寒為什麼用那樣的眼光看黎茉雨了,莫亦寒此時看到黎茉雨那樣尷尬的臉色,心裡竟有點不舒服。
她尷尬,他應該高興,是她應得的。他卻不僅不高興,還有點怪起中年男子多事了。
中年男人才意識到,莫亦寒說的弟妹跟人跑了是什麼意思。
看黎茉雨紅的發紫的臉,男人有些不好意思,訕笑了一下,開口道:「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沒關係,祝福你生日快樂。」黎茉雨說,臉上那種被針刺一般的感覺終於減輕了幾分。
莫亦寒買了單,待香水女回來,他拉著她大步離開了餐廳,再沒看黎茉雨一眼。
他陡然的變化,黎茉雨並不知道原因,但他走了,她真的輕鬆了不少。
回到酒店套房,香水女有點心潮翻滾。
做這行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遇到讓自己心動的客人。
莫亦寒剛才那一下假吻,英俊的臉離的她很近很近,讓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
所以她真的很期待接下來的親密接觸,如果能把他在床上給徹底的征服,說不定她可以金盆洗手了呢。
「親愛的,我們現在做嗎?」她柔聲問。
「你先去洗個澡!」莫亦寒冷硬地命令道。
待她去洗澡了,他一個人躺在豪華的大-床上,腦海中回想著剛才的一幕幕。
黎茉雨和蕭逸勛的親密,不是偽裝的,看起來那麼自然。他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嫉妒的厲害,想想自己的行為是有多幼稚?
莫亦寒,你這樣無疑是在向她妥協,向她示弱。她肯定覺得你很可笑,像個小丑似的在那兒演戲。
既然要放手了,沒有理由再去找她,放手就放的徹底吧,再別做這些無聊的事。
不久,香水女從洗澡間出來,yi絲不gua地向他走來。
身上有些地方還有沒擦乾的水珠,是她有意留下的。
「親愛的,來吧,把我撲倒了狠狠的蹂-躪吧。」香水女人從沒有這樣邀請過男人,即使她是做小姐的。
今天她想要好好賣力地伺候好這個男人,語氣嬌柔之極。
軟玉溫香就在眼前,她的身體構造和黎茉雨並沒有任何不同。
也許她的身材還比她好些,比她豐腴一些,身上的肉也比她多。
可此時他的腦海里卻全是她的影子,要是她脫光了,不,不需要她脫光,他都想一遍一遍的餓虎撲食。
這女人,脫成這樣,聲音嬌嗲,他的心卻一點波瀾都沒有。
「躺到床上!」莫亦寒命令道,女人便扭擺著小腰,一步三搖地走到床邊,乖順地躺下。
見他還不急,還不為所動,女人舌,似有若無地舔著自己的雙唇,發出屬於女人特有的誘-惑。
她的樣子也許會讓所有的男人抓狂。
莫亦寒心裡依然沒有什麼反應,就連生理反應也沒有。
女人都做到這種程度了,他還是不想要的模樣。她索性豁出去了!她想,他總該要撲上來了吧。
他卻還是剋制不住地想,黎茉雨才不會這麼不知羞恥地取悅自己。
他的小女人,多清純,多可愛。即使是他強迫她取悅他,她也只是很輕很柔地親吻他的胸膛。
他就喜歡她那麼清純唯美的模樣,總讓他瘋狂。
「你穿上衣服,走吧!」
女人急了,心裡又覺得不甘,忙說道:「老闆,你要是不想,覺得我髒的話。不如我給你吹吧。」
「吹?」莫亦寒不明白,吹是什麼。也難怪他不懂,他可是只有過一個女人,還是正經女人的純情男啊。
「就像吃香蕉一樣。」女人曖-昧地說著,指了指他的襠部,他瞬間領會到了。
「不用,你走!」他有些厭惡地說,打開錢包,取出一疊錢扔在了床上。
「老闆……」
莫亦寒的臉色更難看了,她不走,他走。
錢已經付了,他打開門,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中。
黎茉雨他們吃完飯,蕭逸勛打車送她回家。
一路上兩人沒什麼交流,到了家,黎茉雨才滿臉愧疚地再次向他道歉。
「對不起!」她輕聲說,他知道她的愧疚是發自真心的。
「我寧願沒聽到你說這三個字,這說明……」說明你心裡有他,蕭逸勛想了想,還是吞回了後面的話。
他沒說出口,她卻也明白,心內的愧意就更深了一層。
「今晚別走了。」黎茉雨輕聲說。
她想,既然錯了,就該用實際行動來彌補。
她也想,或許就是因為自己給了莫亦寒,才會自覺不自覺地對他產生在乎的情緒。
她不要想他,不要在乎他。蕭逸勛才是她該珍惜的人,她要跟他在一起,徹底地在一起。
不能再頂著個女朋友的名聲,卻讓他總受煎熬。畢竟他也是壯年男人,怎麼可能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呢。
「我不希望你為了彌補我,才這麼做。我雖然喜歡你,也有我自己的驕傲,我希望你是發自內心地接受我。到那樣的時候,我才會要你。小雨,相信我,對我來說心靈的結合遠比得到你的身體重要得多。所以,我並不急於和你走到那一步,我尊重你。我也有耐心等,等你哪一天真的想要我了,你對我有熱情,我再嗯……」他沒想到勇敢的黎茉雨踮起了腳尖,親吻上他的唇。
雖然只是溫柔的碰觸,也足夠讓他感覺到了心潮澎湃。
他說他不在乎,其實也是為了讓她心裡好受而已。
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她是那麼嬌柔,嫵媚,處處散發著女人味。他真是連做夢,也會把她壓倒吃光。
「吻我吧!就今晚,要我吧。」黎茉雨大膽地發出了邀請,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蕭逸勛直覺得血往頭上涌,再不忍耐,低頭吻上了她柔嫩的雙唇。
黎茉雨覺得自己真是彆扭,他吻她時,她是十分清醒著的,並不像莫亦寒吻她時那樣眩暈。
這是怎麼了?她該對他熱情,對他有反應,應該想要他好好疼惜她。
下午時,莫亦寒親吻的她是多麼的空虛,身體是多麼渴望他能夠充實。
同樣是男人,蕭逸勛的吻,卻沒有那種讓她顫抖的感覺。
他吻的很投入,技巧也很高,狂風細雨兼顧著,她卻始終沒有太熾烈的情緒。
蕭逸勛也感覺到了她不太熱情,其實她不是從來都對他沒有熱情的。
她的初吻是給了他的,他永遠都記得他把她吻的顫抖的像個花骨朵一般的美艷。
小臉紅的像個蘋果,讓人忍不住就想要咬上一口。
如今那個羞澀的,會為他沉醉的小雨到底到哪裡去了?
難道真是因為她給了莫亦寒,就對別的男人都沒有反應了?
他不相信,既然是她自己不反對,他今天就要讓她徹底成為他的女人。
不再講什麼風度,不再怕碰到她的肚子,當然他會輕一點,但一定要執著地要了她。
蕭逸勛彎腰抱起她來,邁著堅定的步伐一步一步往黎茉雨的小床走去。
看到他的眼眸中寫滿了對她的渴望,黎茉雨的心裡是希望能夠讓他滿足的。
她喜歡他,雖然她不知道愛不愛他,對於一個處處為她著想的男人,她當然也該處處為他著想。
理智告訴她,一定要把自己交給他,卻還是覺得很緊張,甚至會有些排斥。
黎茉雨,是楨潔觀在你心裡作祟嗎?
那是什麼年代的觀念了,你作為一個現代的女性,難道還要跟自己說,女人無論任何情況都要從一而終?
哪怕你的第一個男人是惡魔禽-獸,你也不能把自己給第二個人?
別那麼放不開,在下定決心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你就已經做好了身心都屬於他的準備,不是嗎?
她閉上眼,內心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順從他,讓他愛你。
蕭逸勛把她放在了她粉紅色的公主床-上,床-上散發著的她的淡淡的清香,更讓他不可抑制地熱血沸騰。
他俯下身,仔細地親吻她的白希的脖頸,她的鎖骨。
像她是一件易碎的珍寶,他的吻那樣小心翼翼,很輕柔。
她大概真是野性的,每一次莫亦寒暴風驟雨一般的狠狠地吻她時,她就會心潮澎湃。
蕭逸勛這種親吻的方式,像小羽毛在身上撓痒痒,她覺得很癢,甚至都要忍不住笑了。
但她不能笑,笑會挫傷他自尊心的。
親吻撫摸了一會兒,蕭逸勛便迫不及待地去解她風衣的扣子。
他已經好幾年沒有女人了,自從認識了黎茉雨,他感覺所有的女人都俗不可耐。
他寧願自己解決生理問題,也不願意找女人。
今天他夢想著的女人終於躺在床上,他可以得到她,徹徹底底地得到她了。
狂喜淹沒了他,讓他的動作甚至有些顫抖。
「我自己來吧!」黎茉雨柔聲說,很本能的不願意,卻還是伸出手,解開自己風衣的鈕扣。
此時已經是十一月份,天氣微涼,黎茉雨風衣裡面穿了一件線衫。
自從懷孕后,她偏愛卡通造型的衣服,就連裡面的線衫上也是喜羊羊的圖案。
「你真可愛!」蕭逸勛贊道,伸出一隻手,就要去掀她的線衫。
下一個目標,就是她的柔軟了,手還沒探進去,他的手機忽然唱響了音樂。
電話是外公打來的,他要走了,回大本營。
飛機票臨時訂的,飛機三個小時後起飛。
「現在就回來送我上機!」外公命令道。
唉!蕭逸勛心內長嘆一聲,沒辦法,老爺子就是喜歡擺譜的。那麼多保鏢護送,他也還是要他這個外孫鞍前馬後的伺候著。
「對不起,小雨,我得去送外公上飛機。」
「我跟你一起去!」黎茉雨忙扣好扣子,他說要走,她心中忽然輕鬆了,好像被人從刑場上救下來了一般。
「你懷孕呢,他飛機還要三個小時才起飛,送走他再回來都大半夜了。你乖乖的呆在家裡,別讓我擔心。」
「好吧!」她乖順地說。
「明天我就把你吃掉。」蕭逸勛笑著說,吻了吻她的額頭。
她小臉又紅撲撲的,讓他真有點不捨得離開。
告別了黎茉雨,蕭逸勛出了門。
他走後黎茉雨拿了睡袍,打算去洗個澡。
剛把衣服脫光,忽然聽到敲門聲,想是蕭逸勛走的急,忘記了什麼。
她怕他著急,就把睡袍披上身,快步到了防盜門口,扭開門。
「忘了什麼?」黎茉雨微笑著說,當看到站在門外的男人時,她的笑容凍結在臉上。
她怎麼這麼不長記性,上次莫亦寒來敲門,就被她誤認為是蕭逸勛了。
她伸手就要關門,莫亦寒大手一伸,擋在門框上。
「讓開,我要關門了,這裡不歡迎你!」她對他冷冷地說道。
「不讓,你不怕我痛可以直接關。」他的手就那麼囂張地放在那兒,一動不動。
當她不忍心嗎?是他自找的,她為什麼要怕他痛?
他個流氓混蛋,不是說好了放手嗎?這才幾個小時,就在她面前出現了兩次。
狠了狠心,她真的就去關那個門。就不相信,她真關,他還不躲。
她使勁兒一拉,門結結實實地壓住了他的手。
莫亦寒面不改色,眉頭也沒皺一下,定定地看著她。心裡在數著數,他要看看這小東西能對他心狠幾秒鐘。
只數了一下,她就鬆了手。
黎茉雨蹙起娥眉,不悅地對他低吼道:「你有神經病是不是?半夜三更的,到我這裡幹什麼?再不走,我可要報警了。」
他也不生氣,她罵人的樣子真是可愛,又透著幾分性感。
從口袋中掏出手機,莫亦寒很好心地對她說:「用我的手機打嗎?」
「你……」黎茉雨被他氣噎住了。
他這才上下打量一下她,這該死的女人,天也不暖和了,她竟只裹了一件簡單的睡袍。
看胸型,是連內-衣也沒穿。
蕭逸勛剛從這裡走,他在車裡看到了。
她穿成這樣,意味著什麼?不會他們剛才,剛才……
莫亦寒完全忘記了他沒有立場和資格問她這些,剋制不住嫉妒的情緒,他拉開門一大步跨進門,然後把門重重地關上。
「你你幹什麼?」他的目光很兇狠,她好害怕,抱住自己的胸脯,一步步地往後退。
他殘忍對待她的一幕幕一瞬間全部涌到腦海,她的聲音在發顫。
「莫亦寒你是,你是又要強bao我嗎?你你別過來我我害怕。」雖然這樣說很沒出息,可她的確是害怕。
他沒想把她怎麼樣啊,他就只是想問問她而已。
「寶貝兒,別怕,我不會那樣。我就是來和你說說話,你別怕,乖!讓我抱抱!」莫亦寒往前一步,她卻連連後退。
「你別過來!」黎茉雨吼道。
「好,我不過來,你別怕。我不過來,還不行嗎?」她眼中的戒備讓他心裡別提多難受了。
假如時間能夠倒流,他死也不會捨得那麼折磨她的。
她怕他,也是他活該,誰讓他那麼殘忍的。
「你走!你出去!別到我家裡來,我不想見到你,永遠都不要見你!」
「我……」他眼神中滿是痛苦,他來就是向她辭行的。
想要放開她了,想好了再不找她,但是想要走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想來親口告訴她。
或許還是存在這一絲僥倖,希望她能開口挽留一句。
莫亦寒痛苦的神情讓黎茉雨忘記了自己的恐懼,他沒有強行撲過來,是嗎?
黎茉雨,別怕,他或許真的不會傷害你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心軟了一點,輕聲問:「你來有事嗎?有事你就說,說完再走吧。」
莫亦寒好像是死刑犯又被宣判了緩刑一般,從絕望的心境里又緩和過來。
他的小女人,終究是心軟的吧。
「我就是來看你一眼的,我不是來糾纏你的。黎茉雨,有人說過,你要是真愛一個人,而她不愛你,你就該放手祝福她。所以,我想通了。過去傷害你是我不對,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如果你真那麼討厭我,我走。我會離開這座城市,把工作重心放回香港。我們可能真的再不會見面了,我就是來親口和你說一聲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