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惹怒陸少
「柳小姐不會到現在都還在做夢以為自己能當上柳家家主吧?」林清溪見柳嫣嫣絲毫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愧,反而還將陸知郁說成背信棄義的人,忍不住出言譏諷,「柳小姐可真是太自信了,真以為憑你那點小本事,柳適之那個老傢伙就會將家主之位傳給你?我勸你還是別做那些無用的白日夢了,若是柳家真的看重你的話,怎麼可能在聖愛珠寶被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時,卻沒人肯站出來幫你一把?」
「說到底,你也不過是柳家一個不受寵的小姐而已,還真當自己是能撐起柳家半天的棟樑之才?聖愛珠寶被你經營了三年,市值也不過才增長了百分之四十而已,你的能耐也不過如此,卻還敢妄想家主之位?柳適之是老了,可他卻是一點兒也不糊塗,知道你早晚都會嫁出去,又怎麼會放心將柳家交到你手上?更何況,如果柳適之真的看重你的話,早就將聖愛珠寶的法人改為你的名字了,又何須放言說等你嫁到陸家時,再將這間公司轉手給你,作為你的嫁妝?」
林清溪這一番話毫不猶豫的拆穿了柳嫣嫣這幾年一直努力營造出的『柳適之很看重她』的假象,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在偌大的柳家她的地位又如何?這幾年,她一直努力的經營聖愛珠寶,花了很大的精力在這間公司,卻只有每年在向柳適之彙報財報收入時,才會得到他一句非常吝嗇的誇讚,那語氣那姿態就像是在施捨她一般。
林清溪見她沉默無言,冷冷一笑,繼續說道,「同樣作為柳家子孫的柳三公子柳焉行,與柳小姐相比那可要受寵的多了,柳適之不僅大方的將柳家半數以上的產業交給他管理,更是毫不吝嗇的將畢生所學親自傳授於他。柳小姐,我想你們兩人之間誰更有機會繼承家主,就不用我明說了吧?」
柳嫣嫣聽她提起柳焉行,腦袋裡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這次她被聖愛珠寶的危機逼得毫無退路,難道這背後除了始作俑者林清溪以外,柳焉行也是幫凶之一?
一想到這些,柳嫣嫣就覺得身體里冒出一股股惡寒,「是柳焉行在背後幫你,所以你才能將聖愛珠寶逼得毫無退路,對不對?」
林清溪不可否認的笑了笑,「柳小姐現在才知道柳三公子在背後幫我,這可真是讓人意外啊,我還以為你很早就猜到了呢。不過三公子的確是個不錯的合作夥伴,不僅將聖愛珠寶這幾年的財務報表拿給我看,更是幫我遊說了公司的其他股東賤賣股份給我,若沒有他的相助,我又怎麼能在這麼短時間打的聖愛珠寶節節敗退呢?說起來,我可是要親自去趟漠城當面感謝他的好意才是啊。」
果然是柳焉行在背後搞鬼!看著林清溪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柳嫣嫣就氣的直咬牙,「哼,想收購我的公司?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
林清溪雙手一攤,莞爾一笑,「拭目以待。」
被冷落在一旁的陸知郁,瞧見林清溪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忍不住伸手在她的鼻樑上颳了一下,「你這個小東西,可真是淘氣。」
那語氣極其寵溺,引來柳嫣嫣一陣妒忌。雖然已經猜到陸知郁會終止協議,不再支持她當家主,可她依舊是不死心,抱著最後一絲期望看著他,「阿郁,難道你真的打算終止我們的協議嗎?就算被他人說你背信棄義,你也要一意孤行?」
「背棄協議又如何?」陸知郁不以為然的扯扯嘴角,眉宇間露出一片張揚霸道,「我倒要看看,這天下有誰敢說我陸知郁背信棄義?」
柳嫣嫣聽了他的回答,心知他是不可能再支持自己了,連心底最後的一絲期望也被打破了,難道這次真是老天都要亡她嗎窀?
可柳嫣嫣又怎會輕而易舉的屈服呢?她就不信,單憑林清溪和柳焉行,就能打敗她,就算沒有了陸知郁的支持又怎樣,她照樣可以反敗為勝,當上柳家的家主!
與其再留在這裡被他們二人羞辱,倒不如趁早出去找其他人想辦法。想到此,柳嫣嫣便不再多做一秒的停留,甚至連招呼都沒打就直接轉身朝著門外走去,平日里高傲的背影,此時看上去帶了幾分落魄之色。
林清溪看著她落寞的離開,腦袋裡對她閃過一絲同情,心想這次做事是不是太狠了,畢竟她並不是一個大奸大惡之人。可就在林清溪還來不及對她升起一絲愧疚時,已經走出去幾步的她突然回頭,似笑非笑看了過來,「陸知郁,差點忘了告訴你一件事,這次幫助林清溪對付聖愛珠寶的除了柳焉行以外,還有孟家家主孟程遠。」
隨後,她遞給林清溪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后,便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
林清溪不知她突然說起這話是何意,還來不及思考,就感覺到摟著她的那隻手臂微微僵硬了一下,心裡猛地慌了一下,果然,陸知郁的臉色正陰冷的難看,一雙墨黑的眼底溢出絲絲的怒氣。
林清溪在心裡暗叫一聲「糟糕」,陸知郁是何等聰明的人,稍微猜一下就能猜透柳嫣嫣話里的意思。
驀地一下,林清溪心虛了一把,正打算趁陸知郁還沒有爆發之前逃之夭夭時,卻被他洞穿了心思,一把抓住她的左手,不給她逃跑的機會。
「陸大少,麻煩您老鬆鬆手可以嗎?」陸知郁的力氣很大,就像一把鐵鉗一樣死死的捏住林清溪的手腕,疼得她齜牙咧嘴,「陸大爺,我的手都快被你掐斷了,麻煩您老行行好,先放開我行嗎?咱有話好好說,成嗎?」
陸知郁看她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心有不忍便鬆開了手,可誰知,他一鬆手林清溪就立馬像只兔子一樣撒著兩隻光腳丫逃命般的朝著卧室跑去。可他又怎會輕易讓她逃掉,立刻邁開雙腿追了上去。
林清溪在前面死命的跑,陸知郁在後面緊緊的追,兩人你追我趕的在房裡玩起貓捉老鼠的遊戲。在客廳里磕磕絆絆的跑了幾大圈后,林清溪終於有些力不從心了,雙腿一軟直直的朝著地板吻去,卻在距離地板還有半米的高度時,身後的陸知郁伸手一撈把她拉了進懷裡,卻因為身體失去了平衡而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被他護在懷裡的林清溪光是聽到那一聲沉悶的響聲,就替他肉痛不已,連忙從他懷裡爬起來,再伸手把他扶了起來,擔憂的看著他,「你有沒有傷到哪裡啊,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啊?要不你先活動一下腿腳,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陸知郁冷冷的看著她,臉色陰沉,語氣寒涼如冰,「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林清溪心虛的瞟了瞟他,左顧而言他,「解釋什麼啊?你剛剛可不是被我推在地上的,是你自己摔在地……」
在陸知郁幾近如冰的眼神里,林清溪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乾脆認命的閉上嘴,倔強的昂著頭,毫不示弱的瞪回去。
陸知郁見她一副準備隨時英勇就義的表情,就恨不得親手掐死她才能平復心中的怒火,「說,你回來求我,到底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孟程遠?」
林清溪很討厭他這樣如同質問犯人的口氣,聲音不由得高了幾分,說出的話也未經大腦直接脫口而出,「對,我就是為了孟程遠才回來求你的,我就是為了孟程遠才爬到你床上的,我就是為了孟程遠才承歡你身下的,現在你滿意了嗎?」
陸知郁活了三十多年,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覺得自己的人生變得荒誕不羈,在外人眼裡,他可是高不可攀的陸家家主,可在她林清溪眼裡,卻不過是一顆為了幫助孟程遠的棋子而已。
這就是他放在身邊寵愛了三年的女人,這就是他不惜和柳嫣嫣翻臉也要維護的女人,到頭來,卻換來這樣的結果,這大概是他這一輩子感到最為恥辱的一件事情。
林清溪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心裡直罵自己說話不經大腦,悄悄的看了一眼陸知郁,果然他在聽到剛剛那番話后臉色較之之前更加陰沉了,渾身上下都散發初一種駭人的冷意,讓她不禁打了個哆嗦腳下往後退了一小步。
陸知郁見狀還以為她又要逃跑,直接彎腰將她扛了起來,大步的朝著卧室走去。林清溪被這個動作弄得很難受,忍不住在他肩上掙紮起來,「陸知郁,你快放我下來,我的肚子很難受,就快要被你弄吐了。」
陸知郁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大步朝著卧室走去,林清溪見此,雙手開始捶打著他的後背,可他卻像是感覺失調一樣,絲毫不理會她。
林清溪無奈了,像條缺水的魚一樣不停的亂踢著雙腿,一不小心腳就踢到了陸知郁的左眼上,力道太大疼得他眼睛陣陣發黑,這一腳更像是一盆滾燙的熱油直接嘩啦的澆在了他心中的怒火上,氣得他直接伸手在她的腿上狠狠揪了一把,疼得她嗷嗷直叫喚。
進了卧室,陸知郁將她讓床上一扔,隨即大手往她的身上用了一扯,襯衣的扣子就悉數掉在了被子上。
林清溪突然一下慌了神,剛剛還有些囂張的氣焰頓時全消,雙眼緊緊的盯著陸知郁的動作,生怕他盛怒之下直接撕了自己。在他幾近冒火的眼神里,她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幾近全果,雙手連忙扯住衣襟試圖遮擋一下,卻被他反手一擰壓在了床上,隨著『茲啦』一聲響,襯衣便被他從後背生生的撕成了幾片破布料。
從他那因為隱忍怒氣而不斷起伏的胸口,林清溪終於意識到,她這一次徹底惹毛了陸知郁。